“菟丝花”

“菟丝花”

作者: 纳兰墨墨

言情小说连载

纳兰墨墨的《“菟丝花”》小说内容丰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第一瓷纳兰日清第一次见到那口井梧桐叶正被秋风卷得满地翻枯黄的叶片打着旋儿掠过孤儿院的红砖在青石板路上堆起薄薄一踩上去发出酥脆的响孤儿院的嬷嬷总说后山是禁傍晚时分的祷告声总夹杂着几句关里有水告可七岁的孩子还不懂得恐只知道那口枯井里藏着比祷告声更动听的回响 —— 像是无数片碎玻璃在黑暗里唱她蹲在井膝盖抵着冰凉的青石这口井不知存在了多...

2025-07-30 00:48:16

第一章 碎瓷纳兰日清第一次见到那口井时,梧桐叶正被秋风卷得满地翻滚。

枯黄的叶片打着旋儿掠过孤儿院的红砖墙,在青石板路上堆起薄薄一层,

踩上去发出酥脆的响声。孤儿院的嬷嬷总说后山是禁地,傍晚时分的祷告声里,

总夹杂着几句关于 "井里有水鬼" 的告诫。可七岁的孩子还不懂得恐惧,

只知道那口枯井里藏着比祷告声更动听的回响 —— 像是无数片碎玻璃在黑暗里唱歌。

她蹲在井沿,膝盖抵着冰凉的青石板。这口井不知存在了多少年,井壁爬满了深绿色的藤蔓,

秋末的寒风把叶子吹得只剩零星几片,露出底下斑驳的砖石。

日清从口袋里掏出今天的收获:半块青花碗底,边缘还沾着干涸的酱油渍;月牙形的白瓷片,

内侧隐约能看见 "福" 字的残笔;还有块带着金边的碎瓷,

大概是从哪个富贵人家的茶具上摔下来的。这些从垃圾堆里刨出来的残片,

在她眼里却是比玻璃珠更珍贵的宝贝。拇指按住最大的一块青花,

指腹被锋利的断面割出细小红痕。血珠慢慢渗出来,滴在瓷片上,

像开出朵极小的、妖艳的花。她咧开嘴笑了,露出两颗刚换的门牙,把带血的瓷片举到眼前。

阳光穿过薄薄的瓷片,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蓝影,那些交错的纹路像是地图上的河流,

蜿蜒着流向未知的远方。"别扔了。"声音从井底浮上来时,

日清还以为是风刮过井筒的呜咽。秋末的风总带着哨音,穿过光秃秃的树枝和废弃的烟囱,

会变出各种奇怪的声响。她又摸出那块月牙形的白瓷,指尖在光滑的断面上轻轻摩挲,

正准备松手,那声音又响了。这次听得格外清楚,带着湿漉漉的潮气,

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再扔,井会哭。"碎瓷脱手坠下去,好半天没听见落地的声响。

日清猛地后退,屁股撞在硌人的石子路上,尾椎骨传来一阵尖锐的疼。

她看见井口里腾起团白雾,在秋风里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恍惚间竟像是有张脸在黑暗里若隐若现 —— 眉眼模糊,下颌线却异常清晰,

嘴角似乎还沾着泥。那天傍晚她发起高烧,院长嬷嬷用浸了白酒的毛巾一遍遍擦她的额头,

酒精挥发的凉意刚散去,滚烫的体温又会卷土重来。她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蛛网,

嘴里反复念叨着:"井里有个哥哥,他浑身是泥,

他说井会哭......"守夜的嬷嬷后来跟人说,那晚听见井的方向传来奇怪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底下敲石头,又像是无数片碎瓷在相撞。直到子夜时分,那声音才渐渐消失,

而日清的烧,也在那时退了下去。退烧后,脑海里便多了幅画。残阳把荒原染成凝血的颜色,

天地间只剩下一种色调,连风都带着铁锈味。荒原尽头立着道黢黑的影子,那人总背对着她,

身形挺拔得像株枯死的胡杨。肩头落满了乌鸦,那些黑色的鸟儿一动不动,

只有偶尔扇动翅膀时,才会露出腋下灰白的绒毛。翅膀扑腾的声音能穿透太阳穴,

震得她头皮发麻。每次这画面浮现,胸口就像被浸在冰水里,钝痛顺着血管爬遍四肢百骸。

她会下意识地按住心口,指尖能摸到衣服底下那道浅浅的疤痕 —— 那是去年玩捉迷藏时,

被仓库的铁皮柜划到的。可这疼痛不一样,像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带着股化不开的寒意。

她开始频繁地跑向后山。井里再没传出过声音,可她总觉得黑暗里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碎瓷片不再扔了,改成往井里塞野蔷薇。后山的蔷薇到了秋天还开得零星几朵,

带着刺的花枝垂下去,像给井戴上串会疼的项链。有次她趴在井沿张望,

看见井底积着层薄薄的水,映出张苍白的小脸 —— 眼角下有颗淡褐色的痣,

正是自己的模样。"你是谁?" 她对着影子轻声问,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水面晃了晃,

影子碎成星星点点。几只蚂蚁顺着井沿爬过,在她手背上留下痒意。

她突然想起院长嬷嬷说过的话:"每个人都有影子,可有些影子会藏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十三岁那年冬天,第一场雪落下来的时候,她在井旁捡到枚银戒指。

戒面嵌着块发乌的蓝宝石,像是蒙着层灰,内侧刻着个模糊的 "辰" 字,

笔画被摩挲得快要消失。日清把戒指套在食指上,大小刚刚好,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

竟奇异地驱散了那阵胸口的寒意。她把戒指藏在枕头下的布包里,

那里面还放着她最宝贝的几块碎瓷。夜里总梦见有人攥着她的手腕,那人的手指很长,

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却带着股泥土的腥气。他攥得很紧,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留下几个月牙形的红痕。那人的脸始终埋在阴影里,只能看见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疤,

像条冻僵的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青白。立春那天,戒指不见了。

日清把枕头翻了个底朝天,布包里的碎瓷片撒了一地,在晨光里闪着冷光。

她疯了似的跑到后山,井沿空荡荡的,只有昨夜的积雪融化成的水洼。在离井不远的地方,

她找到摊焦黑的灰烬,风一吹就散进井筒。灰烬里还残留着小块没烧透的布料,

带着股熟悉的檀香味 —— 和院长嬷嬷念珠上的味道一样。那天起,

荒原的画面里多了簇跳动的火光。乌鸦们被惊得腾空而起,露出影子后颈上块铜钱大的胎记,

像块没长好的疤。第二章 侯门十六岁的纳兰日清已经懂得用沉默伪装自己。

洗衣房的肥皂泡破裂时,她会盯着指缝间的白沫发呆,想起井底那片永远照不清的水。

泡沫破灭的瞬间,总能看见张模糊的脸在里面一闪而过 —— 有时是那个带疤的男人,

有时是自己穿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旗袍。院长妈妈把她叫到办公室时,

窗台上的仙人掌开了朵嫩黄的花。"日清啊," 院长妈妈的金镯子在阳光下晃眼,

"城里来的大人物看中你了,以后你就有好日子过了。

"她摸着行李箱里那件浆硬的新裙子 —— 月白色的府绸面料,领口绣着朵小小的玉兰花。

指尖划过冰凉的丝线,只觉得像穿上身的裹尸布。孤儿院的其他女孩都露出羡慕的眼神,

可她夜里总能梦见自己穿着这件裙子,掉进那口枯井里,丝绸裙摆被井壁的藤蔓勾住,

越挣扎缠得越紧。黑色轿车停在孤儿院门口,引擎声惊动了槐树上的麻雀。

车身上的黑漆擦得锃亮,映出天空灰蒙蒙的颜色。来接她的男人穿着黑色西装,

白手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袖口露出块铂金手表,指针走动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白爷想见你。" 他说话时下颌线绷得很紧,像是在复述句毫无意义的咒语。

日清弯腰钻进车里,皮革座椅带着股陌生的香气,让她想起去年城里来的女先生身上的味道。

车厢里冷得像冰窖,空调出风口吹着微弱的冷风。她把脸贴在车窗上,

看熟悉的街景被抛在身后:卖糖葫芦的老汉推着插满红果的草靶,

冰糖在阳光下闪着玻璃似的光;修鞋摊的铁皮箱上摆着个搪瓷缸,

里面的茶水只剩浅浅一层;还有巷口那棵歪脖子树,

去年她还在树洞里藏过块最漂亮的青花碎瓷。这些景象渐渐缩成模糊的色块,

被身后的尘土吞没。城市的灯火涌进来时,她忽然觉得那些光带像把锋利的刀,

正把世界剖成两半 —— 一半是她熟悉的、带着煤烟味的贫穷,

一半是眼前这个亮得刺眼的、陌生的繁华。白家的黑色大门在暮色里像头蛰伏的巨兽。

朱漆大门上钉着铜制的门环,做成饕餮的形状,眼睛里嵌着绿宝石,在路灯下闪着幽光。

门房拉开门时,厚重的木门发出沉闷的响声,像是巨兽打了个哈欠。穿过七重院落,

脚下的青石板路越来越凉,青苔的气息钻进鼻腔,竟和孤儿院后山的味道有些相似。

第一进院子栽着石榴树,光秃秃的枝桠上还挂着几个干瘪的果实;第二进院子有口井,

轱辘上缠着粗麻绳,井台干干净净,不像孤儿院那口井那样荒草丛生。

最后进的院子里栽着排槐树,树干粗壮得要两人合抱,光秃秃的枝桠指向墨蓝的天空。

树下摆着张石桌,四个石凳围绕着,其中一个凳面上有道深深的刻痕,像是被什么重物砸过。

正房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昏黄的灯光。太师椅上坐着个男人,身形挺拔,

穿着件深灰色的丝绒袍子,领口露出雪白的衬里。半张脸隐在阴影里,

另半张被烛火映得忽明忽暗。那道疤比梦里的更狰狞,从左眉骨劈开,斜斜划过颧骨,

在下巴尖消失,像条被劈成两半的蛇。他手里攥着枚玉扳指,青玉被摩挲得泛起柔光,

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井边的菟丝花,长大了。" 他开口时,

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的,带着种金属摩擦的质感。日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刺痛让她保持清醒。她终于明白那幅画的含义 —— 荒原尽头的影子正缓缓转过身,

肩头的乌鸦正用血红的眼睛盯着她,而那张脸,赫然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模样。

"我不叫菟丝花。"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尾音被风吹得变了调。男人笑了,

疤在脸上扭曲成怪异的形状,像是蛇在蠕动。"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

" 他起身时带起阵冷风,腰间的玉佩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记住,在这里,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他转身走向内室,丝绒袍子的下摆扫过地面,

带起细小的灰尘。日清注意到他走路时微微有些跛,右腿似乎不太方便,像是受过伤。

她被安排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窗外就是那排槐树。房间很大,摆着张雕花大床,

挂着月白色的纱帐,风一吹就轻轻晃动,像水面的波纹。梳妆台上放着面黄铜镜子,

边缘刻着缠枝莲的图案,擦得锃亮,能清晰地照出她脸上的绒毛。夜里总能听见奇怪的声响,

像是有人在远处哭,又像是风卷着沙粒敲打窗棂。有次她悄悄推开房门,

走廊里的煤油灯忽明忽暗,在墙上投下巨大的影子。回廊尽头站着个穿黑色斗篷的人,

手里提着盏走马灯,灯光透过灯罩上的图案,

在地上映出晃动的人影 —— 其中一个影子手里拿着把刀,刀上似乎还滴着血。

白赤辰很少叫她过去。偶尔在饭桌上遇见,长长的红木餐桌铺着雪白的桌布,

银制的餐具在灯下闪着冷光。他总用那只好眼睛打量她,像是在鉴赏件刚收来的古董,

目光里带着审视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次他指着她腕上的银镯子问:"谁送的?

" 那是孤儿院院长妈妈在她十岁生日时给的,圈口有些小了,戴着总觉得勒得慌。

"孤儿院的院长妈妈。" 她小声回答,刀叉碰撞的声音让她紧张。

他突然伸手攥住那只镯子,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冰冷的金属硌得她手腕生疼,

几乎要嵌进肉里。"在这里,除了我,没人能给你东西。" 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后,

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和某种木质香气,"包括回忆。"第二天早上,那只银镯子果然断了。

断口处亮得刺眼,像道新鲜的伤口,躺在梳妆台上,

旁边放着件新的首饰 —— 支翡翠手镯,颜色深得像古井里的水。

第三章 蔷薇王童忆翻墙进来那天,白家的蔷薇开得正疯。粉白色的花朵爬满了西墙,

沉甸甸的花枝压得竹架都弯了腰。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香气,浓得化不开,

像是要把人溺在里面。日清正在廊下晒太阳,手里拿着本书,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院墙外 —— 那里能看见远处的烟囱,冒着淡淡的黑烟,

让她想起孤儿院的锅炉房。忽然听见院墙上 "咚" 的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掉了下来。

紧接着是 "哎哟" 一声,带着点娇嗔的语气。

日清转头就看见个穿杏色洋裙的姑娘趴在地上,发尾还沾着几片蔷薇花瓣,

裙摆上蹭了块绿色的青苔。那姑娘抬起头,露出双亮得惊人的眼睛,瞳孔的颜色很浅,

像是掺了点琥珀色。"喂,你就是纳兰日清?" 她说话时嘴角还沾着草屑,

笑容却比满架的蔷薇更张扬,带着种无所顾忌的生命力。日清刚要开口,

就被她拽着往假山后面跑。姑娘的手心很热,带着股橘子糖的甜味。"别让人看见,

我可是偷跑进来的。" 穿过月洞门时,她忽然停下脚步,指着日清眼角的痣,

"你这颗痣真好看,像被谁点了滴墨。"这是第一次有人说她的痣好看。

孤儿院的孩子总叫她 "痣姑娘",带着点嘲笑的意味。日清下意识地摸了摸眼角,

那里的皮肤很光滑,只有那颗小小的、淡褐色的痣,像粒不小心溅上的墨滴。"我叫王童忆,

" 姑娘大大咧咧地坐在假山上,晃着两条穿着白色长袜的腿,"财政部总长家的,

我爸跟你家这位白爷是老相识了。"她从口袋里掏出把水果糖,

透明的玻璃纸在阳光下闪着光。"尝尝?进口的,比咱们这儿的橘子糖好吃多了。

" 她剥开颗粉色的糖,塞进自己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松鼠。

王童忆给她讲城里的新鲜事:电影院最近在上映部美国片子,

女主角的裙子短得不像话;百货公司顶楼新开了家咖啡馆,卖种叫 "卡布奇诺" 的饮料,

上面有层泡沫;还有跑马场的赌局,她亲眼看见有人赢了辆小汽车,开着在马场里转圈,

引来好多人围观。"你不知道吧,你家这位白爷可是个传奇人物。" 童忆压低声音,

神秘兮兮地说,"他们说他脸上的疤是被仇家划的,当年在码头跟人火并,血流了一地呢。

" 她用手比划着,从眉骨到下巴,划出道狰狞的弧线。日清的手猛地一抖,

水果糖从指间滑落,滚进假山的缝隙里。玻璃纸反射的阳光晃了她的眼,

让她想起井底那片碎瓷的反光。"你知道哪口井?" 童忆的眼睛亮起来,

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我听我爸说,当年白家出了桩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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