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全文

太后全文

作者: 枕书浅卧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太后全文男女主角分别是迟轻言赵作者“枕书浅卧”创作的一部优秀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第一章春日绿酒一杯歌一镇北侯府的庭院我为了躲避父亲安排的相亲误打误撞扒在了墙“看太傅家的小公子那个翰林院编修又在装模作样每次聚会都捧着本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书呆子”“听说他二十有三了还未娶怕是连姑娘家的手都没摸过”另一人接引得周围一阵低而我趴在墙头看到院墙下的男子翻书的手指微微一随即又恢复如仿若这些闲言碎语他早已习这书呆子我听说是当朝...

2025-07-26 11:23:03

第一章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镇北侯府的庭院外,我为了躲避父亲安排的相亲宴,

误打误撞扒在了墙头。“看啊,太傅家的小公子那个翰林院编修又在装模作样了。

每次聚会都捧着本书,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书呆子”“听说他二十有三了还未娶亲,

怕是连姑娘家的手都没摸过吧。”另一人接话,引得周围一阵低笑。

而我趴在墙头看到院墙下的男子翻书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如常。

仿若这些闲言碎语他早已习惯。这书呆子我听说过,是当朝太傅的幼子,没有别的喜好,

整日只知埋首书卷,在旁人眼中确实是个异类。“呆子,

被欺负了都不知道还回去”“你是谁家的姑娘?怎么趴在侯府的院墙上?

”刚刚嘲讽那书呆子的家伙突然指着我大叫一声,

吓得我刚骑上墙头的身子一哆嗦就要往下栽。

好在我反应迅速跳到了桌子上才没摔个狗吃屎哗啦——砚台打翻,墨汁四溅。

书呆子刚惊掉的《孙子兵法》瞬间染上一片乌黑。“哎呀,抱歉呦!”拍拍手上的灰尘,

我毫无歉意地说着。我摸了摸腰间别着马鞭,居高临下地站在桌上,环视一圈,

目光最后落在这书呆子身上。生的倒是一度好皮囊,就是性格太过懦弱呆板。甚是无趣。

“这位公子,劳烦借个路”我抬脚就要从桌上跳下。见刚缓过来的书呆子下意识伸手来扶我,

我一个闪跳灵巧地避开。“不必了,本小姐身手好得很”书呆子收回手,

神色依旧平静:“在下只是怕姑娘摔倒”“哼,多管闲事。”我整理了下我的骑装,

这才仔细打量眼前的男子。眉目如画,气质清冷,一双凤眼似古井无波,

却又深邃得让人看不透。细看之下,这呆子长得真真勾人。“你叫什么名字?”色上心头,

我挑眉问他。“在下迟轻言,家父迟太傅”迟轻言拱手一礼,

“不知姑娘是...”“容清棠。呆子,我只问你,又没问你爹。

”我随手从袖中抽出一条丝帕,擦了擦手上沾到的墨汁,然后——在他惊愕的目光中,

直接将沾了墨的手帕按在了他脸上。“这条丝帕是本小姐赔你的书”狡黠一笑,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我转身就跑。迟轻言愣在原地,脸上墨迹斑斑。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

“原来是镇北容将军家的刁蛮千金!”“这书呆子真是倒霉,

惹上这位被送老将军从小娇纵大的混世女魔王”那些哄笑我充耳不闻,

却一直能感受到背后有道目光盯了我许久,

让我这别人嘴里的混世女魔王都觉得后背凉凉的。跑出一段距离后我忍不住停下脚步,

回头望去。那个书呆子已经重新坐下,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刚才的闹剧与他无关。

“呆子,难道是我的错觉?”轻哼一声,却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别的不说,

那呆子真好看啊!---第二章 兵书为媒等我回到将军府时,天色已暗。

我踮着脚尖刚溜进侧门,就撞上了一堵"人墙"。“爹......”我讪讪抬头,

满脸堆着假笑对上我爹铁青的脸。“还知道回来?”老头子声音压得极低,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全京城的小姐都在赏花宴上,你倒好,

翻墙闯入隔壁男子诗会去大闹了一番。容清棠,

你真是越发出息了”我掏着耳朵撇嘴嘟囔:“那赏花宴分明就是相亲宴,

您和娘又想把我胡乱嫁去谁家?”“胡闹!”我爹气的一拍桌案:“你今年已十八了,

再不定亲——”“再不定亲,朝廷就要拿我的婚事做文章了,是吧?”我冷笑“爹,

皇上在意的真的是我的婚事吗?”我爹神色骤变,一把将我拉进书房,

确认四下无人后才低声道:“你又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了?”“爹,这用得着别人说吗?

”我倒了杯茶一饮而尽“自从您平定北疆回来,皇上又是赏赐又是宴请,

转头却往咱们府里塞眼线。现在又盯上我的婚事,皇上是不是想找个由头收回您手上的兵权?

”爹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棠儿,朝廷原本筹备北伐,军费却捉襟见肘,

北伐之事似要搁浅。今日早朝,户部那帮人又借机参了为父一本,说上次出征,

粮饷数目有异”“岂有此理!”我气的“”腾”地就站了起来“那些迂腐老东西,

整日就只知道搬弄是非,若不是您——”“清棠!

”爹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朝堂之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最近行事谨慎些,

别给人抓住把柄”我看着父亲鬓角新增的白发,心头一酸。正欲开口,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

我爹的得力副将赵阔大步走进来抱拳而立“将军,兵部急报”爹接过信函匆匆浏览,

脸色越发凝重“果然......北狄又在边境增兵了”“爹,

我......”爹冲我摆摆手:“棠儿,你先回房,赵副将你留下。”与赵阔擦肩而过时,

我察觉到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小姐今日在诗会上的风采,

已经传遍京城了”我心头一跳——我去诗会,跟他有什关系?---翌日清晨,翰林院。

“容小姐只是......性情率真”“率真?去年她把礼部尚书之子踹进湖里,

上月当街挥鞭抽了安王府马夫的可就是这位'率真'的小姐。”“翰林院不许女眷——哎,

您不能进去”我一路扒拉着拦住我的差役大哥往里冲,

眼下已经站在了翰林院办公院子的大门口,手里晃着一块令牌“御赐通行令,见令如见君,

你还要拦我吗?”差役苦着脸不甘心的退了下去。我目光一扫,径直朝迟轻言走去“喂!

书呆子,本小姐来找你借本书”满室寂静。迟轻言的同僚们此刻视线都落在他身上。

“容小姐想借何书?”他边整理手头堆积的文书边平静地回问。没礼貌的家伙,头都不抬。

“《六韬》,听说太傅府收藏有最完整的版本”我目不斜视的走近他,

今日出门我特意抹了淡淡的茉莉香膏“家父近日要为朝廷筹划北伐,

需要参考”迟轻言停下手上动作,总算肯抬头看我。他微微挑眉“昨日才听闻朝廷军费紧张,

北伐筹备停滞,容将军怎会突然......”我本就心虚,被他这么一看,

眼神不由有些飘忽,其实我今日来借书是假,想来见他是真。他也只是盯了我片刻,

起他桌岸上的文书“《六韬》确实在寒舍”他合上手中书卷:“不过容小姐若对北伐感兴趣,

这个”他从那堆文书里递过来一本一看就已经有年头的旧书给我《北征实录》我狐疑地展开,

随即眼睛一亮“这是百年前那位战神韩将军的行军手记!我爹找了好久!

”我如获至宝地翻阅着,忽然抬头盯住他的眼睛“你肯割爱?”“北伐事关社稷,

理当同心协力”他神色淡然,我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凑近他。不怀好意的逗他“书呆子,

你该不会......”我突然凑到他眼巴前盯着他,明显感觉他的呼吸一滞。

“容小姐……”他似乎吓了一跳,耳根通红移开目光往后缩了缩身子。

“你不会是......想巴结我爹吧”我眯起眼坏笑着看他的窘迫。

迟轻言好似被我气笑了“容小姐多虑了。若无其他事,在下还要办公”他的意思很明显,但,

我哪管她什么意思。“急什么?

”我干脆一屁股坐在他案几上“这手记里说阴山峡谷有条隐秘小路,

但我爹去年勘察时说那里是条死路”“地形会变”无视我不雅的坐姿,

迟轻言坐直身子指着图上标记“当年这里曾有山泉,形成通道。如今干涸了,自然成了绝路。

但从这个方位......”不知不觉间,我们两人的头慢慢凑近。

迟轻言清冽的声音与我清脆的嗓音交织,互不相让的激烈讨论着每条可能形成的路线。

而迟轻言的同僚们目光暧昧地看着我们这对古怪的组合。不知道心里又在如何编排了。

刚才进门时我可听到有人在他面前说我坏话呢。不过他是不是在帮我辩解?“荒谬!

”我突然提高声调 “轻骑兵怎么可能在雪地日行百里?

”“若按书中记载的'分马轮乘'之法,完全可行”。迟轻言坚持道。“纸上谈兵!

”我跳下案几,拍着桌子跟他争辩“实战中马匹损耗远超预期,你这法子根本行不通!

”迟轻言也不恼“容小姐既知实战,可曾想过当年韩将军为何能成功?

”“因为......”我被他问的语塞,随即恼羞成怒“总之你就是个读死书的呆子!

”说完转身就走,该不忘将那卷《北征实录》从他案几上拿走攥在手里。翌日,

我带着《北征实录》的抄本,再次闯入翰林院“书呆子,我仔细看了你说的'分马轮乘'发,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我大大方方承认,昨晚我抱着这本书研究了这‘′马轮承,

的战术整整一夜,回想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并不是完全不可行“但我还有个问题......”“这里是办公之地,

容小姐跟我来。”我被他带到藏书楼,两人一讨论就是一上午。我惊奇的发现,

我所了解的实战经验与他的理论知识居然能奇妙地互补,竟碰撞出不少精妙战术。

“没想到你这脑子也不是只会死读书嘛”肚子好饿,我啃了一大口他准备的糕点,含糊道。

不过这糕点好甜,不好吃。我皱了皱眉,但从小的家教不允许我浪费粮食。

所以第二口我只咬了一点点他给我斟了杯茶递过来容小姐过奖“呆子,

你别老'容小姐容小姐'的,叫我清棠就行”。我随意的摆摆手“对了,你既然懂这么多,

为何不入朝堂?以你的才学当个小小编修,

太屈才了”他神色微黯了些“人各有志”我正要追问,楼下的脚步声已经到了跟前。“迟兄,

听说你这里有好茶——”赵阔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盯着我,脸色瞬间阴沉:“小姐,

你怎么在这儿?”我扔掉手里没吃完的糕点翻了个白眼“赵副将,我爹派你来监视我的?

”“将军是担心你”赵阔目光扫过桌上摊开的兵书,又看向迟轻言,

眼中闪过一丝敌意“迟编修好雅兴,

竟与闺阁女子讨论兵法”迟轻言不卑不亢“容小姐天资聪颖,见解独到,

是在下受益匪浅”“是吗?”赵阔冷笑:“听闻迟太傅昨日向皇上进献了北伐良策,

想必是出自迟编修之手?真是......父子同心啊”话中有话。

我敏锐地察觉到什么“赵阔,你什么意思?”“没什么” 他恢复常态 “只是提醒迟编修,

将军府的事,外人还是少掺和”迟轻言面不改色:“赵副将多虑了”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赵阔,回去告诉我爹,我晚些会自己回府“”说完一把拉住迟轻言的手腕往外走”呆子,

带我去看你说的那本《尉缭子》”回头对上赵阔阴鸷的眼神,我心中警铃大作。藏书楼顶层,

我松开他,扒着窗棂确认赵阔已经离开,才长舒一口气“烦死了,

被我抓红的手腕“赵副将对你......”“别瞎想” 我撇嘴 “他是我爹的得力副将,

又比我长几岁。我爹只是让他在他们不在京中的时候照顾我,他便把我当小孩子管着。

”我忽然凑近他“刚才他说你爹献计北伐,是怎么回事?

”看得出他接下来的话是有斟酌的“《北征实录》中的一些建议,

父亲认为有价值”“那你为什么不直接亲自献给我爹?”我直视他的眼睛“怕惹上麻烦?

”他沉默片刻“容小姐,朝堂之事复杂......”“叫我清棠” 我固执地纠正,

随即自嘲一笑“算了,你们这些读书人最会明哲保身了。不过今日还是多谢你的书,

我该回去了”说完便往外走“我不是”我听见她在我背后嘀咕了一句什么,但他声音太小,

我自然没听清。胸口莫名发闷。手心里密密麻麻记着今早我们讨论的所有要点,

包括他说的每一句有用的话。我将纸张小心收好,忽然很期待下次相见。

第三章 宴无好宴我站在镜前,由着小翠将最后一支金簪插入发髻。

镜中的我一袭鹅黄色纱裙,腰间系着银丝绦带,看着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小姐今日定能艳压群芳”小翠笑嘻嘻拍我马屁“”谁稀罕”我撇撇嘴,

扯了扯紧绷的衣领“”这裙子勒死人了,

“”我的小祖宗”刚进门的奶娘急忙按住我的手“”今日可是太后主办的为灾区筹款的宴会,

京城所有贵女都会到场。您之前偷溜去灾区,夫人气得三天没理您,

这次可不能再出岔子了”“”知道了知道了”不耐烦地摆手,

眼睛却瞟向案几上摊开的兵书——那呆子前日给我的《阴山地形考》上批注的密密麻麻,

却意外地实用。想到那个漂亮的呆子,我突然心情大好。自他那次再洪流中拼死救了我,

回来后我竟鬼使神差地给他送了张致谢帖,更没想到他会亲自回信,

还附上这本珍贵的手抄本。“”小姐,该出发了”小翠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马车穿过繁华的朱雀大街,我掀开车帘,望着熙攘的人群。虽然距离江县水灾以过去月余,

灾区也以着手重建,但城墙下偶尔还能看见灾民搭建的简陋窝棚。

那些简易窝棚不少还是迟轻言教我,然后我帮助灾民一起搭建的。

“”听说迟太傅家的三公子染了风寒,至今未愈” 小翠突然道。我手指一颤“”谁问你了?

”“”奴婢就是随口一说。”小翠眨眨眼“”那日小姐亲自送药去太傅府,

门房说迟公子昏睡着,您那表情啊——”“”坏丫头,闭嘴!”我一把捂住小翠的嘴,

脸颊发烫。“”我才不关心那个书呆子呢,不过是...”不过是报答他这个文弱书生,

那日竟冒死在湍急的洪流中死死拉住我,才没让我被洪水卷走的救命之恩罢了。

但这呆子是真的体弱,回京后我压根儿没事,他却一病不起,

反反复复的折腾了半个把月还没好透。马车在宫门前停下。我深吸一口气,

昂首假笑着踏入这个我最厌恶的场所——满是虚伪笑容和暗箭伤人的地方。

-----慈宁宫花园张灯结彩,数十张檀木案几呈扇形排开,贵女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见我进来,说笑声顿时低了几分。“”哟,

打扮得像模像样”安王府的明月郡主摇着团扇走来“”听说前几日你又在街上挥鞭子打人了?

真是...英姿飒爽的很呢”周围响起一阵窃笑。我懒的看她吗花枝招展的样儿,

勾了勾唇“”郡主的消息真灵通,不过那日我打的是当街强抢民女的恶奴,郡主这般指摘我。

莫非...那人是安王府授意才敢那般嚣张的?”明月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既不是,

那郡主激动什么?”我冲她嫣然一笑,径自走向最角落的案几。这种拙劣的把戏我见多了,

懒得理会。宴会开始,太后一番冠冕堂皇的致辞后,

贵女们纷纷献上为灾民准备的"心意"——明月郡主捐了一对翡翠镯子,引得满堂喝彩。

“容小姐准备了什么?”太后和蔼地转向我这边问道。

我不情不愿的起身行礼“臣女不擅女红,也不似诸位姐妹有珍宝可捐。不过...”拍拍手,

两名家丁抬上一口箱子“这是父亲收藏的百柄精钢匕首,削铁如泥,

适合灾民防身”满座哗然。“这...成何体统!”礼部尚书夫人惊呼。

太后却笑了 “容家丫头果然与众不同。只是灾民要匕首何用”“回太后,

近日城外灾民区屡有盗匪出没,这些匕首可让灾民防身用。”“荒谬!

”明月郡主冷笑 “难道不怕那些贱民持械伤人吗?”我正要反驳,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从入口处传来:“臣以为容小姐所言极是”所有人回头,

只见迟轻言一袭靛青色长衫,面色略显苍白,近前拱手行礼。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他怎么会来?这不是闺秀们的聚会吗?“迟家小子来了,

免礼免礼”太后竟显出几分欣喜“皇上刚还提起你整理的救灾方略,

甚好”迟轻言缓步上前“臣冒昧前来,是想禀告太后,城外灾民安置已毕。

容小姐连日亲自施粥赠药,百姓感念不已。”他顿了顿“这箱匕首,臣愿以双倍价格买下,

充作赈灾银两。”我瞪大眼睛——这书呆子胡说些什么?

我天天在家啃他给我的那本《阴山地形考》何时施粥赠药了?太后却闻言大悦“好!

迟家小子有心了。容丫头,也是好样的。此事容丫头,你觉得如何?”我能说什么,

话都被他们说完了还问我。“但凭太后做主”“好好好,真是好一对璧人而啊。

哀家瞧着都喜欢”宴会继续,贵女们开始展示才艺。我趁机溜到回廊下,

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做贼心虚的低声问:“呆子,你搞什么鬼?我什么时候去施粥了?

”他轻咳两声,配合着我压低了声音“”若不这么说,你那些'匕首'让太后怎么接话?

总要黑太后个台阶下吧”他声音还带着病后的沙哑“况且...你确实救了很多人,

总要让别人知道”我松开手,看着他带着病容的脸莫名心软“你的风寒...好些了吗?

”“多谢容小姐赠药,已无大碍” 他依旧礼貌,眼神却落在了别处。片刻沉默,

终究该是我没忍住“你怎么会来女子宴会?”“太后召见,恰好路过”我看着他耳根微红,

明显言不由衷。心情突然格外舒畅。“迟编修!

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太后请你过去品评我们的诗作呢”迟轻言忽然如蒙大赦般匆匆与我告辞。

看着他僵硬到快要同手同脚的笨拙背影,我忍不住偷笑——书呆子撒谎真可爱。

-----宴会进行到一半,管弦声起,太后提议献艺助兴。我本想开溜,

却被太后点名跳舞,在我骑虎难下时,又是迟轻言帮我解了围迟轻言走到我面前,

低声道:“跟着我的节奏,别怕”琴声起,他的琴声极为精准的配合着我的舞步。

完美掩饰了我的笨拙。居然还得了太后的赏赐。

看来太后的品鉴能力还不如我“没想到你的琴技如此高超,

居然能跟上我这毫无章法的舞步”出宫的路上我由衷的对他表示敬佩他嘴角微扬,

看得出心情大好“《周礼》有云,君子六艺,

射和御也很厉害咯”我故意逗他“容小姐这是...恩将仇报”“叫我清棠” 我仰头看他,

从他的笑中捕捉到了一丝未来得及掩饰的宠溺“今日...谢谢你”我忙低下头假装看路,

脚下却差点乱了方寸。“那个,我家大黄今日生崽,我要回去伺候它月子。

我先走了”头顶一声轻笑,羞的我快步跑了起来-----出了宫门,

我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今晚的一切都太诡异了——迟轻言的反常举动,

太后那句暧昧的好一对璧人还有...我自己加速的心跳。“小姐今日真是风采照人啊!

”赵阔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我忍不住皱眉 “你怎么在此处?

”“皇上召见” 赵阔走近我,轻轻嗅了嗅。

说出的话确带着些许杀气“看来小姐与迟编修相处甚欢啊。”“与你何干?

”我不耐烦与他多纠缠,转身欲走。赵阔却拦住我“小姐可知,迟太傅近日频频面圣,

所议皆是限制边将权力之事?迟轻言接近你,恐怕别有用心。”我心头一震 “赵副将,

你越界了!”“是么?”赵阔冷笑“那为何迟轻言给你的《阴山地形考》少了最关键的两页?

那上面记载的可是容家军的布防弱点。”“你擅自翻我的东西?

”我心头的无名火蹭的冒了起来,怒视他“末将只是提醒小姐,

莫要轻信他人” 赵阔拱手退下“将军明日就要启程赴边,小姐好自为之”我呆立原地。

迟轻言给的书...确实有几处明显的缺页。难道真如赵阔所说?“容...清棠?

”迟轻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猛地转身 “迟轻言,你给我的《阴山地形考》,

是不是少了很多关键内容?”他面露诧异 “那本书年代久远,本就残缺。我正要告诉你,

在翰林院又找到了可以补充附件”他从袖中取出几页纸 “这是今早刚誊抄的。

”我接过一看,确实是可以弥补缺失的那部分,而且...与赵阔说的完全不同,

这上面记载的是狄人部落的弱点。“对不起,

我...”面对他的坦诚我为自己的猜忌感到羞愧他却似有所悟 “有人挑拨于你?

”我咬着唇点头“赵阔说你父亲正在游说皇上限制边将权力”迟轻言神色复杂,

叹了口气“朝堂之事...非三言两语能说清。但我父亲对容家,绝无恶意”月光下,

他的眼神清澈见底。我突然觉得,这个书呆子大概是真的读书读傻了。“我信你!

”他眼睛一亮,正要说什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小姐!将军找您,

说是...明日启程的事”小翠气喘吁吁的跑到我面前我点头,

匆匆对迟轻言道“今日谢谢你帮我,等你身子大好了我请你去芙蓉阁吃酒。”“好,我等你。

”-----将军府书房“爹,您找我?”爹抬头,神色凝重“明日一早我就要出发去北疆。

这次...情况有些复杂。”“是因为军费不足?”“不止。朝中有人主张与狄人和谈,

认为北伐劳民伤财。皇上...态度未明。

”我心头一紧 “那您这次去...”爹苦笑 “若狄人安分还好,

若他们挑衅...朝中未必支持我反击”“太不公平了!”我愤然。“清棠!

”爹走过去关上书房门,又按住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爹走之后,你少出门,

尤其不要...不要与迟家走得太近。”我心头一颤 “为何?

”“迟太傅在朝中推动兵制改革,虽非针对容家,但...爹不希望你卷入这些纷争。

”我听爹如此说,虽想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点点头 “爹放心,女儿知道如何做。

”“嗯,若有急事,持此玉佩去城东'醉仙楼'找掌柜的。他...是爹的人。”握紧玉佩,

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我与父亲相对无言,窗外,一弯残月孤悬天际。

第四章 男装风波爹和娘离开半月有余,我难得乖乖的待在府里没有出去闯祸。

但之前听闻今日太学院会有先生讲边防攻守的策略。这,我无论如何也要去听听啊。

天刚蒙蒙亮,我就一身男装溜出了将军府。来到太学院外,

面不改色地掏出从父亲书房"借"来的通行令“容将军派我来听课。

”守卫疑惑地打量我 “小兄弟看着眼生...”“我是将军新收的亲兵。

将军说我年纪小但悟性高,特许我来学习。”守卫将信将疑,最终还是放行了。

我选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因为是背着所有人混进来听课的,终究心虚,

我将自己的存在感压到最低。主讲席上,迟轻言正整理着教案。

“战伦策的主讲竟是这个呆子!”我差点惊叫出声,急忙低头,希望他没注意到自己。

“今日讲授北狄骑兵战术。在座诸位都是前线将士,实战经验丰富。

我们互相学习”我悄悄抬眼,只见迟轻言一袭墨蓝色长衫,眉目如画,

举手投足间尽是书卷气,与满堂武夫形成鲜明对比。奇怪的是,

那些看起来比他父亲还年长的将领,竟都恭敬地听些他地讲解。

“北狄轻骑兵最擅长'狼群战术'”迟轻言指着沙盘演示“看似散乱无章,实则暗藏杀机。

我朝军队若正面迎击...”他的讲解深入浅出,既有理论高度,又贴合实战。

不知不觉我也挺直了腰板,听的全神贯注。“这位小兄弟。

”迟轻言突然指向我“若你率队百人遭遇狄人骑兵袭扰,当如何应对?

”我被他点你吓地一激灵,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

压低嗓音回答“回先生,当据险而守,以弓箭御敌。”“哦?据何处险??”迟轻言追问,

眼中闪过一丝熟悉的笑意——这书呆子早就认出我了!“丘陵地带最佳。狄人骑兵惯用长矛,

不善攀爬。可分兵三路,一路正面牵制,两路侧翼包抄……”讲堂内一片寂静。

我的手心不由冒汗——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精彩。

这正是韩将军在阴山之战所用的'三才阵'。战场之上,

因地制宜方为上策”看他转向众人说话,我暗暗松了口气,迟轻言意有所指的撇我一眼,

示意我下学后别走-----课毕,我正想溜之大吉,却被一名侍卫拦住“公子请留步,

迟大人有请。”我只得硬着头皮跟侍卫来到后堂。他还是在整理书卷,见我进来,

挥手屏退左右。门一关,他对着我挑眉,我都怀疑他这么喜欢挑眉是不是在故意学我。

“容小姐,女扮男装混入军事学堂,可想过,若被人发现该如何?”“你会告发我吗?

” 索性摘下头巾拿在手里把玩,任青丝如瀑泻下。却见他喉结微动,

刻意别开视线“今日授课内容,你可感兴趣?

”他这反应倒是让我一怔又一喜——这小古板不打算训斥我?“当然有兴趣!你讲得太好了,

比那些无趣的老古板强多了。”“明日还有一课,讲北狄王庭的兵力部署。

你若想来...我可以安排。”“真的?你不嫌我胡闹了?”他终于转脸看我,

眼中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容小姐...咳,清棠的军事天赋,不该因女子身份而被埋没。

”他这一声"清棠"叫得我心头一颤。我突然发现,他今天似乎更加...好看。

“那...谢谢。”差点被他的男色迷惑了去。“嗯,但我明天可能来不了,赵阔盯得紧。

”他闻言,盯着我若有所思“赵副将似乎对你...格外关注。”“他就是我爹的眼线,

自从我爹去了北疆,他就像只苍蝇似的总是围着我转。”我撇嘴,不胜其烦。他点点头,

从书案下取出一卷竹简“这是我整理的北狄资料,或许对容将军有用。”我刚接过,

正想道谢,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赵副将,迟大人正在会客——”“闪开!

我找迟编修有军务相商!”“是赵阔!”我脸色大变慌乱地看向四周,寻找藏身之处。

迟轻言却异常镇定,一把将我拉到屏风后“别出声,换上。”说完,

他迅速从柜子里取出一套翰林院官服扔给我我手忙脚乱地套上官服,刚束好头发,

门就被推开了。“迟编修,打扰了,兵部让我来取北狄地形图。”赵阔大步走入,

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迟轻言背对屏风,不动声色“地形图在柜中,赵副将请自便。

”赵阔走向书柜,突然停住脚步“怎么不见迟编修的客人?”他盯着屏风方向。

我心跳几乎停止。迟轻言却淡定道:“翰林院新来的李编修,刚带她熟悉了一下院中环境。

李编修为人内秀,见赵副将来的急,暂且回避了。”“哦?是吗?”赵阔眯起眼,

朝屏风走来。我下意识屏住呼吸。“赵副将。”迟轻言突然提高声调“你鞋上沾的是什么?

”赵阔低头,只见鞋底确实粘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迟轻言趁机挪步,

完全挡住了屏风“似乎是...马粪?”赵阔脸色一变——武将最忌讳踩马粪,

视为不祥之兆。他急忙在门槛上刮鞋底,暂时转移了注意力。“地形图在第三个抽屉。

”迟轻言递上一块湿布给他。赵阔接过布,胡乱擦了擦鞋“容大将军离京,各处事务繁杂。

今日冒昧了。”他取出地图,却仍不死心地瞥向屏风“李编修何不出来认识一下?

”我知道躲不过了,索性大步走出,粗着嗓子拱手“下官见过赵副将”赵阔盯着我看了半晌,

突然伸手去摘我的官帽。迟轻言一个箭步上前,假装被绊倒,整个人撞向赵阔。“小心!

”他们两人一起摔倒在地。我趁机溜出门往外跑“下官先去整理书卷了。他日再见。

”“迟编修好身手。”“惭愧,被椅子绊了一下。赵副将见笑了。”“”哼!

”-----午后,太傅府藏书楼。我趴在窗台上,笑得前仰后合 “你没看见赵阔那表情!

就像生吞了只癞蛤蟆!”迟轻言无奈地摇头“你还笑。我衣衫都被汗湿了,

若被他发现你我都是大罪。”“不是有你在嘛。” 我随口道,说完才意识到这话有多暧昧,

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明天真要继续讲课?”迟轻言点头“每旬一次,

为边关回来的将领讲解狄人战术。你若想来,可走藏书楼后门。那里直通学堂偏厅,

少有人知。”我眼睛一亮 “你还愿意帮我?”“只是...惜才。”他低头整理书卷,

耳根却微微泛红。我再次恶趣味的突然凑近他“迟轻言,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檀香混合着墨香扑面而来,我呼吸一滞。他的脸近在咫尺,甚至能数清他的睫毛。

“我...”“算了,不逗你了。呆子”我坏笑着退开,

笑嘻嘻地拿起一本兵书胡乱翻着迟轻言暗暗松了口气,却又莫名有些失落。

他展开一幅北疆地图“韩将军的'三才阵',你似乎很熟悉?”“我爹教的,

去年狄人袭击我军辎重队,我爹就在这片山洼处用这招反败为胜。

”他却若有所思起来“但若敌军有备而来,

在此处设伏...” 他移动几枚代表兵力的棋子。我也不由皱眉观察,

突然眼睛一亮 “那就变阵为'五行'!”我伸手调整棋子布局“轻言你看,中路后撤,

两翼展开,形成口袋...”不经意间,我们两人头越凑越近,在地图上方几乎重叠。

阳光透过窗棂,为我们二人镀上一层金边,在地板上投下交错的影子。

-----从那日起我们两人便心照不宣的有了固定的见面模式。每周三次,

我或女扮男装去听他讲课,或直接到藏书楼与他研讨兵法。

迟轻言严谨的理论体系与我知晓的丰富的实战经验奇妙地互补,

我们二人常常一讨论就到深夜。这日清晨,我又溜出府邸,没去学堂,而是直奔城郊马场。

“你居然会骑马?”我惊讶地看着他牵出一匹雪白的骏马。他轻抚马鬃 “君子六艺,

均有涉猎,只是...这“御”不太擅长”“上来,我教你!”我利落地翻身上马,

向他伸出手。犹豫片刻,他还是搭上我的手。我用力一拉,他借力上马,

却因用力过猛差点从另一侧滑下去,他慌忙搂住我的腰。“抱紧了!呆子。”他刚坐稳,

我便一夹马腹,白马箭一般冲了出去。迟轻言下意识环紧我的腰,耳边风声呼啸。

马速如此之快,他却奇异地没有喊叫,也没说害怕。“如何?爽乎?

”我回头大声问他“...嗯”他贴着我的耳朵回应我。我们在草原上奔驰了一上午。

我教他如何控制马速、如何跨越障碍。他学得极快,到中午时已经能独立驾驭了。

“很有天赋嘛呆子” 我将水囊递给他。迟轻言接过,仰头喝水,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

我莫名看呆了,直到他疑惑地看向我,才慌忙移开视线。“咳咳,比试一下?

” 我指着远处的箭靶“赢了我教你射箭”他挑眉 “《周礼》有云:'射者,

男子之事也”“迂腐的书呆子!”我恶狠狠的叉腰,用马鞭指着他“北狄女子都能骑马射箭,

我大周女子为何不可?”迟轻言摇头轻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该我教你才对”“你,你会射箭?”那家伙但笑不语,取过弓箭,拉弦搭箭。

他的姿势标准得如同书中复刻出来的一般,一箭射出,正中靶心。“你...!深藏不露啊!

”他轻笑,将弓递给我 “比比?”“怕你不成!”接过弓,我连射三箭,箭箭正中红心。

两人你来我往,不知不觉日已西斜。最后一轮比试,

我故意挑战高难度——射中悬挂在树梢的苹果。“看我的!”我拉满弓,却没注意脚下,

一个用力过猛,脚下不稳,直直向后倒去。虽然迟轻言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了我的腰。

但箭已离弦,偏离了目标老远。我们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都忘了动作。

我能感觉到他的手稳稳地托着我后腰地温度。他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温温热热。

“我...”他喉结滚动,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而我心跳快得不可思议。

我发现他的眼睛在夕阳下呈现出一种透明的琥珀色,美得惊心动魄。"砰!

"远处传来的声响惊醒了我们。他慌忙松手往后退了一步,我也跳开一步,脸颊发烫。

“是...是风,风把苹果吹落了 ” 迟轻言皱皱巴巴地说。

我低头盯着自己的靴尖“嗯...那个,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了。”回城的路上,

我们两人一反常态地沉默。只是偶尔目光相触,又迅速分开,像两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七日后,宫宴。我百无聊赖地坐在席间,看着贵女们一个个上前献艺。

自从马场那一日后,我与迟轻言虽然照常见面,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那若有若无的暧昧,让我既期待又害怕。“容小姐。

”宫女悄声走近 “太后请您与迟大人同席”我一愣 “为何?

”宫女抿嘴一笑 “太后说您二位上次的合作甚妙,

今日想再看一次”我……未婚男女同席而坐,这不和规矩吧太后硬着头皮走向前排席位,

迟轻言已经坐在那里了。他今日一袭官服,衬得肤色如玉,见我来了,立刻起身相迎。

“太后懿旨违抗不了”他低声耳语,也有些尴尬。我在他身边坐下,

发现案几上摆着两副碗筷,还有...《孙子兵法》?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太后特意准备的。说我们俩凑在一起,

除了兵书怕是无话可聊”我忍不住笑了 “太后倒是了解我们”宴会开始。

我注意到赵阔也在场,正与几位武将低声交谈,不时看向我们这边。

迟轻言给我夹了一块糕点 “不用理会他,尝尝这个,

不太甜”我惊讶于他的细心——我确实不爱吃甜食。正要道谢,明月郡主突然走上前来。

“太后,臣女新学了一首《将军令》,愿为您献艺”琴声起,明月边弹边唱,

目光却频频瞟向迟轻言。这让我莫名得很不爽,

故意凑近迟轻言“她弹错音了吧”迟轻言讶然 “你懂琴?”“不懂。

但她看你的眼神明显荡漾,心思哪还在弹琴上。怕是只想与迟编修你谈情吧”迟轻言一愣,

随即耳根泛红。他低头抿了口酒,

轻声辩驳 “我...没注意过她 ”他这话让我酸溜溜的心里猛的一甜。明月弹毕,

太后却道“迟家小子,你琴艺超群,今日可否再为哀家弹奏一曲?

”迟轻言起身行礼 “臣献丑了”他走到琴前,修长的手指轻抚琴弦,

一曲《凤求凰》悠扬响起。我今日才彻底体会到这书呆子的高超琴艺。琴声如诉,

似在娓娓讲述一个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曲毕,满堂喝彩。太后又笑道 “曲是好曲,

只是...孤凤求凰,未免寂寞。容丫头,你去合奏一曲如何?

”我再次傻眼太后干嘛每次都非要赶我这只鸭子上架啊?不能换个人吗?“太后,

臣女...不会琴,臣女愿舞剑助兴”满座哗然。女子舞剑,有失体统。

太后却兴致盎然“准了! ”迟轻言重新抚琴,这次是一首激昂的《破阵乐》。

我抽出腰间装饰用的佩剑,随着琴声起舞。我虽然不会那些水袖长舞。

但我的剑法得自父亲真传,刚柔并济,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飞燕回旋。

琴声与剑影完美融合,迟轻言的琴越弹越快,我的剑也越来越急。最后一声琴响,

我一个漂亮的回身,剑尖恰好指向明月郡主的方向,吓得对方差点从席上跌下来。满堂寂静,

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太后笑得合不拢嘴好啊!珠联璧合!重赏!

我气喘吁吁地回到席间,迟轻言递来一杯温茶“精彩”“你也是”抿了口茶,

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太后刚才说我们两个珠联璧合?”他假装低头整理袖口,

掩饰泛红的脸颊“太后...说笑而已”正想追问,赵阔突然走上前“太后,

末将有一事相求”太后点头示意他继续。赵阔高声道“容将军远在北疆,小姐独自在京,

多有不便。末将受将军所托,愿求娶容小姐,以全照顾之责”我如遭雷击,

手中茶盏"啪"地掉在地上。---第五章 月下心迹赵阔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我头顶。

我僵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满堂宾客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我,有惊讶,

有幸灾乐祸,更多的是看好戏的期待。

太后微微蹙眉“此事容将军未曾与哀家提过”赵阔单膝跪地,姿态恭敬“回太后,

将军临行前曾嘱咐末将,若他在北疆有不测,务必照顾好小姐。末将斗胆,

想先定下名分”“我爹不会有任何不测!”猛地站起,案几上的杯盏被我撞翻,

酒水洒了一地。殿内一片死寂。迟轻言的手在桌下悄悄按住我颤抖的拳头,

温暖的触感让我稍稍回神。“赵副将,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容丫头,你怎么想?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过来。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回太后,

臣女...臣女年纪尚小,想多陪父母几年”我说完悄悄瞥了眼迟轻言,对方神色平静,

只是按着我的手又紧了几分。赵阔却不依不饶 “太后明鉴,末将并非要立即完婚,

只求一纸婚约,能让末将名正言顺的照顾容小姐。也不至于毁了小姐名声。

”“这...” 太后似在斟酌。迟轻言突然起身“太后,臣有一言。

容将军与夫人为国戍边,其女婚事自当慎重。不若等将军凯旋,

再议不迟”太后目光在我们三人之间游移片刻,最终点头“迟家小子所言极是。赵副将,

你的心意哀家明了,此事容后再议”赵阔脸色阴沉,却不得不叩首谢恩。我长舒一口气,

却见赵阔起身时,目光阴鸷地瞪了我身边的迟轻言一眼。宴会后半程,我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便匆匆告辞,几乎是逃出了宫门。-----夜色微凉,我没有回府,

而是纵马直奔城郊。冷风扑面,却吹不散我胸中郁结。赵阔的突然提亲,父亲的安危,

还有...迟轻言那让人捉摸不透的态度,都让我心烦意乱。“清棠!

”迟轻言急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勒马回头,只见他骑着一匹黑马追来,衣袂翻飞,

在月光下宛如谪仙。“你怎么来了?”迟轻言停在我身侧,

气息有些不稳“我...我担心你”简简单单几个字,却让我鼻头一酸,

别过脸去 “我没事”“前面有座亭子,我们去坐坐吧”亭子建在小山坡上,俯瞰整个京城。

我无力的趴在栏杆上,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发呆。迟轻言默默从马鞍上取下一个酒囊,

递给我。“你怎会随身带酒?”我惊讶地挑眉 “不像你啊,

书呆子”他耳根微红 “听说...酒能解愁”我接过酒囊,仰头灌了一大口。烈酒入喉,

辣得我直咳嗽。他慌忙轻拍着我的背,动作小心翼翼,像对待一件易碎品。

“赵阔今天是发什么疯?” 抹去眼角呛出的泪水 “我爹绝不可能让他娶我!

”“赵副将此举确实蹊跷。除非...”“除非什么?”“除非他得到了某种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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