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我是末世唯一兽医，却因治愈变异兽被扣上“病毒传播者”的帽子。
军方灭杀派高官当众烧毁我的诊所：“畜生就该彻底清除！”兽潮攻城那夜，
我掏出被收缴的基因编辑枪。蓝光闪过，六翼蝠龙温顺地伏在我脚边。
灭杀派将军怒吼着下令开火。我拍拍蝠龙的头：“乖，他太吵了。”巨爪落下，
军用吉普瞬间变成铁饼。伪善动保组织直播镜头前，我微笑看向千万观众：“现在，
谁才是怪物？”---------钢铁城墙在脚下震颤，沉闷的撞击声像催命的鼓点，
隔着厚重的合金装甲板，一下下凿在每个人紧绷的神经上。
空气里弥漫着劣质能量棒的甜腻、汗水的酸馊，还有一丝……新鲜血液的铁锈味。
“嘶…林医生…轻点…”一个穿着破烂城防军制服的年轻人，
左臂被某种变异犬的利爪撕开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外翻，边缘泛着不祥的灰绿色。
我——林墨，手指稳得可怕，消毒液带着刺鼻的气味淋下去，
快速清理掉伤口边缘沾染的泥土和可疑的粘液。镊子夹住一小块被毒素污染的腐肉，
精准剜除。年轻人痛得浑身抽搐，牙关咬得咯咯响，额头冷汗瀑布般淌下。“忍着！
”我声音不大，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压过城墙外连绵不绝的兽吼，“毒素入血，
这条胳膊就别想要了。”特效抗变异毒素血清注入，年轻人紧绷的身体才猛地一松，
瘫靠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喘息。“谢…谢林医生…”他声音嘶哑。“省点力气。
”我头也不抬，快速包扎，“下一个！”这里是“磐石要塞”的外围防御墙，
人类在废土上苟延残喘的堡垒之一。而我，曾是这要塞里唯一，也是最好的兽医。
直到三天前。三天前那个黄昏，记忆带着灼烧般的痛感刺入脑海。
夕阳把“林墨动物诊疗所”的招牌染得像血。
诊所里塞满了被轻微变异能量侵染、痛苦哀鸣的猫狗牲畜。它们只是病了，还有救。
我正给一只后腿畸变、长出了额外骨刺的牧羊犬注射稳定剂。诊所的门被粗暴踹开，
铰链发出刺耳的呻吟。穿着笔挺军官制服的赵铁，带着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闯了进来，
冰冷的枪口瞬间指住了诊所每一个角落。他肩章上的将星在夕阳下闪着冷酷的光。“林墨！
”赵铁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有人举报你私藏并传播变异病毒！证据确凿！这些，
”他嫌恶地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扫过那些病恹恹的动物，“就是你传播瘟疫的源头！
看看它们扭曲的样子！这就是铁证！”“赵将军！”我猛地站直，针管还捏在手里，
针尖残留着一点透明的药剂，“它们是受伤后被轻微能量侵染，不是源头！我在治疗它们！
防止变异扩散！”“治疗？”赵铁脸上扯出一个极其讽刺的狞笑，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锥，
狠狠扎在我身上，“用你那来历不明的药剂，让这些畜生变得更危险？林墨，
收起你那套伪善的把戏！你的‘治疗’，就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
要塞不需要你这种不稳定因素！更不需要这些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他根本不听，
大手一挥，带着不容置疑的暴戾：“带走！所有感染体，全部清除！这个传播瘟疫的窝点，
烧了！”士兵们粗暴地推开我，像拖垃圾一样把那些哀鸣的动物拖出诊所。
针剂、手术器械、我耗费无数心血收集的医疗资料……被粗暴地扫落在地，踩在军靴之下。
那只刚刚注射了稳定剂的牧羊犬，被一个士兵粗暴地拎着畸变的后腿拖走，它徒劳地呜咽着，
黑亮的眼睛里满是痛苦和不解。诊所外很快堆起了小山般的动物尸体，混杂着书籍器械。
浓烈的汽油味刺鼻。赵铁亲手点燃了火把，火光映着他冷酷无情的侧脸。“看清楚！
”他对着被士兵扭住双臂、强行按在地上的我，以及周围噤若寒蝉的围观人群咆哮，
“这就是包庇变异畜生、传播病毒的下场！畜生，就该彻底清除！一个不留！
”火焰轰然腾起，贪婪地吞噬着诊所和我数年积累的一切。热浪扭曲了空气，
也扭曲了赵铁那张写满“正义”的脸。浓烟滚滚，带着皮毛和纸张燃烧的焦臭，
熏得人睁不开眼。我死死盯着那跳跃的火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愤怒像熔岩在血管里奔涌，几乎要冲破胸膛。我不是传播者！我在阻止灾难！“虚伪！赵铁，
你才是要塞的灾难！”我用尽力气嘶吼，声音却被火焰的噼啪声和士兵的呵斥淹没。“带走！
关进禁闭室！”赵铁冷酷的命令像最后的丧钟。……“呜——呜——呜——！！！
”凄厉到足以撕裂耳膜的防空警报毫无征兆地炸响，瞬间盖过了城墙上的呻吟和兽吼！
那尖锐的声音如同冰锥，狠狠刺入每个人的天灵盖！刚才还只是沉闷撞击的城墙，
猛地传来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被巨力撕扯扭曲的“嘎吱——嘣！”我猛地抬头！视野尽头，
钢铁城墙的外层装甲，像被无形巨手揉捏的锡纸，轰然向内凹陷、破裂！
一个巨大狰狞的头颅硬生生从破口处挤了进来！那是什么怪物？！
覆盖着暗沉如铁矿石般鳞片的头颅，比装甲运兵车还要庞大！三对猩红的复眼，
如同地狱熔炉里点燃的六盏巨大血灯，冰冷、混乱、充满纯粹的毁灭欲！它张开巨口，
发出无声的咆哮——空气被高频音波搅动，形成肉眼可见的扭曲波纹！
城墙上的士兵像被无形的重锤击中，距离较近的几个人惨叫着捂住耳朵，
指缝里瞬间溢出血线，身体软软倒下！“六翼蝠龙！！！”有人撕心裂肺地惨叫，
声音里是彻底的绝望，“是领主级！完了！要塞完了！”恐惧如同实质的瘟疫，
瞬间席卷了整个城墙防线！士兵们脸色惨白如纸，握枪的手抖得如同筛糠。
巨大的阴影伴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从城墙的破口处弥漫开来。“开火！所有火力！
覆盖破口！把它打回去！”一个穿着指挥官制服、脸色同样煞白但强作镇定的军官，
声音尖利得变了调，挥舞着手臂嘶吼。重机枪的咆哮、能量步枪的嗡鸣瞬间达到顶峰！
密集的弹雨和灼热的光束疯狂地泼洒向那个破口，
打在蝠龙探入的头颅和覆盖着厚鳞的脖颈上！“叮叮当当……嗤……”金属弹头撞击鳞片，
爆出大蓬大蓬刺眼的火花，如同节日里最廉价的烟火。能量光束灼烧在鳞片上，
发出令人牙酸的“嗤嗤”声，留下焦黑的痕迹，却如同用烧红的铁钎去捅厚重的合金装甲，
收效甚微！那怪物甚至懒得完全钻进来，只是用它那三对猩红复眼，
冰冷而戏谑地扫视着城墙上渺小如蝼蚁的人类抵抗。绝望。冰冷的、令人骨髓都冻结的绝望，
扼住了每一个人的喉咙。领主级变异兽，那是移动的天灾！磐石要塞引以为傲的钢铁城墙，
在它面前脆得像一层硬纸壳！“磐石要塞的居民们！我们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危机！
”一个带着哭腔、极力维持着“悲悯”语调的女声，通过遍布要塞的广播系统响了起来，
刺耳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生命是平等的！即使是这些因辐射而迷失的可怜生灵！
军方粗暴的灭绝政策，只会招致更可怕的报复！看看眼前吧！这就是血腥镇压的恶果！
我们‘生命之光’组织呼吁……”是苏婉！那个“生命之光”动保组织的头头！
就是她和她的组织，在赵铁烧我诊所时推波助澜，
在舆论上把我钉死在“病毒传播者”的耻辱柱上！现在兽潮压境，领主级怪物破城在即，
她还在用那套令人作呕的伪善腔调，在广播里高唱生命平等、指责军方？！我靠！
这他妈是人话吗？一股邪火“噌”地直冲天灵盖！我猛地扭头，目光如同淬火的刀子，
狠狠刺向城墙内侧高塔上那个正在直播的“生命之光”临时演播室！巨大的全息屏幕亮着，
苏婉那张妆容精致、带着虚假泪痕的脸被放大，
背景是远处城墙破口处蝠龙那令人窒息的巨大阴影。“平等？！让它啃掉你的脑袋，
你再跟它讲平等！”我身边一个满脸是血的士兵啐出一口血沫，声音嘶哑地骂道，
眼神里是刻骨的恨意和濒临崩溃的疯狂。“轰隆！！！”六翼蝠龙似乎被持续的火力激怒了。
它那颗恐怖的头颅猛地向后一缩，紧接着，裹挟着毁灭飓风，
以更狂暴的姿态再次撞向城墙破口！“嘎嘣——轰！！！”更大的豁口被硬生生撕开！
碎裂的合金装甲板像炮弹碎片般激射而出，带着凄厉的破空声！
几个躲避不及的士兵被瞬间击中，身体如同破布娃娃般抛飞出去，
鲜血在空中泼洒出刺目的红！腥风扑面！带着浓烈硫磺和腐烂血肉混合的恶臭！
蝠龙那庞大的、覆盖着暗沉鳞片的身躯，开始强硬地挤入要塞！
三对巨大的、如同破败皮革般的膜翼猛地张开，几乎遮蔽了小半片天空！死亡的阴影，
彻底笼罩！“顶住！顶住啊！”指挥官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徒劳地挥舞着手臂。
士兵们面无人色，许多人双腿发软，连枪都端不稳了。完了。所有人的心头都闪过这个念头。
磐石要塞的末日，就在此刻！赵铁不知何时冲上了城墙指挥塔，他脸色铁青，
对着通讯器咆哮，声音因为极度的惊怒和恐惧而扭曲：“指挥部！指挥部！
目标已突破第三防御段！请求批准使用‘熔炉’！重复！请求使用‘熔炉’！
坐标……”“熔炉”？我的心猛地一沉。那是要塞同归于尽的手段！
一种覆盖范围极广、威力恐怖的温压炸弹！一旦启动，城墙这一段区域，
连同里面来不及撤退的所有人——士兵、伤员，还有附近来不及疏散的平民，
瞬间就会化为焦炭！代价是至少三分之一的城墙结构彻底崩塌，后续防御形同虚设！这疯子！
为了杀掉这只蝠龙，他要拉着成千上万的人陪葬！为了他那该死的“彻底清除”！
不能让他得逞！就在这千钧一发、所有人的思维都被绝望冻结的时刻，我动了。没有犹豫，
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被逼到绝境、火山喷发般的决绝！
我猛地撕开自己身上那件沾满血污和尘土的破旧外套内衬！
一个冰冷、沉重、泛着哑光的金属物体，被我死死攥在手里！那东西形状奇特，
像一个放大了数倍、线条流畅充满未来科技感的注射器主体，前端并非针头，
而是一个复杂的多棱面发射端口，幽蓝色的微光在端口深处隐隐流转。
主体上蚀刻着难以辨识的精密纹路。
正是三天前赵铁从我诊所搜走、宣称是“病毒扩散器”的罪证！不知为何，它没有被销毁，
而是作为“关键物证”被收缴，又鬼使神差地被一个曾受过我救治的看守，
在混乱爆发前偷偷塞回给了我。
他一直低声念叨：“林医生…拿着…您不该……”“那是什么？！
”旁边一个眼尖的士兵惊叫出声，声音都变了调。
“是…是林墨那个传播病毒的……”另一个士兵惊恐地后退，
看我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行走的瘟疫源。“拦住他！他要干什么？！”指挥塔上，
赵铁也看到了我手中的东西，脸色骤变，厉声嘶吼，
带着一种被冒犯权威的暴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几名最近的士兵下意识地调转枪口指向我。但太迟了！
所有的愤怒、憋屈、被诬陷的冤屈、对赵铁和苏婉之流的憎恶，
还有此刻要塞危在旦夕的急迫，全都化作了孤注一掷的疯狂！我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豹子，
爆发出全部的力量和速度，在密集的弹雨和士兵惊愕的目光中，
在头顶蝠龙带来的毁灭阴影下，朝着那个刚刚被撕开、烟尘弥漫的城墙巨大破口，
义无反顾地猛冲过去！蝠龙庞大的身躯正挤过破口，狰狞的头颅低垂，
猩红的复眼锁定了下方蝼蚁般冲来的我，毁灭的气息如同实质的海啸般压下！
它似乎感受到了挑衅，张开布满利齿的巨口，喉间酝酿着足以熔金化铁的能量吐息！
腥臭的狂风几乎将我掀飞！“死吧！传播瘟疫的疯子！”指挥塔上，
赵铁的声音充满了快意和残忍，仿佛已经看到我被蝠龙撕碎或烧成灰烬。“不！林墨！
你在激怒它！快停下！你会害死所有人！”广播里，苏婉那虚伪的尖叫带着哭腔响起，
试图再次占据道德高地。去你妈的！我眼中只有那庞然巨兽！冲！再快一点！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肺叶像要炸开！距离在极限的冲刺下飞速拉近！
蝠龙喉间的能量光芒越来越亮，毁灭的气息几乎将我点燃！十米！五米！就是现在！
在蝠龙那毁灭性的吐息即将喷薄而出的瞬间，
在无数道或惊骇、或绝望、或怨毒的目光注视下，我猛地举起了手中那支冰冷的“注射枪”！
幽蓝色的光芒在发射端口瞬间凝聚、爆发，形成一道凝练如实质的光束，
精准无比地射向蝠龙那布满暗沉鳞片、正对着我的宽阔额头中央！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没有血肉横飞的场面。那束幽蓝的光，如同最温柔的水流，
悄无声息地没入了蝠龙坚硬的头骨。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欲聋的枪炮声、士兵的嘶吼、蝠龙的咆哮、广播里苏婉刺耳的尖叫……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寂静。六翼蝠龙那庞大如山岳的身躯，猛地僵住了！
它喉间那足以毁灭半个城墙的恐怖能量光芒，如同被掐灭的烛火，瞬间黯淡、消散。
三对猩红如血狱熔炉的复眼，里面疯狂、混乱、毁灭的光芒，如同潮水般急速褪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