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绑定系统时只剩下三个月寿命。攻略任务对象是闺蜜的前男友顾沉。
每天给他送早餐被当众打翻,深夜送胃药被关在门外。父母骂我不知廉耻断绝关系,
闺蜜发长文控诉我背叛。全网都在嘲笑我是倒贴顾沉的下贱舔狗。只有我知道,
系统提示音在倒计时:剩余生命:72 小时。最后那夜,他为了白月光把我锁在天台。
你这种贱人冻死也是活该。我蜷缩在雪地里听见生命归零的提示音。
再睁眼成了游荡的孤魂,看见顾沉翻遍全城。他红着眼砸碎我送的廉价玻璃瓶,
里面掉出我确诊绝症的报告单。回来……他对着虚空嘶吼,我把命赔给你好不好?
---雪粒子打在脸上,针扎似的疼。凌晨三点的风像淬了冰的刀子,
一下下刮着我的骨头缝。我抱着怀里那盒刚买的胃药,站在顾沉那栋奢华公寓的门外,
按门铃的手指冻得没了知觉。里面隐约传来女人的娇笑声,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响,
还有顾沉低沉慵懒的回应。是他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林薇薇来了。我胃里也一阵翻搅,
不知道是饿的,还是被这鲜明的对比刺的。警告:生命能量严重波动。
请宿主尽快完成今日『关怀任务』。
剩余生命:71 小时 59 分…58 分…冰冷的机械音在脑内炸开,
激得我一个哆嗦。视野右下角,那行猩红的倒计时数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灵魂都在战栗。
三个月前被推进抢救室,医生那句情况很不乐观,要有心理准备
带来的灭顶绝望还没散去,这个自称生命续存系统的东西就绑定了我。唯一的生路,
是攻略顾沉——我唯一的好友苏晚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前男友。顾沉…顾沉你开开门!
你胃不好,我给你买了药!我拍着厚重的雕花木门,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显得又哑又可怜。
门内谈笑风生,我的呼喊像投入深海的石子。门猛地被拉开一条缝,
浓烈的酒气和香水味扑面而来。顾沉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
暖黄的灯光勾勒出他极其不耐烦的侧脸,那双总是盛满寒冰和厌弃的眼睛扫过我,
像看一袋碍眼的垃圾。又是你?他声音里的烦躁几乎要溢出来,带着宿醉的沙哑,
沈念,你贱不贱?大半夜跑来扰人清梦?我瑟缩了一下,
却固执地把药盒往前递:你…你晚上喝了酒,胃会难受的。这个药…难受?
他嗤笑一声,带着刻骨的嘲讽,猛地抬手一挥。啪!药盒被打飞出去,
撞在冰冷的墙壁上,药板散落一地,白色的药片在光洁的大理石地砖上蹦跳、滚动,
像一场无声的葬礼。收起你这套恶心的把戏!看见你就反胃!门在我眼前被狠狠甩上,
巨大的声响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冷风灌进我单薄的衣领,比风更冷的,
是那行倒计时:剩余生命:71 小时 45 分…44 分…我慢慢蹲下去,
手指僵硬地去捡那些散落的药片。一粒,两粒…指尖冻得通红麻木,
几乎感觉不到药片的存在。就在我快要够到最后一粒滚到角落的药时,
一只锃亮的黑色皮鞋毫不留情地踩了上去。咔嚓。轻微却刺耳的碎裂声。我抬起头,
对上顾沉助理那张公式化的脸,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沈小姐,
顾先生让你立刻离开。他说,再看到你纠缠,后果自负。我收回手,
指尖残留着地砖的冰冷。慢慢站起身,没再看那粒被踩碎的药,也没看助理的脸。转身,
一步一步,拖着灌了铅的双腿走进电梯。
电梯镜面映出我此刻的样子:脸色灰败得像蒙了层旧报纸,眼窝深陷,嘴唇冻得发紫,
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贴在额前。镜子里的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真狼狈啊。沈念。
回到那个用最后积蓄租下的、狭小冰冷的地下室隔间,手机屏幕突兀地亮起,
嗡嗡震动个不停。解锁,铺天盖地的消息涌进来,几乎要把这破旧的手机卡死。
家族群消息 99+。点开,父亲暴怒的语音条冲在最前面:沈念!
我们沈家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去舔顾沉的臭脚?你还要不要脸了?!从今以后,
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你给我滚!永远别回来!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破音。
母亲紧随其后,带着哭腔和浓浓的失望:念念…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为了个男人,
连脸都不要了?妈妈…妈妈心都碎了…我们断绝关系吧,就当…没生过你…语音断在这里,
只剩下压抑不住的啜泣。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拧绞,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断绝关系…他们不要我了。手指颤抖着往下滑,是苏晚刚更新的朋友圈。没有文字,
只有一张长图截图。我点开,是她洋洋洒洒的控诉书,字字泣血,句句诛心。@沈念,
我拿你当最好的姐妹,掏心掏肺!你呢?转头就去爬我前男友的床?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看着你每天像个乞丐一样追在顾沉后面摇尾乞怜,我都替你臊得慌!从今天起,
你我恩断义绝!我没有你这种下贱的朋友!截图下面,
是我们共同好友排山倒海的评论和点赞。晚晚不哭!抱抱你!沈念就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卧槽,沈念这么贱?平时装得跟小白兔似的!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沈念,
要点脸吧!顾沉看得上你?听说她爸妈都跟她断绝关系了,活该!这种贱人就不配活着!
全网最贱舔狗,非@沈念莫属!建议顾沉直接报警告她骚扰!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钢针,密密麻麻扎进我的眼睛,刺穿我的耳膜,
最终狠狠捅进心脏最深处。眼前阵阵发黑,喉咙里涌上一股浓重的腥甜气。我死死咬住下唇,
尝到了铁锈的味道,才没让那口血喷出来。警告:宿主情绪剧烈波动,生命加速流逝!
剩余生命:48 小时 12 分…11 分…系统的警报声尖锐得如同丧钟。
倒计时的数字疯狂跳动,像催命的鼓点。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
一片死寂的灰败。我闭上眼,滚烫的液体终于冲破堤坝,无声地滑落,
砸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晕开一小片模糊的水光。都结束了。父母、朋友、尊严…全没了。
支撑着这具破败躯壳苟延残喘的,只剩下那串冰冷的、不断缩减的数字。第四十八小时,
大雪封城。铅灰色的天空沉沉压下来,鹅毛般的雪片被狂风卷着,疯狂抽打世间万物。
我裹紧身上最厚的一件旧羽绒服,依旧冷得牙齿打颤,骨头缝里都渗着寒气。
怀里紧紧抱着一个保温桶,里面是熬了几个小时的、滚烫的姜汤。
顾沉昨晚在会所应酬到凌晨,电话里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咳嗽不断。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是唯一的鞭策:关怀任务:目标人物顾沉疑似风寒,
请及时送达祛寒物品。任务失败,生命扣除 24 小时。24 小时。我现在,
连 24 小时都赌不起。顶楼天台的风更大,裹挟着雪片,刀子一样割在脸上,
眼睛几乎睁不开。巨大的霓虹广告牌在风雪中闪烁不定,投下光怪陆离的影子。
顾沉背对着我,站在天台边缘,挺拔的身影在狂风暴雪中显得有些孤峭。
他身旁依偎着一个穿着昂贵皮草、妆容精致的女人——林薇薇。顾沉!我顶着风,
声音被吹得七零八落,你…你喝点姜汤!驱寒的!顾沉缓缓转过身。
风雪模糊了他的表情,只有那双眼睛,隔着风雪望过来,依旧冰冷、锐利,
带着一种审视垃圾般的嫌恶。他没动。林薇薇却像被惊扰的蝴蝶,夸张地往顾沉怀里缩了缩,
娇滴滴地抱怨:哎呀沉哥,好冷啊!这地方怎么待嘛?她眼波流转,
轻飘飘地落在我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一丝看好戏的凉薄,又是你?沈念,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沉哥都躲到这里了,你还能跟过来?脸皮厚得可以砌城墙了吧?
顾沉没理会林薇薇的抱怨,只是盯着我,眼神越来越沉,像酝酿着风暴的寒潭。他迈开长腿,
一步步朝我走来,靴子踩在积雪上,发出令人心头发紧的咯吱声。
巨大的压迫感随着他的靠近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地想后退,脚却被冻僵了,钉在原地。
沈念,他在我面前站定,声音比这漫天风雪更冷,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我只是…我艰难地开口,想把保温桶递过去,
手指冻得几乎失去知觉,你感冒了…喝点热的…热的?他猛地抬手,
动作粗暴地打掉我手中的保温桶。哐当!一声刺耳的脆响,保温桶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盖子崩开,滚烫的、带着浓郁姜味的汤汁泼溅出来,
瞬间在洁白的雪地上晕开一大片刺目的棕黄污迹,热气在寒风中迅速消散。
收起你这廉价的关心!我看着就恶心!他几乎是吼出来的,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厌烦到了极点。沉哥,别生气嘛。林薇薇扭着腰肢走过来,亲昵地挽住顾沉的手臂,
声音甜得发腻,看向我的眼神却淬着毒,跟这种下贱东西置气,不值当。她眼珠一转,
忽然凑近顾沉耳边,用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我听清的声音低语,沉哥,
你看她这副死缠烂打的样子,烦死了。不如…给她个教训?让她长长记性?
顾沉的目光落在我脸上,那眼神里的冰冷和某种残酷的决断让我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他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像刀锋。几秒钟的死寂后,他猛地伸手,一把攥住我冰冷的手腕!
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啊!我痛呼出声。他毫不理会,像拖一条破麻袋,
粗暴地将我拖向通往天台楼梯间的厚重铁门。顾沉!你干什么!放开我!我惊恐地挣扎,
指甲在他昂贵的大衣袖子上划出痕迹,却撼动不了他分毫。干什么?他冷笑,
声音里淬着冰碴,让你清醒清醒!省得你一天到晚做白日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把我狠狠甩在冰冷的铁门上,我的后背撞得生疼。咔哒!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在风雪呼啸的天台上格外刺耳。他抽出一把黄铜色的老式大锁,动作利落地穿过铁门的门环,
啪嗒一声,死死锁住!顾沉!开门!放我出去!我扑上去,
疯狂地拍打着冰冷的铁门,绝望透过门缝嘶喊,外面会冻死人的!顾沉!求求你!
隔着铁门细窄的缝隙,我看到顾沉漠然转身的背影。林薇薇依偎在他身边,回头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充满了胜利者的得意和毫不掩饰的恶毒快意,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顾沉的声音穿过风雪,清晰地、一字一顿地砸过来,
带着碾碎一切的冰冷和残忍:你这种贱人,冻死也是活该。风雪瞬间吞噬了他们的身影,
消失在楼梯口。整个世界只剩下狂风凄厉的咆哮,雪片密集地抽打铁门和我的身体,
还有门内我那撕心裂肺、却注定无人回应的哭喊和拍打声。警告:环境温度过低!
生命体征急速下降!
剩余生命:10 小时…9 小时…系统的警报声前所未有的尖锐急促,
像垂死者的最后哀鸣。力气像被瞬间抽空,我背靠着冰冷的铁门,身体一点点滑落。
拍门的手无力地垂下,在铁门上留下几道模糊的血痕。太冷了。
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钻进骨髓,血液似乎都凝结成了冰碴。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
在狂风暴雪中飘摇、下坠。视野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白,白得刺眼,白得绝望。我蜷缩起来,
双臂死死抱住自己,像母体中的婴儿,徒劳地寻求最后一点微薄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