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宝马开货车

不开宝马开货车

作者: 无悔678

都市小说连载

《不开宝马开货车》男女主角小李老是小说写手无悔678所精彩内容:第一绳与引擎清晨五点天刚洇出鱼肚单元楼门口的老槐树还浸在薄雾老王已经蹲在二八自行车右手攥着块浸了机油的抹一下下擦着链车把上那圈红绳被露水打颜色深了像条蜷着的红蛇——那是孙子乐乐三岁时系当时小家伙举着红绳奶声奶气地喊:“爷哪吒的混天绫!能打妖怪!”老王笑直接敲了敲车车座是牛皮磨得发边缘裂了道细他去年冬天缝了块黑布上针脚歪歪扭倒...

2025-07-30 15:57:11

第一章 红绳与引擎清晨五点半,天刚洇出鱼肚白,单元楼门口的老槐树还浸在薄雾里。

老王已经蹲在二八自行车旁,右手攥着块浸了机油的抹布,一下下擦着链条。

车把上那圈红绳被露水打湿,颜色深了些,像条蜷着的红蛇——那是孙子乐乐三岁时系的,

当时小家伙举着红绳奶声奶气地喊:“爷爷,哪吒的混天绫!能打妖怪!”老王笑了,

直接敲了敲车座。车座是牛皮的,磨得发亮,边缘裂了道细缝,他去年冬天缝了块黑布上去,

针脚歪歪扭扭,倒像给老伙计戴了顶帽子。“铁家伙,比宝马结实。”他对着车说,

声音混着晨露落进槐树叶里。六点整,楼里传来电梯运行的嗡鸣。

三楼张奶奶的拐杖笃笃敲着台阶,老王直起身:“张婶,今儿早市有新摘的黄瓜,

我给您捎二斤?”张奶奶扶着墙喘了口气,花白的头发沾着潮气:“又麻烦你。对了,

昨儿见你车胎气不足,让老李给你补补?”她的腿是前年冬天摔的,下楼得挪二十分钟,

自那以后,老王的二八车后座就常架着竹编筐,筐里装着她要的菜、药,

或是儿子从外地寄来的包裹。“不用,我自己会打气。”老王拍拍车胎,“这老胎,

跟了我三十年,漏点气正常。”正说着,巷口传来引擎的轰鸣,一辆黑色宝马X5拐进来,

车轮碾过积水,溅起的水花打在槐树干上。车窗降下,露出小李那张带着倦意的脸:“王叔,

早啊。又骑车?这天儿凉,我捎您一段?”小李是做建材生意的,三年前搬进这栋楼,

车换了三辆,从大众到宝马,每次见老王骑车,总爱问这么一句。老王直起身,

拍了拍车座:“你那车进不去早市胡同,我这二八能钻到刘寡妇的豆腐摊跟前。”他跨上车,

脚蹬子轻轻一踩,链条“咔嗒”响了声,像老伙计打了个哈欠。宝马车在巷口掉了个头,

引擎声渐远。老王骑着车慢悠悠往早市去,车铃早就哑了,

他却习惯在路过胡同口时咳嗽两声——修鞋摊的老李准会探出头:“来啦?油饼刚出锅,

给你留着呢。”老李的修鞋摊支在胡同拐角,

帆布棚子上印着“老李修鞋”四个褪色的红漆字,下面压着块木板,写着“换底5元,

钉掌3元”。老王把车停在棚子旁,老李已经把油饼用报纸包好递过来,

还冒着热气:“昨儿见你车把晃,给你紧了紧螺丝。”“又让你费心。”老王接过来,

咬了一大口,芝麻香混着面香在嘴里散开。“你这车,比我这摊岁数都大。”老李蹲下来,

手指摸着车梁上的刻痕——那是1985年老王刻的,当时刚买这车,怕丢,

刻了自己名字的首字母。“那时候你骑着它,后架上捆着台熊猫电视,整条街的人都出来看。

”老王笑了,油饼渣掉在衣襟上:“可不是,那电视21寸,花了我半年工资。你还记得不?

你那会儿给人修鞋,蹲在墙根儿,连个棚子都没有。”“咋不记得。”老李眯起眼,

“你还把车借给我,让我驮着我闺女去医院打针。那丫头现在都当老师了,

总念叨‘李叔的二八车比救护车稳’。”早市渐渐热闹起来,

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裹着菜香飘过来。老王把竹筐卸下来,先往张奶奶要的黄瓜摊走,

摊主是个胖大嫂,见了他就笑:“王大哥,张婶要的黄瓜得拣带花的,她说带花的新鲜。

”“没错,她就信这个。”老王蹲下来挑黄瓜,手指捏着瓜蒂试硬度,“对了,

昨儿见你家小子在楼下学骑车,摔了好几回?”“可不是,那小子非要骑山地车,

嫌二八大杠‘老土’。”胖大嫂叹气,“我说让他跟你学学,你这车骑三十年没摔过,

他还不乐意。”老王挑好黄瓜,又去买了两斤西红柿,转身时撞见个穿西装的年轻人,

手里拎着公文包,正对着手机喊:“那批货必须今天到!晚了我扣你尾款!”声音尖利,

惊飞了棚子上的麻雀。“小伙子,慢点说,气大伤身。”老王忍不住劝了句。

年轻人瞥了他一眼,眼神像扫过块路边的石头:“你谁啊?”说完钻进人群,

皮鞋跟在青石板路上敲出急促的响。老王摇摇头,把菜放进竹筐,跨上二八车。车梁硌着腰,

他却觉得踏实——就像年轻时在工厂里,握着机床手柄的感觉,每一下都能摸到实在的力道。

第二章 暴雨与高跟鞋入夏的雨来得凶,前一秒还响晴白日,后一秒乌云就压到了楼顶。

老王刚从公园遛弯回来,车筐里装着给乐乐捡的梧桐叶,正准备上楼,

就听见公交站方向传来姑娘的喊声。他推着车走过去,见个穿白衬衫的姑娘蹲在站台下,

手里紧紧抱着文件夹,高跟鞋的鞋跟陷在泥里,拔了半天没拔出来。雨点子砸在站台棚上,

噼里啪啦响,姑娘的衬衫湿了大半,贴在背上,显出细瘦的肩胛骨。“姑娘,咋了?

”老王把车停在棚子下,挡了些雨。姑娘抬头,脸上沾着泥点,眼睛红红的:“大爷,

我鞋跟断了,这文件夹里是合同,不能湿……”话没说完,一阵风卷着雨灌进来,

她慌忙把文件夹往怀里揣。老王瞅了瞅她的鞋——米白色高跟鞋,右边的鞋跟断了半截,

像只折了腿的鸟。“你去哪儿?”“就前面那个‘宏图大厦’,过了路口就是。

”姑娘指了指不远处的玻璃楼,雨雾里像块模糊的镜子。老王拍了拍车后座:“上来吧,

我捎你过去。我这二八车,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就是不怕雨。”姑娘犹豫了一下,

看了看怀里的文件夹,又看了看老王身上洗得发白的蓝布衫,

终于点点头:“那……麻烦大爷了。”她小心翼翼地坐上后座,

尽量不让自己的湿衬衫蹭到老王的后背。老王跨上车,脚蹬子一踩,

链条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像在跟雨声较劲。车后座微微晃了晃,姑娘伸手扶了下车座,

忽然“呀”了一声。“咋了?”老王放慢速度。“您这坐垫套……是的确良的?

”姑娘的声音带着惊讶。老王笑了:“是啊,几十年前的料子了,结实。

我老伴儿活着时缝的,她说的确良滑,夏天坐不热。”姑娘没说话,

过了会儿轻声说:“我爷爷以前也有辆二八车,坐垫套也是的确良的,蓝色的,

上面绣着朵向日葵。他总驮着我去河边钓鱼,我就坐在前梁上,脚总蹭到脚蹬子。

”雨更大了,打在老王的草帽上,发出“咚咚”的响。他往左边靠了靠,

尽量让姑娘少淋点雨:“你爷爷现在还骑吗?”“前年走了。”姑娘的声音低了些,

“车也不知道扔哪儿去了。刚才摸到您这坐垫套,

忽然想起他了……那时候觉得他的二八车特别大,我得踮着脚才够得着车把。

”老王“嗯”了一声,没再多问。车拐过路口,宏图大厦的玻璃门已经看得见了。

他慢慢捏了捏车闸,车“吱呀”一声停在门廊下。姑娘从后座下来,把文件夹抱在怀里,

又从包里掏出纸巾,想给老王擦脸上的雨水,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大爷,多少钱?

”“啥钱不钱的,顺道的事。”老王摆摆手,“快进去吧,合同别湿了。”姑娘咬了咬嘴唇,

忽然从包里掏出个苹果,塞到老王车筐里:“大爷,这个您拿着,谢谢您。

”说完转身跑进大厦,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慌乱的响,跑了两步又回头,

对着老王鞠了一躬。老王捏着那个苹果,雨水顺着草帽檐往下滴,打在苹果上,亮晶晶的。

他跨上车往回骑,雨帘里,二八车的链条声混着远处的汽车鸣笛,

倒比宝马的引擎声更让人心里踏实。回到楼下时,小李正站在宝马车旁打电话,

眉头皱得紧紧的:“说了今天必须送到!雨大不是理由!我客户等着呢!”看见老王,

他挂了电话,递过来条毛巾:“王叔,淋成这样?刚才那姑娘是你送回来的?

我在楼上看见你骑车带她了。”“嗯,小姑娘鞋跟断了,怕合同湿了。”老王擦了擦脸。

小李摇摇头:“现在还有您这样的?换了我,顶多帮她打个车。您这二八车,

下雨天骑多遭罪。”他拉开车门,一股冷气涌出来,“上来暖和会儿?我送您去洗个澡。

”“不用,我这就上楼。”老王把苹果放进筐里,“你那车是好,就是太金贵,

雨里开着心疼。”小李发动了车,引擎声盖过了雨声:“贵就是用来享受的啊王叔,

您这思想得换换了。”宝马车缓缓驶进雨里,尾灯像两颗红珠子,很快被雨雾吞了。

老王推着二八车往楼道走,车座上的的确良套子湿了,贴在车座上,像片皱巴巴的蓝叶子。

他忽然想起刚才那姑娘的话,伸手摸了摸坐垫套——针脚歪歪扭扭的,是老伴儿的手艺。

三十年前,她也是这样,坐在后座上,抱着刚买的布料,说要给未出生的儿子做件小褂子。

第三章 车梁上的时光秋分那天,乐乐背着书包跑下楼,举着张纸喊:“爷爷!

老师让捡银杏叶做标本!”老王正给二八车打气,脚踩着打气筒,一下下往车胎里灌气,

听了这话直起身:“行,吃完早饭,爷爷带你去公园。”“耶!”乐乐扑过来,

抱住车梁晃了晃,“爷爷,我要坐前面!”“你都八岁了,车梁上坐不下喽。

”老王刮了下他的鼻子。“能!我瘦!”乐乐扒着车梁往上爬,小腿蹬了半天,

终于把屁股挪到车梁上,脚丫子刚好能踩到脚蹬子旁边的横梁。老王怕他摔着,

用绳子把他的腰捆在车把立管上,打了个活结。“爷爷,张奶奶说你以前用这车驮过爸爸?

”乐乐抓着车把,手指抠着红绳结。“是啊。”老王跨上车,脚蹬子轻轻一踩,

“你爸爸那时候跟你一样大,也爱坐前面,总用铅笔在车梁上画小人儿。”“那还驮过啥?

”“多了去了。”老王的声音慢悠悠的,混着链条的响声,“驮过你奶奶织的毛衣,

驮过你爸的奖状,还驮过一台熊猫牌电视——那时候买台电视不容易,街坊四邻都来帮忙抬,

最后我这车大梁上捆着电视,后座载着你爸,慢慢往家挪,比现在开宝马还神气。

”乐乐咯咯笑:“比宝马还神气?宝马跑得可快了!”“快有啥用?”老王拐进公园大门,

“那年你爸发高烧,半夜里烧到39度,外面下着雪,我骑着这车,

后架上绑着小被子裹着他,骑了三站地到医院。那会儿要是开宝马,

雪地里未必有我这车稳当。”公园里的银杏叶黄了大半,风一吹,像蝴蝶似的往下落。

老王把车停在银杏树下,乐乐解开绳子跳下来,蹲在地上捡叶子。老王坐在车座上,

看着孙子的背影,忽然想起三十年前的秋天。那天也是这样的好天气,他骑着二八车,

车梁上坐着儿子,后座上是老伴儿。老伴儿手里拎着个布包,里面是刚买的糖葫芦,

儿子伸着脖子够,老伴儿笑着拍他的手:“到了公园再吃。”车铃“叮铃铃”响,

惊起一群麻雀,老伴儿的笑声比铃声还脆。“爷爷!你看这片!

”乐乐举着片完整的银杏叶跑过来,叶子黄得透亮,像块琥珀。老王接过叶子,

想起儿子小时候也捡过这样的叶子,夹在课本里,后来那课本被老伴儿收在樟木箱里,

去年整理东西时还见过,叶子早就枯成了褐色,却还平平整整的。“爷爷,

小李叔叔的宝马能驮电视吗?”乐乐忽然问。“能是能,”老王把叶子放进乐乐的书包,

“但他未必肯驮。你小李叔叔的车金贵,怕刮着碰着。”“那还是二八车好。

”乐乐爬上后座,“爷爷,我们去给张奶奶捡几片吧,她腿不好,肯定没见过这么黄的叶子。

”老王笑了,跨上车:“好,给张奶奶捡最大的。”回去的路上,路过修鞋摊,

老李正往鞋跟上钉掌,见了他们就喊:“乐乐,过来,李爷爷给你留了块糖。

”乐乐跳下车跑过去,老李从帆布兜里掏出块水果糖,剥了纸塞给他:“你爷爷这车,

当年还驮过你李爷爷呢。”“真的?”乐乐含着糖,说话含糊不清。“可不是。

”老李擦了擦手上的胶,“那时候我闺女刚生下来,半夜哭闹,你爷爷骑着这车,

驮着我去药铺买鸡内金,回来时天快亮了,你爷爷的棉袄都被露水打透了。

”老王在一旁笑:“你还好意思说,那天你坐后座,总往我这边歪,差点把我带沟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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