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社团活动的最后一天,竹马把我骗到了郊外的废弃墓地。我惊恐地问他为什么。
他随口笑笑:「哦,小雪说想跟你开个玩笑,试试你的胆量。」「别怕,我们就在外面,
一会儿就放你出来。」小雪,那个硬要认竹马当哥哥的校花。我沉默了许久。原来,
我的生命安全,是可以被人拿来开玩笑的。没再说什么,我只是在黑暗的棺材里蜷缩着,
等待着不知何时会来的解救。竹马的声音却渐渐远去。「反正手机有信号,
她要是真害怕会打电话的。」「嗯。」01被推进棺材的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冰冷的木板贴着后背,四周是令人窒息的黑暗。我疯狂地推着棺材盖,
指甲在木板上抓出刺耳的声音。「沈言!沈言!放我出去!
」外面传来林雪银铃般的笑声:「哎呀,言哥哥,她好像真的害怕了呢。」「没事,
让她体验一下,一会儿就放她出来。」沈言的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那语气,
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轻松。我的心脏狂跳,恐惧像潮水般涌来。
这里是城郊的废弃墓地,阴森恐怖,平时连流浪狗都不愿意靠近。而现在,
我被关在一口不知道装过谁的棺材里。棺材。这个词让我浑身发抖。小时候,奶奶总说,
棺材是给死人睡的,活人碰了要倒霉。可现在,我就躺在里面。像一具尸体。
我摸索着找手机,想要打电话求救。手在口袋里摸了个空。再摸裤兜,还是空的。
我的手机呢?02「我的手机呢?沈言,我手机呢?」我声嘶力竭地喊着。外面安静了片刻,
然后是林雪故作惊讶的声音:「哎呀,刚才推她的时候,好像看到什么东西掉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算了,反正一会儿就放她出来。」沈言说。反正。
这两个字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在他心里,我的恐惧、我的安危,都只是"反正"。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他们拿走了我的手机。这不是玩笑,这是蓄意的。黑暗中,
我蜷缩成一团,恐惧让我浑身发抖。棺材里有一股腐朽的霉味,混杂着不知名的恶臭。
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很久的味道。我不敢深呼吸,害怕吸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可越是这样想,越觉得空气稀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远。「言哥哥,
我们真的要走吗?万一她...」「怕什么?这里虽然是墓地,但也不是真的有鬼。再说了,
她平时不是很勇敢吗?」勇敢?我什么时候在沈言面前表现过勇敢?
我一直都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女孩啊。他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真的走了。
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个阴森的墓地,留在这口该死的棺材里。
03我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待了多久。恐惧让时间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
我试图冷静下来,告诉自己沈言不会真的丢下我不管。毕竟,我们认识十五年了。十五年。
这个数字在脑海里不断回响。从幼儿园开始,我们就是形影不离的玩伴。他家就在我家隔壁,
两家关系很好。那时候的沈言,会把自己的糖果分一半给我。
会在我摔倒时第一个跑过来扶我。会在我被欺负时挺身而出。小时候,
他总是像个小英雄一样保护我。记得七岁那年,邻居家的大狗追着我跑,
是沈言抱起石头砸向那只狗。他的手被狗咬伤了,血流了一地。可他还是先问我:「笑笑,
你有没有受伤?」那时的我,觉得沈言就是我的骑士。有人欺负我,他会冲上去打架。
我考试考砸了,他会笨拙地安慰我。他会说:「没关系的笑笑,下次我们一起努力。
」高中时,我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在教学楼的天台上,他红着脸对我说:「苏笑,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那一刻,夕阳正好,他的眼睛里有光。所有人都说我们是天生一对。
连老师都开玩笑说,看着我们就想起了自己的初恋。可是大学后,一切都变了。林雪的出现,
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平衡。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而我,
成了那个被推开的人。04林雪是大一下学期转来的。第一次见面,
她就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沈言:「学长,能帮我搬一下行李吗?我一个人搬不动。
」她的声音娇软,像是能滴出水来。沈言看了我一眼,然后点点头:「好。」那一眼,
我至今记得。有询问,有犹豫,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帮忙。从那以后,
林雪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沈言。不,用狗皮膏药来形容都是抬举她了。
她更像是一只寄生虫,贪婪地吸取着原本属于我的关注。今天说自己不会高数,请沈言辅导。
明天说自己想家了,让沈言陪她聊天。后天又说自己生病了,需要沈言照顾。花样百出,
层出不穷。而沈言,总是来者不拒。「她一个人在外地不容易。」他总是这样对我说。
不容易?谁的大学生活容易了?我也是第一次离家这么远,我也会想家,
我也有学不会的科目。可我从来不会像她那样,把脆弱当成武器。我忍了又忍,
告诉自己要大度,要相信沈言。直到有一天,我看到林雪发的朋友圈。照片里,
她靠在沈言肩膀上,两人亲密无间。沈言的表情很温柔,是看着我时都少有的温柔。
配文是:『最好的哥哥,谢谢你一直照顾我。』哥哥。多么冠冕堂皇的称呼。
可哪有妹妹会在深夜十二点发消息让哥哥陪她去看电影?
哪有妹妹会在哥哥面前故意穿着暴露?哪有妹妹会用那种眼神看着哥哥?那一刻,我知道,
我输了。不是输在容貌上,不是输在性格上。而是输在了,我把沈言当成理所当然,
而她把沈言当成猎物。05棺材里越来越闷热。汗水浸透了衣服,黏糊糊地贴在身上。
我感觉氧气在一点点减少。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困难。必须想办法出去。
我用尽全力推着棺材盖,可它纹丝不动。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也许是石头,
也许是木板,也许是他们故意放的重物。为了确保我出不来。我开始用指甲抠着棺材的缝隙,
希望能抠出一个洞。木头很老,有些地方已经腐朽了。这给了我一丝希望。指甲断了,
手指血肉模糊,可我不敢停。停下来,恐惧就会吞噬我。停下来,
我就会想起自己正躺在一口棺材里。停下来,我就会崩溃。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脚步声。
很轻,很慢,像是在小心翼翼地走着。「沈言?是你吗?快放我出去!」我用尽全力喊着,
嗓子已经沙哑。脚步声停了一下,然后快速离开。不是沈言。沈言的脚步我太熟悉了,
坚定有力,从不拖泥带水。可能是墓地的看守人,也可能是其他什么人。但他们没有救我。
在这个废弃的墓地,谁会去开一口棺材?正常人看到棺材,只会绕道走。
谁会想到里面关着一个活人?绝望像潮水一样涌来。我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死在这口不知道装过多少尸体的棺材里。成为这个墓地的一部分。06第一个夜晚降临了。
我知道是夜晚,因为温度降了下来。刚才还闷热的棺材,现在变得冰冷刺骨。我蜷缩成一团,
牙齿打颤。身体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怕。也许都有。饥饿和恐惧交织在一起,
让我几乎崩溃。肚子咕咕叫着,提醒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早上因为要参加社团活动,
只喝了一杯牛奶。中午本来打算和沈言一起吃饭的。可他说要先陪林雪去买东西。
「你先吃吧,我一会儿就回来。」他这样说。我等了两个小时,他没回来。
最后是林雪发消息告诉我,他们在学校外面的餐厅吃饭。「言哥哥说这家餐厅的菜很好吃呢,
下次我们一起来吧。」下次。永远都是下次。为了不让自己疯掉,我开始回忆过去。
回忆那些美好的时光。想起六岁那年,沈言第一次对我说:「笑笑,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那是在幼儿园里,有个男孩抢了我的玩具。沈言冲过去,把玩具抢了回来。
「以后谁欺负你,你就告诉我。」他认真的小脸,至今还印在我的脑海里。想起十六岁那年,
他在全校面前向我表白。那是高一的运动会,他拿着话筒,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说:「苏笑,
我喜欢你。」操场上响起了起哄声和掌声。我的脸红得像个番茄,
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想起十八岁那年,我们一起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他抱着我转了好几圈。「太好了笑笑,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是啊,在一起。我们说好要一直在一起的。那时的我们,多么美好。单纯,热烈,
毫无保留地爱着对方。可现在,他却把我关在这里。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林雪。
为了一个所谓的玩笑。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咸涩的味道提醒我,这不是梦。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心痛。心痛到无法呼吸。沈言,你知道吗?我躺在棺材里的每一秒,
都在想着你。不是想你来救我,而是想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十五年的感情,
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07第二天,我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嗓子像被火烧过一样疼。
每咽一次口水,都像在吞刀片。嘴唇干裂,舌头肿胀。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渴望水分。我知道,如果再不出去,我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
人可以几天不吃饭,但不能几天不喝水。绝望中,我想起了一个办法。棺材是木制的,
年代久远,应该已经腐朽了。昨晚抠的地方,似乎有些松动。
如果我能把那个地方弄出一个洞...我开始用手肘撞击棺材底部。一下,两下,
三下……每一下都用尽全力。疼痛让我几乎晕厥,但我不能停。这是我唯一的希望。终于,
我听到了木头裂开的声音。那声音,像天籁一样美妙。有了!木头开始出现裂纹。
我更加卖力地撞击着。手肘已经血肉模糊,我却感觉不到疼。木板开始松动,碎屑掉落下来。
落在我的脸上,带着霉味和泥土的气息。希望的火苗在心中燃起。我要出去。我一定要出去。
不是为了见沈言,而是为了活下去。为了离开他,离开这个让我绝望的地方。
08就在我以为自己能逃出去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说话声。是沈言和林雪。我停下动作,
屏住呼吸。「言哥哥,都两天了,要不我们放她出来吧?」林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担心。
担心?她会担心我?不,她只是担心事情闹大了对她不利。「再等等,她平时不是很倔吗?
这次就让她长长记性。」沈言的声音冷漠得让我陌生。长记性?我做错了什么需要长记性?
是因为我质问他为什么总是陪着林雪?是因为我说林雪心机太重?
还是因为我不愿意接受他们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可是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林雪继续说着,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不会的,这里虽然偏僻,但偶尔还是有人来的。
况且棺材里有缝隙,死不了。」死不了。这三个字像刀一样割在我心上。原来在他心里,
只要死不了就行。至于我会不会害怕,会不会绝望,会不会崩溃,都不重要。
沈言的声音如此冷漠,仿佛在说一个陌生人。不,对陌生人他都不会这么残忍。
我的心彻底凉了。比棺材里的温度还要凉。原来,这就是他对我的态度。原来,
我在他心里已经无足轻重到这种地步。原来,十五年的感情,抵不过一个林雪。
09「其实……」林雪欲言又止。「其实什么?」沈言问。「其实我拿走她手机的时候,
看到她爸爸打了好多电话。好像是她奶奶病危了。」什么?奶奶病危?我的心猛地一沉。
奶奶...我的奶奶...我疯狂地撞击着棺材:「沈言!放我出去!我奶奶病了!求求你!
」声嘶力竭,撕心裂肺。可外面的两人仿佛没听见一样。也许是听见了,只是选择无视。
「算了,不管了。反正她那个重男轻女的奶奶也没对她多好。」沈言说。这句话,
彻底击碎了我最后一丝希望。他怎么可以这么说?他明明知道,奶奶是这世界上最疼我的人。
我的眼泪决堤了。像开了闸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奶奶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沈言之外,
最疼我的人。不,现在她是唯一疼我的人了。虽然她重男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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