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女同事锁在零下18度的冷库等死。她举着香槟对投资人炫耀:“这季度的利润,
是用她的命换的。”濒死之际,后背突然撕裂般剧痛,八根黑色蛛腿破体而出。
当我扒开冷冻库大门时,庆功宴正进行到高潮。苏薇薇指着我尖叫:“怪物!她是怪物!
”全场哄笑:“苏总监喝醉了,那明明是维修工。”只有苏薇薇看得见我节肢动物般的复眼。
蛛丝缠住她脖子的瞬间,我轻轻问:“去年的分红,够买你命吗?”---冷。
冷到骨头缝里都结满了冰碴,每一次呼吸都像吸进千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肺里,
又冷又痛,带着一股子血腥的铁锈味。林晚蜷缩在巨大的冻猪肉铁架后面,
身体早就麻木得失去了知觉,只有牙齿还在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像快散架的破风箱。
她拼命抱紧自己,薄薄的夏季工装衬衫早就成了硬邦邦的冰壳,
根本挡不住这零下十八度的死亡气息。指尖早就没了感觉,只有一种深沉的、缓慢的钝痛,
仿佛骨头正在从里面一点点冻裂。冷库厚重的铁门外,最后一点模糊的脚步声也消失了,
像投入深海的石子,连个回响都没有。整个世界只剩下冷冻压缩机沉闷、单调的嗡鸣,
如同为她敲响的丧钟。“……林晚啊林晚,你说你,老老实实把数据交出来不就完了吗?
非要跟我犟?”门外,苏薇薇那刻意拖长的、甜腻又带着残忍笑意的声音,透过厚重的门缝,
像毒蛇一样钻了进来,钻进林晚冻得几乎凝固的脑子里。“这个季度业绩压力这么大,
你那套方案,换我来做,才能利益最大化嘛。”林晚僵硬地转动着眼珠,视线早已模糊一片。
她只能死死盯着那扇巨大、冰冷、纹丝不动的银色铁门。苏薇薇的声音还在继续,
每一个字都淬着冰渣:“再说了,你一个没背景的实习生,就算拿着方案去汇报,谁会信你?
谁会搭理你?功劳,那得是站对了位置的人才有资格拿的。”“你就安心在这儿待着吧,
”那声音陡然压低,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恶意,“等明天一早……啧,
大家只会发现你‘不小心’把自己锁在里面了,真是……太可惜了。”最后几个字,
轻飘飘的,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轻松和愉悦。脚步声彻底远去,消失在死寂的走廊尽头。
完了。这个念头像最后的冰锥,狠狠凿穿了林晚仅存的意识。她所有的挣扎,所有的愤怒,
所有的不甘,在这绝对的低温面前,都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眼皮沉重得像坠了铅块,
身体里最后一丝热气也正在被无情的寒冷迅速抽离。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黑暗如同实质的浓墨,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沉重得令人窒息。
就在这意识即将彻底沉入虚无深渊的瞬间,一股完全陌生的、无法形容的剧痛,
毫无征兆地在她后背轰然炸开!“呃——!
”一声破碎的、几乎不像人类的痛哼从林晚喉咙里挤出。那感觉太恐怖了,仿佛有什么东西,
在她身体最深处、最原始的脊椎两侧,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血肉、骨头!
像是沉睡千万年的凶兽被强行唤醒,带着狂暴的力量,要从她的躯壳里硬生生破壳而出!
冰封的麻木被这撕裂灵魂的剧痛瞬间粉碎。“嗤啦——!”布料被强行撑裂的刺耳声响,
在死寂的冷库里显得格外惊悚。紧接着,是更为沉闷、令人牙酸的“噗噗”声,
仿佛坚硬的角质穿透了血肉和冻僵的皮肤。林晚猛地弓起身体,像一只濒死的虾。
剧痛让她短暂地脱离了冻僵的状态,身体剧烈地痉挛着,冷汗瞬间布满额头,
又在接触到冰冷空气的刹那凝结成霜。她能清晰地“感觉”到,
有什么冰冷、坚硬、带着诡异生命力的东西,正从她撕裂的肩胛骨下方,
一节一节、带着粘稠的湿意,强硬地伸展出来!八根!整整八根!冰冷,坚硬,
如同最上等的黑曜石打磨而成,表面流转着某种非自然的幽暗光泽。
它们在她背后扭曲、伸展,带着初生肢体特有的、不受控制的震颤,尖端如同最锋利的矛头,
轻易地就在旁边冻硬的铁架上划出深深的凹痕,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刮擦声。
“嗬…嗬…”林晚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后背撕裂般的剧痛。
她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借着冷库顶部应急灯惨白的光线,
她看到了自己投射在冰冷铁架上的巨大影子。那是一个噩梦般的轮廓。人形的躯干上,
赫然延伸出八条狰狞、修长、带着关节的黑色节肢!它们在她背后微微晃动,
像巨大而诡异的黑色蛛矛,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点突破…掠食者形态适配完成…基础功能激活中…一个冰冷、毫无感情波动的机械合成音,
突兀地在她混乱不堪的脑海中响起,如同直接在神经上刻字。掠食者?形态?
林晚混沌的意识被这诡异的声音强行劈开一道缝隙。她下意识地动了动念头。
“呼——”一股近乎透明的、带着微弱粘性的丝线,毫无预兆地从她右手掌心激射而出,
“啪”地一声,牢牢粘在几米外一个巨大的冻肉铁架上。那丝线极其坚韧,瞬间绷直!
这突如其来的力量反馈让林晚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下意识地收紧意念。
“嘎吱——吱呀——”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骤然响起!那个沉重的、焊在地上的铁架,
竟然被蛛丝上传来的巨大力量硬生生拉得变形、倾斜!
固定在架子上的冻肉块哗啦啦滚落一地。力量!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沛然莫御的力量感,
如同汹涌的岩浆,瞬间冲垮了林晚心中最后一丝对怪物的恐惧,
也彻底焚毁了那深入骨髓的冰冷绝望!这力量灼热、狂暴,带着毁灭一切的原始冲动,
在她四肢百骸里疯狂奔涌。后背那八根冰冷坚硬的节肢,不再是异形的恐惧之源,
而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是她此刻力量的延伸!苏薇薇!这个名字带着滔天的恨意,
如同滚烫的烙铁,狠狠烫在林晚的心尖。那女人此刻在做什么?在举杯欢庆吗?
在用她的“牺牲”铺就的锦绣前程上得意忘形吗?“嗬……”一声低沉、嘶哑,
完全不似人声的喘息从林晚喉咙深处挤出。她的眼睛,在应急灯惨白的光线下,
瞳孔深处似乎有无数细小的、冰冷的光点在疯狂闪烁、堆叠,如同昆虫的复眼。走!
离开这个冰冷的坟墓!林晚猛地抬起头,
那双闪烁着非人寒光的眼睛死死盯住了那扇厚重、象征着死亡终结的银色冷库大门。
冰冷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搅动,在她周围形成微弱的旋涡。
后背八根蛛矛般的黑色节肢猛地绷紧,关节处发出轻微的“咔哒”声,蓄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她不再是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等死的猎物。她是掠食者。“砰!
”林晚的身体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向前冲出!速度之快,
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模糊的残影。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扇该死的门!“咚!!!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仿佛整个冷库都为之震动!坚硬的合金门板被她的身体狠狠撞中,
巨大的凹陷瞬间出现在撞击点上,蛛网般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
门上厚厚的冰霜簌簌落下。但门,依然紧闭着。“呃啊!
”巨大的反冲力让林晚也后退了半步,后背的剧痛再次袭来。她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
眼神更加冰冷疯狂。物理撞击不行?那就用“新工具”!她猛地抬起右手,五指张开,
掌心对准门锁的位置。意念集中!“嗤——嗤嗤嗤!
”数道比刚才更加粗壮、更加粘稠的白色蛛丝,如同有生命的触手,
带着凌厉的破空声激射而出!
它们精准地粘在沉重的门栓、门把手以及锁扣周围的金属结构上。蛛丝瞬间绷紧,
发出令人心悸的“嘣嘣”声。“给我……开!!!”林晚喉咙里爆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全身的力量,连同背后八根蛛矛一起发力,死死地、不顾一切地向后撕扯!
她整个人向后倾斜,双脚如同钉子般死死钉在结冰的地面上,坚硬的冰层在她脚下寸寸龟裂。
“嘎吱——嘎嘣嘣——!!!”金属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焊接点崩裂!
厚重的门栓在巨大力量的拉扯下,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开始一点点弯曲、变形!
门框周围的混凝土墙壁,细小的裂纹如同活物般迅速蔓延、加深。“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厚重的冷库大门,连同被强行撕裂扭曲的门栓、铰链,
被一股狂暴到极致的力量狠狠向外拽飞!整个门框都几乎被撕扯下来,
碎裂的混凝土块和扭曲的金属碎片如同炮弹般四散飞溅!
灼热的、带着尘世喧嚣的空气猛地灌入冰冷的冷库,瞬间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
卷起地上的冰霜碎屑,如同小型的雪暴。林晚站在破开的巨大豁口中央,
被门外走廊明亮得刺眼的灯光笼罩。她微微佝偻着背,
背后八根狰狞的黑色蛛矛在灯光下伸展着,尖端流淌着幽冷的寒光。
冰冷的空气与门外涌来的暖流在她身边激烈碰撞,形成一团朦胧的白雾。
她深深地、贪婪地吸了一口这“生”的气息。胸腔里,那颗被冻得几乎停止的心脏,
在滔天的恨意和新生力量的刺激下,正以前所未有的力度,沉重而缓慢地搏动着。
咚…咚…咚…如同战鼓。---顶楼宴会厅。水晶吊灯的光芒璀璨得近乎刺眼,
将一切镀上了一层虚假的金箔。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槟的甜腻、雪茄的浓烈,
还有精心烹制食物的馥郁香气,混合成一种令人微醺的浮华气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西装革履的男人和珠光宝气的女人端着酒杯,脸上挂着程式化的笑容,低声交谈,
笑声矜持而空洞。这里是成功的殿堂,是胜利者的乐园。宴会厅最前方的舞台上,
巨大的LED屏幕正循环播放着精心制作的季度业绩图表,那一路飙升的红色曲线,
如同一把染血的利剑,刺痛着某些知情者的神经。
苏薇薇穿着一身剪裁完美、价格不菲的香槟色鱼尾长裙,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打在她身上,
让她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她妆容精致,容光焕发,脸上是恰到好处的自信与谦逊的微笑,
手里优雅地举着一只盛满金色液体的高脚香槟杯。“所以,”她微微提高了声调,
清亮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大厅,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
破性的、远超预期的业绩增长……”她的目光扫过台下那些掌握着公司命脉的投资人和高层,
笑容愈发甜美,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冰冷而隐秘的得意。“离不开整个团队的倾力付出,
更离不开各位投资人明智的信任和支持!”她举起酒杯,姿态无可挑剔,“当然,
也离不开一点小小的……代价。
”“哗——”台下响起一片心照不宣的、带着恭维意味的掌声和低笑声。
没有人深究那“小小的代价”具体是什么。在这里,结果高于一切,
过程……不过是通往成功的必要台阶罢了。苏薇薇满意地看着台下众人的反应,
享受着这属于她的高光时刻。她微微侧身,准备继续她的完美演讲。就在这时——“哐当!!
!”一声沉闷而突兀的巨响,猛地从宴会厅侧面、靠近巨大落地窗的角落传来!
那声音是如此的不和谐,瞬间撕裂了宴会上虚伪的和谐乐章。音乐声戛然而止,
所有的谈笑声、碰杯声都像被一把无形的剪刀剪断。数百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声音的来源。
角落里,一扇原本通向设备检修通道、平时几乎无人注意的、厚重的防火门,
此刻正诡异地扭曲着向内凹陷。门锁的位置,坚固的金属结构像被巨力揉捏过一样,
呈现出一种怪异的角度。门缝边缘,细小的混凝土碎屑正簌簌落下。
一股冰冷、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腥膻气息的寒风,正从那条被强行撑开的缝隙里,
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发生了什么?设备故障?意外?短暂的死寂之后,
是压抑不住的、带着惊疑的嗡嗡议论声。苏薇薇脸上的完美笑容瞬间僵硬了。
她的心脏毫无征兆地狠狠一抽,一股冰冷的寒意猛地从脚底板窜上头顶,
让她握着酒杯的手指瞬间冰凉。她死死地盯着那扇扭曲变形的防火门,
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她的心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个地方……那个冻库……就在这诡异的寂静中,那扇扭曲的防火门,
再次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
“吱呀——”一只苍白得毫无血色、布满细密划痕和暗红血痂的手,猛地从门缝里伸了出来!
五根手指死死抠住变形的门框边缘,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色。紧接着,
是另一只手。两只手死死扒住门框,然后,
一个身影艰难地、缓慢地从那道狭窄的缝隙里挤了出来。是林晚。
她身上还穿着那件被冻硬又被撕扯得破烂不堪的夏季工装衬衫和长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