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小说连载
《记忆植入甜蜜的毒药致命的线索》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一种冰冷,讲述了主角分别是冰冷,一种,苏玥的脑洞,推理小说《记忆植入:甜蜜的毒药致命的线索》,由知名作家“是余喵喵啊”倾力创作,讲述了一段扣人心弦的故事。本站TXT全本,期待您的阅读!本书共计19358字,3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30 04:01:51。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记忆植入:甜蜜的毒药致命的线索
冰冷的汗珠沿着我的脊椎一路滑下,仿佛一条细小的毒蛇在皮肤上蜿蜒爬行。我蜷缩在廉价汽车旅馆那张散发着可疑潮气和廉价消毒水气味的床垫上,浑身僵硬,连指尖都不敢动弹分毫。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是床头柜上那台老旧的便携式电视,屏幕闪烁不定,映得我本就苍白的脸如同鬼魅。新闻女主播的声音字正腔圆,却像冰锥一样狠狠凿进我的耳膜:
“……警方于城西废弃‘仁心疗养院’地下室再次发现严重残骸,经初步比对,确认为连环食人案第六名受害者部分肢体。嫌疑人江沉舟,男,四十二岁,原市立中心医院神经科主任医师,具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及医学解剖知识,极度危险。其体貌特征如下……”
屏幕上应声弹出一张清晰度极高的通缉照片。
嗡——
大脑深处猛地炸开一声尖锐的鸣响,像一根烧红的钢针从太阳穴狠狠贯入,搅动着脑髓。所有的声音——播音员刻板的声音、窗外隐约的车流声、隔壁房间模糊的电视声——瞬间被拉远、扭曲,最终淹没在一片死寂的白噪音里。视线剧烈晃动、模糊,只剩下那张照片,那张脸,被电视屏幕的荧光无限放大、烙印在视网膜上,灼烧着我的神经。
高挺的鼻梁,薄而线条清晰的嘴唇,还有那双眼睛……那双在通缉照片上显得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斯文学者般沉郁的眼睛。
江沉舟。
这三个字在我空荡荡的脑海里疯狂撞击、回响。
不可能!绝不可能!
我猛地抬起剧烈颤抖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尖锐的疼痛将自己从那灭顶的荒谬感中拔出来。掌心传来的刺痛微弱,却像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引爆了更深层的海啸。一股庞大而陌生的情感洪流毫无预兆地决堤,带着初夏阳光晒暖的青草气息、年轻身体碰撞时滚烫的悸动、还有唇齿间残留的、仿佛某种水果硬糖般的清甜味道……甜蜜得令人窒息,幸福得如同虚幻的肥皂泡,却又无比真实地冲刷着我的每一寸感官。
这感觉……是“他”!
是那个在我花了整整十万块,在黑市诊所冰冷的金属椅上接受“海马体转录记忆植入”后,才“拥有”的初恋情人!
那段我耗尽积蓄、怀着近乎朝圣般的心情买下的、被承诺是“纯美无瑕的青春爱恋”的记忆!
可那个记忆里,在梧桐树影婆娑的大学林荫道上温柔牵起“我”的手的男生,那个在图书馆角落用铅笔在“我”摊开的书页上画下笨拙小猫的少年,那个在雨中共撑一把伞、肩膀紧贴带来无限安全感的恋人……他的脸,此刻正冰冷地、残酷地印在通缉令上!
“江沉舟……”我的嘴唇哆嗦着,无意识地重复这个名字,每一个音节都像淬了毒的冰渣,刮擦着喉咙,“他卖给我记忆……他是食人魔?”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搏动都沉重地撞击着肋骨,带来窒息般的闷痛。冷汗浸透了后背单薄的衣衫,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胃里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头。
那所谓的“初恋”……那耗费我全部积蓄换来的、支撑我度过无数冰冷长夜的“甜蜜”……那些亲吻、拥抱、耳畔的低语……难道都浸透了……受害者的鲜血?
“呕——”我再也忍不住,猛地翻身扑到床边,对着地上肮脏的塑料垃圾桶剧烈地干呕起来。胃里空空如也,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食道。身体蜷缩成一团,像一只被无形巨手捏碎的虾米,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
意识在甜蜜的幻象和血腥的现实之间被疯狂拉扯、撕裂。一段段属于“林晚”的、却又无比陌生的记忆碎片,带着强烈的感官印记,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尖啸着冲撞:
夏日午后,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他干净的白色T恤上跳跃。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拂开“我”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指尖带着薄茧的触感清晰得可怕。他低头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阳光和汗水混合的气息。“林晚,”他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像羽毛搔刮着耳膜,“你真好看。”
画面陡然切换。
阴冷。刺骨的阴冷,带着铁锈和消毒水混合的、令人作呕的气息。视野模糊晃动,如同透过一层黏稠的血浆。视线低垂,只能看到冰冷、布满暗褐色污渍的水泥地面。还有……一只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脚,脚踝纤细,指甲涂着剥落的粉色蔻丹,无力地耷拉在视野边缘。一股浓烈到令人晕眩的铁锈腥气猛地灌入鼻腔!
“呃啊——!”我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呻吟,双手死死抱住快要炸开的头颅,指甲几乎要抠进发根。甜蜜与血腥,爱恋与死亡,属于“林晚”的过去和属于“我”的现在,像两股狂暴的电流在神经末梢交汇、炸裂。
就在这时,一阵粗暴得近乎砸门的巨响,猛烈地撞击在单薄的门板上。
砰!砰!砰!
“开门!警察!林晚,我们知道你在里面!立刻开门!”一个粗粝的、不容置疑的男声穿透门板,带着执法者特有的冰冷威压。
心脏瞬间沉到了冰窖最底层。
他们来了!
警察!他们怎么会这么快找到这里?这个临时藏身的肮脏角落?
“最后警告!开门!否则我们采取强制措施!”另一个声音厉声喝道,伴随着金属器械碰撞的咔哒声,显然是破门工具。
恐惧像冰水瞬间浇遍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我猛地从床上弹起,像只受惊的兔子,目光仓皇地扫过这间不足十平米的囚笼——肮脏的窗户装着锈死的铁栏,唯一的门正被暴力撞击。无处可逃!
理智在巨大的恐慌中勉强凝聚起最后一丝碎片。跑!必须跑!现在!立刻!
我甚至来不及穿上鞋子,赤着脚,冰凉的劣质地毯触感像蛇一样缠绕上来。我跌跌撞撞扑向那扇唯一可能通向生路的窗户。用尽全身力气,抓住冰冷的、布满灰尘的铁栏杆,死命摇晃!
纹丝不动!铁锈簌簌落下,呛入鼻腔。绝望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心脏。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门锁应声崩裂!门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撞开,狠狠拍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刺眼的手电筒强光瞬间射入,如同探照灯般精准地锁定了蜷缩在窗边、狼狈不堪的我。光芒刺得我几乎睁不开眼,下意识地抬手遮挡。
“不许动!警察!举起手来!”
“林晚!双手抱头!慢慢转身!”两个穿着深色警服、身材魁梧的身影堵在门口,黑洞洞的枪口在强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牢牢锁定我的位置。为首的那个警察,国字脸,眉骨很高,眼神锐利得像鹰隼,正是电视里经常出现的刑侦队长陈锋。他死死盯着我,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肉,直刺骨髓。
空气凝固了,只剩下我粗重得像破风箱般的喘息声。
“我……”喉咙干涩发紧,几乎发不出声音,“不是我……是江沉舟!记忆!是他卖给我的记忆!”语无伦次,声音嘶哑得可怕。我徒劳地试图辩解,指向那还在闪烁的电视屏幕,屏幕上江沉舟那张通缉照显得更加阴森。
陈锋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有更深的审视和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他向前逼近一步,皮鞋踩在粗糙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压迫声。
“林晚,”他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我们刚刚在城北老屠宰场冷冻库,发现了第七名受害者。就在一小时前。”他顿了顿,目光如同手术刀般切割着我的表情,“死者的部分内脏……被以极其专业的手法切除。手法,和之前六起,完全一致。”
冰冷的恐惧瞬间攥紧了我的心脏。第七个?又一个?就在一小时前?我……我整个下午都像受惊的老鼠一样躲在这肮脏的旅馆里,被那些血腥的记忆碎片折磨得死去活来!怎么可能?
“我……我一直在这里!我没有……”辩解苍白无力。
陈锋面无表情地打断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小号证物袋,里面赫然装着一个小小的、银色的U盘。那U盘外壳上,印着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暗金色字母“L”——那是我的名字“林晚”的首字母!是我在广告公司定制的个人U盘!
“这个,”陈锋将证物袋举到我眼前,声音冷得像冰渣,“是在冷冻库现场,受害者被切下的组织旁边发现的。”他锐利的目光紧锁着我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上面,有你的指纹。林晚小姐。”
嗡——
大脑一片空白。
我的U盘?在凶案现场?在最新发现的受害者旁边?这怎么可能?它明明……明明应该在我的公寓里!什么时候?谁放过去的?栽赃?一个极其恶毒的念头闪电般劈入脑海——江沉舟!是他!只有他!他不仅卖给我那段浸透鲜血的“初恋”,他还要把我拖进这无底的血腥深渊,成为他的替罪羊!
“不!是江沉舟!是他陷害我!”我失声尖叫,声音因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扭曲变调,“他卖给我他的记忆!那些记忆里有东西!有线索!他才是凶手!”
“记忆?”陈锋的嘴角向下撇,扯出一个近乎讥诮的弧度,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和一种看穿拙劣谎言的冷漠,“林小姐,你的意思是,一个通缉在逃的食人魔,把他宝贵的、可能暴露自己的犯罪记忆,特意提取出来,卖给了你?然后,还特意把你的U盘留在案发现场?”他摇了摇头,仿佛在听一个天方夜谭,“这故事编得,逻辑不通啊。”
他身后的年轻警察也嗤笑一声,眼神轻蔑。
“不是编的!是真的!你们可以去查‘彼岸花’!那个记忆黑市!”我急得浑身发抖,语速快得像连珠炮,“他卖给我的那段记忆里,有东西!有你们没公布的细节!我能证明!”
“细节?”陈锋的眼神陡然变得更加锐利,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脸上,之前的讥讽稍稍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审视和职业性的警惕。他微微抬手,示意身后的同伴稍安勿躁,向前又逼近了半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比如?”
我深吸一口气,肺部火辣辣地疼。我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是证明自己清白的唯一稻草!我必须抓住那些在血腥闪回中看到的、令人作呕的碎片!
“受害者的……脚指甲!”我的声音因紧张而发颤,带着生理性的反胃,“其中一个人的……左脚大脚趾的指甲……是劈开的!断了一半!而且……而且那断口是旧的,不像是新伤!”这是那段冰冷记忆碎片中,那只苍白脚踝上唯一清晰的细节,那断裂的、涂着剥落粉色蔻丹的指甲,如同噩梦的烙印。
“还有……气味!”我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只是血……还有……一种很淡很淡的……药味!消毒水?不……不是医院那种……更像……更像某种实验室里的……化学试剂?带点……甜腥?”那混杂在浓重血腥味里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怪异甜腥气味,在闪回时几乎让我窒息。
陈锋脸上的肌肉猛地绷紧了。他那双锐利的鹰眼死死锁住我,瞳孔深处似乎有细微的震动。他沉默着,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空气沉重得如同灌了铅。站在他身后的年轻警察脸上的轻蔑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疑不定。
“还有呢?”陈锋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手……受害者的手!”我急促地喘息着,那段血腥的俯视画面再次冲击脑海,“其中一个人的手……被放在……旁边?不,不是随意放的!是……是摆着的!手指……手指好像被刻意……捏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像……像捏着什么东西?很别扭!”那扭曲的、被强行摆弄的手部姿势,透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仪式感。
陈锋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他猛地回头,和身后的年轻警察交换了一个极其短暂、却含义复杂的眼神。那眼神里有震惊,有难以置信,更有一种被触及核心秘密的寒意。
“这些细节……”陈锋转回头,声音冷得掉渣,眼神锐利如刀,“从未在任何公开报道中出现过。林晚小姐。”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
“所以我说了!是记忆!江沉舟的记忆!”我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急切地喊道,“他在那段记忆里!他就在现场!他……他就是那个视角!那些细节……是他留下的!是他让我‘看’到的!”
陈锋陷入了沉默。他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像一堵无法逾越的铁墙。房间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他手指无意识敲击在枪套金属扣上的轻微哒哒声。那声音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这些细节,只能证明你……接触过核心现场信息。或者说,你通过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知道’了这些。但这反而……”他顿了顿,目光如冰冷的探针,“让你的嫌疑,更重了。模仿犯,有时会比原型更热衷于重现细节,以此证明自己,或者……享受愚弄警方的快感。”
我的心猛地一沉。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从脚底漫上来。他根本不信!或者说,他不能信!我的“证据”,反而把自己推向了更深的泥潭!
“跟我回局里。”陈锋的语气恢复了不容置疑的强硬,他侧身让开门口,“现在,立刻。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标准的程序化警告词冰冷地流淌出来。
回警局?那意味着彻底失去自由!意味着坐实嫌疑!意味着成为江沉舟完美的替身羔羊!不行!绝对不行!
就在陈锋侧身让开门口通道、身后的年轻警察也下意识调整站位的那个千钧一发的瞬间——
我动了!
积蓄了全部恐惧、绝望和求生本能的力气轰然爆发!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我的目标不是门口,而是那张离我最近、布满污渍的廉价木桌!桌上,放着一个半满的、油腻腻的玻璃烟灰缸!
身体猛地向前扑去,手臂带起一道模糊的残影,五指张开,狠狠抓住烟灰缸冰凉厚重的底部!
“别动!”陈锋的厉喝和年轻警察的惊呼同时炸响!
但我更快!
在陈锋的手枪刚刚抬起、指向尚未完全锁定的刹那,我抓住烟灰缸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以一个近乎疯狂的角度,狠狠朝着门口两人头顶那盏光线昏暗、布满灰尘的白炽灯泡抡了过去!
呼——砰!
烟灰缸裹挟着风声和积攒的烟灰碎屑,精准地砸中了灯泡!
刺啦——!
一声刺耳的爆裂声!玻璃碎片如同冰雹般四散飞溅!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浓稠、彻底的黑暗!只有电视屏幕还在角落发出幽幽的蓝光,映着江沉舟那张模糊而阴森的脸。
“啊!”门口传来年轻警察猝不及防的痛呼和下意识的闪避动作带起的风声。
黑暗!我需要的就是这片黑暗!
没有一丝犹豫!在烟灰缸脱手砸向灯泡的同一瞬间,我的身体已经凭借着刚才观察好的方向感,像一支离弦的箭,朝着被撞开的房门、朝着门口两人因躲避碎片而出现的短暂空隙,猛地撞了过去!
肩膀狠狠撞在一个结实的躯体侧面是那个年轻警察!,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撞得一个趔趄,闷哼着向旁边倒去。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警服粗糙的布料擦过皮肤。借着这股反冲力,我像泥鳅一样从那狭窄的缝隙中挤了出去!赤脚踏在冰冷粗糙的水泥走廊地面上,带来刺骨的凉意。
“站住!”陈锋雷霆般的怒吼在身后炸开,带着被愚弄的暴怒。紧接着是沉重的、急促的脚步声,如同死神的鼓点,在空旷的走廊里疯狂响起,紧追不舍!
跑!用尽生命去跑!
肾上腺素在血管里疯狂奔涌,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我赤着脚,不顾一切地冲向走廊尽头那扇透着微光的、标着“安全出口”的绿色铁门!身后,陈锋的脚步声如同跗骨之蛆,越来越近!他沉重的喘息声仿佛就在我的后颈!
“抓住她!”他的怒吼在狭窄空间里回荡。
前方,铁门近在咫尺!
我猛地撞开那扇沉重的、冰凉的绿色铁门!
轰——
刺骨的夜风瞬间灌了进来,带着城市边缘特有的尘埃和垃圾腐败的气味。外面是汽车旅馆肮脏的后巷,堆满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桶,污水在坑洼的水泥地上反射着远处霓虹灯微弱的光。一条狭窄、堆满杂物的巷子通向未知的黑暗深处。
没有回头路!只有向前!
我像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毫不犹豫地冲进那片混杂着腐烂气味的黑暗里。赤脚踩过冰冷黏腻的地面,踩过尖锐的石砾和碎玻璃渣,留下点点模糊的血痕。身后,旅馆后门处传来陈锋愤怒的吼叫和手电筒光束在巷口墙壁上疯狂扫动的光影。
“封锁巷子!她跑不远!呼叫支援!”
警笛声由远及近,凄厉地划破夜空,从四面八方隐隐传来,编织成一张无形的、正在急速收紧的死亡之网。
冰冷的雨水如同密集的银针,狠狠扎在脸上、手臂上裸露的皮肤上,带来细微却连绵不绝的刺痛。我蜷缩在城市立交桥下最幽深的阴影里,背靠着冰冷粗糙、布满涂鸦的桥墩。身体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部火辣辣的疼痛,喉咙里弥漫着铁锈般的腥甜。赤脚早已被粗糙的地面和碎砾割得鲜血淋漓,泥泞和血污混合在一起,黏腻冰冷。
雨水顺着湿透的头发流进眼睛,模糊了视线。远处,警笛声如同盘旋不去的秃鹫,时远时近,尖锐地切割着雨幕和神经。每一次笛声逼近,心脏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几乎停止跳动。
不能停。陈锋和他的手下,还有越来越多的警察,正在像篦子一样梳理着这片区域。旅馆后巷的血脚印,在雨水冲刷下或许会变淡,但不足以抹去痕迹。我需要一个安全的藏身所,一个能让我喘口气、处理伤口、更重要的是——能让我安静下来,重新审视脑中那片血腥记忆迷宫的地方。
苏玥。
这个名字如同黑暗中的萤火,微弱却清晰。
苏玥是我大学时代唯一的挚友,毕业后选择了法医这条孤独而严谨的道路,如今在市局法医中心工作。她冷静、理智、有着近乎刻板的职业道德感,对真相有着近乎偏执的追求。更重要的是,她了解我,了解我性格里那点怯懦和与世无争。她或许……是唯一一个在铺天盖地的通缉新闻和警方的“铁证”面前,内心会存有一丝疑虑的人。
但联系她,是巨大的冒险。警方很可能已经监控了她。我的手机早在旅馆时就扔进了下水道,像扔掉一块烧红的烙铁。
雨水顺着桥面缝隙哗哗流下,在脚边形成浑浊的小水洼。我盯着水洼里自己狼狈不堪的倒影——苍白的脸,惊恐的眼睛,湿透的头发黏在额前,像个真正的亡命之徒。一个念头如同冰冷的蛇,悄然滑入脑海:江沉舟。他给我植入这段致命的记忆,留下那些只有凶手才知晓的细节,真的只是为了栽赃一个替罪羊吗?还是……另有所图?那段血腥记忆的视角,那冰冷的俯视感,那被刻意摆弄的受害者肢体……像一个扭曲的收藏家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他是否……也在通过我的眼睛,“重温”他的“作品”?他是否……在期待我做出某种反应?
这个念头让我遍体生寒,却又像黑暗中滋生的藤蔓,缠绕出某种病态的可能性。
不能再等了。我咬紧牙关,忍着脚底的剧痛,扶着冰冷的桥墩站起。雨水瞬间浇透了全身。目光扫过桥洞外被雨幕笼罩的街道。对面,一家24小时便利店的灯光在雨夜中显得格外温暖明亮。门口,一个穿着雨衣、低头看手机的男人刚买完烟走出来。
机会!
我深吸一口气,混杂着雨水和尘埃的冰冷空气灌入肺腑。压下所有的恐惧和犹豫,像一道迅捷的影子,猛地冲出桥洞的庇护,冲进瓢泼大雨之中!冰凉的雨水劈头盖脸砸下,模糊了视线。赤脚踏过冰冷湿滑的路面,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我径直冲向那个刚走到路边、准备骑上电动车的男人。
“先生!帮帮我!”我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混合着雨水,显得无比凄惶,“手机!借我用一下!求你了!就一下!我家人……出车祸了!我联系不上他们!”我语无伦次,泪水混合着雨水汹涌而出,身体因为寒冷和恐惧剧烈地颤抖,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和绝望——这表演,半真半假,却是我此刻唯一的武器。
男人被突然冲出来的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警惕地看着我狼狈不堪的样子。雨水打在他雨衣的帽檐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他犹豫了,目光在我湿透的衣服、流血的赤脚和满是泪水的脸上扫过。
“求你了……就一分钟……”我带着哭腔哀求,声音破碎。
也许是深夜大雨中一个女孩的绝望打动了他,也许是“车祸”这个理由足够紧急。他终于迟疑地、带着戒备,从雨衣口袋里掏出了手机,解锁,递了过来,但手指依旧紧紧捏着手机边缘,显然随时准备夺回。
“谢谢!谢谢!”我连声道谢,手指因冰冷和紧张而僵硬,几乎拿不稳手机。飞快地按下一串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苏玥的私人手机。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每一声等待的忙音,都像一记重锤敲在心上。
快接!苏玥!快接!
“喂?”电话终于接通了!苏玥那熟悉、带着一丝被深夜吵醒的沙哑和疑惑的声音传来。
“是我!”我压低了声音,语速快得像机关枪,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极度的恐惧和急迫,“苏玥!听我说!别挂!也别问!我在立交桥下,南边第二个桥墩!现在!立刻!马上!带一套你能找到的最不起眼的旧衣服,最大码的运动鞋,还有……急救包!别开车!骑你的小电驴!绕小路!求你!苏玥!看在老天的份上!别告诉任何人!警察在追我!我是被陷害的!只有你能帮我!快点!!”不等她有任何反应,甚至不给她消化这爆炸性信息的时间,我猛地挂断了电话,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谢谢!太谢谢了!”我将手机迅速塞回给还在发愣的男人,转身就冲回桥洞的黑暗深处,像受惊的兔子消失在雨幕中。留下那个男人握着手机,一脸茫然和惊疑不定地站在原地,雨水冲刷着他的雨衣。
时间在冰冷的雨水和极度的焦虑中一分一秒地爬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蜷缩在桥墩最深的阴影里,耳朵极力捕捉着雨声之外的任何动静——警笛?脚步声?还是那期待中的、小电驴微弱的马达声?
远处似乎又有警笛声掠过,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几分钟?还是十几分钟?身体的热量在雨水和寒风中迅速流失,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脚底的伤口被泥水浸泡,传来阵阵钻心的刺痛和麻木。
就在绝望的冰冷快要将我彻底吞噬时——
突…突突……
一阵极其轻微、几乎被雨声淹没的电动马达声,由远及近!声音很小心,走走停停,似乎在辨认方向。
我的心猛地一跳!是她吗?
我屏住呼吸,将身体缩得更紧,眼睛死死盯着桥洞外被雨幕笼罩的街道拐角。
一个穿着宽大雨衣、戴着兜帽的娇小身影,骑着一辆不起眼的旧电动车,谨慎地从街角拐了出来。车子开得很慢,车灯只开着微弱的近光,在雨夜中如同萤火。骑车人警惕地左右张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苏玥!
即使隔着雨幕和兜帽,我也认出了那熟悉的身形轮廓。
电动车小心翼翼地靠近桥洞,最终停在了阴影边缘。骑车人掀开兜帽,露出一张苍白、写满震惊、担忧和难以置信的熟悉脸庞。正是苏玥!她跳下车,手里紧紧抓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防水背包。
“老天!林晚!真的是你?!”她压低声音惊呼,几步冲进桥洞,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她看清我此刻的惨状——湿透、发抖、赤脚流血、脸上毫无血色,眼神如同惊弓之鸟——脸上的震惊瞬间被巨大的痛心和难以置信取代。“天哪!你怎么……新闻里……陈队他们……”她语无伦次,显然被这冲击性的现实弄得方寸大乱。
“没时间解释了,苏玥!”我抓住她的胳膊,冰冷的手指让她微微一颤,“衣服!鞋子!快!”我的声音嘶哑而急切。
苏玥猛地回过神,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眼神迅速恢复了属于法医的冷静和条理。她迅速拉开背包拉链,掏出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深灰色的男款旧运动服像是她父亲的?,一双明显大几号的、半旧的黑色运动鞋,还有一个印着红十字的简易急救包。
“快换上!动作快!”她语速飞快,同时警惕地回头望向雨幕笼罩的街道,“警察还在附近搜索,封锁了好几个路口!你怎么会……”
我顾不上回答,也顾不上避嫌,哆嗦着手,飞快地剥掉身上湿透冰冷的衣物。冰冷的空气刺激着皮肤,激起一层鸡皮疙瘩。苏玥立刻转过身,背对着我,充当临时的屏障,同时从急救包里拿出碘伏棉球和纱布。
套上干燥、宽大的运动服,那点微不足道的暖意却让我几乎落泪。穿上那双不合脚但干燥温暖的鞋子,尽管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苏玥蹲下身,动作麻利地用碘伏处理我脚底几处较深的伤口,贴上纱布,再用绷带缠好。她的手指稳定而有力,带着法医特有的精准。
“好了,暂时只能这样。”她站起身,眉头紧锁,眼神复杂地看着我,“现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林晚!新闻里说你是……”
“我是被陷害的!苏玥!”我打断她,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但眼神死死盯着她,“是江沉舟!他卖给我一段记忆!那段记忆……是凶案现场!第七个受害者的细节,是我从他的记忆里看到的!指甲劈开、化学试剂甜腥味、手被摆成奇怪姿势!这些……你们内部通报里有吗?”
苏玥的身体瞬间僵住!她那双总是冷静清澈的眼睛里,此刻掀起了滔天巨浪!震惊、骇然、难以置信……最终化为一种极其凝重的确认。
“没有。”她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声音干涩,“这些细节……只在最核心的现场勘察报告和尸检初稿里有。尤其那只手的姿势……我们内部还在争论是凶手刻意为之还是死后肌肉痉挛……根本没有对外公布过。连陈队……也是刚拿到补充报告不久。”她看着我,眼神锐利如刀,“你……真的通过他的记忆……‘看’到了?”
“千真万确!”我用力点头,心脏狂跳,“而且,苏玥,这还不是全部!在那些记忆闪回里,我看到了更多!受害者的……脚踝,很细,皮肤很白,左脚大脚趾指甲涂着粉色的指甲油,但是……剥落得很厉害!还有……在她脚踝旁边,靠近地面缝隙的地方,好像……有一点点非常细微的、反光的东西?像……像某种特殊的线头?或者纤维?颜色……很暗,近乎黑色,但带着一点金属光泽?”
我努力回忆着那段冰冷俯视视角中,除了那只断甲脚和扭曲的手之外,其他模糊却顽固的细节。这些细节如同破碎的拼图,在求生欲的驱使下,被我拼命从血腥的记忆泥沼中打捞出来。
苏玥的脸色彻底变了!从凝重变成了惊骇!她猛地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看我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怪物,又像是在看一个承载着巨大秘密的容器。
“脚踝……粉色指甲油剥落……”她喃喃自语,眼神失焦了一瞬,仿佛在急速调取脑海中的档案,“第七号受害者……特征吻合……”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得可怕,“纤维!林晚!你确定是黑色带金属光泽的纤维?很细?出现在靠近地面的缝隙?”
“确定!非常确定!就在那段记忆里!我看得清清楚楚!”我斩钉截铁。
“天……”苏玥发出一声近乎呻吟的惊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那纤维……我们只在三个受害者指甲缝的微量残留物里提取到过!极其微量!成分特殊,初步分析是一种……特种工程塑料和金属丝的复合材料!来源不明!属于警方内部严格保密、作为串联案件和锁定真凶的关键物证之一!从未!从未对外界透露过一个字!”她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你……你真的……从他的记忆里……看到了这个?”
“看到了!就在第七个受害者的脚边!”我急切地肯定。
苏玥沉默了。她站在冰冷的桥洞阴影里,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她的眼神剧烈地变幻着,震惊、困惑、对职业准则的挣扎、对挚友处境的担忧……最终,一种属于法医对“真相”本身的、近乎本能的执着,压过了一切。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变得异常坚定和冷静,甚至带上了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
“林晚,”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必须拿到更多!更直接、指向江沉舟本人的证据!仅凭你口中的‘记忆’,无法撼动陈队他们手里的‘铁证’!那个U盘上的指纹,太致命了!”她顿了顿,眼神锐利如鹰隼,“你仔细想想!在他的记忆闪回里,有没有……关于他自己的线索?任何!能直接指证他就是那个视角主人的东西?哪怕是一个模糊的倒影?一个声音?一个习惯动作?或者……他身体上的特征?”
苏玥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脑海中混沌的血色迷雾!
记忆碎片再次翻涌、碰撞。那些冰冷、血腥的俯视画面……视角的主人……那双“手”……那双在记忆中并未直接出现,但通过视角的移动、通过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所“感知”到的手……
修长。骨节分明。皮肤很白,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苍白。指甲修剪得异常整齐、干净。还有……手腕!
手腕!
记忆的焦点猛地拉近!在那段令人作呕的俯视视角中,当“视线”似乎停留在受害者扭曲的手部时,视野的边缘……视野的右下角极其模糊的边缘……似乎……映出了一点点“视角主人”自己的……袖口?深色的布料?还有……在那深色布料之上,手腕内侧,靠近袖口边缘的地方……
一个极其微小的、暗红色的……点?
是痣!
一颗颜色很暗、近乎褐红的……小痣!
“痣!”我失声叫了出来,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他右手腕内侧!靠近袖口!有一颗很小的……红痣!暗红色的!”我激动地抓住苏玥的手臂,“在记忆里!那个视角!我看……我‘感觉’到了!”
苏玥的瞳孔骤然收缩!她反手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声音因激动而变调:“你确定?!位置?颜色?”
“确定!非常确定!右手腕内侧!大概……在这个位置!”我用手指在自己手腕上比划着,“暗红色!很小!但在记忆那种苍白皮肤的对比下,很显眼!”
“好!很好!”苏玥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那是猎手终于锁定猎物踪迹的兴奋,“林晚,听着!你现在是头号通缉犯,警方动用一切力量在抓你!常规渠道你根本接触不到江沉舟!而且他极度危险!”
她语速飞快,思路清晰得可怕:“你必须利用他给你的‘饵’!他给你这段记忆,绝对不只是为了栽赃!他在享受!享受你被追捕的恐惧,享受通过你的眼睛重温他的‘杰作’!他可能在观察你!甚至……在引导你!”
这个推断让我浑身发冷,却又无比合理。
“所以,”苏玥的眼神变得极其锐利,带着一种冰冷的算计,“你要给他一个他无法拒绝的‘舞台’!一个足够刺激、足够私密、能让他放心现身、重温旧梦的地方!同时,也是一个能留下他无法抵赖的证据的地方!”她凑近我,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第七名受害者被发现的地方——城北老屠宰场的冷冻库,已经被警方封锁得水泄不通。但是,最早发现他‘收藏品’的地方——城西废弃的‘仁心疗养院’地下室!那里是第一现场!警方已经完成了初步勘察,现在警戒级别反而相对降低了!更重要的是……”
苏玥的眼神闪烁着一种洞悉人心的寒光:“那里,对他来说,意义非凡!是他‘收藏’之路的起点!是他‘杰作’最初的展厅!回到那里,对他而言,是最大的诱惑!也是最大的刺激!他很可能……就在附近窥视!”
废弃的疗养院……地下室……第一现场……
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一股阴森腐朽的寒意。但苏玥的分析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一条布满荆棘的生路。
“我要去那里。”我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下来,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冰冷,“我要主动……触发那段记忆。在那里。让他看到。”
水泥入骨(小雨冰冷)完整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_免费阅读无弹窗水泥入骨小雨冰冷
打开后门直通后宫(王胖子林清婉)最新完结小说_完结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打开后门直通后宫(王胖子林清婉)
梦中兰叶已无影傅修宴叶兰最新小说推荐_完本小说免费阅读梦中兰叶已无影(傅修宴叶兰)
幸存者游戏血色丛林(华时珍陆飞宇)免费阅读_热门的小说幸存者游戏血色丛林华时珍陆飞宇
离婚当天我收到升职通知(江寒川若若)免费小说大全_小说完结免费离婚当天我收到升职通知江寒川若若
运河血咒除妖记暗红玄尘热门小说排行_免费阅读全文运河血咒除妖记(暗红玄尘)
发现未婚妻隐瞒婚史我选择她闺蜜(苏雨陈曦)全文免费在线阅读_发现未婚妻隐瞒婚史我选择她闺蜜热门小说
发现未婚妻已婚后,我娶了她闺蜜(江晚苏雅)完整版免费阅读_(发现未婚妻已婚后,我娶了她闺蜜)全章节免费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