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苏锦的绣房里飘着淡淡的檀香。她正专心致志地绣着一副牡丹图，
针线在她手中如灵蛇游走，朵朵牡丹栩栩如生。"锦儿，锦儿！"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苏锦抬起头，看见她的未婚夫方明轩匆匆推门而入，神色慌张。"明轩哥，怎么了？
"方明轩欲言又止，最终咬了咬牙："锦儿，我......我要退婚。
"手中的绣针突然停住，苏锦呆呆地看着他："什么？""赵员外家的小姐看中了我，
她愿意出五百两银子的聘礼。"方明轩不敢直视苏锦的眼睛，"你知道的，
我娘的病需要钱治，我......"苏锦慢慢放下手中的绣花，声音很轻："所以，
你要娶赵雅琴？""锦儿，我也不想这样，但是......""出去。""什么？
""我让你出去。"苏锦的声音依然很轻，但已经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方明轩张了张嘴，
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绣房。苏锦坐在那里，看着未完成的牡丹图，忽然就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她擦了擦眼泪，重新拿起绣针。既然他不要这幅牡丹图了，
那就绣成芍药吧。芍药的花语是惜别。正绣着，门外又有脚步声传来，
这次是轻盈的女子脚步声。"苏姑娘在吗？"苏锦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华贵的年轻女子，正是赵雅琴。"赵小姐。"苏锦行了个礼。
赵雅琴打量着苏锦，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苏姑娘，明轩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知道了。""那就好。"赵雅琴从身后的丫鬟手中接过一个锦盒，"这是我给你的补偿。
"苏锦没有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赵雅琴有些不自在，
但还是继续说道："盒子里是一百两银票，另外......"她朝身后挥了挥手。
一个男子从轿子里走了出来。苏锦看清那人的容貌时，心中一震。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
眉眼如画，身形颀长，只是脸色苍白，看起来病恹恹的。"这是江澈，我府中的清客。
"赵雅琴漫不经心地说道，"他会唱戏，会作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把他送给你，
算是对你的补偿。"江澈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屈辱，但很快就隐藏起来。
苏锦看了看江澈，又看了看赵雅琴："赵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补偿，我不能要。
""为什么？"赵雅琴有些恼怒，"你以为我的东西不够好？""不是。"苏锦摇头，
"只是人不是物件，不能随意送来送去。"她看向江澈："这位公子，你愿意吗？
"江澈愕然，似乎没想到有人会问他的意见。他看着苏锦清澈的眼睛，
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姑娘人美心善，江澈愿意。"赵雅琴冷哼一声："既然如此，
那我也不勉强。"她放下锦盒，"银子你收着，江澈就留在这里。从今以后，
他就是你的人了。"说完，她带着丫鬟扬长而去。苏锦看着地上的锦盒，又看了看江澈。
江澈主动上前："姑娘，这银子你收下吧，权当是我的安身费。"苏锦没有说话，
而是转身回到绣房。江澈跟在后面，看到绣架上的芍药图，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姑娘绣艺精湛。""你懂绣工？""略知一二。"江澈走近一些，"这芍药绣得极好，
只是......""只是什么？""只是这花色太过忧伤，不如改成桃花如何？桃花明艳，
更配姑娘的气质。"苏锦停下手中的针线，看向江澈："你真的会绣花？
"江澈点头："幼时家贫，曾随母亲学过女红。"苏锦将绣针递给他："那你试试。
"江澈接过绣针，手法娴熟地开始绣制。他的动作很轻很慢，但每一针都恰到好处。
不一会儿，一朵粉色的桃花就跃然布上。苏锦惊讶地看着他："你绣得比我还好。
"江澈放下绣针，淡淡一笑："雕虫小技，不值一提。"苏锦忽然觉得，
失去方明轩或许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她得到了一个有趣的人。"江澈。
""姑娘有何吩咐？""以后你就住在隔壁的厢房，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江澈行了个礼："多谢姑娘收留。"苏锦摆摆手："不必多礼，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朋友。江澈默默念着这个词，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从小到大，
还从来没有人说要和他做朋友。夜晚，苏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隔壁传来悠扬的笛声，
那曲调缠绵悱恻，如泣如诉。苏锦起身，推开窗户。月光下，江澈坐在院中的石桌旁，
正在吹笛。他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俊美，那种美带着一丝脆弱，让人心疼。笛声停了，
江澈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抬头看向苏锦的窗户。"姑娘还未休息？""你的笛声太美，
舍不得睡。"苏锦趴在窗台上，"这是什么曲子？""《折柳》。""很好听，你还会什么？
《高山流水》、《梅花三弄》、《平沙落雁》......""那你明天都吹给我听好不好？
"江澈点头："好。"苏锦满意地笑了："那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看着窗户重新关上，江澈久久没有离开。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温暖。
第二章江澈在苏锦这里住了半个月，两人相处得极为融洽。白天，苏锦绣花，
江澈就在一旁读书或者帮忙打理庭院。晚上，他会吹笛给苏锦听，
有时也会教她一些诗词歌赋。苏锦发现，江澈不仅长得好看，学问也极好，
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谈吐更是不凡。这样的人，怎么会沦落到被人当作礼品送来送去？
"江澈，你的家人呢？"这天晚上，苏锦忍不住问道。江澈停下手中的笛子，
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早就没有了。""对不起，我不该问的。""无妨。"江澈淡淡一笑，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苏锦看着他强装坚强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心疼。"江澈，
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什么约定？""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家人，我也是你的家人。
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不要抛弃彼此。"江澈怔了一下，随即眼中涌起一股暖流："好。
"两人相视而笑，月光见证着这个约定。然而，平静的日子很快就被打破了。这天早上，
苏锦正在绣房里工作，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她走出绣房，
看到院子里站着几个穿着官服的人。"苏锦苏姑娘可在？"为首的官差问道。"我就是，
各位大人有何贵干？""奉知府大人之命，前来传唤江澈江公子。
"苏锦心中一沉："江澈犯了什么事？""有人举报他私自逃离主家，这是要治罪的。
"苏锦急忙解释："江澈是赵小姐亲自送给我的，不是逃离。""那有凭据吗？
"苏锦一时语塞，当时赵雅琴确实没有留下什么凭据。就在这时，
江澈从房中走了出来："不必为难苏姑娘，我跟你们走就是。""江澈，不行！
"苏锦拦在他前面，"我去找赵小姐作证。"江澈轻抚她的手背："锦儿，没事的。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可是......""听话，在家等我回来。"江澈被带走了，
苏锦急忙赶到赵府。赵雅琴正在花园里赏花，看到苏锦来了，脸上闪过一丝得意。"苏姑娘，
怎么有空来我这里？""赵小姐，江澈被抓了，说是私自逃离主家。请你为他作证。
"赵雅琴故作惊讶："是吗？可是我没有把他送给你啊。""什么？
你明明......""我只是让他陪你住几天而已，谁知道他竟然私自逃跑了。
"赵雅琴冷笑，"苏姑娘，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会把一个价值千金的清客送给你吧？
"苏锦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赵雅琴的陷阱。"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没有为什么，
我就是看你不顺眼。"赵雅琴嚣张地说道，"一个小小的绣娘，也配和我抢男人？
"苏锦握紧拳头："那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江澈？""很简单，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回来。
""如果我不答应呢？""那江澈就要被发配边疆了，以他那副弱不禁风的身子，
恐怕撑不过一个冬天。"苏锦闭上眼睛，心中如刀割一般。"我需要时间考虑。""三天，
我只给你三天时间。"苏锦离开赵府，心中乱如麻。她该怎么办？是选择自己的安稳，
还是救江澈？回到家中，苏锦坐在绣房里发呆，看着那幅未完成的桃花图，
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为什么命运总是这样捉弄人？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心相待的人，
却又要被迫分离。三天后，苏锦做出了决定。她收拾好行李，来到县衙。"我要见江澈。
"狱卒收了她的银子，放她进去。牢房里，江澈正在静静地坐着，看到苏锦来了，
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锦儿，你怎么来了？""江澈，我要走了。"江澈怔住："为什么？
"苏锦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他。听完后，江澈沉默了很久。"锦儿，
你不必为了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苏锦打断他，
"我答应过要做你的家人，家人就是要互相保护的。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这里面有些银子，还有我绣的桃花图，你要好好保重。
"江澈接过荷包，声音哽咽："锦儿......""别说了，我会想你的。
"苏锦转身离开，"等你出来了，如果还记得我，就来找我。
"看着苏锦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江澈握紧了手中的荷包。心中发誓，总有一天，
他要让那些欺负过他们的人付出代价。第三章三年后，京城。江澈站在丞相府的台阶上，
看着眼前雕梁画栋的建筑，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三年了，他从一个小小的清客，
爬到了今天的位置。如今的他，是当朝丞相江澈，权倾朝野，令人敬畏。"大人，
属下已经查清楚了。"身后的属下递上一份文书，"苏锦现在江南织造局做绣娘，
日子过得还算安稳。"江澈接过文书，仔细看着上面的内容。
文书上详细记录了苏锦这三年的生活：她离开家乡后，辗转来到江南，
凭借精湛的绣艺在织造局找到了工作，还收养了一个孤儿，日子虽然清苦，但也算平安。
"还有什么？""还有......"属下有些犹豫，"苏姑娘似乎一直在打听您的消息。
"江澈心中一暖："她打听我做什么？""据说是想知道您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苦。
"听到这话，江澈嘴角不禁浮起一丝笑意。锦儿，还是那么善良。"大人，
需要属下去接苏姑娘回来吗？"江澈摇头："不用，我亲自去。""可是大人，
您现在的身份......""正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才要亲自去。
"江澈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还有，赵雅琴和方明轩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属下恭敬地回道："赵员外因为偷税漏税被查抄家产，现在全家都被流放边疆。
方明轩因为考试作弊被革除功名，现在在街头要饭。""很好。"江澈转身离开，前往江南。
与此同时，江南织造局。苏锦正在专心绣制一幅云锦，手法娴熟，神情专注。"苏姐姐，
有人找你。"身边的小姑娘跑过来说道。苏锦抬起头："谁找我？""不知道，
看起来像是个官老爷，穿得很华贵。"苏锦心中一惊，难道是方明轩？她放下手中的绣针，
走出工坊。院子里站着一个身穿蓝色官袍的男子，正背对着她。那身形，那气质，
怎么看都觉得熟悉。"请问您找我有事？"男子慢慢转过身来。苏锦看清那张脸时，
手中的绣花绷子"啪"地掉在了地上。"江澈？"江澈笑着走向她："锦儿，我来接你回家。
"苏锦呆呆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眼前的江澈和三年前相比，完全变了一个人。
那种病弱的气质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上位者的威严和气度。特别是那双眼睛，
虽然看着她时依然温柔，但其中隐藏的锋芒让人不敢小觑。
"你......你现在......""我现在是当朝丞相。"江澈走到她面前，
轻抚她的脸颊，"锦儿，这三年你受苦了。"苏锦这才回过神来，急忙退后一步："江大人，
我只是个普通的绣娘，您这样的身份......""锦儿。"江澈打断她，
"我不管我现在是什么身份，我永远都是那个江澈，那个你救过的江澈。
""可是......""没有可是。"江澈握住她的手，"我说过，
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家人。"苏锦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中涌起一阵暖流。"那赵雅琴呢？
你现在位高权重，她肯定又要来纠缠你了。"江澈冷笑："她？她现在正在去边疆的路上。
""什么？""她的父亲犯了事，全家都被流放了。"江澈淡淡地说道，"至于方明轩，
现在正在街头乞讨。"苏锦震惊地看着他："这些都是你做的？""不是我亲自动手，
但也差不多。"江澈毫不掩饰，"锦儿，我说过，那些欺负过我们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苏锦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她为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得到报应而感到痛快；另一方面，
她又为江澈的手段感到害怕。"江澈，你变了。""是的，我变了。"江澈坦然承认，
"但对你的心，永远不会变。"他单膝跪下，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锦儿，嫁给我。
"锦盒里是一枚精美的玉镯，翠绿欲滴，价值连城。周围的绣娘们都围了过来，
羡慕地看着这一幕。苏锦看着跪在地上的江澈，心中波澜起伏。三年前，
她为了救他而离开家乡；三年后，他衣锦还乡来娶她。这是她从未想过的结局。"江澈，
你确定吗？我只是个普通的绣娘，配不上现在的你。""锦儿，在我心中，
你永远是最珍贵的那个人。"江澈握住她的手，"答应我好吗？"苏锦看着他深情的眼神，
慢慢点了点头："好。"江澈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玉镯。"锦儿，
这次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了。"第四章苏锦回到京城后，住进了丞相府。
江澈为她单独设置了一个院子，里面布置得精美雅致，还专门设了一间绣房。"喜欢吗？
"江澈陪她参观。"很喜欢。"苏锦轻抚着绣架上的丝线，"你记得我爱绣花。
""我记得你的一切。"江澈从身后拥住她，声音轻柔："锦儿，我们的婚期定在下月初八，
你看如何？""都听你的。"苏锦靠在他怀中，心中却有些不安。这几天接触下来，
她发现江澈确实变了很多。他依然对她温柔体贴，但在面对下人时，
却带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严。昨天，有个小丫鬟不小心打翻了茶杯，
江澈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丫鬟就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江澈，
你现在......"苏锦欲言又止。"怎么了？""你现在做丞相，是不是很累？
"江澈轻笑："还好，习惯了。"他没有告诉苏锦，为了爬到现在的位置，他付出了多少，
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在那些黑暗的日子里，支撑他的只有一个信念——找到苏锦，
给她最好的生活。"锦儿，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什么事？""我收养了一个孩子，
叫小宝，今年七岁。"苏锦惊讶地看着他："你收养孩子了？""嗯，他是个孤儿，很懂事。
"江澈解释道，"我想着将来我们有了孩子，他可以做个伴。"苏锦心中一暖，
没想到江澈还有这么细腻的心思。"我想见见他。""好，我这就叫他过来。"不一会儿，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被带了过来。小宝看到苏锦，有些害羞地躲在江澈身后。"小宝，
叫苏姨。"江澈温柔地说道。"苏姨好。"小宝乖巧地行礼。苏锦蹲下身子，
轻抚小宝的头："小宝真乖，苏姨给你做新衣服好不好？"小宝眼睛一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苏锦从怀中掏出一颗糖果递给小宝，小宝开心地接过，
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容。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江澈心中涌起一阵暖流。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简单、幸福、安静。然而，平静的日子再次被打破了。这天下午，苏锦正在绣房里工作，
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争吵声。她走出绣房，看到几个官员正在和江澈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丞相大人，这件事您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其中一个官员愤怒地说道。"什么解释？
"江澈的声音冰冷。"您为了一己私怨，陷害赵员外，这样的行为有失公允！
"苏锦心中一惊，难道江澈报复赵雅琴的事被发现了？"证据呢？"江澈反问。
"赵员外虽然有些小错，但罪不至死。您却......""够了！"江澈突然爆发，
"赵员外偷税漏税，证据确凿，法理难容。你们想包庇他？
"那股威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闭了嘴。"都退下！"官员们不甘心地离开了。
苏锦走向江澈："他们说的是真的吗？"江澈转过身来，脸上的怒意瞬间消失，
换上温柔的笑容："锦儿，不必理会他们，都是一些小人的谗言。""江澈，我想知道真相。
"江澈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头："是的，赵雅琴的事是我做的。""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江澈认真地说道，"她伤害过你，我就要让她付出代价。
"苏锦后退一步："可是你这样做，会连累很多无辜的人。""无辜？"江澈冷笑，
"当年他们欺负我们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们是无辜的？""江澈，你变了，
变得我都不认识了。"苏锦摇头。"我没有变，我只是不再任人欺凌。"江澈走向她，
"锦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不需要你为了我去伤害别人。""那你需要什么？
"江澈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逍遥法外？
"苏锦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心中也不好受。她知道江澈这样做都是为了她，
但她不能接受他的手段。"江澈，我累了，想一个人静静。"江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最终点头："好，你好好休息。"看着江澈离开的背影，苏锦心中五味杂陈。
她爱的那个江澈，还在吗？第五章夜深了，苏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窗外传来熟悉的笛声，
那是江澈在吹《折柳》。苏锦起身推开窗户，看到江澈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神情落寞。
月光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银辉，看起来既俊美又孤独。笛声停了，
江澈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抬头看向苏锦的窗户。"睡不着？""你的笛声太忧伤了。
"苏锦趴在窗台上，"在想什么？"江澈放下笛子，走到窗下："在想我们初见的那个夜晚。
""那时候你也在院子里吹笛。""是啊，那时候的我，除了一身技艺，什么都没有。
"江澈苦笑，"可是你愿意收留我，愿意和我做朋友。"苏锦看着他真挚的眼神，
心中的气愤慢慢消散。"江澈，我不是不理解你，
我只是......""你只是不希望我变成一个你不认识的人，对吗？
"苏锦点头："江澈，我喜欢的是那个温柔善良的你，不是现在这个冷酷无情的你。
"江澈沉默了很久，最终开口："锦儿，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知道一定很苦。""不，比苦更可怕的是绝望。"江澈的眼中闪过痛苦，
"当年被抓进大牢后，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有个大人看中了我的才华，把我保释出来，让我在他府中做幕僚。"江澈继续说道，
"但是想要往上爬，就必须踩着别人的尸体。"苏锦心中一震："你杀过人？
""没有亲自动手，但死在我手中的人不在少数。"江澈坦然承认，"锦儿，
我的手早就脏了。"听到这话，苏锦心中涌起一阵恐惧。眼前的这个男人，
真的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江澈吗？"你后悔吗？""不后悔。"江澈毫不犹豫地回答，
"如果我不这样做，就永远没有资格站在你面前。""可是......""锦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