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是被玻璃碎裂的刺痛惊醒的。
她坠楼时撞碎的落地窗残片还扎在右手背，鲜血正顺着指缝往下淌，在米白色大理石地面洇出暗红的花。
可更疼的是太阳穴，前世的最后一幕像被按了快进键——男友程远在酒店走廊搂着女上司的腰，转头看见她时眼里只有厌烦；她冲上去扇人反被程远钳住手腕，指甲缝里还嵌着那女人香奈儿外套的金线；她在暴雨里站了三个小时，手机屏碎成蛛网，程远发来消息："瑶瑶，我早说过你太黏人。
"然后就是二十三楼的风灌进耳朵，她踩上栏杆往下坠落时突然想起十七岁那年，程远在操场给她递草莓牛奶，说要爱她一辈子，没想到一辈子这么短。
楚瑶转了个身，手肘不小心碰到了床头柜，疼的他“嘶-啦”一声坐起来，一下子顿住了。
咦？
这不是她租的老破小卧室。
这是哪里？
鹅黄色壁灯暖融融照着，梳妆台上摆着未拆封的YSL高定香水，那是程远上周说"等发奖金就给你买"的礼物，此刻正安静躺在粉色礼盒里。
手机屏幕亮着，时间显示2023年6月15日10:07——正是程远第一次夜不归宿的日子。
等一下！
6月15日？
不对，完全不对啊，本姑奶奶是9月10号这天跳的楼啊！
6月15日的话，那那那，那就是我重生了？！
楚瑶抓过手机的手在抖。
她点开微信，聊天框最顶是程远的消息："瑶瑶，今晚公司聚餐，可能晚点回家。
"发送时间23:08，而其实他正和女上司在酒店套房里。
"叮——"新消息弹出来，是程远的语音。
楚瑶深吸一口气，指尖悬在播放键上三秒，终究按了下去。
"瑶瑶，我临时要陪张总去谈项目......"男人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温柔，背景音里却传来女人清晰的轻笑声，或者说是调情的声音，"张总说让我带瓶红酒，你上次说的那个勃艮第，我记在备忘录里了......"楚瑶忽然笑了。
前世的她居然没听出，那声轻笑是所谓的张总——程远的顶头上司，比他大八岁的离异女人。
她气不过，点开通讯录，首接拨了程远的号码。
"喂？
瑶瑶？
"程远的声音里有慌乱，"我、我在地下车库，信号不好......""程远，"楚瑶打断他，指尖摩挲着手机壳边缘，那是她亲手贴的星黛露贴纸，"张总今天穿的是香奈儿的酒红色套装吧？
她耳坠上的钻石，在酒店走廊灯光下会闪三次。
"电话那头死寂。
"你怎么......""我怎么知道？
"楚瑶垂眼盯着手背上逐渐凝固的血珠，前世坠楼时她就是这样看着血滴落地的，"程远，你说过要娶我，说我是你最乖的瑶瑶。
"她听见程远喉结滚动的声音。
"但现在我觉得，"楚瑶的声音甜得发腻，尾音轻轻上扬，"你这种男人，配不上我掉眼泪。
"她挂了电话后，毫不犹豫的把程远所有联系方式拖进黑名单，把之前所有他的物品以及两人的共同物品全都扔了出去。
一定要把这个渣男清除的干干净净。
重活一世，一定不能像前世那样窝囊卑微的活了！
楚瑶的手机震动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楚瑶！
你在家吧？
"门被拍得哐哐响。
苏婉儿的大嗓门透过防盗门钻进来，"我带了杨枝甘露，再不开门我就用你给的钥匙了啊——"楚瑶起身开门时，苏婉儿正举着钥匙要插锁眼。
她穿香奈儿短裤配老爹鞋，手里还提着个防尘袋，发梢挑染的蓝紫色在阳光下晃眼。
苏婉儿的杏仁眼瞪得溜圆，"你手背怎么回事？
程远那孙子又弄你？
"她拽过楚瑶的手，见伤口不深才松口气，"我就说这男的不行，人品不行，那个也不行，上次吃饭他连你忌口香菜都忘了——""分了。
"楚瑶打断了婉儿的话，把手机递过去，黑名单界面明晃晃的躺着他。
苏婉儿的话卡在喉咙里。
她盯着屏幕看了三秒，突然爆发出欢呼："楚瑶你终于支棱起来了？！
"她扑过去抱住楚瑶转了个圈，发梢扫得人脖子痒，"走！
今晚丽兹酒店有个慈善酒会，姐带你去见点活人——顺便见点真男人！
"她晃了晃手里的防尘袋，"我新买的红裙子，你穿肯定绝，艳压群芳。
"楚瑶望着镜中的女人，还是自己吗？
红裙裹着腰肢，肩带细得像两根血丝，锁骨处坠着苏婉儿硬塞的碎钻项链，走动时会在颈侧投下星子般的光。
有多久没有这么光彩照人了？
她从前总穿素色针织衫，怕程远说她招摇，此刻却想看看，自己被无数目光追逐的样子。
"记住，"苏婉儿帮她补唇釉，镜子里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你现在是朵带刺的玫瑰。
“要笑，但别太甜；要听他们说话，但别走心。
男人啊，都是贱骨头你越难摘，他越想攀。
"酒会设在酒店顶层的宴会厅。
水晶灯像倒悬的银河，穿高定的男男女女举着香槟杯，笑声撞在鎏金墙面上。
楚瑶刚端起一杯起泡酒，就感觉到几道视线黏在背上。
"楚小姐？
"男声清润如泉。
楚瑶转身，看见个穿深灰西装的男人。
他眉眼生得极亮，眼尾微挑，笑起来像春天刚化的雪，正是最近因《山河令》爆火的新人演员林曜。
"林先生。
"楚瑶举杯碰了碰他的杯子，气泡在杯壁上滋滋作响，"久仰。
"林曜的目光在她锁骨处停了半秒，很快移到她眼睛上："我该说荣幸。
"他从侍者托盘里拿过一朵红玫瑰，"刚才在楼梯间看见你，这花就该在你手里。
"楚瑶接过花时，指尖擦过他的掌心；林曜的手很暖，带着点薄茧，应该是练过武打戏的。
她把玫瑰别在发间，歪头笑："谢谢林先生的浪漫。
"周围响起低低的惊叹。
林曜的耳尖有点微微泛红，却仍保持着从容："能请你跳支舞吗？
"舞池里放的是《La Vie En Rose》。
林曜的手虚虚搭在她腰后，离得极近却又不碰着，像在捧着什么易碎的宝贝。
楚瑶能闻到他身上雪松混着柑橘的香水味，比程远用的古龙水清爽得多。
"楚小姐平时喜欢做什么？
"林曜低头问，呼吸不经意扫过她发顶。
"以前喜欢给人织围巾。
"楚瑶望着他喉结的滚动，"现在......"她眨着眼睛盯着他，踮脚在他耳边说，"喜欢看星星。
" 林曜的动作顿了顿。
音乐结束时，他的掌心终于贴上她后腰，热度透过薄纱裙渗进来："我知道个看星星的好地方，明天晚上，我来接你？
"楚瑶后退半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发间的玫瑰轻轻摇晃："看情况哦。
"转身消失在舞池中。
林耀的手中仿佛还有她身体的玫瑰香气，那么诱人，明明知道是带刺的玫瑰，却还是忍不住想采撷。
接下来的半个月，林曜的攻势像涨潮的海。
早晨她推开窗，楼下永远停着辆银灰色玛莎拉蒂，前挡风玻璃上摆着带露水的蓝玫瑰；午休时外卖小哥准时送来她常点的蟹黄汤包，备注写着"温过三次，别烫着"；甚至有次她加班到十点，出公司门就看见林曜靠在车边，手里举着保温桶："张姐说你胃不好，我煮了南瓜粥。
"苏婉儿捧着手机刷林曜的超话，笑得前仰后合："我的天，这哥连微博都改成今天也在等星星了，粉丝都在猜他是不是恋爱了——瑶瑶，你真不考虑收了他？
"楚瑶正翻着林曜送的星空绘本，指尖停在"猎户座"那页："收？
"她抬眼笑，"我还没玩够呢，再等等，别急。
猎物一定要在最恰当的时候享受才最甜。
"转折发生在林曜的新剧庆功宴。
他在电话里声音温柔祈求还带着点哑："瑶瑶，来嘛来好不好？
我想让所有人知道......""知道什么？
"楚瑶转着珍珠耳坠，假装听不到，又故意打断他。
"知道我喜欢你。
"林曜沉默两秒，"搬来和我住吧，这样每天早上都能一起吃早餐。
"楚瑶的指尖顿住。
前世的程远也是这样说的，然后他开始查她手机，限制她和异性说话，甚至连苏婉儿约她逛街都要追问半天。
呵呵，男人为了把女人哄到卧室里去，前期得费多大劲儿绕多大弯子啊。
这就是男人。
此刻她望着窗外，林曜的车正停在楼下，驾驶座上的男人正仰头看她的窗户，目光专注得像块烧红的铁。
"好啊。
"她轻声说，"今晚庆功宴，我穿你送的那条裙子。
"庆功宴设在私人会所。
楚瑶推开门时，所有人的呼吸都轻了半拍。
那是条黑色吊带裙，后背开得极低，从肩胛骨到腰窝连成流畅的曲线。
她披了件薄纱外搭，走动时若隐若现，像月光漫过雪山。
男人也很奇怪，明明最终目的就是看你什么也不穿，但这过程嘛，确是喜欢虚虚实实，似露似透，半遮半掩。
林曜迎上来时，她能明显的看见他喉结剧烈滚动，咽了两下口水；他想伸手要扶她的腰，却被她侧身避开。
"瑶瑶......""林老师。
"楚瑶端起侍者递来的香槟，眼尾扫过不远处的顶流小生陈砚，"陈老师也在啊？
上次看你新戏，打戏帅得我都忘了呼吸。
"陈砚显然没想到她会搭话，耳尖瞬间泛红："楚小姐过奖......""瑶瑶。
"林曜的声音冷了，他伸手要拉她手腕，却在碰到的瞬间被她避开，"你喝多了？
"男人犯贱第二招：必须要让他吃醋，越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
"我清醒得很。
"楚瑶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突然笑了，"林老师不是说喜欢看我穿这条裙子吗？
"她踮脚凑近他耳边，"怎么，怕我被人看了？
"香甜的呼吸喷洒到林耀的脸上，挠的他心痒痒，身体，更痒了。
周围的热闹突然静了静。
林曜的手指攥成拳，指节泛白："跟我来。
""不了。
"楚瑶后退两步，假装一不小心撞进身后人的怀里。
陈砚慌忙扶住她，她却借力站稳，冲林曜歪头笑，"林老师，我今晚想和星星多玩会儿。
"边说边用食指在他胸口上画了个心，轻柔的动作却仿佛在他心上剜走了一块。
庆功宴散场时，楚瑶的手机震了震，是林曜的消息："明天早上八点，我来接你。
"她望着窗外的月亮，把手机倒扣在茶几上。
月光透过纱帘洒在红玫瑰上，花瓣边缘己经有点发蔫——就像某些人的占有欲，太浓了，反而会让人喘不过气。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玫瑰花瓣，忽然想起苏婉儿说的话："玩归玩，别让他们觉得能吃定你。
至少别那么快就被拿下了。
"而此刻，某个公寓里，林曜正盯着手机屏幕。
对话框停在"明天早上八点，我来接你"，下方是灰色的"对方己读"。
他捏碎了手里的威士忌杯，玻璃扎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在聊天记录上，把"己读"两个字染成暗红。
窗外的月光很亮，亮得他想起庆功宴上楚瑶转身时，后颈那颗小痣。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从来没真正看清过她——她像颗星星，他以为触手可及，却忘了星星永远挂在天上，亮得灼人。
她坠楼时撞碎的落地窗残片还扎在右手背，鲜血正顺着指缝往下淌，在米白色大理石地面洇出暗红的花。
可更疼的是太阳穴，前世的最后一幕像被按了快进键——男友程远在酒店走廊搂着女上司的腰，转头看见她时眼里只有厌烦；她冲上去扇人反被程远钳住手腕，指甲缝里还嵌着那女人香奈儿外套的金线；她在暴雨里站了三个小时，手机屏碎成蛛网，程远发来消息："瑶瑶，我早说过你太黏人。
"然后就是二十三楼的风灌进耳朵，她踩上栏杆往下坠落时突然想起十七岁那年，程远在操场给她递草莓牛奶，说要爱她一辈子，没想到一辈子这么短。
楚瑶转了个身，手肘不小心碰到了床头柜，疼的他“嘶-啦”一声坐起来，一下子顿住了。
咦？
这不是她租的老破小卧室。
这是哪里？
鹅黄色壁灯暖融融照着，梳妆台上摆着未拆封的YSL高定香水，那是程远上周说"等发奖金就给你买"的礼物，此刻正安静躺在粉色礼盒里。
手机屏幕亮着，时间显示2023年6月15日10:07——正是程远第一次夜不归宿的日子。
等一下！
6月15日？
不对，完全不对啊，本姑奶奶是9月10号这天跳的楼啊！
6月15日的话，那那那，那就是我重生了？！
楚瑶抓过手机的手在抖。
她点开微信，聊天框最顶是程远的消息："瑶瑶，今晚公司聚餐，可能晚点回家。
"发送时间23:08，而其实他正和女上司在酒店套房里。
"叮——"新消息弹出来，是程远的语音。
楚瑶深吸一口气，指尖悬在播放键上三秒，终究按了下去。
"瑶瑶，我临时要陪张总去谈项目......"男人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温柔，背景音里却传来女人清晰的轻笑声，或者说是调情的声音，"张总说让我带瓶红酒，你上次说的那个勃艮第，我记在备忘录里了......"楚瑶忽然笑了。
前世的她居然没听出，那声轻笑是所谓的张总——程远的顶头上司，比他大八岁的离异女人。
她气不过，点开通讯录，首接拨了程远的号码。
"喂？
瑶瑶？
"程远的声音里有慌乱，"我、我在地下车库，信号不好......""程远，"楚瑶打断他，指尖摩挲着手机壳边缘，那是她亲手贴的星黛露贴纸，"张总今天穿的是香奈儿的酒红色套装吧？
她耳坠上的钻石，在酒店走廊灯光下会闪三次。
"电话那头死寂。
"你怎么......""我怎么知道？
"楚瑶垂眼盯着手背上逐渐凝固的血珠，前世坠楼时她就是这样看着血滴落地的，"程远，你说过要娶我，说我是你最乖的瑶瑶。
"她听见程远喉结滚动的声音。
"但现在我觉得，"楚瑶的声音甜得发腻，尾音轻轻上扬，"你这种男人，配不上我掉眼泪。
"她挂了电话后，毫不犹豫的把程远所有联系方式拖进黑名单，把之前所有他的物品以及两人的共同物品全都扔了出去。
一定要把这个渣男清除的干干净净。
重活一世，一定不能像前世那样窝囊卑微的活了！
楚瑶的手机震动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楚瑶！
你在家吧？
"门被拍得哐哐响。
苏婉儿的大嗓门透过防盗门钻进来，"我带了杨枝甘露，再不开门我就用你给的钥匙了啊——"楚瑶起身开门时，苏婉儿正举着钥匙要插锁眼。
她穿香奈儿短裤配老爹鞋，手里还提着个防尘袋，发梢挑染的蓝紫色在阳光下晃眼。
苏婉儿的杏仁眼瞪得溜圆，"你手背怎么回事？
程远那孙子又弄你？
"她拽过楚瑶的手，见伤口不深才松口气，"我就说这男的不行，人品不行，那个也不行，上次吃饭他连你忌口香菜都忘了——""分了。
"楚瑶打断了婉儿的话，把手机递过去，黑名单界面明晃晃的躺着他。
苏婉儿的话卡在喉咙里。
她盯着屏幕看了三秒，突然爆发出欢呼："楚瑶你终于支棱起来了？！
"她扑过去抱住楚瑶转了个圈，发梢扫得人脖子痒，"走！
今晚丽兹酒店有个慈善酒会，姐带你去见点活人——顺便见点真男人！
"她晃了晃手里的防尘袋，"我新买的红裙子，你穿肯定绝，艳压群芳。
"楚瑶望着镜中的女人，还是自己吗？
红裙裹着腰肢，肩带细得像两根血丝，锁骨处坠着苏婉儿硬塞的碎钻项链，走动时会在颈侧投下星子般的光。
有多久没有这么光彩照人了？
她从前总穿素色针织衫，怕程远说她招摇，此刻却想看看，自己被无数目光追逐的样子。
"记住，"苏婉儿帮她补唇釉，镜子里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你现在是朵带刺的玫瑰。
“要笑，但别太甜；要听他们说话，但别走心。
男人啊，都是贱骨头你越难摘，他越想攀。
"酒会设在酒店顶层的宴会厅。
水晶灯像倒悬的银河，穿高定的男男女女举着香槟杯，笑声撞在鎏金墙面上。
楚瑶刚端起一杯起泡酒，就感觉到几道视线黏在背上。
"楚小姐？
"男声清润如泉。
楚瑶转身，看见个穿深灰西装的男人。
他眉眼生得极亮，眼尾微挑，笑起来像春天刚化的雪，正是最近因《山河令》爆火的新人演员林曜。
"林先生。
"楚瑶举杯碰了碰他的杯子，气泡在杯壁上滋滋作响，"久仰。
"林曜的目光在她锁骨处停了半秒，很快移到她眼睛上："我该说荣幸。
"他从侍者托盘里拿过一朵红玫瑰，"刚才在楼梯间看见你，这花就该在你手里。
"楚瑶接过花时，指尖擦过他的掌心；林曜的手很暖，带着点薄茧，应该是练过武打戏的。
她把玫瑰别在发间，歪头笑："谢谢林先生的浪漫。
"周围响起低低的惊叹。
林曜的耳尖有点微微泛红，却仍保持着从容："能请你跳支舞吗？
"舞池里放的是《La Vie En Rose》。
林曜的手虚虚搭在她腰后，离得极近却又不碰着，像在捧着什么易碎的宝贝。
楚瑶能闻到他身上雪松混着柑橘的香水味，比程远用的古龙水清爽得多。
"楚小姐平时喜欢做什么？
"林曜低头问，呼吸不经意扫过她发顶。
"以前喜欢给人织围巾。
"楚瑶望着他喉结的滚动，"现在......"她眨着眼睛盯着他，踮脚在他耳边说，"喜欢看星星。
" 林曜的动作顿了顿。
音乐结束时，他的掌心终于贴上她后腰，热度透过薄纱裙渗进来："我知道个看星星的好地方，明天晚上，我来接你？
"楚瑶后退半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发间的玫瑰轻轻摇晃："看情况哦。
"转身消失在舞池中。
林耀的手中仿佛还有她身体的玫瑰香气，那么诱人，明明知道是带刺的玫瑰，却还是忍不住想采撷。
接下来的半个月，林曜的攻势像涨潮的海。
早晨她推开窗，楼下永远停着辆银灰色玛莎拉蒂，前挡风玻璃上摆着带露水的蓝玫瑰；午休时外卖小哥准时送来她常点的蟹黄汤包，备注写着"温过三次，别烫着"；甚至有次她加班到十点，出公司门就看见林曜靠在车边，手里举着保温桶："张姐说你胃不好，我煮了南瓜粥。
"苏婉儿捧着手机刷林曜的超话，笑得前仰后合："我的天，这哥连微博都改成今天也在等星星了，粉丝都在猜他是不是恋爱了——瑶瑶，你真不考虑收了他？
"楚瑶正翻着林曜送的星空绘本，指尖停在"猎户座"那页："收？
"她抬眼笑，"我还没玩够呢，再等等，别急。
猎物一定要在最恰当的时候享受才最甜。
"转折发生在林曜的新剧庆功宴。
他在电话里声音温柔祈求还带着点哑："瑶瑶，来嘛来好不好？
我想让所有人知道......""知道什么？
"楚瑶转着珍珠耳坠，假装听不到，又故意打断他。
"知道我喜欢你。
"林曜沉默两秒，"搬来和我住吧，这样每天早上都能一起吃早餐。
"楚瑶的指尖顿住。
前世的程远也是这样说的，然后他开始查她手机，限制她和异性说话，甚至连苏婉儿约她逛街都要追问半天。
呵呵，男人为了把女人哄到卧室里去，前期得费多大劲儿绕多大弯子啊。
这就是男人。
此刻她望着窗外，林曜的车正停在楼下，驾驶座上的男人正仰头看她的窗户，目光专注得像块烧红的铁。
"好啊。
"她轻声说，"今晚庆功宴，我穿你送的那条裙子。
"庆功宴设在私人会所。
楚瑶推开门时，所有人的呼吸都轻了半拍。
那是条黑色吊带裙，后背开得极低，从肩胛骨到腰窝连成流畅的曲线。
她披了件薄纱外搭，走动时若隐若现，像月光漫过雪山。
男人也很奇怪，明明最终目的就是看你什么也不穿，但这过程嘛，确是喜欢虚虚实实，似露似透，半遮半掩。
林曜迎上来时，她能明显的看见他喉结剧烈滚动，咽了两下口水；他想伸手要扶她的腰，却被她侧身避开。
"瑶瑶......""林老师。
"楚瑶端起侍者递来的香槟，眼尾扫过不远处的顶流小生陈砚，"陈老师也在啊？
上次看你新戏，打戏帅得我都忘了呼吸。
"陈砚显然没想到她会搭话，耳尖瞬间泛红："楚小姐过奖......""瑶瑶。
"林曜的声音冷了，他伸手要拉她手腕，却在碰到的瞬间被她避开，"你喝多了？
"男人犯贱第二招：必须要让他吃醋，越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
"我清醒得很。
"楚瑶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突然笑了，"林老师不是说喜欢看我穿这条裙子吗？
"她踮脚凑近他耳边，"怎么，怕我被人看了？
"香甜的呼吸喷洒到林耀的脸上，挠的他心痒痒，身体，更痒了。
周围的热闹突然静了静。
林曜的手指攥成拳，指节泛白："跟我来。
""不了。
"楚瑶后退两步，假装一不小心撞进身后人的怀里。
陈砚慌忙扶住她，她却借力站稳，冲林曜歪头笑，"林老师，我今晚想和星星多玩会儿。
"边说边用食指在他胸口上画了个心，轻柔的动作却仿佛在他心上剜走了一块。
庆功宴散场时，楚瑶的手机震了震，是林曜的消息："明天早上八点，我来接你。
"她望着窗外的月亮，把手机倒扣在茶几上。
月光透过纱帘洒在红玫瑰上，花瓣边缘己经有点发蔫——就像某些人的占有欲，太浓了，反而会让人喘不过气。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玫瑰花瓣，忽然想起苏婉儿说的话："玩归玩，别让他们觉得能吃定你。
至少别那么快就被拿下了。
"而此刻，某个公寓里，林曜正盯着手机屏幕。
对话框停在"明天早上八点，我来接你"，下方是灰色的"对方己读"。
他捏碎了手里的威士忌杯，玻璃扎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在聊天记录上，把"己读"两个字染成暗红。
窗外的月光很亮，亮得他想起庆功宴上楚瑶转身时，后颈那颗小痣。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从来没真正看清过她——她像颗星星，他以为触手可及，却忘了星星永远挂在天上，亮得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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