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为温瑶瑶所做的一切,真是感人至深!”助理叹息着感慨,随后话锋一转。
“只是夫人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不必担忧。”
“除了爱情,我已给了她一切。”
傅烨的声音冷冽如寒冰,让我心里泛起一阵恶心。
我悄悄挪回床上,装作熟睡的样子。
原来,我现在的生活就像一张黏腻的蛛网,把我紧紧缠绕,甚至要残忍地夺走我那还未出世的第五个孩子。
我恨自己曾经的愚蠢,盲目相信傅烨,让我的孩子成为他们恶心爱情的牺牲品。
我恨得嘴唇发抖,心中充满悲愤。
“眠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傅烨轻轻将我搂入怀中,拂去我额前的湿发。
我强忍着厌恶,装作刚从噩梦中醒来的样子,缓缓睁开眼。
“阿烨,我梦到,我们的孩子……”“又没了。”
我抽泣着说。
“别怕,有我在,眠眠。”
“我会保护好你和孩子的,别哭了,我心疼。”
傅烨一副悲伤的样子。
我实在忍不住恶心,干脆吐了他一身。
他却没有丝毫不耐烦,反而温柔地哄我,扶我躺好。
我继续装柔弱,连声道歉,抽抽噎噎地哭着。
不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端来一只玉碗。
里面盛着浓稠的褐色汤汁,散发着刺鼻的苦涩味。
“眠眠,该喝药了。”
我的指甲紧紧抠进手心。
“太苦了,阿烨,我不想喝。”
“乖,别任性,喝了对你和孩子都好。”
碗已经递到嘴边,我容不得拒绝。
他几乎是强迫我,半灌了下去。
傅烨接了个电话,说公司有事,就匆匆离开了。
可没过半日,钻心的疼痛就像千万根银针刺入我的腹部。
我昏厥过去,几乎窒息。
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拨通了急救电话。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闻到的是刺鼻而熟悉的消毒水味。
腹部空空如也。
医生的担忧隐约传入我的耳朵。
“贵夫人这次流产几乎耗尽了所有精血,幸好大出血及时控制住了,不然恐怕就……”“虽然命保住了,但日后恐怕再难生育了。”
傅烨沉吟片刻,低沉地说:“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余生,我会好好照顾她。”
一字一句就像生锈的铁钉,刺进我早已腐烂不堪的心。
窗外乌云密布。
我面无血色地靠在傅烨肩上。
他一勺一勺地小心吹凉药汁,喂我喝下。
突然,手机震动一声,打破了寂静。
他避开我走到走廊接通电话。
回来后神色复杂。
“眠眠,公司有事,你好好休息,我晚上来接你回家。”
“乖,我很快回来。”
那晚暴雨倾盆。
我站在医院门口,等了一整晚。
天蒙蒙亮的时候,嘀嗒嘀嗒。
我腕上的佛珠串突然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