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破月来花弄影下联

云破月来花弄影下联

作者: 晴山蓝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云破月来花弄影下联》是晴山蓝的小内容精选:第一章“你是谁?为什么坐在我的婚房里!”季礼轩一把掀开新娘的红盖露出的却是一张茫然懵懂的眼前的女子只发出含糊的呓甚至伸手来拉扯他的衣“依云呢!”他心头一猛地推开那只冲出房间就要上楼质问父路过弟弟季礼舟的房门里面却清晰地传来柳依云压抑又甜腻的呻伴随着季礼舟低沉的调季礼轩的脚步钉在原他最终没有上转身走进了隔壁的书在冰冷的黑暗中枯坐了一而楼上那间属...

2025-07-18 09:39:53

第一章“你是谁?为什么坐在我的婚房里!”季礼轩一把掀开新娘的红盖头,

露出的却是一张茫然懵懂的脸。眼前的女子只发出含糊的呓语,甚至伸手来拉扯他的衣袖。

“依云呢!”他心头一沉,猛地推开那只手,冲出房间就要上楼质问父母。

路过弟弟季礼舟的房门时,里面却清晰地传来柳依云压抑又甜腻的呻吟,

伴随着季礼舟低沉的调笑。季礼轩的脚步钉在原地。他最终没有上楼,

转身走进了隔壁的书房,在冰冷的黑暗中枯坐了一夜。而楼上那间属于弟弟的卧室,

一整晚都充斥着令人作呕的“热闹”。晨光熹微,季家老宅的客厅里弥漫着无声的硝烟。

季父季母端坐主位,脸色沉凝。季礼舟则姿态亲昵地搂着柳依云的腰,坐在一旁,

脸上带着餍足后的得意。而那个名叫苏予月的女子,像个真正的稚童般坐在地毯上,

专注地摆弄着一个旧布娃娃,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星星》,仿佛周遭的一切与她无关。

“礼轩,昨晚休息得还好吗?”季母端起茶杯,语气是刻意的寻常寒暄,眼神却带着审视。

季礼轩的目光冰冷地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苏予月身上,单刀直入:“我床上的人,

为什么是她?”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季父眉头紧锁,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还有,那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苏予月,你们上周刚领的证。

”“我从未见过她,更不可能和她领证。”季礼轩斩钉截铁。季母叹了口气,

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两个刺目的红本。“你自己看吧。”结婚证上,赫然是他和苏予月的合影,

登记日期是五天前。照片上的他穿着白衬衫,嘴角噙着一抹公式化的微笑,而旁边的苏予月,

竟显得沉静端庄,与眼前这个痴傻的女子判若两人。“这不可能……”季礼轩翻看着证件,

每一个信息都真实无误,像一张精心编织的巨网将他困住。“哥,瞧你这话说的,

怎么一觉起来什么都忘了。”季礼舟在一旁嗤笑出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苏家虽然现在落魄了,但嫁妆可不少。

至于依云嘛……”他侧头在柳依云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我们才是真心相爱。

”季礼轩的目光转向柳依云,声音低沉:“这是你的选择?”柳依云眼中瞬间蓄满泪水,

楚楚可怜地点了点头:“礼轩,对不起……你太完美了……我配不上你。

礼舟他……更懂我的心。”她微微侧身,更紧地依偎进季礼舟怀里。季礼轩的目光骤然锐利,

转向季母:“苏家给了多少‘彩礼’?”季母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话?

婚姻大事岂容儿戏——”“够给礼舟在市中心买套大平层?

还是够填补他那个无底洞公司的亏空?”季礼轩的冷笑像冰锥刺破虚伪,“你们用我的名义,

骗婚?”“放肆!”季父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

“苏家的女儿能嫁进我们季家是她的福气!再说了……”他压低了声音,

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她这个样子,能有人要就不错了!”地毯上的苏予月突然抬起头,

季礼轩敏锐地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锐利锋芒,但那光芒转瞬即逝,

又恢复了那种空洞茫然的傻气。“我要离婚。”“休想!”季母厉声打断,“婚礼办了,

证领了,全城都知道季苏两家联姻!你现在离婚,让季家的脸面往哪里放?

让苏家的脸面又往哪里放?”季礼轩的目光缓缓扫过客厅里每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最终落在苏予月身上——这个被强行塞进他生命、卷入这场肮脏交易里唯一的无辜者。

一丝疲惫和荒谬感涌上心头。“好。”他缓缓点头,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但我要带她搬出去住。”“不行!”这次是季礼舟跳了起来,“爸妈说了,

苏予月必须住在老宅!她是我们的人!”季礼轩扯出一个冰冷的笑:“那就离婚。

”尖锐的对峙在空气中碰撞。一番激烈的争执后,双方各退一步:两人必须住在老宅,

但苏予月可以单独住进二楼尽头的客房,不必与季礼轩同房。

这个结果显然让季礼舟极其不满,但季父季母权衡利弊后,勉强点了头。当天下午,

季礼轩亲自将苏予月安置在二楼的客房。她一路都像个听话的木偶般跟着他,进入房间后,

却突然像受惊的小鹿,猛地扑向窗台,蜷缩在角落里,警惕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牢笼。

“别怕,”季礼轩放柔了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试探,“这里很安全。

”苏予月歪着头看他,黑亮的眼珠转了转,突然开口,

声音带着孩童般的稚气:“戴眼镜的哥哥……不凶。月月听话。”季礼轩微微一怔。

他试探着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月月!”她拍着手笑起来,

眼神却状似无意地飘向门口,仿佛在确认是否隔墙有耳。

季礼轩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心中疑窦丛生。

他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渴了就喝。”他转身离开,关门时,指尖微动,

留下了一条几乎看不见的门缝。透过那道缝隙,他清楚地看到,门板合拢的瞬间,

苏予月脸上所有的痴傻懵懂如潮水般褪去。女孩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警惕,

她快速扫视房间,随即从贴身的衣服里熟练地掏出一部手机,手指翻飞,快速地输入着什么。

季礼轩轻轻将门彻底关严,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这场强加于他的婚姻游戏,

似乎比他预想的……要有趣得多。第二章书房阳台,晨光透过玻璃,

将修剪玫瑰的季礼轩笼在一层淡金里。他神情专注,锋利的剪刀“咔嚓”一声,

果断剪掉一根影响主干的枝条,丢弃在垃圾桶里,动作干脆利落。

门外传来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带着一丝犹豫。“进来。”他的声音温和如常,

仿佛昨夜那场荒唐的闹剧从未发生。柳依云穿着一袭精心挑选的粉色连衣裙,站在门口,

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欲言又止。“礼轩,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她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柔软和委屈。“当然,请坐。”季礼轩放下剪刀,示意她坐到沙发上。

柳依云轻轻关上门,走到沙发旁坐下。她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书房,

忽然发现书架上那些属于她和季礼轩的合影、旅行纪念品,全都消失不见了。

书架变得空旷而冰冷。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那些东西……都扔了?

”“那些东西,已经不适合留在这里了,不是吗?”季礼轩的语气平静无波,

如同对待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礼轩!你听我解释,

我有苦衷……我心里只有你……”柳依云急切地站起身,眼眶瞬间红了,

试图抓住季礼轩的手臂,却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这么说来,我倒是真忘了,

”季礼轩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一张银行卡,推到柳依云面前,后半句话压低了声音,

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我碰巧听到你娘家打电话找你要钱周转。这张卡里有三十万,

够不够解燃眉之急?”柳依云愣住了,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被戳穿的不甘和羞恼。“可我心里爱的人一直是你!

我和礼舟……只是一时冲动!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她再次伸出手,

带着孤注一掷的祈求。“柳依云,”季礼轩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镜片后的眼神疏离而冰冷,“你现在是我的弟妹。而且,是你亲口说过,我值得更好,

不是吗?”他想起了生母日渐枯槁的身影和梳妆台里藏着的药瓶,

想起了父亲身上从不重样的香水味和深夜归家的脚步声。虚伪的承诺,肮脏的背叛,

这些让他生理性厌恶的把戏,如今竟又在他面前拙劣上演。柳依云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不甘心地质问:“你疯了?她是个傻子!一个疯子!你难道真的愿意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

”“那也是我的妻子,”季礼轩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会对她负责。

”柳依云的脸色彻底变了。她猛地站起来,眼泪瞬间收得干干净净,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扭曲的冷笑。“好啊,季礼轩,你装什么清高?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根本不爱她,你只是不甘心输给礼舟!只是拿她当报复的工具!”她的声音尖利起来。

季礼轩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目光像在看一场无聊的闹剧。

柳依云被这无声的漠视刺得生疼,一把抓起桌上的银行卡,狠狠摔在地上,转身冲出了书房,

用力摔上了门。书房重新归于寂静,只剩下季礼轩一人。他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

指尖在键盘上敲击,调出一份尘封的旧闻:豪门苏氏集团破产内幕:长女苏予星意外坠楼,

次女苏予月精神受创……午餐时分,季家餐厅弥漫着一种虚伪的和谐。

柳依云紧挨着季礼舟坐着,殷勤地为他布菜,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温柔。“礼舟,你工作辛苦,

多吃点这个。”她将一块剔好刺的鱼肉放进季礼舟碗里。季礼舟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故意冲着对面的季礼轩提高声音:“还是依云最贴心,知道心疼人。”季母看着这一幕,

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安静吃饭的苏予月:“依云这孩子,

真是懂事又贤惠。不像某些人……”未尽的话语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柳依云察觉到季母的目光,故作羞涩地低下头,随即轻叹一声,

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忧愁:“都是应该的。只是……最近礼舟的公司资金周转出了点问题,

我也帮不上他什么大忙,本想帮他挑个礼物打打气,但手头实在……”季母一听,立刻会意,

脸上满是怜惜:“这算什么难处!王管家,”她转头对侍立一旁的管家吩咐道,

“去我房里保险柜取一张五十万的支票来。一点零花钱先拿着,不够再跟妈说。

”柳依云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嘴上却连连推辞:“妈,

这怎么好意思……我不能总拿家里的钱……”季母慈爱地摆摆手:“都是一家人,

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你的难处就是我们的难处。”“拿着吧,

”季礼舟一把抓过管家递来的支票,直接塞进柳依云手里,得意洋洋地晃了晃,“妈给的,

别客气。等哥的‘傻子老婆’的嫁妆变现了,咱们再换更大的!”他挑衅地瞥了季礼轩一眼。

季礼轩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母慈子孝、夫妻情深的一幕,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他手中的银筷微微一顿,

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自己当年创业时的场景——遭遇竞争对手恶意打压,资金链濒临断裂,

他硬着头皮向父母求助时,得到的却是季父冰冷如铁的拒绝:“年轻人就该靠自己打拼,

别总想着依赖家里!”而柳依云只需一个委屈的眼神,一句欲言又止的诉苦,

就能轻易拿到五十万“零花钱”。如此鲜明的对比,像一根冰冷的刺,更深地扎进他心底。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低头、用筷子戳着水晶虾饺的苏予月,突然抬起头,

直勾勾地盯着柳依云手中的支票,拍着手,用天真无邪的语调大声说:“钱钱!好多钱钱!

月月也要钱钱!”餐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柳依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季母皱紧了眉头。季礼舟则不耐烦地呵斥:“傻子要钱干什么?一边玩去,别捣乱!

”苏予月仿佛没听见,继续拍着手,眼神懵懂:“月月没有钱钱,

但月月看到姐姐藏了好多钱钱!在床底下的红盒子里!比这个纸纸多!

”柳依云脸色“唰”地变得惨白,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面上。

她强压下心头的恐慌,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月月,你在说什么呀?

是不是看动画片看糊涂了?姐姐哪里藏钱了?”苏予月却不再看她,

反而笨拙地夹起一个自己拨弄了半天的虾饺,颤巍巍地放进季礼轩碗里,

露出一个大大的、傻气的笑容:“月月没有钱钱,但月月可以送哥哥饺饺!

”季礼轩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轻轻按住苏予月还要去夹菜的手,

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谢谢月月。不过,吃饭的时候不要乱说话,乖乖吃饭,好吗?

”苏予月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困惑,但还是顺从地点点头:“嗯,月月听话。

”季礼舟狐疑的目光立刻转向柳依云,带着审视:“你藏钱?藏钱做什么?

”柳依云心头一紧,急忙解释:“礼舟,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一个傻子,脑子都不清楚,

说的话怎么能信?”她求助般地看向季母。季母也立刻板着脸打圆场:“就是!

月月神志不清,整天说胡话,当不得真。快吃饭吧,菜都凉了。”季礼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冰冷弧度。他放下筷子,

语气平淡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月月虽然神志有时不清,但有时候,

反而能看到别人忽略的东西。童言无忌,听听也无妨。”他的话轻飘飘,

却让柳依云如坐针毡,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只能低头掩饰。

午餐在一种尴尬而微妙的气氛中草草结束。柳依云几乎是立刻起身离席,

季礼舟皱着眉头紧跟其后,似乎急于问个究竟。

季母则一把拉住正想跟着季礼轩离开的苏予月的手,脸上堆着虚假的关切,

语气却带着警告:“月月,以后在饭桌上不要乱说话,知道吗?

不然以后就不让你上桌吃饭了。”苏予月茫然地点点头,一转眼看到季礼轩走到门口,

立刻挣脱季母的手,小跑着过去拉住季礼轩的衣角,仰着脸,眼神纯净:“哥哥!

带月月看花花!月月听话!”季礼轩低头看着拉住自己衣角的手,

又抬眼看了看脸色不虞的季母,淡淡应道:“好。”牵起苏予月的手,

将她带离了令人窒息的餐厅。花园里,阳光正好。走到一处僻静无人的玫瑰丛旁,

季礼轩停下了脚步。“月月,”他蹲下身,目光与苏予月平视,声音放得极轻,

“你刚才在餐厅说的话,是真的吗?关于姐姐藏钱的事?”苏予月歪着头,

黑亮的眼睛看着他,忽然咧开嘴,露出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声音也压得低低的,

带着一丝孩童般的狡黠:“哥哥帮了月月,月月也要帮哥哥!

”季礼轩镜片后的眸光微微一闪,没有再追问下去。他隐约感觉到,

身边这个看似痴傻懵懂的“妻子”,身上藏着的秘密,远比他想象的更深。

陪苏予月在花园里安静地待了一会儿,季礼轩被一通紧急电话叫走。二楼客房的窗边,

苏予月静静看着季礼轩的车驶离季家别墅的雕花大门。她缓缓抬起手,

指尖把玩着一枚小巧的银色U盘——那是她刚才趁季礼轩蹲下与她说话时,

神不知鬼不觉从他西装内侧口袋顺走的。她脸上所有的懵懂天真瞬间褪去,

眼神变得冷冽而锐利,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游戏才刚刚开始呢,季大少爷。

”她轻声自语,随后将U盘紧紧攥在手心,身影悄无声息地融入走廊的阴影里。

第三章夜色如墨,浓稠地包裹着沉寂的季家老宅。苏予月换上轻便的黑色运动服,

将长发利落地束在脑后,像一只融入夜色的猫。她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

贴着冰冷的墙壁潜行,精准地避开走廊的监控探头,

目标明确地摸向宅邸深处——存放着季家多年档案和旧物的地下室。

厚重的木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苏予月闪身进入,

反手轻轻合拢门扉。地下室里弥漫着灰尘和陈旧纸张混合的气味。她打开手机电筒,

微弱的光束扫过一排排高耸的档案架。指尖快速而精准地掠过卷宗标签,

最终停留在一本布满灰尘的旧账册上。她迅速抽出账册,借着微光快速翻阅。泛黄的纸页上,

一行模糊的记账记录让她瞳孔骤缩——当年苏家一笔数额巨大的货款,

最终标注的收款方并非苏家,而是一个空壳公司的名称,后面赫然跟着季氏集团的印章!

她立刻用手机拍下关键页面,心跳加速。正当她准备将账册归位离开时,“啪”的一声轻响,

地下室的顶灯骤然亮起,刺目的白光瞬间驱散了所有黑暗!苏予月猛地转身,

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只见季礼轩姿态闲适地倚在门框上,镜片在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

眼神锐利如鹰隼,牢牢锁定了她。她下意识地调整面部表情,

试图挤出那副痴傻的茫然:“月月……捉迷藏……迷路了……”“捉迷藏?

”季礼轩一步步走近,脚步声在空旷的地下室回响,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危险的意味,

“玩到需要翻查季家二十年前的机密账册?”苏予月被他迫人的气势逼得后退一步,

后背抵上冰冷的铁质档案柜,退无可退。季礼轩冷笑一声,突然出手如电,

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骨头生疼。他猛地逼近,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

迫使她仰头与他对视,低沉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苏予月,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装疯卖傻混进季家,究竟想干什么?”苏予月被迫承受着他的钳制,眼神却毫不退缩,

反唇相讥:“季大少爷不是手眼通天吗?这点小事都查不清楚?

比起你们季家贪图那点嫁妆就昧着良心娶一个‘傻子’,我这点演技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你是为了你姐姐苏予星的事,”季礼轩的眼神更深沉了几分,

“苏家自己都对外宣称她的死是意外,与季家无关。我劝你,别白费力气。”“无关?

”苏予月眼中瞬间爆发出刻骨的恨意,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那为什么她出事前调查季家商业欺诈的记录副本,会出现在你们季家的地下室里?

季家踩着苏家的尸骨上位,你敢说你父亲,你整个季家,毫不知情?!

”季礼轩眼神骤然一厉,捏着她下巴的手指猛地收紧,威胁道:“空口无凭!再敢乱查乱说,

我会让你比现在更惨!让你连装傻的机会都没有!”苏予月痛得闷哼一声,

却强撑着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怎么?季大少爷怕了?

怕我掀了你们季家光鲜亮丽外表下的遮羞布?”两人在冰冷的灯光下僵持,

空气仿佛凝固成冰,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声。突然,地下室入口处传来沉重的开门声和脚步声,

伴随着季礼舟大大咧咧的谈笑声:“东西都在这儿?确定没被人动过吧?”季礼轩瞳孔骤缩,

瞬间松开钳制苏予月的手,压低声音急促命令:“躲起来!”苏予月反应极快,

两人几乎同时闪身,迅速钻进旁边一个存放清洁工具的空铁皮柜里。柜内空间异常狭小,

苏予月的后背紧贴着季礼轩温热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和颈侧,带着一丝克制。两人屏住呼吸,

透过柜门微不可察的缝隙向外窥视。

只见季礼舟和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帽檐压得很低的陌生男人走了进来。

季礼舟手里晃着一叠文件,脸上是志得意满的笑容。“放心,东西都在这儿,万无一失。

只要老头子一签字,季家这艘大船,很快就是我们的了!

”季礼舟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黑衣男人声音低沉沙哑:“别高兴得太早。

你大哥季礼轩,可不是省油的灯。”“他?”季礼舟嗤之以鼻,语气充满轻蔑,

“娶了个傻子还想继承家业?简直是天大的笑话!等我掌了权,

第一个就把他和他那个傻老婆扫地出门!”柜子里,苏予月无声地勾了勾唇角,侧过头,

用口型对着身后的季礼轩无声说道:“啧啧,好一出兄友弟恭。”季礼轩垂眸,

对上她带着嘲讽的眼神,忽然伸手,修长的手指带着薄茧,轻轻捏住她的下巴,

同样以口型无声回应:“彼此彼此。还是苏小姐的演技,更胜一筹。

”两人的目光在狭小黑暗的空间里无声交锋,带着冰冷的审视和试探。门外,

季礼舟和黑衣人的交谈还在继续,内容越来越露骨。苏予月竖起耳朵,

全神贯注地捕捉着每一个字,试图获取更多关于季家内部交易的信息。就在这时,

苏予月脚下踩着的柜子底板,因年久锈蚀,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嘎!”。

门外季礼舟的说话声戛然而止。“什么声音?!”他猛地警觉起来,

锐利的目光瞬间射向角落里的铁皮柜。柜内,季礼轩和苏予月的心同时提到了嗓子眼,

全身肌肉紧绷,连呼吸都停滞了。沉重的脚步声一步步逼近铁皮柜……第四章柜门外,

季礼舟狐疑地伸手推了推柜门。铁皮柜发出沉闷的声响,但柜门似乎被里面什么东西卡住,

并未应声而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地下室最里面的角落,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像是什么东西从高处掉了下来。“妈的,晦气!又是老鼠!”黑衣男人不耐烦地啐了一口,

“别一惊一乍的,赶紧把合同签了,免得夜长梦多!”季礼舟犹豫了一下,

又用力推了推柜门,依旧纹丝不动。他烦躁地骂了一句,最终还是收回了手:“妈的,

这破地方真该彻底清理了!”柜子里,苏予月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但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季礼轩的手臂横在她身前,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也带着无声的警告——别动。

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让她莫名地有些心烦意乱。她微微侧头,用眼神示意他松开手。

季礼轩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收紧了臂弯,将她更紧地圈在怀里,温热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

用极低的气音警告:“别动。再发出任何声音,我可保不住你。”苏予月只能强压下不适,

继续和他挤在这令人窒息的狭小空间里。季礼舟和黑衣男人低声交谈了几句,

似乎在讨论如何尽快架空季父的权力。最后,季礼舟收起文件,

语气阴狠:“等我拿到继承权,第一个收拾的就是季礼轩!让他和他那个傻老婆一起滚蛋!

”两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地下室的灯光“啪”地熄灭,沉重的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脆响,

重新扣上。柜门被猛地从里面推开,苏予月踉跄着跨出来,扶着冰冷的档案架,

大口呼吸着带着灰尘味的空气,仿佛溺水之人终于获救。季礼轩不紧不慢地跟出来,

一把拉住因腿软差点摔倒的苏予月。“现在,”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显得格外清晰,

带着一丝冰冷的玩味,“知道了这么多不该知道的,该说说你的真实目的了吧?苏小姐?

”苏予月用力甩开他的手,站稳身体,眼神锐利如刀:“怎么?

季大少爷终于有兴趣听真话了?不继续装你的‘好丈夫’了?”季礼轩微微叹了口气,

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我保证,苏予星的死,和我个人没有直接关系。

”“可和季家有关!”她猛地抬头,眼中压抑许久的怒火瞬间喷薄而出,

上前一步狠狠揪住季礼轩的衣领,“我姐姐死前最后去过的地方就是季家!

她最后见的人就是你父亲!她手机里最后一条信息是发给我的,只有两个字:‘季家’!

”季礼轩任由她揪着,沉默了片刻,忽然道:“我可以帮你。”苏予月一愣,

随即眼中的怒火被更深的警惕取代:“条件是什么?”“很简单。

”他推了推有些滑落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邃,“继续演好你的‘痴傻夫人’,

在季家老宅待下去。配合我,坐稳季家继承人的位置。作为交换,

我会动用我所有的资源和渠道,帮你查清你姐姐的事。”苏予月死死盯着他,

试图从他波澜不惊的脸上找出一丝伪装的痕迹。“我凭什么相信你?”她的声音冰冷刺骨。

“就凭你现在别无选择。”季礼轩的语气平淡却字字锥心,“单凭你一个人,

连这个地下室都差点出不去,更别说对抗整个季家,查清五年前的真相。

”苏予月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的话像冰冷的针,

精准地刺中了她最深的无力感。她确实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

而眼前这个被家族排挤、心思深沉的男人,似乎是目前唯一可能的选择。“好。

”她终于松开揪着他衣领的手,声音低沉而决绝,“但如果你敢骗我,

或者试图利用我掩盖真相,我会让你,让整个季家,付出你无法想象的代价。

”季礼轩轻笑一声,那笑意却未达眼底。他伸手,动作轻柔地替她拂去肩头沾染的灰尘,

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脖颈,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意味:“合作愉快,季太太。

”“合作愉快,季先生。”苏予月松开手,也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被自己扯乱的衣领,

动作同样带着冰冷的仪式感。……第二天季家餐厅,气氛比昨日更加紧绷。

季礼轩牵着苏予月的手,小心地引着她走下楼梯。她依旧蹦蹦跳跳,

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星星》,眼神懵懂。季礼轩拉开自己旁边的椅子,

耐心地帮她铺好餐巾,又细致地将她脸颊旁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温柔得无可挑剔。

这一幕落在柳依云眼里,她握着餐刀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几乎要将银质的刀柄捏变形。

“哟,看来哥和嫂子相处得挺融洽?”季礼舟语气轻佻,带着明显的嘲讽,“不过,

她连吃饭都要人伺候,将来怎么当季家的女主人?怎么陪哥出席重要场合?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主位上的季父,“爸,您说继承人是不是该找个能撑得起门面的伴侣?

免得丢了季家的脸。”季父皱眉扫了一眼正笨拙地用勺子戳着面前酸奶碗的苏予月,

冷哼一声:“礼舟说得在理。礼轩,娶妻娶贤,她这个样子,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季母瞥了苏予月一眼,语气满是嫌弃:“礼轩,依我看,以后就别带她来餐厅了,

看着就碍眼。让佣人把饭送到她房间去,省得大家都不痛快。”“妈,她是我妻子,

”季礼轩一边自然地接过苏予月手里的勺子,替她将酸奶搅拌均匀,一边平静地回应,

“理应坐在我旁边。”苏予月仿佛完全没感受到周围的恶意,

自顾自地拿起一块涂好黄油的面包,笨拙地掰成小块塞进嘴里,

嘴角立刻沾上了亮晶晶的黄油和面包屑。一旁的季礼轩没有丝毫嫌弃,极其自然地拿起餐巾,

动作轻柔地帮她擦拭嘴角和手指,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照顾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

季礼舟夸张地嗤笑出声:“季家未来的掌舵人,什么时候改行当全职保姆了?真是大开眼界!

”“礼轩,我记得你以前可是有洁癖的,”柳依云再也忍不住,酸溜溜地开口,

目光刻意落在苏予月嘴角的污渍上,“最讨厌别人弄脏你的东西……现在倒是不嫌脏了?

”季礼轩终于抬起头,目光淡淡地扫过柳依云,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柳依云心头一跳。

“柳依云,你既然选择了我弟弟,就该学会安分守己。

还是说——”他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的弧度,话语清晰而锋利,“那张三十万的卡,

还不够堵住你的嘴?”柳依云脸色瞬间煞白,“哐当”一声,手中的叉子掉在骨瓷盘上,

发出刺耳的声响。季礼舟猛地站起来,怒目圆睁:“季礼轩!你什么意思?!

欺负依云是不是?”季母见状,连忙沉下脸打圆场:“好了好了!大清早的吵什么!

成何体统!”她狠狠瞪了季礼轩一眼,“礼轩,你是大哥,少说两句!

”柳依云死死盯着苏予月那张懵懂无知的脸,气得浑身发抖,满脸通红。她突然站起身,

假意去够桌子那头的果酱瓶,路过苏予月身边时,脚下一个“不稳”,“哎呀”一声,

手臂“不小心”重重撞翻了苏予月面前那杯刚倒满、还冒着热气的牛奶!

滚烫的乳白色液体瞬间泼洒出来,大半浇在苏予月单薄的睡裙上,瞬间浸透布料!“啊!

”苏予月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身体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哎呀!对不起对不起!

”柳依云故作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抓起餐巾就往苏予月被烫到的手臂和大腿处擦去,

动作粗鲁,暗中却用指甲狠狠掐了一下苏予月手臂内侧最柔嫩的皮肤!“呜……痛!

”苏予月痛得眼泪瞬间涌出,像受惊的小动物般,一头扎进旁边季礼轩的怀里,

身体微微发抖。季礼轩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一把扣住柳依云还在“擦拭”的手腕,

力道之大,让她痛得“啊”地尖叫出声!“你干什么!放开依云!

”季礼舟见状立刻冲过来想拉开季礼轩。季礼轩冷冷地甩开柳依云的手,

将她推得踉跄后退几步,声音低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充满了冰冷的威慑:“再有下次,

我会让你亲身体会一下,什么叫真正的‘不小心’!”柳依云捂着手腕,

眼中闪过一丝真实的恐惧,但更多的却是被当众羞辱的怨毒。她强忍着疼痛和泪水,

咬牙道:“我只是想帮忙擦干净!礼轩,你弄疼我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帮忙?

”季礼轩的眼神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柳依云,你‘帮’的倒忙,还少吗?

”季父终于忍无可忍,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叮当作响:“够了!反了天了!

”他怒视着季礼轩,额角青筋暴起,“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傻子,闹得家宅不宁,

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有没有我这个父亲!”季礼轩缓缓站起身,身形挺拔如松,

目光毫不避让地与盛怒的父亲对视,平静中蕴含着风暴:“‘分寸’?父亲,

您用我的名义骗婚、将我当成交易筹码时,又可曾想过‘分寸’二字?”季父脸色铁青,

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发作。季礼轩却已不再看他,牵起苏予月的手,声音恢复了平静,

却带着一种决绝的疏离:“以后,我和月月在二楼小餐厅用餐。不打扰诸位雅兴了。”说完,

他半扶半抱着还在抽噎的苏予月,转身离开了这片令人窒息的空间。餐厅内一片死寂,

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柳依云强压下翻腾的恨意,凑到脸色阴沉的季礼舟耳边,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哭腔和蛊惑:“礼舟……我受不了了!那个傻子必须走!

我总觉得她会坏我们的事!你想想办法……”季礼舟阴沉着脸,看着季礼轩消失的楼梯口,

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缓缓点了点头:“宝贝放心,我有的是办法让她‘意外’消失。

”第五章深夜,万籁俱寂。柳依云穿着丝绸睡袍,如同鬼魅般溜进厨房。她警惕地四下张望,

确认无人后,颤抖着手从睡袍口袋中掏出一小包用透明塑料袋装着的白色粉末。她咬咬牙,

将粉末尽数倒入专门为苏予月准备的睡前牛奶杯中,用勺子飞快地搅匀。

“别怪我……谁让你抢走了不该属于你的东西……”她低声喃喃,

眼中闪烁着扭曲的快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深吸一口气,她端起托盘,

脸上重新挂上温柔无害的笑意,朝着二楼苏予月的客房走去。

苏予月正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看一本图画书,暖黄的台灯映着她安静的侧脸。

见柳依云进来,她歪着头,露出天真的笑容:“今天是姐姐送牛奶?”“是啊,月月乖,

”柳依云将牛奶杯递到她面前,眼神紧紧盯着她的动作,“喝了牛奶,睡得香香的。

”苏予月顺从地接过杯子,凑到唇边,忽然鼻尖微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她心中冷笑,

面上却依旧懵懂,仰头“咕咚咕咚”将牛奶一饮而尽,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

满足地笑道:“甜甜的!月月喜欢!”柳依云看着她喝光,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

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假笑:“乖,那月月早点休息哦。”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转身,

轻轻关上了房门。门一合拢,柳依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狠厉和兴奋的神情。她快步离开,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房间里,

苏予月脸上的傻气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她眼神锐利如冰,立刻冲到卫生间,

毫不犹豫地将手指伸进喉咙深处!“呕……”一阵剧烈的干呕后,

刚喝下的牛奶混合着胃液被尽数吐了出来。“拙劣。”她看着盥洗池里的秽物,

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从小在医药世家长大,她对各种药物的气味再熟悉不过。

柳依云用的不过是强效安眠药,剂量足以让一个成年人昏睡不醒,在她眼里简直可笑。

她迅速漱口清理干净,心中一动,拿起手机,给季礼轩发了一条信息:“鱼已咬钩,

饵料已换。将计就计,按原计划。”……第二天清晨,季家老宅被一阵惊慌的呼喊打破宁静。

“不好了!不好了!苏小姐发高烧了!浑身滚烫,怎么都叫不醒!

”负责照顾苏予月的女佣惊慌失措地跑下楼,声音带着哭腔。客房里,苏予月蜷缩在床上,

双颊烧得通红,嘴唇干裂,呼吸急促而微弱,嘴里含糊地呓语着,整个人看起来脆弱不堪。

季礼轩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遍遍用冰毛巾为她擦拭额头和脖颈,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柳依云站在房间角落,手指反复摩挲着衣角,强作镇定地开口:“礼轩,

你也别太着急了……可能,可能就是着凉了,普通感冒发烧……”季礼轩仿佛没听见她的话,

他俯身,小心翼翼地将苏予月连人带薄被一起抱了起来。入手的分量轻飘飘的,

像抱着一片羽毛。他心中蓦地一沉——这个女人嫁入季家,似乎就没过过一天安宁日子,

一直在被算计和伤害。他抱着苏予月快步走出房间,准备下楼。客厅里,

季母正慢条斯理地喝着早茶。“慌慌张张的,这是要去哪?”季母放下茶杯,语气冷淡。

“去医院。”季礼轩脚步不停。“苏家的女儿要是嫁入季家才一周就出事,

”季礼轩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季母耳中,“您猜,外人会怎么看季家?

怎么看您这位当家主母?”季母脸色微微一变,冷哼一声,不再言语,只是别开了脸。

季父正坐在餐桌旁看报纸,闻言重重摔下报纸,怒道:“成何体统!

为了个傻子闹得全家鸡犬不宁!让她……”话音未落,

季父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他烦躁地瞥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直接挂断。

刚放下手机,铃声又像催命符般急促响起。季父不耐烦地接通,

语气恶劣:“大清早的什么事?!”电话那头传来财务总监惊慌失措的声音:“季总!

不好了!公司……公司出现了1.2亿的资金缺口!必须马上补上!

明天就要转给海外的供应商,否则对方就要终止合作并索赔,我们的生产线就……”“什么?

!”季父猛地站起来,眼前一黑,踉跄着扶住餐桌才勉强站稳,声音都变了调,

“怎么……怎么会差这么多?!

礼舟不是说……”“二少……二少他之前挪用的窟窿根本没堵上,还……还越捅越大了!

现在供应商催得紧,银行那边也……”财务总监的声音带着哭腔。

季父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冷汗瞬间从额角滚落。他捂着剧痛的胸口,

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困难。“爸!爸你怎么了?”季礼舟也慌了神,手足无措地看着父亲。

“逆子……你……”季父指着季礼舟,一句话没说完,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砸在椅子上!“爸!”季礼舟彻底慌了手脚,脸色煞白。

……救护车上,刺耳的警笛声划破清晨的宁静。季礼轩挂断管家打来的紧急电话,

看着担架上苏予月因痛苦而蜷缩的身体和苍白的小脸,眼神复杂难辨。苏予月紧闭着眼,

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身体因高烧而微微颤抖。她似乎陷入半昏迷,

但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冰冷而微弱的弧度,气若游丝地呢喃,

是讽刺……明明你才是……付出最多的人……但谁都要踩你一脚……”季礼轩面色沉静如水,

细心地替她掖好被角。“牛奶里的药,是你换的,对吗?”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危险的试探,目光锐利地锁住她紧闭的双眼,“柳依云下的不过是普通安眠药。而你,

换成了能诱发高烧和急性心肌炎症状的复合药物。对自己下手也这么狠?

”苏予月缓缓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哪里还有半分迷糊。她虚弱地扯了扯嘴角,

带着讥讽:“看来,季先生早就知道牛奶有问题,却一直冷眼旁观,

等到现在才来‘关心’我的死活?”季礼轩推了推细框眼镜,

镜片反射着救护车顶灯冰冷的光,遮住了他眼底翻涌的情绪。他俯下身,凑近她的脸,

两人鼻尖几乎相触,温热的气息交融:“我只是想看看,苏小姐为了达到目的,

底线究竟在哪里。现在看来,你对自己比对敌人更狠。”苏予月别过脸,

避开他过于迫近的审视,

声音虚弱却倔强:“不狠一点……怎么让季礼舟和柳依云……彻底露出马脚?

怎么让你父亲……看清他宝贝儿子的真面目?”救护车一个急转弯,车身剧烈颠簸。

季礼轩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臂,稳稳地护住苏予月因惯性而晃动的肩膀,将她圈在自己怀里。

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季礼轩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药味和一丝属于她自身的清冷气息,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莫名一悸——怀中这个看似脆弱不堪的女孩,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别假惺惺的……”苏予月试图挣脱他的怀抱,眼神却倔强地瞪着他,

的合作……只是各取所需……那帮人不在的时候……没必要演深情……”季礼轩顺势松开手,

靠回椅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苏小姐倒是清醒得很。不过——”他话锋一转,

目光如炬地射向她,“你确定你混进季家,只有‘查清姐姐死因’这一个目的?

比如……那枚从我书房‘消失’的加密U盘?里面装着季氏核心技术的备份。

”苏予月瞳孔骤然一缩,但瞬间又恢复了镇定。

她毫不退让地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季先生既然早就发现了,为什么不当场拆穿我?

任由我拿走?”“因为我很好奇。”季礼轩靠回椅背,神态从容,仿佛在谈论天气,

“我想看看,一只假装温顺无害的猫,爪子到底有多锋利,又会把爪子伸向哪里。

”车厢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剩下警笛的呼啸和心电监护仪规律的“嘀嘀”声。

苏予月闭上眼,似乎在积蓄力量。片刻后,她重新睁开眼,

水……和伪造的几份关键合同……相信明天的头条……会很精彩……”季礼轩目光骤然一沉,

周身气压瞬间降低,但嘴角那抹笑意却诡异地加深了:“原来如此。不经过我的手,

而是直接匿名投递,彻底斩断与我关联的可能。苏小姐,我承认,我小看你了。

”苏予月冷哼一声,重新闭上眼,

车都‘恰好’安排好了……时间算得这么准……不就是想把自己摘干净……避免引火烧身吗?

”两人的目光在狭小、颠簸、充满消毒水味的空间里无声交锋,

彼此都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眼底深藏的执念、冰冷的算计,

以及被重重包裹的、不为人知的伤痕。第六章季父的VIP病房外,

浓重的消毒水气味也掩盖不住压抑的沉默。季礼舟像热锅上的蚂蚁,在走廊里烦躁地踱步。

看到季礼轩快步走来,他立刻迎了上去,脸上堆砌着焦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哥!

你总算来了!爸他……”“爸情况怎么样?”季礼轩打断他,语气沉稳。“抢救过来了,

医生说暂时脱离危险,但需要绝对静养,不能再受刺激。”季礼舟重重叹了口气,眉头紧锁,

“可公司那边已经彻底乱套了!供应商那边催命一样,明天就是最后期限,银行也在施压,

现在正是需要有人坐镇主持大局的时候……”“礼舟,”季礼轩推了推眼镜,

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爸现在病着,天大的事也得等他好转了再说。公司的事,

暂时压一压。”“压?怎么压?!”季礼舟的音调陡然拔高,带着明显的焦躁,

“供应商等不了!银行等不了!哥,我知道你有钱!”他眼珠一转,换上恳求的语气,

甚至带上了哭腔,“你先借我救个急行不行?就这一次!就当是为了季家!为了爸的心血!

”他刻意咬重“季家”和“爸的心血”这几个字,仿佛这笔钱关乎家族存亡,

而非填补他个人捅下的巨大窟窿。

扫过季礼舟手腕上那块镶满钻石、价值不菲的限量版名表——那是上周才从拍卖会上拍下的。

这些年,

谓“女神”豪掷千金送车送包;一场生日宴烧掉近千万包下整个海滩……如今季家大厦将倾,

他倒想起“家族大义”了。“哥!我都跟你借了好几次了,我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季礼舟见他不语,竖起三根手指作发誓状,信誓旦旦,“只要撑过这周,

等海外那个项目回款,我立刻连本带利还你!双倍都行!”“哦?

”季礼轩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你要多少?”季礼舟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立刻凑近,压低声音:“五千万……不,八千万!只要八千万周转一下,

等项目收益一到账……”“八千万?”季礼轩轻轻打断他,语气依旧温和,却像淬了冰的针,

“礼舟,我没记错的话,上个月你刚从我这里‘借’走了三千万,说是投资一个新项目。

结果呢?”他刻意停顿,目光如炬地盯着季礼舟瞬间僵硬的脸。季礼舟脸色由白转红,

强笑道:“哥,那笔钱……那笔钱我确实投了,只是……只是市场波动太大,

暂时被套牢了……”“是吗?”季礼轩缓缓从西装内侧口袋掏出一张清晰度极高的照片,

递到季礼舟眼前,“那为什么,有人拍到你在澳门‘皇冠**’VIP包厢里,

豪赌了三天三夜?输掉的筹码,正好是三千万?”照片上,季礼舟站在奢华的赌桌前,

左拥右抱着穿着暴露的兔女郎,面前堆着小山般的筹码,脸上是输红了眼的亢奋和疯狂。

季礼舟瞳孔骤缩,猛地伸手想抢夺照片:“假的!这照片是合成的!”“礼舟,

”季礼轩轻松地收回照片,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兄长般的“语重心长”,却字字诛心,

“堵伯是个无底洞。你输掉的不只是钱,还有季家几代人积累的信誉和根基。再这样下去,

爸就算醒了,也会被你气死。”季礼舟的表情瞬间阴沉扭曲,最后一丝伪装也撕了下来。

他猛地推开季礼轩,声音尖利:“季礼轩!你现在装什么清高圣人?!你明明有能力帮我,

却袖手旁观!看着季家垮掉你很开心是不是?现在爸病倒了,你就想趁机踩死我,

独吞家产是不是?你巴不得爸永远醒不过来!

”季礼舟歇斯底里的咆哮在安静的医院走廊里格外刺耳,

瞬间吸引了护士站和附近病房探视家属的目光。窃窃私语声如同蚊蚋般嗡嗡响起。“天哪,

那是季家的两位少爷?吵得好凶……”“听说季家大少爷身家百亿呢,

亲弟弟欠债都不肯帮一把?”“豪门哪有真感情?都是表面功夫罢了。

”“那也不能连血脉亲情都不顾吧?看着自己弟弟跳火坑?

”“嘘……小点声……”季礼轩对那些探究的目光和议论恍若未闻,

只是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被季礼舟扯皱的衬衫袖口,姿态从容。季礼舟见状,

眼底反而闪过一丝得意,更加大声地嚷嚷起来,试图用舆论绑架:“哥!你摸着良心想想!

当年你创业,爸是不是全力支持你?给你启动资金,给你人脉!现在季家有难,

你就这么冷血?眼睁睁看着爸的心血毁于一旦?!”“礼舟。”季礼轩忽然笑了,

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凝结着寒冰。“需要我提醒你吗?”他向前一步,逼近季礼舟,

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竖起耳朵的人耳中,“我创业的第一桶金,

是抵押了我生母留下的、她唯一的嫁妆——那套老城区的房子。

”季礼舟被他迫人的气势逼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而当时,”季礼轩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每一个字都像冰雹砸落,“父亲的原话是——‘年轻人就该靠自己,别总想着依赖家里’。

”季礼舟被堵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苏予月不知何时从病房里走了出来,身上还披着季礼轩的外套,脸色苍白,

静静地倚在门框上,冷眼旁观着这场兄弟阋墙的闹剧。她忽然轻咳一声,

声音带着病后的虚弱,

子:“哥哥……我头好晕……好难受……你陪陪我……”季礼轩立刻收敛了周身所有的冷意,

转身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语气瞬间变得温和:“怎么出来了?外面凉。我送你回去。

”他半扶半抱着苏予月,不再看季礼舟一眼。季礼舟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又气又恨,

嗤笑一声:“装!真会装!一个病秧子戏精,一个伪君子,绝配!”就在这时,

季礼舟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发出刺耳的提示音。他烦躁地掏出来一看,

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如同见了鬼一般——屏幕上赫然是财经新闻APP的紧急推送标题:惊爆!

季氏集团二公子季礼舟涉嫌挪用公款1.2亿!伪造合同套取资金!

配图正是那份他在地下室交给黑衣人的关键合同副本,上面他龙飞凤舞的签名清晰无比!

“这……这不可能!”季礼舟失声尖叫,手指颤抖着疯狂划动屏幕,点开新闻详情,

嘴里语无伦次,“谁干的?!谁爆出去的?!”苏予月靠在季礼轩肩上,

被他小心地搀扶着往回走。路过季礼舟身边时,她微微侧过头,

嘴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冰冷而嘲讽的弧度。第七章苏予月的单人病房里,光线明亮柔和。

季礼轩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把小刀,正专注而熟练地削着一个苹果,

果皮连成长长的一条,垂落下来。苏予月靠坐在床头,脸色依旧带着病后的苍白,

但精神已好了许多,高烧也退了。她看着季礼轩流畅的动作,打破了沉默,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季先生,季礼舟这步棋已经废了,你也如愿脱身。现在,

该谈谈我们的‘正事’了。”季礼轩手中的刀微微一顿,抬眼看她,

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苏小姐想谈什么?”“我姐姐苏予星的案子。”她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和一丝压抑的痛楚,“你承诺过,会动用你的资源帮我查清真相。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季礼轩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入精致的玻璃碗中,插上银叉,

递到苏予月面前。“我会兑现承诺。但查清五年前的旧案,需要时间。操之过急,

容易打草惊蛇。”“时间?”苏予月冷笑一声,没有去接那碗苹果,眼神锐利地盯着他,

“季礼舟身败名裂,你父亲中风病倒,季家现在群龙无首乱成一锅粥。

这难道不是查清真相、逼他们露出马脚的最好时机?还是说,

季先生舍不得季家这艘船彻底沉没,想保下某些人?”季礼轩放下果碗,身体微微前倾,

双手随意地搭在病床两侧的扶手上,无形中将苏予月困在他与床背之间。“苏小姐这么着急?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探究,“既然这么恨季家,

怎么不多欣赏一会儿这场狗咬狗的好戏?看着他们父子兄弟反目,看着季氏摇摇欲坠,

不是更解恨?”“我要的是真相!是还我姐姐一个公道!

”苏予月毫不畏惧地迎上他迫近的目光,手指突然抬起,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轻轻划过他因倾身而微微绷紧的下颌线条,

“季先生明明早就收集了季礼舟挪用公款、伪造合同的铁证,却一直按兵不动,是在等什么?

”她的指尖冰凉,“等我这把刀,替你斩草除根?”“我从不把刀交给被恨意完全吞噬的人。

”季礼轩一把扣住她顽皮的手腕,拇指精准地按在她跳动的脉搏上,

感受着那细微的、因情绪而加速的搏动,“我想弄清楚,

你更想要的是查清你姐姐死亡的真相,还是……拉着整个季家陪葬?

”苏予月用力甩开他的钳制,语气充满讥讽:“怎么?

季大少爷是担心我对你的‘家人’下杀手?”季礼轩没有否认,目光坦然深邃:“是。

”苏予月盯着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冰冷的嘲讽:“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骨子里流的血都是一样的自私冷血!”“如果最终查明,苏予星的死与礼舟有关,

”季礼轩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会亲自把他送进监狱,

让他接受法律的审判。”“哦?”苏予月挑眉,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血缘不代表正义。

他若犯罪,就该付出代价。”季礼轩的回答斩钉截铁。苏予月眯起眼睛,

像是第一次真正审视眼前这个男人,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你对你这个弟弟,

对季家……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手足之情、家族之念?

”季礼轩的目光投向窗外明媚的阳光,声音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淡漠:“他曾是我弟弟。

但现在,他首先是季家的蛀虫,是破坏规则的罪人。”苏予月几乎要被气笑了。

她猛地伸出手,一把攥住季礼轩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用力往自己身前一拽!“季先生,

”她仰着脸,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针,声音压得极低,“你这副大义灭亲、正义凛然的样子,

演给谁看?”她的指尖缠绕着昂贵的丝绸领带,“别忘了,

你明知牛奶有问题却纵容柳依云下手,对我知情不报,这同样是犯罪!

”“你不也顺势换了药,把这场戏演得更逼真,更致命?”季礼轩任由她攥着领带,

身体被拉得更近,两人的气息几乎交融,他镜片后的目光同样冰冷锐利,

“我们骨子里是同一类人,苏予月。所以,别在我面前扮演无辜的受害者。

”“终于肯撕下温情的面具了?”苏予月松开他的领带,冷笑着向后靠去,“说到底,

季先生最在乎的,还是季家的利益和名声,对吧?”“不。”季礼轩直起身,

将领带从她手中抽回,慢条斯理地整理好,动作优雅从容。他看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只是不想看着你,为了复仇,

变成和他们一样面目可憎、不择手段的人。那样,你姐姐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让苏予月冷漠的面具有了一丝裂痕,她怔住了。

“你姐姐的案子,我会查到底,给你一个交代。”季礼轩的声音带着一种郑重的承诺感,

“但季家无辜的人,你一个都不许动。这是我的底线。”“凶巴巴的……”苏予月别过脸,

看向窗外,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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