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派对玩疯了,沈疏萤咬上陌生男人喉结的照片凌晨三点发到靳砚手机。“靳总,
嫂子说您太死板,不如野男人会玩。”他取消婚礼的短信比日出更早抵达。
她跪在玻璃渣上哭求:“那些照片是借位...”靳砚笑着调出监控:“你撕他衣服时,
镜头可没借位。”第一章手机屏幕在死寂的卧室里猛地炸亮,惨白的光刺得靳砚瞳孔一缩。
凌晨三点零七分。不是闹钟,是微信消息提示音,连着响了七八下,急促得像催命符。
他皱着眉,带着被强行拽离浅眠的烦躁,划开屏幕。发信人是个陌生号码,没有名字,
只有一串冰冷的数字。内容更冰冷——几张照片,一段十秒的视频。第一张照片,
光线迷离暧昧,是那种刻意营造出纸醉金迷氛围的夜店包厢。他的未婚妻,沈疏萤,
穿着件亮片吊带裙,裙摆短得几乎遮不住什么。
她脸上带着一种靳砚从未见过的、近乎放纵的笑容,身体前倾,
几乎要贴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那男人染着一头扎眼的银发,嘴角噙着玩味的笑,
一只手虚虚地搭在她裸露的腰侧。第二张,角度更刁钻。沈疏萤仰着头,红唇微张,
距离那个银发男人的喉结只有毫厘之差。她的眼神迷离,
带着一种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挑逗。银发男人喉结滚动,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欲望和得意。
第三张,是沈疏萤的手,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
正用力地、带着某种急切地撕扯着银发男人衬衫的领口。扣子崩开了一颗,
露出底下紧实的皮肤。背景里,还有几个模糊的人影在起哄,举着手机,闪光灯亮成一片。
最后那段十秒的视频,更是将所有的暧昧和不堪推到了顶峰。画面摇晃,
充斥着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和尖锐的口哨声、哄笑声。沈疏萤的声音穿透嘈杂,
带着醉醺醺的亢奋,异常清晰:“……闷死了!靳砚那种老古板懂什么?规矩多得像裹脚布!
来,玩点刺激的!敢不敢?”紧接着,就是她猛地凑近银发男人,
做出那个咬喉结动作的瞬间。银发男人配合地发出一声夸张的抽气,
周围爆发出更响亮的尖叫和哄笑:“萤姐牛逼!”“靳总不行啊,还得看我们阿哲哥!
”“录下来录下来!给靳总开开眼!”视频戛然而止。最后一条文字信息,像淬了毒的匕首,
精准地扎进靳砚的眼底:“靳总,嫂子嫌您太死板,放不开,说不如野男人会玩。
兄弟们帮您开开眼,婚前最后一课,不谢。”时间显示:凌晨三点零五分。靳砚握着手机,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手背上的血管根根暴起,在惨白的屏幕光下狰狞地跳动。
卧室里死寂一片,只有他越来越粗重、越来越压抑的呼吸声,像濒死的困兽。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沉甸甸地压下来,带着刺骨的寒意。他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
一动不动。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一半是冰冷的白,一半是浓得化不开的阴影。
那双平日里深邃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一种空洞的、令人心悸的寒。
绪——震惊、暴怒、被背叛的剧痛、被当众羞辱的狂躁——都被死死地压缩在这片空洞之下,
酝酿着毁天灭地的风暴。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窗外的城市还在沉睡,一片漆黑。只有这间卧室里,无声的惊雷在疯狂炸响。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有一个世纪。靳砚终于动了。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另一只手,
覆盖在脸上,用力地抹了一把。再放下手时,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种极致的、冰冷的平静。那平静比刚才的暴怒更可怕,像暴风雪来临前死寂的荒原。
他点开通讯录,找到那个标注为“婚庆-李总监”的号码,没有丝毫犹豫地拨了过去。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显然对方也处于高度待命状态。“靳总?
您这么早……” 婚庆总监的声音带着刚被吵醒的沙哑和一丝讨好。靳砚的声音响起,不高,
甚至没什么起伏,却像淬了冰的刀锋,每一个字都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李总监,
通知所有环节,婚礼取消。立刻,马上。”电话那头死寂了两秒,
随即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取…取消?!靳总!这…这明天就是婚礼了!
所有宾客、场地、流程都…都准备好了!这…这损失…沈家那边……”“损失?
”靳砚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刻骨的嘲讽,
“照合同赔。十倍,百倍,我赔得起。至于沈家……” 他顿了顿,
声音里的寒意几乎要冻结空气,“不用通知他们。让他们明天,自己去看。”“可是靳总!
这…这太突然了!总得有个理由吧?沈小姐那边……”“理由?
”靳砚的目光再次扫过手机屏幕上那张沈疏萤撕扯男人衣领的照片,
眼底最后一丝温度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毁灭欲,“告诉她,也告诉所有人。
”他一字一顿,声音清晰地穿透电波,带着一种宣告终结的冷酷:“我靳砚,不捡垃圾。
”说完,不等对方有任何反应,他直接切断了通话。手机被随手扔在昂贵的丝绒被面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房间里投下浓重的阴影。没有开灯,
他径直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墨蓝色的天幕边缘,已经隐隐透出一线惨淡的灰白。
黎明将至,但属于他和沈疏萤的“明天”,永远不会来了。靳砚静静地站在那里,
像一尊冰冷的雕塑,望着那线逐渐扩大的灰白。胸腔里,
那团被强行压下的、名为背叛和羞辱的毒火,并没有熄灭,反而在冰冷的理智下,
燃烧得更加炽烈、更加疯狂。它在无声地咆哮,渴望着鲜血和毁灭来浇灌。他需要冷静。
需要绝对的、不掺杂一丝情感的冷静。他转身,走向浴室。冰冷的水流从头顶浇下,
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全身,却无法浇灭心底那团越烧越旺的火焰。
水流顺着他紧绷的肌肉线条滑落,带走皮肤表面的温度,却带不走那深入骨髓的冰冷恨意。
洗去一身并不存在的尘埃,靳砚换上熨帖的黑色衬衫和西裤,一丝不苟地系好袖扣。
镜子里的人,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隼,所有的脆弱和动摇都被彻底剥离,
只剩下纯粹的、冰冷的、狩猎者的意志。他拿起书桌上的另一部加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靳先生。” 一个沉稳干练的男声传来,没有任何废话。“阿城,
”靳砚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像是在下达最普通的商业指令,“两件事。第一,
立刻查清楚昨晚‘魅色’顶层包厢,沈疏萤‘单身派对’的所有参与者名单,一个不漏。
背景,身份,社会关系,越详细越好。”“明白。” 电话那头的阿城没有任何疑问,
只有绝对的服从。“第二,”靳砚的视线落在窗外,天边那抹灰白已经染上了淡淡的橘红,
新的一天开始了,而他的复仇,也正式拉开了序幕。“通知‘磐石资本’所有项目组,
暂停与沈氏集团及其所有关联企业的一切合作、注资、贷款审批。立刻执行。”“是,
靳先生。” 阿城的回答依旧简洁有力。“还有,”靳砚补充道,
声音里终于泄露出了一丝冰冷的、令人胆寒的玩味,“放出风去,就说沈家大小姐行为不检,
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让市场,自己做出反应。”“明白。消息会在一小时内扩散开。
”阿城的声音带着一种执行命令的冷酷效率。电话挂断。靳砚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晨曦的金光终于刺破了云层,洒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上,也照亮了他半边冷硬的侧脸。
阳光是暖的,却丝毫无法融化他眼底的坚冰。他看着这座正在苏醒的城市,
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至极的弧度。游戏开始了。沈疏萤,
还有那些不知死活、敢把脏手伸到他靳砚头上、敢把他当成笑话看的垃圾们。准备好,
下地狱了吗?第二章手机在沈疏萤昂贵的真皮手包里疯狂震动,
嗡嗡声在死寂的酒店套房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她头痛欲裂,
像有无数个小锤子在脑子里敲打,宿醉带来的眩晕和恶心感一阵阵翻涌。
昨晚的记忆支离破碎,
只记得震耳欲聋的音乐、刺眼的闪光灯、冰凉的酒液滑过喉咙的灼烧感,
还有……一种近乎失控的、想要打破一切的疯狂。她烦躁地摸索着,终于抓到了手机。
屏幕亮起,刺得她眼睛生疼。不是闹钟,是无数个未接来电和爆炸般涌进来的微信消息提示。
最上面一条,来自她的首席伴娘,林薇。“疏萤!出大事了!快看靳砚的朋友圈!他疯了!!
!”朋友圈?沈疏萤的心猛地一沉,宿醉带来的混沌瞬间被一种不祥的预感驱散了大半。
她手指有些发抖地点开微信,找到那个置顶的、备注为“老公”的名字——靳砚。
他的朋友圈,万年不变的空白背景,只有一条孤零零的、发布于一小时前的动态。没有配图,
没有表情,只有一行冰冷到极致的文字,像一纸判决书:“婚礼取消。各位亲友,抱歉。
”时间显示:凌晨四点五十分。比窗外的日出,更早地宣告了沈疏萤世界的崩塌。
“嗡——” 手机脱手掉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沈疏萤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
瘫软在沙发里,脸色瞬间褪得惨白如纸,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取消?靳砚取消了婚礼?
在婚礼当天的凌晨?这怎么可能?他怎么能?!巨大的恐慌和难以置信瞬间攫住了她。
她猛地扑过去捡起手机,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疯狂地拨打靳砚的号码。“对不起,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冰冷的机械女声一遍遍重复,像钝刀子割肉。
她又打给靳砚的助理陈默,同样关机。打给靳砚的私人司机,无人接听。
打给靳家老宅的座机,占线。所有通向靳砚的渠道,都被彻底切断。
“不…不可能…他不能这样对我…” 沈疏萤喃喃自语,巨大的恐惧让她浑身发冷,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精心描绘的眼妆瞬间糊成一团。她像是想起了什么,
手忙脚乱地翻找着通讯录,找到了靳砚母亲,她未来的婆婆——周明华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喂?” 周明华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刻意保持的平静,
但那份平静下,是沈疏萤从未感受过的疏离和……失望。“阿姨!阿姨是我,疏萤!
” 沈疏萤的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靳砚他…他朋友圈说取消婚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搞错了?他电话关机了,我找不到他……”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那沉默像巨石一样压在沈疏萤的心上。“疏萤,”周明华的声音终于响起,
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只剩下一种公事公办的冷淡,“靳砚的决定,就是靳家的决定。
婚礼确实取消了。具体原因,我想……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我清楚?我清楚什么?
”沈疏萤尖叫起来,巨大的委屈和恐慌让她失去了理智,“我什么都不知道!
昨晚我只是和朋友们开了个单身派对!我……”“单身派对?”周明华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怒意和鄙夷,“沈小姐,靳家要脸!我们丢不起那个人!
你昨晚在‘魅色’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心里没数吗?那些照片、视频,
都发到靳砚手机上了!你让他怎么想?你让靳家的脸往哪搁?!”轰——!
周明华的话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沈疏萤的头顶。照片?视频?魅色?
昨晚那些混乱的、带着酒精和放纵气息的碎片记忆猛地涌了上来!闪光灯!起哄声!
那个银头发的男人!还有……她好像……好像……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沈疏萤瞬间如坠冰窟,浑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她终于明白靳砚那句“不捡垃圾”是什么意思了!“不…不是那样的!阿姨你听我解释!
” 沈疏萤哭喊着,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那是误会!是角度问题!是有人陷害我!
我喝多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够了!” 周明华厉声打断她,声音冰冷刺骨,
“沈小姐,事到如今,解释没有任何意义。靳砚的态度就是最终态度。你好自为之吧。
” 说完,不等沈疏萤再开口,电话被无情地挂断,只剩下急促的忙音。
“嘟…嘟…嘟…”忙音像针一样扎进沈疏萤的耳朵里。她握着手机,呆立在原地,
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绝望的死灰。完了。全完了。靳砚知道了。靳家知道了。
婚礼……真的没了。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再次疯狂震动起来。不是电话,是无数条微信消息,
来自她的“闺蜜”群、名媛群、甚至还有几个平时不怎么联系的塑料姐妹花。“疏萤!
我的天!靳砚真的取消婚礼了?朋友圈都炸了!”“萤萤,到底怎么回事啊?
昨晚派对出什么事了?靳砚怎么发那么大脾气?”“疏萤姐,你快看群!
有人…有人发了昨晚的照片!在‘魅色’那个包厢!我的妈呀,那个男的是谁啊?
”“@沈疏萤 玩得够野啊姐妹!靳总头顶绿油油了哈哈哈!”“啧啧,
平时装得跟圣女似的,原来这么放得开?咬喉结?撕衣服?靳砚能忍才怪!”“完了完了,
沈家这次怕是要遭殃了……”沈疏萤颤抖着手点开其中一个群,
一张张熟悉的、昨晚在包厢里拍下的照片赫然在目!正是凌晨发到靳砚手机上的那些!
角度刁钻,画面暧昧不堪!尤其是她撕扯那个银发男人衣领的照片,被放得巨大,
刺得她眼睛生疼!“啊——!”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将手机甩了出去!手机砸在墙上,屏幕瞬间碎裂,
如同她此刻支离破碎的人生和名声。“谁发的?!是谁!!” 她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像一头绝望的困兽,
及的一切东西——水晶烟灰缸、昂贵的花瓶、装饰用的摆件……稀里哗啦的碎裂声不绝于耳。
“靳砚!你听我解释!不是那样的!你出来见我啊!” 她对着空气哭喊,声音嘶哑,
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但回应她的,只有满地的狼藉和死一般的寂静。不知过了多久,
沈疏萤终于耗尽了力气,瘫坐在一堆碎片和狼藉之中,昂贵的真丝睡袍被划破,
手臂上被飞溅的碎片划出几道血痕,她也浑然不觉。眼泪无声地流淌,混合着糊掉的眼妆,
在惨白的脸上留下肮脏的痕迹。她完了。沈家……也完了。靳砚的报复,
绝不会仅仅止于取消婚礼。她太了解那个男人了,他冰冷平静的外表下,
是比火山岩浆更可怕的毁灭力量。他不动手则已,一旦动手,必然是雷霆万钧,赶尽杀绝!
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她的心脏,越收越紧,让她几乎窒息。
第三章沈氏集团总部,顶层董事长办公室。沈国栋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衰老雄狮,
焦躁地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来回踱步。他头发凌乱,眼窝深陷,
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办公桌上那几部此起彼伏响个不停的电话,却一个都不敢接。“爸!
爸!你想想办法啊!” 沈疏萤哭得眼睛红肿,妆容全花,昂贵的连衣裙也皱巴巴的,
早已没了往日沈家大小姐的矜贵模样,只剩下狼狈和恐慌。
“靳砚他…他这是要逼死我们沈家啊!”“闭嘴!” 沈国栋猛地停下脚步,
对着女儿发出一声暴怒的咆哮,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现在知道哭了?早干什么去了?!
我让你安分守己!让你好好抓住靳砚的心!你呢?!你倒好!婚礼前夜跑去跟野男人鬼混!
还被拍了那种照片发到靳砚手机上!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现在全城都在看我们沈家的笑话!”“我没有鬼混!我是被陷害的!” 沈疏萤尖叫着反驳,
声音因为恐惧和委屈而扭曲,“是林薇!还有那个张哲!是他们灌我酒!是他们怂恿我!
那些照片是借位!是有人故意拍成那样的!”“借位?” 沈国栋气得浑身发抖,
抓起桌上的一份刚送进来的娱乐小报,狠狠摔在沈疏萤面前。报纸头版头条,
赫然是昨晚“魅色”包厢里,沈疏萤撕扯银发男人张哲衣领的清晰大图!
旁边配着耸动的标题:《豪门梦碎!沈家千金婚前夜与男模激情互撕,靳氏太子爷怒斩婚约!
》“你告诉我这是借位?!” 沈国栋指着报纸,手指都在哆嗦,“沈疏萤!
你当靳砚是傻子吗?!当全天下人都是瞎子吗?!
”沈疏萤看着报纸上那张无比清晰、无比难堪的照片,最后一丝辩解的气力也被抽干了,
只剩下绝望的呜咽。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沈国栋的弟弟,
集团副总沈国梁脸色灰败地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声音都在发颤:“大哥!完了!
彻底完了!”“又怎么了?!” 沈国栋心头一跳,一股更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他。
“银行!三家主要合作银行,刚刚同时发来了正式通知!” 沈国梁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们以‘风险评估出现重大变化’为由,要求我们提前偿还所有未到期贷款!
总计……总计超过二十亿!还款期限……只有一周!”“什么?!” 沈国栋眼前一黑,
踉跄着扶住办公桌才没摔倒,脸色瞬间变得死灰。“提前抽贷?二十亿?一周?!
他们这是要我们的命!”“还不止!” 沈国梁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我们最大的那个城东商业综合体项目,刚刚被规划部门紧急叫停了!
说我们的环评报告存在严重问题,需要无限期重新审核!前期投入的十几个亿,
全……全砸在里面了!”“砰!” 沈国栋一拳狠狠砸在厚重的红木桌面上,
震得桌上的东西都跳了起来。他双目赤红,喘着粗气,像一头濒死的野兽。
“靳砚……是靳砚!一定是他!只有他有这个能量,能让银行翻脸,
能让规划局卡死我们的项目!”“还有更糟的……” 沈国梁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几乎要哭出来,“刚刚……刚刚股市开盘才半小时,
我们沈氏的股价……已经……已经跌停了!”“跌停?!” 沈国栋猛地抬头,
死死盯住办公室墙壁上那巨大的电子屏幕。屏幕上,代表沈氏集团股票的那条线,
像一道垂直坠落的黑色瀑布,死死地砸在跌停板的位置上,一动不动。屏幕下方,
鲜红的数字触目惊心:-10%。办公室内一片死寂。
只有沈疏萤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和沈国梁粗重的喘息声。
沈国栋死死盯着那条刺眼的跌停线,身体晃了晃,一股腥甜涌上喉咙。他强忍着咽了下去,
但脸色已经灰败得如同死人。他经营了几十年的沈氏帝国,在靳砚轻描淡写的一个指令下,
仅仅几个小时,就显露出了崩塌的裂痕,而且这裂痕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扩大!“爸!
爸你想想办法啊!去找靳砚!去求他!他以前那么喜欢我,他一定会心软的!
” 沈疏萤扑过来抓住沈国栋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求他?
” 沈国栋猛地甩开女儿的手,眼神里充满了疲惫、愤怒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指着沈疏萤,声音嘶哑而绝望,“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把他靳砚的脸面、靳家的尊严,
踩在脚底下碾得粉碎!你让他成了整个上流社会的笑柄!你告诉我,他凭什么心软?
他凭什么放过沈家?!”他颓然地跌坐回宽大的老板椅里,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声音低沉下去,
“晚了……一切都晚了……靳砚这是要赶尽杀绝啊……”沈疏萤看着父亲瞬间垮下去的身影,
听着他绝望的话语,巨大的恐惧终于彻底吞噬了她。她瘫软在地,捂着脸,
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痛哭。大厦将倾,而那个亲手推倒它的人,甚至还没有真正露面。
无形的恐惧和绝望,已经像瘟疫一样,在沈氏集团内部疯狂蔓延。第四章“磐石资本”顶层,
总裁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都市的钢铁森林。阳光透过玻璃,
在光洁如镜的黑曜石地面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室内一片寂静,
只有中央空调发出几不可闻的送风声。靳砚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背对着门口,面朝窗外。
他手里端着一杯黑咖啡,没有加糖,也没有加奶,浓郁的苦涩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他并没有喝,只是看着杯中深褐色的液体,眼神平静无波,
仿佛窗外那场由他亲手掀起的、足以让沈氏集团伤筋动骨的风暴,与他毫无关系。
办公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阿城走了进来。他步伐沉稳,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
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利刃。“靳先生。”阿城在办公桌前站定,
微微躬身,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说。”靳砚没有回头,只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沈氏集团方面,”阿城语速平稳,如同在汇报最普通的商业数据,
“三家主要合作银行已正式发出提前抽贷通知,总额二十一点五亿,还款期限七天。
城东‘天玺’项目被规划局以环评问题无限期叫停。沈氏股价开盘半小时跌停,
目前封单巨大,市场恐慌情绪严重。沈国栋试图联系几家关系较好的投资机构寻求过桥资金,
但对方均以各种理由婉拒。”靳砚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弧度冰冷而残酷。
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的咖啡杯,深褐色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转瞬即逝的痕迹。“名单。
”他吐出两个字。阿城立刻会意,从手中的平板电脑上调出一份文件,
投射到靳砚办公桌对面的高清屏幕上。屏幕上清晰地列着十几个名字,
后面附着照片和简略信息。“昨晚‘魅色’顶层包厢,参与沈疏萤‘单身派对’的核心人员,
已全部确认。”阿城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像是在宣读一份判决书,
“发起者及主要参与者:林薇,沈疏萤的首席伴娘,家族经营连锁美容院。张哲,
绰号‘阿哲’,三流野模,兼职夜店气氛组,与多家网红经纪公司有染。赵明轩,
沈疏萤的表弟,沈氏集团营销部副经理……”屏幕上,
林薇那张妆容精致、带着刻薄笑容的脸,张哲染着银发、眼神轻佻的照片,
赵明轩一副纨绔子弟模样的形象……一一闪过。“次要参与者及起哄拍照者:王莉莉,网红,
粉丝百万。李强,律师,就职于‘正清律师事务所’。孙浩,医生,
市三院骨科主治……”靳砚的目光在屏幕上缓缓扫过,每一个名字,每一张脸,
都清晰地印入他冰冷的眼底。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像是在审视一堆待处理的垃圾。
“很好。”靳砚终于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决定生死的冷酷,“按顺序来。
从……那个律师开始。”“是。”阿城应道,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操作了几下,
屏幕上的名单发生了变化,李强的名字和信息被放大置顶。“李强,
正清律师事务所合伙人之一,专攻经济案件,业内小有名气,
尤其擅长钻法律空子为富商处理‘灰色’业务。他本人有赌瘾,
在境外几个线上**欠下巨额债务,一直靠灰色收入填补窟窿。昨晚,
他是拍照和起哄最积极的人之一,并多次在群里传播照片和视频。”“赌债?
”靳砚的指尖在光滑的咖啡杯壁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微响。他微微侧过头,
看向阿城,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冰冷的、如同猫捉老鼠般的兴味,“他喜欢钻空子?
那就让他自己尝尝,被空子吞噬的滋味。”阿城立刻明白了靳砚的意思:“明白。
他经手过的几个有严重问题的案子,证据链已经整理完毕。
其中涉及为‘宏远地产’做假账、销毁关键证据、行贿法官等多项确凿罪名。
宏远地产的老板,上周刚因其他问题被带走调查,正急于立功减刑。”靳砚微微颔首,
目光重新投向窗外,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把证据,
匿名送到该送的地方。让那位急于立功的宏远老板,知道该咬谁。另外,
通知我们控股的那几家媒体,李律师的‘光辉事迹’,可以预热了。”“是。
”阿城记下指令,接着问道,“那个网红王莉莉?”“她赖以生存的,
不就是那张脸和那点粉丝么?”靳砚的语气带着一丝轻蔑的残忍,“找点她‘真实’的料。
整容失败修复记录,陪酒价目表,还有……她私下里对粉丝的那些‘精彩’评价。
找个‘热心网友’,帮她好好‘扬名’。”“明白。”阿城的手指在平板上飞快记录,
“医生孙浩呢?他昨晚也拍了不少照片,在群里言语下流。”“一个骨科医生,手不稳了,
还怎么拿手术刀?”靳砚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他去年那起严重的医疗事故,
患者家属不是一直在申诉无门么?把完整的、被压下去的手术室监控录像,
还有他篡改病历的证据,打包送给家属,
再‘推荐’几个擅长医疗纠纷、尤其擅长把事情‘闹大’的媒体记者给他们。”“是。
”阿城一一记下,最后问道,“林薇和张哲?”靳砚端起咖啡,终于浅浅地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