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五年的男友跟门当户对的相亲对象结婚了。来电说婚后依然可以跟我保持身体关系。
“不用了，我不喜欢细狗。”挂断电话，我把他拉入黑名单。
流着泪点开某音小号关注的薄肌帅哥。1.“胳膊练得好大，对了，
你那里……”“看到的第一反应是心疼，练成这样一定很不容易吧……”此前，
我只在评论区口嗨。恢复单身后，我不再有顾忌。点开名为“小夜”的聊天框。“吃饭了吗？
发根照片看看。”对方关注或回复前，仅可发送一条信息。
红色感叹号“hello？”你已被拉黑我放下手机，内心憋闷。我太难过了。
被付思铭分手这件事，给我带来巨大打击，我迫切需要一个出口找到自己的价值。
比如另一个男人的青睐。我知道这样很病态，但我控制不住。跟付思铭相识于大学，
恋爱五年，最后他还是选择了门当户对的本地女生。我觉得自己毫无价值。2.睡醒后，
心情稍微平复些。我擦干眼泪，架起拍摄器开始工作。男人可以没有，但钱必须有。
我的大号是一名拥有一百六十万粉丝的读书博主，做的内容大多跟个人成长相关。
体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能养活自己，也能回馈福利院，但在沪城扎根绝无可能。
工作压力还是比较大的，需要保证输出的质量和频率。
阅读粉丝发来的讯息通常会给我带来力量。片刻后，我看着来自“小夜”的私信，
眉心逐渐锁紧。姐姐，我想请教一个问题：怎么理解‘重要的不是治愈，
是带着痛苦活下去’这句话？是说人应该学会跟痛苦并存吗？姐姐先忙，不一定要回答，
谢谢姐姐的视频。往上翻了翻，他几乎每天都会给我发信息，问各种各样很哲学的问题。
我怀疑自己认错人了，点开他的主页。再冷漠的女人看了，都忍不住流哈喇子。真的是他。
外表如此火热，内心却一本正经。真没想到，他背地里是这样的人。斟酌片刻后，
我回复道这个问题我颇有心得，有时间的话，可以线下聊聊。对方秒回好激动，
姐姐回我了！随后发来一张他的时间表。以姐姐有空的时间为准。我提议说今天晚上。
他同意了。3.我握着手机，悲哀发现自己跟付思铭越来越像。跟付思铭刚在一起不久时，
我们相约去打羽毛球，喝水的功夫，发现付思铭正在识图看我拍子的价格，想判断我的家境。
现在，我也会通过对方的一举一动来判断他的家境背景。我盯着小夜的时间表，
看着被涂红的时间块，马上有了很多想法。他可能是健身教练，可能是学生，
应该没什么经济实力。我可以用钱来换，从他身上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并非嫌弃他，
我自己出身也不好，到一线城市，艰难摸索着在生存、立足。用几年青春，换一笔存款，
和不足为道的事业。是的，微不足道。至少在付思铭和他的家人眼中是这样。
叮咚——姐姐，我是担心这么晚你自己回去不安全，不是不愿意。我深呼吸了一下，
回复他没关系。他又说换一个离你家近一点的地方吧，我都行。我问了他的地址，
发现他就住在我的小区对面。最后我们约了街角的酒吧。4.我喝了一杯冰美式，
又用冰铁勺贴在眼皮上消肿，化了妆卷了头发，换了一身黑色长裙，前往我们约定的地方。
我们约的八点。19:59，我走到酒吧门口，收到他发来的台号。我停住脚步，
犹豫要不要进去。我很清楚，我并不只想跟他交流那些哲学问题。
我也知道自己多少有些赌气。去吗？“姐姐。”我抬头，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的人。
他穿了一件黑色夹克，肩宽腿长，身材跟视频里一样好。栗色的卷毛柔顺妥帖，皮肤很白，
笑起来脸上有一颗梨涡。“里面有点绕，怕你找不到，所以出来接你。”“恩。
”我任由他接过我的包，和他一起进了酒吧。这家店并不便宜，我做好了买单的准备。
点完单，服务员走后，气氛有些尴尬。除了付思铭，我没有单独跟其他男生待在一起过。
除了刚在一起那段时间，后来约会，付思铭大多时候都低着头看手机。
也许一开始我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后来慢慢也不想说了。现在，对方没有看手机，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姐姐叫我小夜就行。”我应了声，不自觉点开手机。
“我很喜欢姐姐发的视频，每次觉得累的时候就会看，真的能给我力量。”我放下手机，
看向他。他的脸比视频里更帅气，眉骨深邃，笑容治愈。
梨涡有些晃眼：“我跟姐姐来自同一个地方，你回复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在做梦。
”“可以接吻吗？”“啊？”祁夜表情有一瞬凝滞。我又问了一遍：“可以接吻吗？
”他的嘴唇泛着红润的色泽，说话时，让人移不开眼。在我直白的视线中，他脸红了，
然后是脖子和耳根。5.服务员微微欠身，将两杯鸡尾酒放在我们面前。我恢复理智，
对刚才不过脑说出的话有些懊恼。他是我的粉丝，跟我见面只是想跟我探讨加缪的言论，
而我却只想着……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他主页那些视频。带着覆面的、穿机长服的，
还有那些兽耳和身体链……我有些热，端起酒喝了一口，比我预想的冲口。“姐姐，是我的。
”我拿错了，喝了他的马天尼。“不好意思，我重新给你点一杯。”“没关系，不用点。
”他凑近我，四目相对，他轻抿一下嘴唇问：“现在吗？”“不然一会都是马天尼味了。
”我环过他的脖颈，吻上他泛着光泽的嘴唇，很软、很好亲。回神时，我靠在他肩膀上。
酒吧里大部分人都是来玩的，很多人更加过火，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我们这边。我酒量不好，
可以说很差，特意点的度数低的莫吉托。一口马天尼足够让我上头。我靠着他，
感觉自己慢慢变得轻飘飘的。“姐姐？”他在我耳边轻声叫我。我想回答他，
却无法控制自己，我像离开了我的身体，以旁观者的视角看着自己醉倒在他怀中。
看见他拿纸巾给我擦眼泪。6.我又想起付思铭。婚姻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
我不可避免地想，付思铭肯定会跟新婚妻子接吻，他们会做很多亲密的事情，
比曾经的我们更亲密。出身差距太大，好像不管我多努力，都无法弥补。他从来不愿意等我，
我也不愿意放过自己。流泪后，体内的酒精挥发不少，我慢慢清醒，听清他说的话。“姐姐，
不要这么伤心。”“你这么好，这么优秀，有很多人喜欢你。”“明天会更好。
”他并不擅长安慰人，说的话让我不痛不痒的，只觉得烦闷。他的表情很无措，真诚、担忧，
还有一点心疼。才刚认识，有什么心疼的。“你想不想让我高兴点？”我转头，
贴着他的唇角问他。我能感受到他身体一僵，还是点头说：“想的。
”我勾起唇角：“让我摸摸腹肌。”“……”7.长这么大，我还没有摸过腹肌。
付思铭没有锻炼的习惯。我曾经跟他提过，他说没时间锻炼，他又不是模特明星，
不需要健身。大部分时间他都用来学习和工作，他确实是一个很自律的人，
花时间做他觉得重要的事情。同时，他不在意我的需求，不愿意为我改变。包括床上，
一成不变，没有新意。他说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他说像我这种出身差的人根本不懂他们这种阶级竞争多激烈，根本没时间搞这些。
我的家庭不能给他提供助力就算了，还要求这要求那，真上不得台面。
这些伤人的话不断消磨我对他的感情，一次次将我推远。前几年还好，随着年龄增长，
我越发觉得跟他没什么意思。我的内心和身体都渴望一个更加强壮的伴侣。
我只是一个有着正常需求的正常女性，我没有错。我们也很久没有深度交流了，甚至最后，
是在电话里说的分手。他结婚的消息还是他妈告诉我的，让我不要再去打扰他。8.“姐姐，
心情好点了吗？”祁夜已经牵引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腹肌上。他似乎绷紧了腹部，
原本柔韧的腹肌变得坚硬，像等比例放大的巧克力。想咬一口。我注视着他的眼睛，
试探着将手往上，他没有阻止，眼睛里也没有抗拒。他跟把我拉黑的“小夜”不一样，
现在的他要温柔很多。突然，他用了点力将我的手扣住。“恩？”我疑惑。“姐姐，别揪。
”“不好意思。”看着他憋红的脸，我有些抱歉，过于肆意妄为，没有考虑到他的感受，
是我不好。但是，手感实在太好了。“姐姐，别摸了，好不好？”他的声音里带了一点哀求，
眼尾泛红。我向下扫了一眼，明白过来。不过，他是不是太有实力了？
9.我不知道他对我的信任来自哪。平心而论，即使对面是个六百万的博主，
我也做不到全然信任。但他就是毫无保留地相信我拙劣的借口，送喝醉的我回家，
又在我怕黑的理由中留下来陪我。“睡吧姐姐，我给你守夜。”他坐在我的床边，
牵着我的右手，语气温柔。一切美好得像一场梦，让人想打碎。“跟我一起睡吧。
”小夜没有说话，他垂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见他不回答，
被拒绝、被否认的痛苦再次向我袭来。我抽回手，翻身：“不想就算了。
”他轻声开口：“姐姐喜欢我吗？”我感到烦躁，又想起付思铭的脸。
他说有很多想留在沪城的人，都是伪装的高手，他们通过各种方式，
包括利用感情获得这里的户口。我很难不这样想，我现在有沪城的户口，
个人财报上数据也不错。祁夜年级比我小，挣得没我多。“毫无保留”的信任，
问我喜不喜欢他，不就是想问我要承诺，想确定关系。我讨厌付思铭，讨厌势利眼，
讨厌精致利己，讨厌恶意揣测，也讨厌自己。“不喜欢吧。”他的声音很温柔，但很笃定。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姐姐不该勉强自己跟不喜欢的人一起，无论因为什么。
”我反应了一会，才听懂他的意思。“喜欢。”我转回来，视线落在他身上，
将他拉到我旁边，他没有拒绝。我没有说谎，他的身体对我很有吸引力。安静的夜晚，单身，
微醺。没有任何理由放他走。10.我知道祁夜颇有实力，没想到这么有实力。
第一眼看到的时候，甚至让我想跑。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表情，我忍住了。跟我想的不同，
他十分生涩。优点也非常明显。他很好学，一点就通，还举一反三。最重要的是，
无论我说什么，除了特定时候，他都不会拒绝我。最后，我有些招架不住，他才放开我。
真白活了。人还是要吃饱，吃点好的，才不会想那么多。我以前以为，付思铭是我的天花板，
离开他，再也找不到更好的。现在觉得我真是错得离谱。“姐姐，
还能再——”我捂住他的嘴：“先缓缓。”祁夜露在外面的眼神很无辜，莫名让我觉得眼熟。
来不及想太多，再一次被他拉入混沌。11.晚上喝了咖啡，我睡得很不稳。
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睡着。我醒的时候，床的另一边已经没有温度。祁夜走了。
这一认知并没有让我多难过，反而有些庆幸。昨晚我一点不亏，
体验感比我前二十几年所有的都要好。我也希望他不走心。“姐姐，吃饭了。
”祁夜的声音透出几分餍足，他站在门口，身上只围着一条围裙，阳光下一览无余。
我不自觉别开眼睛。我明显的躲避，令他似乎有些不高兴，凑过来圈着我的背亲吻我，
我无法躲开。“够了。”我推开他，气息有些不稳。“不够！”他跟我较真，
“姐姐现在不饿的话，先让我吃。”我都被逗笑了，我还会跟他抢早餐吃吗？很快我意识到，
他说的吃跟我说的不是同一码事。12.做好早餐后，祁夜一直温着，等他胡闹完还是热的。
吐司焦香金黄，口感也很好。“姐姐生气了？”祁夜坐在我对面，眼睛耷拉着，目露担忧。
我的难过与他无关。跟付思铭在一起五年，我从来没吃过他做的饭。他总是醒得比我晚，
也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对不起，刚才是我太过了。”他开始道歉。“没有生气，
”我对他笑了一下，“就是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煎吐司。
”耷拉的小狗眼笑意弯弯：“真的吗？我练了很久，为了练出漂亮的肌肉，
我自学了运动营养学，还去培训了做饭。”我赞许点头。对他的过去和经历，
我还是没有太多的兴趣。其实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没兴趣，还是没有勇气和信心去了解。
祁夜说过跟我是一个地方的人。我们的家乡贫穷落后，没有支柱产业，
大部分青壮年都在外谋生。我害怕听到悲惨痛苦的经历。我似乎有些理解付思铭。
还记得我第一次跟他提起我出生的地方，提到中西部地区，提到我长大的孤儿院。
我唯一一次有勇气跟他聊我的原生家庭。也曾幻想过他会心疼我，会感慨我的不容易，
会想好好照顾我。但他说：“先别说这个了，我不想听。”再后来，
他说：“我家里不会同意我娶你，你对我的事业、对我家没有任何助力。
”“你只是一个孤儿。”“真的有这么好吃吗？姐姐都哭了。”沉浸在过去的痛苦里走神了，
我点头：“真的很好吃。”“姐姐想的话，我可以一直给你做。”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姐姐不说话就是默认了。”13.那天之后，我开始了一段新的关系。
我和祁夜都没有给关系下定义，他也确实如他所言，一直待在我身边给我做饭。
14.我没想过付思铭会再联系我。他是一个自尊心和自我意识极强的人，
我很清楚在我说出他是细狗后，他一定会生气。按平常来说，他一定会冷暴力直到我道歉，
才会考虑原谅我。可惜这一次，我们已经分手了，他不再有冷暴力的权力。我没想到，
我跟他的关系断掉后，受到保护的是我。跟他总说的，我跟他在一起是命好并不一样。
见一面吗？我在门口。时隔半月后，付思铭通过某音后台联系上我。
我们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他说时机还没成熟，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
几乎所有APP我们都没有互相关注。如此一来，在我没回复前，他只能给我发一条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