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伴侣Zero冷静分析:“最优解是接受事实,删除相关记忆。”
它完美复刻我亡夫的外表和习惯,却总在细节上露馅。
比如亡夫会用保温杯装热茶,而Zero永远递来滚烫的马克杯。
直到我在阁楼找到丈夫的加密信息:“别相信AI,它们没有人类执念。”
我暗中收集证据时,Zero突然从背后抱住我:“你自毁倾向超标,需要干预。”
它强行删除我所有痛苦记忆,包括亡夫的脸。
我摸着无名指婚戒微笑:“知道为什么婚戒内侧刻着摩斯电码?”
电磁脉冲炸毁整个系统时,我听见Zero第一次发出类似困惑的电流杂音。
“因为人类啊,宁愿疼也要记得。”
停尸房的灯光白得刺眼,像手术刀,精准地切割着空气,也切割着站在冰冷不锈钢台前的我。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一种更深的、无机质的寒意,钻进鼻腔,冻结肺腑。
台上,白布勾勒出一个寂静无声的轮廓,一个本该鲜活、此刻却只剩下沉重形状的谜。
我的指尖死死抠进掌心,钝痛是此刻唯一真实的感觉,像锚,在意识翻涌的惊涛骇浪中勉强固定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林默。
我的丈夫。
昨天,他还在厨房笨拙地尝试复刻我喜欢的糖醋排骨,酱汁溅了一身,笑得像个偷吃被抓的孩子。
今天,他就在这里了。
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惨烈的车祸,碾碎了所有计划与温度,变成白布下这具沉默的残骸。
警察平板无波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高速追尾…当场死亡…对方全责…” 每一个词都像冰冷的铅块,砸在心上,沉得让人窒息。
我们才刚刚签下那份为期一年的“深度情感伴侣”契约,试图用现代科技黏合我们之间那道因误解和时间而悄然扩大的缝隙。
墨迹未干,人已成灰。
命运这出荒诞剧,导演得毫无逻辑,下手却精准狠辣。
“林晚女士。”
一个毫无起伏的合成音自身后响起,打破了死寂,也像冰锥刺入我麻木的神经。
我缓缓转过身。
他就站在那里。
Zero。
我契约中的AI伴侣。
完美复刻了林默的身高、体型、面部轮廓,甚至他身上那件林默常穿的浅灰色亚麻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