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林村坐落在苍茫山脉边缘,几十户人家依山而居,世代以打猎采药为生。时值初春,山间薄雾缭绕,晨光透过云层洒在村头那棵百年老槐树上,为树下的少年镀上一层金边。
"云霄啊,又这么早进山?"村口磨刀的李老汉抬头招呼道。
齐云霄紧了紧背后的弓箭,露出一个朴实的笑容:"李伯早,趁着露水未干,山鸡最好打。"
少年约莫十六七岁年纪,身材修长,皮肤因常年日晒呈健康的小麦色。他眉眼清秀,一双眼睛格外明亮,像是盛着星光。粗布衣裳打了几处补丁,却洗得干干净净,腰间别着一把磨得发亮的柴刀。
"小心些,听说最近山里不太平。"李老汉压低声音,"王铁匠家小子前天上山,到现在还没回来。"
齐云霄眉头微蹙:"王虎?他不是说只去采些山菇吗?"
"谁知道呢,这年头..."李老汉摇摇头,继续磨他的镰刀。
告别李老汉,齐云霄踏上山路。他步伐轻盈,像一只灵巧的山猫,在崎岖山路上如履平地。这条路他走了千百遍,每一处转弯,每一块突出的岩石都了然于心。
父母去世那年他才十二岁,靠着村里人接济和自己在山中学来的本事,硬是活了下来。青林村的人都说齐家小子命硬,克死了爹娘还能活得这么精神。
"爹,娘,孩儿又来看你们了。"半山腰一处平地上,齐云霄跪在两座简陋的坟茔前,恭恭敬敬地上了三炷香。
五年前那场山洪带走了村里十几口人,包括他的父母。当时他因为追一只受伤的野兔跑到了高处,才幸免于难。
祭拜完毕,齐云霄熟练地布置了几个陷阱,然后向更深处的山林进发。今天运气不错,不到晌午就猎到了两只山鸡和一只野兔。他盘算着,大的那只山鸡可以送给村尾独居的张婆婆,野兔卖给王掌柜换些盐巴。
正当他准备下山时,一阵微弱的呜咽声传入耳中。齐云霄警觉地停下脚步,循声望去——在一丛灌木后,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被兽夹夹住了后腿,正痛苦地挣扎着。
"咦?这兽夹不是村里的..."齐云霄蹲下身查看,发现这兽夹做工精良,铁齿锋利,绝不是山民们用的那种粗糙制品。
白狐见他靠近,挣扎得更厉害了,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齐云霄轻声安抚,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听说过白狐是灵物,在山中百年难遇。
就在他即将碰到兽夹的瞬间,白狐突然停止了挣扎,直直望向他。那一瞬间,齐云霄有种被看透灵魂的错觉。
"咔嚓"一声,兽夹被撬开。白狐却没有立即逃走,而是用鼻子轻轻碰了碰齐云霄的手,然后一瘸一拐地消失在密林深处。
"奇怪的小东西..."齐云霄摇摇头,正准备起身,忽然感到一阵心悸。他猛地回头,只见不远处树丛剧烈晃动,一个庞然大物正朝他冲来!
那是一只足有牛犊大小的山猪,獠牙如刀,双眼赤红,嘴角还挂着白沫。更可怕的是,它背上插着几支箭矢,显然已经被人激怒。
齐云霄来不及思考为何山中会有如此巨兽,本能地抓起弓箭。第一箭射中了山猪的眼睛,却更加激怒了这头猛兽。它发狂般冲撞过来,齐云霄闪身躲避,却被逼到了一处悬崖边。
"糟了!"脚下碎石滑落,齐云霄失去平衡,坠向深不见底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