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你给我滚出去！这个家不欢迎你！"
王翠花指着门口，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划玻璃。我抱着三岁的女儿小语，站在客厅里进退两难。
"妈，今天是小语的生日..."我试图解释。
"叫谁妈呢？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王翠花冷笑一声，"还有，别以为生了个赔钱货就想在这个家站稳脚跟。我儿子迟早要娶真正配得上他的女人！"
我的心像被人狠狠撕裂了一般。结婚五年，这句话她说了无数遍，但今天格外刺耳。
"妈妈，奶奶为什么不喜欢我们？"小语怯生生地拉着我的衣角，大眼睛里盛满了委屈。
还没等我回答，王翠花已经走到我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小语："因为你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家！你妈妈就是个下贱的狐狸精，专门勾引男人！"
"够了！"我再也忍不住了，紧紧抱住小语，"你可以骂我，但不能这样说孩子！"
王翠花冷哼一声："我说什么都不过分。当初要不是你怀孕威胁我儿子，他怎么可能娶你这种家庭出身的女人？现在知道不要脸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汽车引擎声。王翠花立刻变了脸色，整理了一下头发，笑容满面地朝门口走去。
"志强回来了！快进来，妈给你炖了你最爱喝的排骨汤！"
我丈夫林志强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人。女人挽着林志强的胳膊，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志强，这位是？"我强装镇定地问道。
林志强看都没看我一眼，反而温柔地对身边的女人说："静雯，这就是我们家。以后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
什么？我感觉天旋地转，几乎站不稳。
王翠花更是兴奋得手舞足蹈："哎呀，静雯啊，你终于来了！妈等你等得花儿都谢了！快快快，进屋坐，别累着了！"
我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王翠花对这个陌生女人的热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她竟然主动让别人叫她妈？
"妈妈，那个阿姨是谁啊？"小语天真地问道。
林志强这才注意到我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苏晚，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以后不要让孩子在家里乱跑。会吵到静雯休息的。"
"林志强，你到底什么意思？这个女人是谁？"我的声音在颤抖。
王翠花抢在林志强前面回答："这是张静雯，你们董事长的女儿。也是志强真正的女朋友。你们早就该离婚了，现在正好！"
我感觉血液都凝固了。五年的婚姻，就这样被轻飘飘地否定了？
张静雯得意地看着我，声音甜腻："阿姨，您别这样说。我和志强哥是真心相爱的，但我们不想伤害任何人。如果苏小姐愿意成全我们..."
"成全你们？"我冷笑出声，"张小姐，林志强是我的丈夫，小语是他的女儿。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成全？"
王翠花立刻跳起来："苏晚，你怎么说话的？静雯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你一个农村出来的丫头，也配跟人家张家千金比？"
"没错。"林志强终于开口了，但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割在我心上，"苏晚，我们离婚吧。静雯已经怀孕了，我不能让她和孩子没有名分。"
轰！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我差点抱不住小语。
"你...你说什么？她怀孕了？"
张静雯故意摸了摸还很平坦的小腹："对呀，已经两个月了。志强哥说要给我们的宝宝最好的。"
我彻底愣住了。难怪最近林志强总是不回家，原来他早就背叛了我们母女。
王翠花更是兴奋得不行："我就说嘛，我们家需要一个真正的继承人！静雯怀的肯定是儿子，以后要继承林家全部家产的！"
"那小语呢？她也是林家的孩子！"我愤怒地质问。
"赔钱货算什么林家的孩子？"王翠花鄙夷地看着小语，"早就应该送人了。留着她干什么？浪费粮食！"
小语被吓得哇哇大哭，紧紧抱着我的脖子。我的心都碎了，这就是她的奶奶，这就是她的父亲。
"苏晚，你别闹了。"林志强不耐烦地说，"我已经找好律师了。你主动签字离婚，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和孩子过得不那么难。但如果你不识抬举..."
"如果我不同意呢？"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林志强冷笑："那就只能法庭见了。我是律师，你觉得你有胜算吗？到时候不但一分钱拿不到，连孩子的抚养权都别想要。"
张静雯在一旁添油加醋："苏姐姐，其实你应该感谢我的。如果不是我，志强哥还要在这段没有爱情的婚姻里痛苦多久呢？现在解脱了，对大家都好。"
我看着眼前这三个人，突然想笑。
五年来，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全部青春，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王翠花一直嫌我出身不好，不许我叫她妈，现在却对一个第三者的女人热情无比。
"好。"我突然平静下来，"我同意离婚。"
林志强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痛快答应。
"不过我有个条件。"我抱紧小语，"小语的抚养权归我，你们以后不准再来骚扰我们母女。"
"成交。"林志强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答应了。
王翠花也很满意："这就对了嘛。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早点搬走，给静雯腾地方。"
我没有再说话，抱着小语回到卧室开始收拾东西。除了几件衣服和小语的玩具，我什么都没有带走。
走到门口时，我回头看了一眼。
王翠花正亲热地拉着张静雯的手："闺女啊，以后你就叫我妈。这个家以后就是你当家了！"
张静雯甜甜地笑着："好的，妈！"
听到这声"妈"，我的心再次被刺痛。五年来我想叫而不能叫的称呼，一个外人却能轻易得到。
但是没关系，从今以后，我和小语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了。
我抱着小语走出了林家的大门，头也不回。
身后传来王翠花的大笑声："哎呀，终于清静了！静雯啊，妈给你看看志强小时候的照片..."
我加快了脚步。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我知道，我们母女一定要过得比他们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