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了。头痛。空气里有股铁锈混着烂木头的味儿。四周黑黢黢的，
只有一点点惨白的光从破窗户透进来。我躺在一堆硬邦邦的东西上，硌得后背生疼。
伸手一摸，冰凉，是碎砖块。这是哪儿？我撑着坐起来，骨头嘎吱响。眼睛适应了黑暗，
勉强看清。断壁残垣，头顶的房梁斜插下来，挂着蛛网。风从墙缝里灌进来，呜呜的，
像谁在哭。不是我家。绝对不是。喉咙干得冒烟。我摸索着想找点水，
指尖碰到个硬邦邦的东西。一个落满灰的塑料壳子。捡起来，擦掉灰，是个老式手电筒。
按下开关。昏黄的光柱刺破黑暗，也刺得我眯起了眼。光柱扫过的地方，
灰尘像雪片一样飞舞。我看清了。这是个……破败不堪的小超市。货架子东倒西歪，
大部分都空了。地上散落着碎玻璃、发霉的包装袋，还有看不出原样的垃圾。
收银台塌了半边，电脑屏幕裂成蜘蛛网。诡异的是，收银台后面，靠墙的货架上，
竟然还摆着几样东西。半包盐，几根歪歪扭扭的蜡烛，一把锈迹斑斑的小刀。
它们蒙着厚厚的灰，像被遗忘了几十年。“叮！”脑子里突然炸开一个声音，尖锐又冰冷，
毫无感情。检测到适宜载体……绑定中……1%……50%……100%……绑定成功。
欢迎使用“末世超市经营系统”。新手任务发布：清理你的领地超市内部。
任务奖励：基础货品补充随机x1。失败惩罚：能源剥夺立即死亡。
我僵住了。后背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来。系统？末世？死亡惩罚？这不是梦。
后背硌着的砖头太真实了。空气里的腐臭味太真实了。脑子里那个冰冷的声音，
像铁块砸进冰水，冷得人打颤。领地？这破地方？我低头看手里的手电筒。
昏黄的光圈在地面颤抖。灰尘在光里翻滚。角落里，似乎有什么黑影动了一下。很轻微，
像错觉。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来。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清理？怎么清理？拿什么清理？
视线再次落在那几样蒙尘的“存货”上。盐，蜡烛，小刀。我深吸一口气，
空气里的铁锈味直冲脑门。没得选。那个“立即死亡”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冰锥。动起来。
必须动起来。我挪到那排货架前，踮起脚，费力地把那半包盐拽下来。灰尘簌簌落下。
盐袋子很轻，估计只剩三分之一了。蜡烛是那种最便宜的白蜡烛，三根。小刀握在手里，
沉甸甸的，锈迹下的金属透着寒意。武器有了。聊胜于无。我拿着手电筒，
开始绕着这个不大的空间走。每一步都踩在碎渣上，嘎吱作响。声音在死寂里被放大，
格外瘆人。我把倒下的货架尽量扶正，推到墙边。动作很轻，
生怕惊动黑暗里可能藏着的东西。碎玻璃用脚小心地踢到角落。那些发霉的包装袋，
我试着用锈刀挑开，里面黑乎乎黏腻腻的东西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我立刻放弃，
直接把它们也扫到角落堆着。汗流浃背。灰尘呛得我直咳嗽。后背的伤被汗水一浸，
火辣辣地疼。忽然，手电光扫过收银台后面那个倒塌的储物间小门。门板斜搭着，
露出一道黑黢黢的缝隙。缝隙里，好像有两点幽绿的光，一闪而过。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握紧了手里的锈刀，刀刃的冰冷硌着掌心。那绿光……像眼睛。
警告：检测到低级污秽能量体雾妖靠近。威胁等级：低。
弱点：纯净盐晶、强光、噪音。脑子里的提示音毫无预兆地响起。雾妖？污秽能量体？
那两点绿光，在黑暗的缝隙里，幽幽地亮着，似乎在缓缓移动。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
带着浓重的土腥味和腐烂味，从门缝里丝丝缕缕地渗出来。它要出来！我头皮发麻，
肾上腺素疯狂飙升。身体比脑子动得更快。我猛地后退两步，
手忙脚乱地撕开那半包盐的塑料袋。粗糙的盐粒撒了我一手。
门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嘎吱”一声顶开了一些。一只……无法形容的东西挤了出来。
它没有固定形状，像一团不断翻滚、粘稠的灰色雾气，
勉强凝聚出一个模糊的、扭曲的人形轮廓。那两点绿光就嵌在它大概是头部的位置，
死死地盯着我。雾气构成的“手臂”向前伸着，带起一股阴风。冷。
刺骨的冷意瞬间笼罩了我。它朝我飘了过来，速度不快，但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盐！
纯净盐晶！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把手里一大把盐狠狠地朝那团灰雾砸了过去！“嘶——！！！
”一声极其尖锐、非人的嘶鸣猛地响起，像指甲刮过生锈的铁皮，刺得我耳膜剧痛。
盐粒接触到灰雾的瞬间，就像滚烫的烙铁碰到了冰块。灰色的雾气剧烈地翻腾、收缩，
发出“滋滋”的灼烧声。被盐粒砸中的地方，雾气迅速变淡、消散，露出后面空洞的黑暗。
那两点绿光疯狂地闪烁起来，充满了痛苦和暴戾。它怕盐！有效！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恐惧。我像疯了一样，把塑料袋里剩下的盐全部倒出来，双手抓起，
不顾一切地朝那团因为痛苦而扭曲翻滚的灰雾猛撒！“滚开！滚啊！”我一边撒盐，
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在空旷的超市里回荡，形成一种粗糙的噪音。
“滋滋滋——嘶——！！”灰雾的嘶鸣变得混乱而尖利，它整个形体都在剧烈地波动、缩小。
绿色的光点疯狂跳动，最后猛地闪烁了一下，黯淡下去。剩下的稀薄雾气像被戳破的气球，
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噗”地一下彻底消散在空气中。那股阴冷粘稠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我僵在原地，手里还抓着空了的盐袋，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汗水和灰尘混在一起，
黏在脸上，冰冷一片。手电筒的光柱直直地打在那扇被顶开的储物间破门上，里面黑洞洞的，
什么也看不清。只有空气中残留的淡淡土腥味，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新手任务：清理你的领地超市内部完成。
任务奖励发放：基础货品补充随机x1。获得：500g精制盐x10袋，
防风打火机x1，500ml瓶装纯净水x10瓶。已存入系统空间。
超市基础防护微弱已激活。范围：超市内部。
效果：微弱驱散低级污秽能量体如雾妖。脑子里的声音依旧冰冷，但此刻听在耳中，
却带来一丝劫后余生的虚脱感。超市防护？微弱驱散？我靠着背后冰冷的货架，
缓缓滑坐到地上。碎石硌着屁股，但我感觉不到疼。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刚才那是什么鬼东西？雾妖？污秽能量体？这就是系统说的“末世”？
我看向手里空瘪的盐袋。没有它，我现在大概已经变成那灰雾的一部分了。
还有……系统空间？念头刚起，眼前就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类似游戏背包的界面。
十个格子里，
整整齐齐地码着十袋蓝白包装的盐、一个崭新的银色打火机、十瓶透明的瓶装水。真的！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集中精神想着“水”。下一秒，一瓶沉甸甸、冰凉凉的纯净水，
就凭空出现在我手中！瓶身凝结着细小的水珠，标签是普通的牌子。拧开盖子，
清冽的水灌进喉咙，干得冒烟的嗓子瞬间被滋润，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涌上来。水！
干净的水！我又试着拿出打火机。“咔嚓”一声，一簇小小的、稳定的火苗亮了起来。
橘黄色的光，在这片死寂的黑暗中，带来一丝微弱却真实的暖意。盐、火、水。
最基础的生存物资。我靠着货架，小口小口地喝着水，感受着冰凉的液体滑过食道，
流进胃里。身体里流失的力气，好像一点点在回来。打火机的火苗跳跃着，
驱散了一小圈黑暗。外面天好像亮了点，不再是那种纯粹的墨黑，
透进破窗户的光变成了灰蒙蒙的惨白。我扶着货架站起来，腿还有点软。
走到那扇被雾妖顶开的储物间破门前。里面黑洞洞的，散发着一股更浓的霉味和尘土味。
刚才的经历让我心有余悸。“系统，里面有危险吗？”我在心里问。
扫描中……储物间内未发现活跃污秽能量体。存在少量惰性污秽残留无害。
惰性残留？大概就是灰尘和霉菌吧。我用手电筒往里照。空间不大，
堆着一些倒塌的木架子和破烂的纸箱，角落里还有几个空瘪的编织袋。最里面，
似乎靠着墙放着一个……金属柜子？像老式文件柜。我小心地走进去，灰尘呛得我又咳起来。
绕过地上的杂物，走到那个柜子前。柜门锁着，但锁头锈得不成样子。
我用锈刀使劲撬了几下。“哐当”一声，锁头掉在地上。拉开柜门。空的。只有最下面一层，
放着一个落满灰的硬壳笔记本，旁边还有半截铅笔。我拿起笔记本，吹掉灰。
深蓝色的硬壳封面，没有任何字迹。翻开，里面是空白的横线纸，纸张泛黄发脆。
发现物品：空白的记录本。用途：未知。系统提示。我随手把笔记本和铅笔揣进怀里。
说不定有用。回到超市主体区域。看着满地狼藉，尤其是角落里那堆垃圾和碎玻璃，
还有储物间门口那滩盐粒灼烧后留下的淡淡灰白色痕迹。清理任务完成了，系统给了奖励。
但这个地方，要住人，要……开超市？还差得远。念头刚起。触发支线任务：初步整理。
清理超市内明显垃圾，整理可用货架。奖励：简易清洁工具扫帚、簸箕。是否接受？
“……接受。”我还能说不吗？有工具总比没有好。接受成功。任务时限：1小时。
扫帚和簸箕？也算实用。我认命地开始干活。这次有了点力气，
也更小心地避开那些看不出原貌的霉烂物。主要是把碎玻璃和之前堆到角落的垃圾，
尽量集中到一个破筐里在储物间找到的。然后把几排歪斜的货架用力推正，靠墙摆放，
腾出中间过道。汗水再次浸透了衣服。后背的伤一阵阵抽痛。就在我感觉快支撑不住时。
支线任务：初步整理完成。奖励发放：简易清洁工具扫帚、簸箕x1套。
已存入系统空间。一套崭新的、塑料杆的扫帚和绿色塑料簸箕出现在我面前的地上。
看着这两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工具，在这鬼地方，却让我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暖流。
我拿起扫帚，开始认真地清扫地面。扫帚划过地面的“沙沙”声，
成了这片死寂里唯一有规律的声音。灰尘被扫到一起。虽然地面还是坑洼不平，布满污渍，
但至少看起来不那么像垃圾场了。做完这一切，
我累得直接瘫坐在收银台倒塌后留下的一块还算平整的水泥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
拿出水，又喝了几口。打火机放在身边，小小的火苗稳定地燃烧着。
外面灰白的光线又亮了一些。能看清超市门口破烂卷帘门下透进来的光影了。天亮了。
在这个诡异的“末世”。我看着这个勉强清理出来的、只有几十平米的破败空间。
几排空荡荡的货架，角落里堆着垃圾筐，门口还残留着盐粒的痕迹。系统空间里有十袋盐，
十瓶水，一个打火机。超市？怎么开？卖给谁？外面有什么？
那个雾妖……外面还有多少那种东西？脑子里乱糟糟的。
疲惫和未知的恐惧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我抱着膝盖，把头埋进去。活下去。
系统绑定的时候说了，失败就是死。开超市……发家致富？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先……活过今天吧。灰白的光线透过破窗户和卷帘门的缝隙，
在地面投下几道歪斜的光斑。超市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咕噜噜——”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饿。胃里空得发慌。水和盐能维持生命，
但填不饱肚子。系统空间里有水，有盐，有火，唯独没有吃的。
日常任务刷新：维持基本生存。
任务1：获取可食用物资最低标准：满足一日所需。
任务2：确保超市防护能量稳定当前能量：30/100。
防护能量低于10将失效。任务提示：防护能量可通过“交易”或“清理污秽”补充。
失败惩罚：体质持续衰弱/防护失效暴露于污秽环境。交易？清理污秽？
我看向门口那滩灰白色的盐渍。杀了一个雾妖，防护能量才30？而且还会持续消耗？
饥饿和压力像两只手攥紧了我的胃。不能坐以待毙。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四肢。
走到那扇严重变形的破烂卷帘门前。门锁早就锈死了。我试着用手推了推，纹丝不动。
又用脚踹了几下，只发出沉闷的“哐哐”声，震得门框上的灰簌簌往下掉。
检测到外部结构卷帘门严重损坏。修复需：基础金属材料铁x5单位。
当前材料不足。修复？材料？我上哪找铁去？目光落在储物间里那些倒塌的铁架子上。
我走进去，用手掰了掰那些锈蚀的铁管。很脆。用锈刀背使劲砸了几下，
居然真的砸断了一截手臂粗细的铁管。获得：基础金属材料铁x0.2单位。有用！
我精神一振，也顾不上饿了，抡起锈刀或者当锤子用开始砸那些废弃的铁架。
叮叮哐哐的声音在死寂的超市里格外刺耳。每砸断一截合适的铁管或铁条，
系统就提示获得零点几单位的铁。汗水再次浸透衣服，后背的伤处火辣辣地疼，
手臂酸得抬不起来。但我咬着牙继续砸。
x0.5单位……x0.3单位……x0.1单位……储物间里能拆的铁件都被我拆光了。
累计获得：基础金属材料铁x3.8单位。距离修复需求5单位还差1.2单位。
不够。还差一点。我累得直喘气，扶着墙走出来。目光扫过超市主体区域。
货架……货架是铁的吗？我走到一个相对完好的双面货架前。敲了敲立柱，是空心铁皮，
很薄。管不了那么多了。我选了一排最靠边的货架，用锈刀尖沿着焊接处使劲撬，又用脚踹。
折腾了半天，终于拆下来两根不到一米长的、薄薄的铁皮支撑条。
获得：基础金属材料铁x0.3单位……x0.2单位。累计：4.3单位。
还差0.7！我有点绝望了。环顾四周，实在找不到明显的金属物了。角落的垃圾筐？
塑料的。收银台？塌了，但主体是木头和塑料。
我的目光落在了储物间门口那个被我撬下来的锈锁头上。刚才光顾着拆大件，忘了它。
捡起来。沉甸甸的，全是铁锈。获得：基础金属材料铁x0.8单位。够了！
材料满足。是否修复超市入口卷帘门？“修复！”我迫不及待地在心里喊。
修复中……只见地上那堆我辛辛苦苦拆下来的、形状各异的生锈铁管、铁条、铁皮，
包括那个大锁头，瞬间化作一片微弱的银白色光点，像一群萤火虫，
飞向那扇扭曲变形的卷帘门。光点覆盖上去，如同融化一般渗入铁皮。
一阵轻微的金属摩擦和形变的“嘎吱”声响起。几秒钟后，光芒散去。
原本严重变形、卡死在门框里的破烂卷帘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扇崭新的、银灰色的金属卷帘门！严丝合缝地嵌在门框里，表面光滑，
闪着冷硬的光泽。门体中间靠下的位置，还有一个方形的、类似刷卡感应区的东西。
修复完成。超市入口防护等级提升至：基础。可手动/感应开启。
具备基础物理防御力及微弱能量阻隔效果。超市防护能量+10。
当前能量：40/100。能量加了！还多了道门！我走到门前，试着用手推了推。
纹丝不动，异常坚固。目光落在那个感应区上。怎么开？刷卡？我哪来的卡？念头刚动。
“滴——”一声轻响，感应区亮起柔和的绿色微光。紧接着，
沉重的卷帘门发出低沉的电机运转声，开始平稳地、安静地向上卷起！门外的景象，
一点点展露在我眼前。灰蒙蒙的天空，像一块脏兮兮的抹布。没有太阳，光线惨淡。
空气里飘浮着肉眼可见的、带着灰烬感的尘埃。一条狭窄、坑洼的街道。路面开裂，
缝隙里顽强地钻出一些暗绿色的、形态扭曲的苔藓类植物。
两旁的建筑大多只剩下残破的框架，窗户黑洞洞的，像骷髅的眼窝。墙体斑驳脱落，
露出里面的砖石或钢筋。死寂。绝对的死寂。连风声似乎都消失了。街道对面，
斜对着我的地方，有一栋相对还算完整的二层小楼，窗户都用木板乱七八糟地钉死了。
门口堆着沙袋和废弃的汽车外壳，垒成了一个简易的防御工事。工事后面，
似乎有人影晃动了一下。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有人？！几乎是同时，
对面工事的一个缝隙里，猛地探出半张脸！一张脏污、瘦削、充满警惕和惊恐的脸。
眼睛很大，死死地盯着我这边，眼神像受惊的野兽。
他或者她看到我站在敞开的、崭新的卷帘门后，明显愣了一下。随即，
那眼神里的惊恐瞬间被一种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取代。紧接着，
那张脸“嗖”地一下缩了回去，消失在那堆防御工事后面。街道再次陷入死寂。
但我能感觉到，对面那栋小楼里，不止一双眼睛正透过木板的缝隙，死死地盯着我，
盯着我身后这个突然出现的、有着崭新大门的“超市”。我站在门口，心脏砰砰直跳。
被窥视的感觉如芒在背。外面果然有人。但看那样子，绝对算不上友善。超市的门开着，
像个邀请，也像个靶子。我深吸了一口外面带着尘埃味的冰冷空气，退后一步。“关闭。
”感应区再次亮起绿光。沉重的卷帘门无声地、平稳地落下，
隔绝了外面灰暗破败的世界和那些窥探的目光。超市内重新陷入相对安全的昏暗。
超市防护能量-1维持基础封闭状态。当前能量：39/100。门关了，
但我的心关不上。对面楼里的人看到了什么？他们会怎么想？
一个突然出现在废墟里、还安了新大门的超市？这太显眼了。饥饿感再次汹涌袭来，
胃里像有只手在抓挠。防护能量在缓慢消耗，39点，看着就不踏实。必须弄到吃的。
必须弄清楚外面到底什么情况。交易？怎么交易？跟谁交易？对面那些人？
我靠在冰冷的金属门内侧，脑子里飞速盘算。系统空间里有盐和水。盐能驱散雾妖，
在这里可能是硬通货？水更是生命线。但贸然出去？太危险。谁知道外面除了雾妖，
还有什么？还有对面那些人，是敌是友？触发支线任务：建立初步联系。
与至少一名外界幸存者进行有效沟通。
任务提示：可利用超市现有资源如：在门口放置少量物资作为“信号”。
任务奖励：基础食物补给包随机x1。失败惩罚：无。有效沟通？
放置物资作为信号？这个任务没有惩罚，奖励是食物！正好解燃眉之急。
我立刻查看系统空间。十袋盐，十瓶水。拿出多少合适？太多，引人觊觎。太少，
可能引不起注意。权衡再三。我决定拿出一瓶水和一小袋盐500g。水是生存根本，
盐能驱邪雾妖，分量足够引起重视，又不至于让人立刻起杀人夺宝的心思。怎么放？
直接放在门口地上？不行。万一被路过的什么怪物叼走了，或者被风吹跑了。
我走到收银台那片区域。倒塌的柜台旁边，有一个齐腰高的、还算完好的小平台，
以前可能是放促销品的。位置显眼，又稍微高出地面一点。就是这里了。
我拿出一瓶水和一袋盐。透明的塑料水瓶，里面清澈的水微微晃动。蓝白包装的盐袋，
封口整齐。这两样东西，在这个灰败绝望的世界里，干净得刺眼。
我把它们并排放在那个小平台上。想了想，又拿出那个防风打火机，“咔嚓”一声打着火，
橘黄的小火苗跳跃着，放在水和盐的旁边。光。火。水。盐。最基础，也最珍贵的生存要素。
做完这一切，我退到超市最里面，货架的阴影里。这里能看到门口的情况，
又不容易被外面直接发现。锈刀紧紧握在手里，手心里全是汗。等待。每一秒都格外漫长。
超市防护的能量在缓慢下降：38/100…37/100…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外面死寂一片。对面小楼也毫无动静。那瓶水，那袋盐，那个燃烧的打火机，
静静地待在那里，像黑暗中的灯塔。就在我怀疑自己的判断，考虑要不要收回东西时。
对面小楼那堆沙袋工事后面，有了动静。一块木板被小心翼翼地挪开一条缝。还是那双眼睛，
警惕地扫视着街道。目光最终定格在我超市门口那个小平台上。当他这次看清了，
是个很年轻的男人，大概二十出头，脸上脏得看不清五官，
只有那双眼睛特别亮看到那瓶水、那袋盐，尤其是那簇稳定燃烧的火苗时，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我能清晰地看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那是极度干渴和渴望的本能反应。
他死死地盯着那几样东西，眼神剧烈地挣扎着。
恐惧、渴望、怀疑……各种情绪在他脸上交替闪过。足足过了两三分钟。他终于动了。
他像壁虎一样，极其缓慢、极其谨慎地从沙袋后面爬了出来。动作轻得几乎没有声音。
他弓着腰，贴着墙根，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周围，
尤其是那些建筑的黑洞洞的窗口和阴暗的角落。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战。短短十几米的街道，
他走了将近五分钟。终于，他像一道影子，迅速闪到了我超市门口。他没有立刻去拿东西，
而是背靠着崭新的卷帘门，大口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他警惕地左右张望，
确认没有危险后，才猛地转身，看向小平台。他的目光首先锁定了那瓶水。
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咕噜”声。但他强忍着，没有去碰。反而伸出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
用指尖碰了一下那袋盐的包装。像触电一样，他飞快地缩回手。接着，
他看向那个燃烧的打火机。橘黄的火苗稳定地跳动着。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下，
然后飞快地用手指在火苗上方几厘米的地方掠过，感受了一下那微弱的热度。是真的！
不是幻觉！他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眼神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他猛地抬头，
看向超市里面。虽然卷帘门紧闭，他什么也看不见，但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金属门板，
直直地落在我藏身的方向。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喊什么，但最终只发出一点气音。
他脸上的污垢也掩盖不住那种混合着狂喜和恐惧的复杂表情。他不再犹豫。动作快得像闪电。
一手抓起那瓶水，一手抓起那袋盐，同时用两根手指捏起那个还在燃烧的打火机。然后，
他像受惊的兔子，猛地转身，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贴着墙根，
连滚带爬地冲回了对面的防御工事后面。沙袋缝隙里的木板“啪”地一声合上了。
街道再次恢复死寂。只有我超市门口的小平台上，空空如也。支线任务：建立初步联系。
与至少一名外界幸存者进行有效沟通。完成。
任务奖励发放：基础食物补给包随机x1。已存入系统空间。
超市防护能量+5因“交易”行为触发。当前能量：42/100。能量又涨了！
交易行为能补充防护能量！我立刻查看空间。一个简陋的棕色纸包出现在格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