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乔迁新居，我把乡下的老父亲接来，一起热闹热闹。可从头到尾，儿媳妇都黑着一张脸，
躲在房间不出来。“你把乡巴佬叫来干什么？一股味儿！”“让邻居看见了，
还以为我们家是什么穷亲戚，我的脸往哪搁？”我压着火气，低声劝她。
“那是你公公的亲爹，也是你孩子的太姥爷，什么乡巴佬！”“他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
你就出来打个招呼。”儿媳妇抱着手臂，满眼鄙夷。“要去你去，
我可不跟这种人坐一桌吃饭！掉价！”我心寒透顶，儿子却在这时走了过来。“妈，
晓萱说得也不是没道理，咱们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你总跟这些穷亲戚来往，
会影响我的前途，以后还是少来往吧。”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那个我一手拉扯大，
教育他不能忘本的儿子, 如今竟说出这种话。我气得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你这个不孝子！
带着你这宝贝老婆，给我滚出这个家！”正文：巴掌声清脆响亮，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儿子陈浩捂着脸，眼神里满是错愕和屈辱。“妈，你疯了？你居然打我？
”儿媳晓萱尖叫着从房间里冲出来，一把将陈浩护在身后。她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又尖又利。
“你个老东西，凭什么打我老公！”“这房子是我跟陈浩的，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们滚？
”“该滚的是你，还有你带来的那个乡巴佬！”她说着，眼神像淬了毒的钉子，
死死钉在我父亲身上。老父亲局促地站在玄关，手里还提着一袋自家种的红薯，
和这装修得金碧辉煌的房子格格不入。他身上的确带着泥土的气息，
那是他劳作了一辈子的证明。此刻，他浑浊的眼睛里，盛满了无措和茫然。
他听不懂我们在吵什么，只知道自己好像给孩子们添了麻烦。我的心，
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我看着眼前这对陌生的男女，
这就是我倾尽所有换来的“好日子”？“晓萱，你再说一遍？”我的声音很轻，
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说，让你和你爹滚出去！”晓萱有恃无恐，声音更大了。
“这房子，房产证上写的是我跟陈浩的名字！你算老几？”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好，好一个房产证上是你们的名字。”我拿出手机，没有再跟他们废话。
直接拨通了一个电话。“张律师，可以启动了。”“把属于我的东西，一样不差地拿回来。
”“另外，通知物业，我这房子里闯进了两个陌生人，请他们上来处理一下。
”晓萱的嚣张气焰，瞬间凝固在脸上。陈浩也愣住了，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妈，你……你什么意思？”我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
“意思就是，这栋楼王顶复，从买下它的那一刻起，产权就在我个人名下。”“你和你老婆，
不过是我暂时允许住在这里的客人。”“现在，主人不欢迎你们了。”“请你们，滚。
”晓萱的嘴巴张成了O型，半天没合上。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她引以为傲，
用来标榜自己身份的豪宅，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不可能！这不可能！”她失声尖叫。
“买房的钱明明是我们出的！陈浩的公司赚的钱！”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们出的钱？陈浩，你敢当着你外公的面，再说一遍你开公司的第一笔钱，是从哪来的吗？
”我的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父亲。陈浩的视线与我相撞，眼神躲闪，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当年，他雄心勃勃要创业，我拿出了所有的积蓄，还是不够。是我父亲，
这个被他们嫌弃的“乡巴佬”，拿出了自己的养老钱，棺材本。那是他卖了半辈子粮食，
一颗汗珠摔八瓣攒下来的三十万。他颤颤巍巍地交到我手上，只说了一句。“给浩浩，
孩子有出息，比啥都强。”这笔钱，成了陈浩公司的启动资金。后来公司做大了，赚钱了，
他给我买了车，给晓萱买了名牌包。却独独忘了，那个在乡下，
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的外公。甚至，连提都不愿意再提。仿佛那段过去，
是他光鲜人生里的一个污点。“怎么，不敢说了？”我步步紧逼。“公司的钱？
你公司的每一分利润，都沾着你外公的血汗！”“你住的房子，开的车子，
你老婆身上的珠宝，哪一样不是从那三十万上生出来的？”“你们现在出息了，有身份了，
就嫌他脏，嫌他味儿大？”“陈浩，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我的每一句话，
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陈浩心上。他的脸，从白到红，又从红到青。最后，
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是对我，而是对着我父亲。“外公，我错了，我不是人，
我混蛋！”他抱着父亲干瘦的小腿，嚎啕大哭。晓萱也傻眼了，她看看跪在地上的丈夫，
又看看我。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惹了多大的祸。她扑过来，
想抓我的手，被我一把甩开。“妈，我错了，我刚才都是胡说八道，您别当真。
”“我最尊敬外公了，我怎么会嫌弃他呢？”“我这就去给外公铺床，给他老人家赔罪！
”她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可惜，晚了。有些事，一旦发生，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我扶起父亲，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我能感觉到，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伤心。
被自己最疼爱的外孙，伤透了心。“爸，我们走。”“这个家，不干净了，我们不住了。
”我拉着父亲，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身后，是陈浩和晓萱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哀求。
我充耳不闻。门“砰”的一声关上，将一切隔绝。走出这扇门，我才发现，外面的天，
那么蓝。我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胸口的浊气全部吐出来。我以为事情到此为止。
我以为陈浩会吸取教训，真心悔改。我太天真了。第二天，我的手机就被打爆了。亲戚，
朋友，甚至还有我以前的老同事。所有人都在指责我。“秀英啊，你怎么能这么对孩子？
他们还年轻，不懂事，你就不能多担待点？”“是啊，那可是你亲儿子！你把他赶出去，
让他睡大街，你这个当妈的就忍心？”“晓萱都跟我说了，她就是跟您开了个玩笑，
您怎么还当真了呢？一家人，有什么隔夜仇。”“陈浩多有出息啊，现在是大老板了，
你跟着享福就行了，还折腾什么？”我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只觉得荒唐又可笑。原来，
在他们眼里，不孝子是可以被原谅的。嫌弃老人的儿媳，只是在“开玩笑”。
而我这个受害者，反倒成了心胸狭隘，无理取闹的恶人。我甚至能想象出晓萱梨花带雨，
颠倒黑白的模样。她总是有这种本事。把黑的说成白的，把错的描成对的。而我的傻儿子，
大概还在旁边附和着，一起扮演着受尽委屈的小可怜。我没有解释，一个个拉黑了所有号码。
世界终于清静了。我带着父亲，在酒店住了下来。父亲的情绪很低落，
总是一个人坐在窗边发呆。我知道，他还在为陈浩的事情难过。我劝他：“爸，别想了，
那种不孝子，就当没养过。”父亲摇摇头，叹了口气。“秀英，浩浩他……本性不坏的，
就是被那个女人带坏了。”“你别跟他置气太久，给他个台阶下，他就回来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父亲还在为他着想。我的心又酸又软。“爸，我知道了。”我嘴上应着，
心里却另有打算。如果不断掉他的所有依仗，他永远学不会什么叫“尊重”，
什么叫“根本”。几天后，张律师那边来了消息。公司的股权和资产清算已经差不多了。
那家公司，注册法人是我。陈浩只是我聘请的总经理。我给了他百分之十的干股，
作为他这些年辛苦付出的奖励。现在，我连这百分之十，都不想给了。
我让张律师拟了一份解聘通知书和股权收回协议。然后，我给陈浩发了最后一条信息。
“下午三点，公司会议室，来签个字。”“以后，你好自为之。”发完信息，我关掉了手机。
我不想再听到任何来自他们的声音。下午三点，我准时出现在公司会议室。推开门，
里面坐满了人。公司的几个高管，还有股东，都在。陈浩和晓萱坐在主位上，眼眶红肿，
神情憔悴。看到我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陈浩“腾”地站起来，
快步走到我面前。“妈，你终于肯见我了！”他想来拉我的手，被我侧身躲过。
他的手僵在半空，脸上满是尴尬和受伤。晓萱也跟着演戏，眼泪说来就来。“妈，
我们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们这一次吧。”“我们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和外公。
”我看着他们夫妻俩一唱一和，只觉得恶心。我没理他们，径直走到会议桌前，
将手里的文件甩在桌上。“别叫我妈，我当不起。”“今天来，就是为了做个了断。
”“陈浩，这是你的解聘书，签了字，你跟这家公司就再无关系。”“还有这份，
股权无偿转让协议，也一并签了。”我的话，像一颗炸雷，在会议室里炸开。
所有人都惊呆了。陈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解……解聘？收回股权？
”他声音发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妈，你不能这么对我！这家公司是我一手做起来的！
”“没有我，就没有公司的今天！你凭什么把我踢出局？”他终于撕下了伪装，
露出了狰狞的面目。我冷笑一声。“凭什么？就凭这家公司，从头到尾都是我的！”“你，
不过是我雇来的一个打工仔。”“现在，老板对你不满意，要辞退你，有问题吗？
”“你……”陈浩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说不出话来。旁边的晓萱，也彻底慌了。
如果陈浩被赶出公司，那她的大老板娘生活，也就到头了。她冲上来，想抢我手里的文件。
“你这个狠心的老妖婆！你不得好死！”张律师和两个保镖及时上前，将她拦住。“陈太太，
请你冷静一点。”“否则，我们只能报警处理了。”晓萱被保镖架着，还在不停地咒骂。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都低着头，不敢出声。他们都是公司的老人，自然清楚这家公司的底细。
他们也都知道，我才是那个真正说一不二的董事长。陈浩，
不过是我推到台前的一个光鲜亮丽的幌子。我不再看那对丑态百出的夫妻，
目光扫向在座的各位高管。“从今天起，陈浩不再担任公司总经理一职。”“新的人选，
我会尽快任命。”“公司的运营，照常进行，我不希望有任何差错。”“各位，有问题吗？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众人纷纷摇头。“没有，董事长。
”“我们一切听从您的安排。”很好。我满意地点点头。最后，我的目光落回陈浩身上。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签字吧。
”“给自己留点最后的体面。”陈浩缓缓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妈，
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我看着他，心如止水。
“从你嫌弃你外公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是我儿子了。”“我没有你这样忘恩负义的儿子。
”我的话，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拿起笔，手抖得不成样子。在文件上，
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是我和他之间，
最后一丝血脉亲情。办完所有手续，我离开了公司。走出大楼的那一刻，阳光正好。
我突然觉得，一身轻松。我以为，这场闹剧，终于可以画上句号。没想到，陈浩的报复，
来得那么快，那么疯狂。他大概是觉得，我毁了他的一切，他也要让我一无所有。
他开始在外面散布谣言。说我这个当妈的，为了霸占家产，不择手段，将亲生儿子赶出公司，
逼得他走投无路。他还找来一些所谓的“亲戚”，在网上声泪俱下地控诉我的“恶行”。
一时间，我成了所有人口中那个恶毒，贪婪，不近人情的母亲。公司的股价，
也因为这些负面新闻，开始下跌。一些合作方，也打来电话，旁敲侧击地询问情况。
我焦头烂额。而陈浩，似乎嫌这还不够。他做了一件，让我彻底对他绝望的事。他竟然，
把主意打到了我父亲身上。那天，我正在公司处理公务。突然接到老家村长的电话，
声音焦急。“秀英啊，不好了，你快回来吧！”“你爸他……他被人打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被谁打了？伤得重不重？”“就是你儿子陈浩！
他带了几个混混回来，非逼你爸在一张什么纸上按手印！”“你爸不肯，他们就动手了！
你爸年纪大了，哪经得起这么折腾，现在已经送去镇上医院了！”我握着手机的手，
抖得厉害。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虎毒不食子。陈浩，他竟然对他亲外公动手！
他还是不是人！我立刻放下手头所有工作，和张律师一起，火速赶回老家。
在镇医院的病房里，我看到了父亲。他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
手臂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整个人，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看到我，他浑浊的眼睛里，
涌出了泪水。“秀英，你别怪浩浩……”“他也是一时糊涂……”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
夺眶而出。我跪在床边，握着他冰凉的手，心如刀割。“爸，对不起，是我没教育好他。
”“是我害了你。”父亲摇摇头，吃力地抬起手，想帮我擦眼泪。
“不怪你……不怪你……”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抱着他，无声地痛哭。张律师在一旁，
脸色铁青。“董事长，我已经报警了。”“陈浩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和胁迫，
足够他喝一壶的了。”我点点头，擦干眼泪，眼神里只剩下冰冷的恨意。“不够。
”“我要让他，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我要让他这辈子，
都活在悔恨和痛苦里。”陈浩逼我父亲签的，是一份“赠与协议”。他想通过这份协议，
证明我父亲是“自愿”将那三十万赠与他的，而不是借贷。这样，他就可以在道德上，
继续扮演那个被母亲迫害的“受害者”。用心何其歹毒！幸好，父亲拼死抵抗，
没有让他得逞。但他的行为，已经彻底触碰了我的底线。我不会再有任何心软。我让张律师，
动用一切手段。不仅要追究他的刑事责任，还要在民事上，让他倾家荡产。
我发布了全行业的封杀令。任何敢录用陈浩的公司，就是与我为敌。
我还将他当年如何靠着外公的血汗钱起家，如今又如何忘恩负义，殴打外公的全部证据，
公之于众。包括他跪地求饶的视频，和他带人回村行凶的监控录像。舆论，瞬间反转。
之前还在网上同情他，指责我的那些人，全都调转枪口，开始唾骂陈浩。“畜生！
连自己外公都打！”“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亏我之前还觉得他可怜，我真是瞎了眼！
”“晓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蛇鼠一窝！”陈浩和晓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们租住的公寓，被人泼了红油漆，写满了恶毒的咒骂。他们出门，会被人指指点点，
扔鸡蛋，烂菜叶。晓萱的娘家，也因为受不了这种压力，和她断绝了关系。
她那些所谓的“上流社会”朋友，更是对她避之不及。他们失去了房子，车子，工作，名声。
失去了一切。很快，法院的传票也下来了。陈浩数罪并罚，被判了三年。开庭那天，我去了。
我坐在旁听席上，冷冷地看着他戴上手铐，被法警带走。他看到了我，眼神里没有了怨毒，
只剩下绝望和哀求。他张了张嘴，无声地喊着“妈”。我无动于衷。
从他对我父亲动手的那一刻起，他就该想到这个下场。至于晓萱，她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殴打，
但作为共犯，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起诉了她，要求她归还这些年，
用公司的钱购买的所有奢侈品。她名下的包，珠宝，豪车，全都被法院强制执行拍卖。
一夜之间，她从一个光鲜亮丽的富太太，变回了那个一无所有的捞女。我听说，
她后来为了生计，去了一家会所当服务员。被人认出来后，受尽了嘲讽和羞辱。这一切，
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我处理完所有事情，回到了父亲身边。他的身体，在我的精心照料下，
渐渐康复。但心里的创伤，却不是那么容易愈合的。他常常一个人，对着窗外发呆，
一坐就是一下午。我知道，他还是在想陈浩。血浓于水，这份亲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我没有再提陈浩的名字，只是默默地陪着他。给他讲我小时候的趣事，讲他年轻时，
是如何一个人撑起一个家。我想让他知道，他不是一个失败的父亲和外公。他是一个英雄。
是我的英雄。日子一天天过去，父亲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
公司在新任CEO的带领下，也重新走上了正轨。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我以为，我的生活，终于可以恢复平静。直到那天，我接到了一个来自监狱的电话。
是陈浩打来的。他说，他想见我。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答应了。我不知道他是真心悔过，
还是又在耍什么花样。但我想，是时候，去做一个最后的了断了。监狱的会见室里，
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我再次见到了陈浩。他穿着囚服，剃着光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只剩下颓废和沧桑。看到我，他拿起电话，嘴唇颤抖。
“妈……”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没有应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妈，我知道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不该听晓萱的挑唆，
更不该……不该对您和外公做出那种混账事。”“我在里面，每天都在想，每天都在后悔。
”“我想起了小时候，您是怎么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的。”“想起了外公，
是怎么把最好吃的东西都留给我。”“我就是个畜生，我不是人！”他一边说，
一边狠狠地扇着自己的耳光。“啪！啪！啪！”响亮的声音，在空荡的会见室里回荡。
我看着他，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如果道歉有用，还要法律做什么？“说完了吗？
”我冷冷地开口。陈浩愣住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妈，我……”“别再叫我妈。
”我打断他。“我今天来，不是来听你忏悔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顿了顿，
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外公，他快不行了。”陈-浩的瞳孔，猛地收缩。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他之前不是已经康复了吗？”我冷笑一声。“康复？
你以为你造成的，只是皮外伤吗？”“你打断的，是他活下去的念想！”“自从你出事后，
他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惦记着你。”“吃不下，睡不着，人一天天消瘦下去。”“医生说，
他是心病，是郁结于心，药石无医。”“陈浩，是你，亲手杀死了这个世界上最疼你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