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后的父子重逢

疫情后的父子重逢

作者: 北桓

都市小说连载

防护服小树苗是《疫情后的父子重逢》中的主要人在这个故事中“北桓”充分发挥想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而且故事精彩有创以下是内容概括:萨拉的热像一头湿漉漉、滚烫的巨死死趴在身每一次呼吸入的不是空而是混合着浓烈消毒水、腐烂物、以及某种无法言喻的甜腥死亡气息的粘稠热汗水在防护服内层疯狂奔顺着脊沟、大腿内侧蜿蜒而汇聚在靴套每一步都踏在温热滑腻的沼泽面罩早已被呼出的水汽模、缠绕的带刺铁丝网、裹尸袋刺目的黄色、还有远处被热浪扭曲的枯树——都在晃动、变我攥着小树苗的隔着一层加厚的丁腈手...

2025-07-30 00:05:35

萨拉的热浪,像一头湿漉漉、滚烫的巨兽,死死趴在身上。每一次呼吸,吸入的不是空气,

而是混合着浓烈消毒水、腐烂物、以及某种无法言喻的甜腥死亡气息的粘稠热粥。

汗水在防护服内层疯狂奔涌,顺着脊沟、大腿内侧蜿蜒而下,汇聚在靴套里,

每一步都踏在温热滑腻的沼泽上。面罩早已被呼出的水汽模糊,

、缠绕的带刺铁丝网、裹尸袋刺目的黄色、还有远处被热浪扭曲的枯树——都在晃动、变形。

我攥着小树苗的手。隔着一层加厚的丁腈手套,他小小的、骨头清晰的手像一块冰凉的石头,

在我汗湿的掌心纹丝不动。他低着头,视线死死锁在自己沾满泥点的防护靴尖上,

仿佛那里是唯一安全的世界。宽大的白色防护服套在他过于瘦小的身体上,空荡荡的,

像个不合时宜的白色幽灵。防毒面罩的滤罐在他胸前微微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短促而浅,

像受惊的小鸟。“快到了,树苗,再坚持一下。”我的声音透过防护服内嵌的通讯器传出,

带着连自己都厌恶的疲惫和强撑的镇定,闷闷地回荡在狭小的面罩空间里。

手指在他包裹着手套的手背上快速翻飞,无声的言语试图穿透他厚厚的防护:妈妈在。

安全。很快休息。他没有回应。没有像以前那样,哪怕再恐惧也会努力抬起手指,

笨拙地回应我一个表示“知道”的简单手势。只有那冰凉的、毫无生气的手指,

和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着防护服内无声的风暴。五天前那场误入疫区边缘的部落冲突,

迫击炮弹在不远处炸开的巨响,撕裂了他本就在战争阴影中摇摇欲坠的安全感。

PTSD的幽灵,在萨拉这片死亡焦土上,被彻底唤醒了。

我们正穿过“黑石”病区的外围通道。这里是萨拉疫情最猛烈的风暴眼,

隶属于无国界医疗组织“生命线”的营地。空气里除了热和消毒水,

还弥漫着一种紧绷到极致的寂静。

只有远处隔离棚里偶尔传出的、被防护服和面罩阻隔得沉闷模糊的咳嗽声,

以及我们脚下踩过干燥沙砾的“沙沙”声。突然——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毫无预兆地撕裂了死寂!如同在耳膜深处引爆了一颗炸弹!不是炮击!是营地边缘,

那辆超负荷运转、为整个隔离区提供应急电力的老旧柴油发电机!它不堪重负地爆缸了!

巨大的金属炸裂声混合着刺耳的、如同垂死野兽般的机械尖啸,狂暴地席卷了整个营地!

“啊——!”“发电机!快!”“当心碎片!”短暂的死寂后,是此起彼伏的惊呼和警报声!

混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这声音!这毫无防备的、毁灭性的巨响!

我猛地扭头看向小树苗!“树苗!”通讯器里的尖叫被巨大的噪音淹没。晚了。

就在巨响炸开的瞬间,我掌心那块冰凉的“石头”猛地爆发出非人的力量!

小树苗像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整个人剧烈地一弹!

他发出一声被面罩死死捂住、却依旧能感受到灵魂撕裂般痛苦的尖利呜咽!

那双一直低垂的、如同沉静湖泊的眼睛,

瞬间被无边无际的、纯粹的、动物性的惊恐彻底吞噬!他猛地甩开我的手!

巨大的力量让我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一下!“树苗!别跑!”我嘶吼着,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

他听不见。他什么都听不见了。PTSD的浪潮彻底淹没了他。

小小的白色身影像一颗失控的、绝望的子弹,在狭窄混乱的通道里跌跌撞撞地狂奔起来!

完全不顾方向,只想逃离那恐怖的声源!他撞翻了通道边一个堆放着空输液瓶的架子,

玻璃碎裂声哗啦啦响成一片!尖锐的碎片在他脚边飞溅!“小心!”有人惊呼。“拦住他!

别让他乱跑!”是营地负责人保罗焦急的吼声。我疯了一样地追上去!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得肋骨生疼!汗水流进眼睛,又咸又涩,视野更加模糊。

防护服笨重得像一副刑具,每一次抬腿都异常艰难!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紧喉咙——这里是疫区!红区!任何防护服的破损都是致命的!

他这样乱跑,随时可能撞上刚处理完病人的污染区!随时可能摔倒划破防护服!“树苗!

停下!妈妈求你!停下!” 通讯器里只剩下我绝望的、语无伦次的哭喊。

他冲进了通道旁一个堆满废弃医疗包装箱和空消毒桶的角落。那是临时堆放医疗垃圾的死角,

光线昏暗,弥漫着更浓烈的消毒水和腐败气味。他终于耗尽了力气,或者说,

那无处可逃的绝望感攫住了他。小小的身体猛地蜷缩起来,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幼兽,

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里,整个人缩在角落最深的阴影里,

剧烈地、无法控制地颤抖着。白色防护服包裹下的那团颤抖,在昏暗光线下,

脆弱得像随时会熄灭的残烛。“树苗……” 我扑到角落,几乎是跪爬着靠近他。

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沾着不明污渍的水泥地上,隔着防护服传来钝痛,但我毫无知觉。

巨大的恐慌和心痛几乎将我撕碎。我伸出手,想触碰他,又怕任何接触都会加剧他的崩溃。

“树苗,看着我,看着我……” 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泪水汹涌而出,

在面罩内壁糊成一片水雾。双手在他眼前拼命地、颤抖地打着最熟悉、最基础的手语,

每一个动作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和仅存的希望:安全!妈妈在!安全! 呼吸!慢!

慢呼吸! 看妈妈!树苗!看妈妈!我的手指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用力而扭曲,

防护手套紧绷着,几乎要撕裂。汗水浸透了内层衣物,冰冷地贴在皮肤上。眼前一片模糊,

只能看到角落里那团剧烈颤抖的白色阴影。每一次他身体的抽搐,

都像一把刀狠狠剐在我的心上。求生的本能和巨大的无力感在胸腔里疯狂冲撞。

保罗和其他医护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在通道里回响,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遥远而不真切。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角落里那个被恐惧吞噬的孩子,和我自己濒临崩溃的绝望。

就在这时——一双靴子。

沾满深褐色泥泞、边缘溅着可疑暗色污渍、沉重而坚固的黑色军用皮靴。悄无声息地,

停在了我跪伏的、被汗水浸透的防护服前,

停在了我与小树苗之间那片狭窄的、充满绝望的空间里。靴子的主人站得很稳。

像一根深深钉入这片混乱焦土的标桩。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通道里的喧嚣、远处发电机残骸的余响、保罗焦急的呼喊……所有声音都潮水般退去。

我的视线,顺着那双沾满泥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力量的靴子,

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窒息的恐惧和茫然,向上移动。包裹在沙色作战裤里的小腿,

肌肉线条紧绷而清晰。深橄榄色的厚重防弹背心,覆盖着宽阔的胸膛,

上面挂载着弹匣包、通讯模块和一些我不认识的装备。背心边缘磨损严重,

沾染着同样的泥点和风干的汗渍。一只骨节分明、同样沾着泥污的大手,随意地垂在身侧,

指关节粗大,带着陈旧的疤痕和厚茧。再往上。是脖颈。喉结突出,线条硬朗,

皮肤是长期暴露在烈日和风沙下的粗糙棕黑色。然后,是下颌线。绷紧如刀削斧凿,

覆盖着一层短而硬的青黑色胡茬。最后。我的目光,撞进了一双眼睛里。那双眼睛,

藏在深色防暴头盔的深色护目镜片之后。护目镜片上布满细微的划痕,有些模糊,

却无法阻挡那穿透而出的目光。如同被高压电流瞬间贯穿!我全身的血液在刹那间冻结!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又在下一秒疯狂地、失控地擂动起来,撞击着单薄的胸腔,发出沉闷而绝望的回响!不可能!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这唯一的、尖叫的念头。那眼神……那眼神的轮廓……那眼神深处,

如同深潭般沉静,

却又在沉静之下涌动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如同熔岩般灼热的东西……那眼神……像极了陆骁。

像极了他“牺牲”五年、尸骨无存的父亲!世界在眼前疯狂旋转、扭曲。

面罩内的水汽彻底模糊了视线,滚烫的泪水混合着汗水肆意流淌。我张着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像是被滚烫的沙子堵死。

巨大的震惊、荒谬、以及一种灭顶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是幻觉?

是萨拉的烈日和连日的疲惫击垮了我的神经?还是……这地狱真的能把死去的人送回来?

就在我僵跪在地上,灵魂出窍般死死盯着那双眼睛,

目镜片后找出更多佐证或否定时——一直蜷缩在角落深处、像受伤幼兽般剧烈颤抖的小树苗,

突然动了。他猛地抬起头!那张藏在防护面罩下的小脸,此刻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大大的眼睛里,浓重的惊恐尚未完全褪去,如同退潮后狼藉的海滩。

但就在这片惊恐的废墟之上,一种更加强烈的、近乎本能的、无法理解的光芒,

正疯狂地燃烧起来!他的目光,如同两道被磁石吸引的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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