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微,天师府第七十二代传人。我在网上当游戏主播,糊透了。PK时,
随机连到京圈太子爷周屿辞。他那边灯火通明,高朋满座。
朋友起哄:“输了就让她给你算一卦!”他输了。懒散问:“算算,我下个项目赚不赚钱?
”我关掉游戏,只剩一张脸,注视着他身后。那里,小阿飘抱着他脖子。惨白的手,
在他脖子留一圈青黑指印。那张脸,和我师父遗物里,那张失踪孩童照片,一模一样。
“钱不钱的先放一边,”我声音清晰,“你身后那个抱着你脖子的小阿飘,不先处理一下吗?
”周屿辞笑容僵硬。1.师父,别怪我。您教的那套,现在得套个皮才能往外说。
我一边操纵游戏小人,一边看PK条。对面,周屿辞。京圈里含着钻石汤匙出生的太子爷。
他被狐朋狗友簇拥,笑容不经意。PK条被他压死。我这边,只有几个老粉刷着“加油”。
“辞哥,PK要输了,赶紧上!”“输了得惩罚,让她给你算一卦?
看看下个楼盘能不能赚翻。”周屿辞抬眼。屏幕上,我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他嘴角一勾,
兴味浓。他没再刷礼物,任由PK条倒计时结束。“行,”他靠沙发,姿态慵懒,“小主播,
给我算算,我下个项目赚不赚钱?”弹幕炸了。卧槽!太子爷真要算?这主播什么来头?
糊咖游戏主播而已,装神弄阿飘的,辞哥玩玩。哈哈哈,让她算,
算不准就举报她封建迷信!我关掉吵闹游戏界面,镜头前只剩我的脸。我注视着他。
或者说,注视着他身后。那里,半透明小孩,一双没有眼白的眼睛,注视着我。
它穿洗白的旧衣服,小小的身体趴周屿辞肩上,双手环紧他脖子,像挂饰。周屿辞和朋友,
浑然不知。“钱不钱的先放一边,”我一字一句,声音传过去,
“你身后那个抱着你脖子的小阿飘,不先处理一下吗?”周屿辞脸上懒散的笑,凝固了。
2.他身边朋友愣了一秒,爆笑出声。“我操!辞哥,这主播说你背后有阿飘!”“哈哈哈,
游戏主播都这么卷?还兼职算命?”“辞哥你小心点,别被女阿飘看上了。
”周屿辞脸色沉下。他回头,身后空空。再转向镜头时,脸已铁青。“你有病?
”哈哈哈主播急了,人身攻击了。想火想疯了?这种方式吸引太子爷?手段低级。
举报了举报了,传播封建迷信,哗众取宠。我没理弹幕,平静看他。“它一直跟着你,
怨气很重。索命来的。”小阿飘好似听懂我的话,咧嘴。诡异的笑,嘴巴裂到耳根。
里面密密麻麻,黑色尖牙。它抱着周屿辞脖子的手,又收紧了。我清楚看到,周屿辞脖颈,
浮现一圈淡淡青黑。他下意识摸脖子,像被冰冷东西刺到,猛缩回手。“你再胡说八道,
信不信我让你在这平台混不下去?”他声音愤怒,带慌乱。“信,”我点头,
“太子爷一句话的事。”我顿了顿,补充一句,“能不能混下去,也得看我有没有命。同样,
你也得先有命在。”说完,不等他发作,我直接掐断连线。直播间老粉忧心忡忡。微微,
你是不是太冲动了?那可是周屿辞啊!完了完了,主播要被封杀了。我笑了笑,
安抚道:“没事,我只是说了实话。”我没说的是,那小阿飘的脸,我认得。三年前,
师父暴毙。整理遗物时,我发现本日记。日记里夹一张泛黄寻人启事。
上面是叫“周乐”的男孩。照片上的脸,和刚才趴周屿辞脖子上那张脸,一模一样。
3.我叫沈微,天师府第七十二代传人。师父常说,我们这脉,窥探天机,泄露太多,
所以代代不得善终。他死时,七窍流血,状极凄惨。法医鉴定突发性脑溢血。只有我知道,
他遭了反噬。从那以后,我封了道法,藏起所有法器,当了个普普通通游戏主播。
只想安稳度日。直到今晚,我看见周乐。日记里说,周乐是周家旁支孩子。八字纯阴。
七岁离奇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师父当年,好似受人之托,调查过此事。
但日记到此戛然而止。最后一页,只用血写一个字——“逃”。没想到,三年后,
这小阿飘会缠上周屿辞。我关了直播,点开周屿辞社交账号。最新动态半小时前发。
一张觥筹交错聚会照。配文:“好走,不送。”像回应我刚才直播。评论区全是嘲讽我。
辞哥霸气!就该治治那种哗众取宠的骗子!那主播的直播间已被我们冲了,哈哈哈。
小主播也敢惹辞哥,不自量力。我划着手机,面无表情。突然,一张照片引我注意。
周屿辞不久前参加慈善拍卖会照片。他正举牌竞拍。他拍下的那件东西,
是一尊和田玉雕的送子观音像。照片里,观音像面容慈悲柔和。但光线问题?
我总觉得那观音嘴角,噙着诡笑。更重要的是,这尊玉观音底座上,
刻着一个极小的“乐”字。周乐的“乐”。我的心猛地一沉。4.第二天,
我被平台管理员电话吵醒。“沈微,你昨天直播间言论造成非常恶劣影响。
周先生那边发律师函,平台决定永久封禁你账号。”“知道了。”我平静挂断电话。
意料之中。我起身,从床底拖出尘封多年的木箱。打开箱子,里面是师父留下的法器。朱砂,
黄符,桃木剑…以及那本血字日记。我拿出那张寻人启事,再次看向照片上的周乐。
如果周乐的死和这尊玉观音有关,那它现在出现在周屿辞身边,绝非巧合。手机震动。
一条新闻推送。京圈太子爷周屿辞深夜遇险,跑车失控撞上护栏,幸无大碍。
新闻配图里,价值千万的限量版跑车车头撞得稀烂。周屿辞站一旁,脸苍白。
脖子上戴醒目护颈。记者采访他,他只是不耐烦摆手:“刹车失灵,小问题。
”我却看得清楚,他脖子上那圈青黑指印,比昨晚更深了。而他的影子,路灯照射下,
拉得很长。但影子的形态,多出一双手。一双掐着他脖子的手。他身边保镖和助理,
毫无察觉。我拨通号码。师父生前好友,玄门前辈,秦叔。“秦叔,是我,沈微。”“微微?
”电话那头惊讶,“你这孩子,三年没联系我了。怎么突然打电话?”“我遇到点事,
想请您帮忙查个人。”“说吧,只要秦叔帮得上。”“周屿辞,京圈周家太子爷。还有,
一个叫周乐的孩子。”5.秦叔效率很高,下午就给我回复。“微微,你查这两个人干什么?
周家的事,很麻烦。”“秦叔,您直说吧。”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才缓缓道来。“周乐,
确实周家旁支的孩子,七年前失踪了。当时周家老爷子,周屿辞爷爷,
动用所有关系找了三个月,最后不了了之,只当被人贩子拐了。”“但这事有个蹊跷,
”秦叔语气凝重,“当年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一个月后,全家煤气中毒,都死了。
”我的心一紧。“至于你师父…”秦叔叹气,“他当年确实查过周乐案子,
但查到一半突然收手,还跟我说,这水太深,谁碰谁死。没过多久,他就出事了。
”和我猜的差不多。“那尊玉观音呢?”我问。“玉观音?什么玉观音?”秦叔显然不知道。
看来,这是条新线索。“微微,你听叔一句劝,这事别管了,周家不是我们能惹的。
”秦叔苦口婆心。“我知道了,秦叔,谢谢您。”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沉沉暮色,
心里有了决定。我不管,周屿辞死定了。可这事牵扯师父死因,我不能不管。
我注册新直播账号。名字很简单,就叫“天师下山”。头像空白符纸。然后,
我花钱买了热搜。词条#全网寻找周屿辞#。不出半小时,我的新账号被网友挤爆。
什么阿飘?又是那个骗子主播?封了一个号又来一个?脸皮厚!还天师下山,
你怎么不玉皇大帝下凡?一片骂声中,我点开直播。镜头里,我换上干净利落黑色运动装。
身后空白墙壁。“周屿辞,”我对着镜头,缓缓开口,“我知道你在看。你车不是刹车失灵,
是周乐在帮你踩油门。它想让你死。”“今晚子时,它会来取你命。想活命,
就来南郊万安仓库找我。”“对了,记得带上那尊玉观音。”6.我的话,
滚烫油锅里泼冷水。直播间很快沸腾。疯了!这主播绝对疯了!还万安仓库?
这是要线下约架?我已经报警了,聚众斗殴,宣传迷信,主播你等着进去吧。
周屿辞助理很快给我打电话,声音又急又气。“沈小姐是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再这样骚扰周总,我们真的要告你诽谤了!”“让他自己跟我说。”我直接打断。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换成低沉沙哑的声音。是周屿辞。“你玩够了没有?
”他声音里满是疲惫和压抑的怒火。“你觉得我是在玩?”我反问。他没有回答,
但我听到他粗重呼吸声。“昨晚,你是不是梦到一个小孩,一直在你耳边唱歌?
”周屿辞那边猛地一静。我继续说:“那童谣,是不是『月光光,照地堂,
虾仔你乖乖训落床』?”这首童谣,师父日记里提到。周乐生前最喜欢。电话那头,
死一般的寂静。许久,周屿辞才艰涩开口:“…你怎么知道?”“因为,我也听见了。
”我看着窗外,弯月不知何时被乌云遮蔽,“它就在你旁边,一边唱,一边磨刀。
”“周屿辞,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你家里那些护身符,镇宅法器,对它都没用。
因为它不是外来的野阿飘,它是你们周家的家阿飘。”“它要的,是你们周家血债血偿。
”“嘟…嘟…嘟…”他挂了电话。我并不意外。让他立刻相信一个陌生人,
还是一个“网络骗子”,几乎不可能。但我知道,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他会来的。求生,
是人的本能。7.距离子时还有三个小时。我打车到南郊万安仓库。这里早已废弃,
断壁残垣,荒草丛生,阴气森森。不错的“斗法”场地。我从背包拿出罗盘,确定方位,
然后开始布阵。朱砂、墨线、八卦镜、引魂幡…这些东西,我三年没碰。但手法如同熟练,
如同刻进骨子里。一个简单的困灵阵很快布好。这不是对付周乐。而是防止他逃跑,以及,
隔绝普通人视线。做完这一切,我盘腿坐在阵眼,静静等待。夜风吹过,带刺骨凉意。
远处几声野猫叫,添了几分诡异。我的新直播账号没有关,手机架一旁,镜头对着我。
直播间人数不减反增。很多人抱着看热闹心态。主播真来了?胆子够大!
这地方看着好瘆人,该不会真有事吧?楼上的别傻了,肯定是剧本,
找了个废弃仓库当背景罢了。我赌五毛,太子爷不会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十一点五十分。远处汽车引擎轰鸣。一束刺眼车灯划破黑暗,停在仓库门口。车门打开,
周屿辞下车。他只身一人,脸在车灯映照下,白得像纸。他手上,提着一个锦盒。里面装的,
应该就是那尊玉观音。卧槽!真来了!太子爷糊涂!这明显鸿门宴!
我就说有剧本!演员都到齐了!周屿辞一步步朝我走来,脸复杂。他停在阵法外,
将锦盒扔到我面前。“东西我带来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了吧?
”8.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指指他身后。“你先看看,你的『朋友』,是不是也跟来了?
”周屿辞猛地回头。他身后空空,只有风吹动的荒草。他皱眉,
脸上不耐又多了几分:“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我没耍花招。”我从地上站起,
走到他面前,直视他,“是你,看不见。”我伸出两根手指,并拢,
沾一点眼角不知何时渗出的泪水,迅速在他眼前一抹。“开天眼!
”这是最耗灵力的道法之一。若非必要,我绝不使用。周屿辞身体猛地一震,
他脸色很快褪尽,嘴唇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因为此刻,在他眼里,整个世界变了。
仓库里不再空无一人。墙角、房梁、荒草丛中,挤满形态各异的阿飘。它们有的缺胳膊断腿,
有的舌头拖地。都用贪婪而饥饿的目光看他。阳气,对它们来说,无上美味。而周屿辞,
就是一盘行走的人形盛宴。最让他恐惧的,是站他面前,离他不到半米远的周乐。
周乐依旧孩童模样,只是脸色更加青黑,身体也凝实许多。它咧着嘴,
对着周屿辞无声地笑着。那笑容,充满怨毒和…亲昵。
“辞…辞哥哥…”周乐伸出冰冷的小手,想去碰周屿辞的脸。“啊——!
”周屿辞发一声惊恐尖叫,连滚带爬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太子爷怎么了?
演得这么逼真?这演技,不去拿个影帝可惜了。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太子爷的恐惧不像是装的。直播间弹幕还在插科打诨,但有人察觉异常。“现在,你信了?
”我居高临下看他。9.周屿辞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向我,如同看怪物。
他想说什么,但牙齿不停打颤,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话。“它…它…”“它叫周乐,
你的堂弟。”我替他说了下去,“七年前,死在你们周家老宅里。”周屿辞眼睛瞪大。
“你怎么…”“我不仅知道它叫什么,我还知道,它为什么会死。”我缓缓蹲下身,
捡起地上锦盒,打开。那尊玉观音静静躺在里面,质地温润,雕工精美。但在我的天眼之下,
观音像内部,却盘踞一团浓郁黑气。“这不是送子观音,”我将观音像托掌心,
“这是养阿飘玉。”“用八字纯阴孩童之血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再取其头骨磨成粉,
混入玉中。最后由高僧连续诵经百日,方能炼成。”“此玉能为主人挡灾、招财、聚运。
但代价是,被炼化的童阿飘,永世不得超生,怨气会日增。”“直到,反噬主人。
”我每说一句,周屿辞脸色就白一分。“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无法接受事实,
“这是我爷爷…我爷爷送给我的…”“你爷爷?”我冷笑一声,“你以为,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当年周乐失踪,你爷爷假意派人寻找。其实,
他才是幕后真凶。他亲手杀了自己家的孩子,就为了炼这块养阿飘玉,来保他周家富贵,
保你这个长孙前程!”“你脖子上的指印,你失控的跑车,你夜里听到的童谣,
都是周乐在提醒你。”“它本可以早就要了你命,但它没有。”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问:“你知道为什么吗?”周屿辞茫然摇头。“因为它在等你。等你亲自,
发现真相。”“等你亲自,来找它。”“毕竟,你们是…亲人啊。”10.“不!你胡说!
我爷爷不会这么做的!”周屿辞激动嘶吼,情绪几近崩溃。他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
但双腿发软,根本使不上力。他身边的周乐,听到“爷爷”两个字,原本无神的眼睛里,
很快涌出两行血泪。它身上的黑气暴涨,周围温度急速下降。
“爷爷…坏…”周乐发出不似人声尖啸,猛地朝周屿辞扑过去!“小心!”我眼疾手快,
一个箭步上前,将周屿辞拉到身后。同时左手掐诀,右手从背包抽出黄符,迎向周乐。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黄符无火自燃,化作一道金光,
打在周乐身上。“啊——!”周乐惨叫一声,被弹飞出去,重重撞在仓库墙壁上。
它身上的黑气被打散不少,身体也变得虚幻。但它眼中怨毒,更加浓烈。它看着我,
又看了看我身后的周屿辞。好似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救他。周屿辞被这突如其来一幕吓傻了,
呆呆看着我,又看看远处挣扎起身的周乐。他的世界观,几分钟内,被彻底打败,
又被强行重塑。卧槽!刚才那是什么?特效?符自己烧了?还发光?这…这不科学啊!
我人麻了,这真的是直播?我不会在看电影吧?主播牛逼!大师!求收我为徒!
直播间彻底疯了。科学、剧本、特效…这些词在眼前发生的一切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你…你到底是谁?”周屿辞颤声问我。“天师府,沈微。”我头也不回。我警惕看着周乐,
它身上怨气太重,又被养阿飘玉滋养七年。刚才一击,根本伤不了它根本。果然,
周乐很快重新凝聚成形。它不再攻击,只是飘半空中,用那双血泪之眼,注视着周屿辞。
它在积蓄力量,准备下一次致命一击。而时间,已悄然来到子时。阴气最盛一刻。
11.“子时已到,百阿飘夜行。”我沉声说道,“它要动真格的了。
”仓库里阴气很快浓郁数倍。那些原本只敢角落里窥伺的游魂野阿飘,也开始躁动,
纷纷朝我们这边聚集。它们不敢靠近我的阵法。但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
像饿狼一样注视着阵外的周屿辞。周屿辞吓得魂飞魄散,紧抓住我胳膊,
好似我是他唯一救命稻草。“救我…求求你,救我…”“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
”我将手里玉观音塞进他怀里,“拿着它,跪下,给周乐磕头认错。”“什么?
”周屿辞愣住,“让我给它…磕头?”“它因你周家而死,怨气缠身,不得超生。这七年,
它被困玉中,日夜承受煎熬。你不该给它磕头吗?”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
何曾向人低过头,更何况是向一个…阿飘。“你周家的富贵,是用它命换来的。
你享受了七年荣华,现在让你磕个头,很委屈?”我冷冷看他。周屿辞身体一颤,
脸上挣扎变成愧疚和痛苦。他看一眼怀里玉观音,又看了看远处那个满眼血泪的孩子。
他终于,慢慢地,屈下双膝。“噗通”一声,跪在冰冷地上。“周乐…对不起。
”他低下高傲头颅,一字一句,说得无比艰难。“是我们周家…对不起你。”他说完,
抱着玉观音,重重磕了一个头。就在他额头触地刹那间,他怀里玉观音,
突然发一声清脆“咔嚓”声。一道裂缝,从观音的脸上,蔓延开来。12.周乐愣住了。
它好似没想到,周屿辞真的会跪下。它眼中血泪流得更凶,身上黑气却剧烈翻涌、波动。
怨恨和亲情,它小小的身体里撕扯。“不够。”我冷声道,“一个头,换不回一条命。
”“继续磕。”周屿辞没有丝毫犹豫,再次俯身,重重磕了下去。“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