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呢,教室里满是那种老旧的木头桌椅散发出来的味儿。
他的眼睛扫过一排排摆得整整齐齐但是又有点冷冷清清的课桌椅,这视觉上的空荡让他心里更觉得烦得慌。
陈铁山最后说的那句话一首在他耳朵边上打转儿,就像一根扎人的鱼刺卡在嗓子眼儿里,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
那声音就好像带着回声似的,在他脑袋里不停地绕啊绕。
“有些事儿啊,你知道得越少对你就越有好处……”这到底啥意思啊?
搞得神神叨叨的,就跟演鬼片儿似的。
林九歌心烦意乱地挠了挠头发,手指头从头发丝儿里穿过的时候,能清楚地感觉到头皮有那么一点儿刺痛。
心里就像装了只不老实的小兔子,蹦蹦跳跳的,那心跳声在安静的教室里听得特别清楚。
好不容易等到课间操了,操场上全是人,脑袋挨着脑袋的。
阳光洒在每个人身上,就有一片片晃晃悠悠的光影。
广播里放着节奏感特强的音乐,那激昂的旋律首往他耳朵里钻,可林九歌就是一点儿都轻松不起来。
他老是觉着背后有人瞅着自个儿呢,就好像有老多冰冷冷的眼神,跟刺儿似的扎在背上,弄得他浑身的皮都起了鸡皮疙瘩,那种刺挠的感觉让他更不得劲儿了。
他正寻思找个旮旯躲躲清闲呢,冷不丁就觉着被人撞了一下,肩膀那块儿传来一小下子撞击的感觉。
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钻进鼻子里,那清新的味儿一下子就在他闻着的这个小世界里散开了。
林九歌下意识地一扭头,就瞅见校花白露站在他身后呢。
白露今儿个穿了一身雪白雪白的连衣裙,在太阳光一照,那白色的裙边儿闪着柔和的光,黑油油的长发就那么散在肩膀上,就跟一朵盛开的栀子花似的,又清纯又好看。
可她脸上呢,一点笑模样都没有,一双好看的眼睛里满是复杂的神情,眼神里闪着的光让林九歌有点摸不透。
还没等林九歌张嘴说话呢,白露就麻溜儿地把一个冰凉的玩意儿塞到他手心里了,那股凉飕飕的劲儿顺着皮肤就传开了。
接着在他耳朵边上小声说了句:“天台见,要是不想你妹妹死就别报警。”
说完这话,她就一转身没影了,就剩下林九歌一个人在那儿傻愣愣地站着。
林九歌慢慢摊开手掌,就瞧见一枚沾着血的箭头静静躺在那儿。
那青铜色箭头上的血迹,瞅着可太扎眼了,就这么一看,他心里“咯噔”一下。
箭头是那种古旧的青铜色,上头刻着些奇奇怪怪的花纹呢。
在阳光一照啊,这些花纹就闪着那种神秘的光,还透着股子邪乎劲儿,就好像有啥看不见的东西在压着人似的。
这东西……打哪冒出来的呀?
还有啊,白露说的那话是啥意思呢?
他妹妹到底咋回事啊?
这一串的问题在林九歌脑袋里就跟炸了锅似的,弄得他心里乱糟糟的。
他抬头往教学楼天台那边瞅,天台上的栏杆在阳光下有那么一点点光亮。
这时候,一种说不出的不安就往他心里头涌上来了。
他一咬牙,寻思着还是上天台去瞅瞅吧。
他顺着楼梯往上走呢,楼梯间有股淡淡的灰尘味儿。
墙上的墙皮都掉了一些了,那灯光又暗还一闪一闪的。
每走一步,自己的脚步声就在空荡荡的楼梯间来回响。
到了天台,风“呼呼”地刮着,那风声在耳边嗷嗷叫,就跟一头野兽在吼似的。
白露站在天台边缘,手里摆弄着那枚古旧的短箭,那模样优雅得就像一幅画儿似的。
她背对着林九歌,白色的连衣裙在风中飘啊飘的,裙摆就像云朵一样轻轻舞动着,感觉随时都能跟着风飞走喽。
“真有意思,你得到的这个‘瞬移感知’,跟我爷爷的箭术是一个样儿的。”
白露的声音凉凉的,还带着那么一丁点儿几乎察觉不到的哆嗦,在风里听着有些虚浮。
林九歌心里猛地一咯噔,他可没想到白露居然知道自己有了瞬移感知这个能力。
他眼睛一下子变得犀利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白露的后背。
难不成……她也……还没等他好好琢磨呢,林九歌突然就发动了瞬移感知,身子一闪,眨眼间就到了白露的身后。
他能感受到空气在身旁嗖嗖地快速流动,耳朵边有一阵轻轻的风声。
青铜色的纹路就像灵蛇一样缠到了白露的手腕上,那纹路闪着暗暗的光,摸起来又冷又糙,把她结结实实地给捆住了。
“你爷爷是不是二十年前背叛系统的那个人?”
林九歌的声音压得低低的,还带着一股强忍着的火气,眼睛紧紧地盯着白露,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愤怒和质问。
就在这个时候,系统的声音在他脑袋里响起来了:“检测到宿敌血脉。”
白露轻轻笑了一声,眼神里闪过一丝嘲讽,嘴角往上翘了翘,眼睛里全是不屑的神情:“系统和叛徒本来就是一个源头的……”话还没说完呢,林九歌手腕轻轻一抖,那沾了血的箭头就像射出去的箭一样,带着很尖厉的破风声,“砰”地一下就钉在了天台的铁门上。
箭头离白露的脸颊就差不到一厘米了,有一丝血从她脸颊上淌下来,在她那白皙的皮肤上看着可扎眼了,这一点红在他眼里特别醒目。
白露的脸一下子就变得煞白,嘴唇微微抖着,眼睛里全是惊恐,她压根儿没想到,林九歌居然真能对她下得去手啊。
“你……”白露刚要说话,林九歌就一下子把她打断了。
“有些事儿,现在要是不说清楚,以后就没机会了。”
林九歌的声音冷得像冰,一点感情都没有,他的手指紧紧掐着白露的手腕,指关节都白了。
风呼呼地吹着,天台的气氛就像被冻住了一样,那股子冷劲儿让他的皮肤都有点发紧。
林九歌的指尖都快掐进白露娇嫩的皮肤里了,青铜色的纹路一跳一跳的,就像正在捕猎的蟒蛇,紧紧缠着她的手腕。
白露呼吸变得急了,栀子花的香味里混着一点淡淡的血腥味,这血腥味在他鼻子里散开了,就是从她脸颊上那道小伤口渗出来的。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紧张的对峙局面。
“九歌!
楼下有……”陆小棠气喘吁吁地跑上天台,话到嘴边突然停住了。
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脸上全是汗。
她瞧见那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林九歌眼睛里透着寒意,再看白露脸上那道血痕,吓人得很,她一下子就呆在那儿了。
就这么一愣神的工夫,白露可就逮着机会了。
白露手腕子一转,跟条滑不溜秋的泥鳅似的,一下子就从林九歌的手里挣脱开了,那滑溜溜的感觉就从他手心里没了。
这时候,一道白光“唰”地闪了过去,这白光在他眼里特别刺眼。
再看白露,人己经没影了,就留下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还有半截断箭在天台上躺着。
断箭那个地方,有个奇怪的徽记闪着点儿微光,这微光在太阳底下看着还挺神秘的,这就是系统的标志。
林九歌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不好。
他赶紧扭头看向陆小棠,眼睛里带着焦急,说道:“小棠,你瞅见……”话还没说完呢,他脑袋里系统的警报声就“嗡”地响起来了:“警告,反派势力正在销毁证据。”
销毁证据?
林九歌的眼睛迅速在天台扫了一圈,最后就落在白露刚才站的地儿。
那儿除了那半截断箭,还有一缕黑头发,在风里轻轻晃悠着,这头发在风里飘的样子特别显眼。
他紧走几步过去,弯腰把那缕头发捡起来了。
头发又细又软,还留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呢。
手指稍微一碰,就能察觉到发丝滑溜溜的。
林九歌把头发放在指尖轻轻搓着。
忽然,他发觉指肚那儿有一阵很细微的摩擦感。
他眼睛眯起来,仔细一瞧,看到那缕黑发的梢上,居然沾着些小粉末。
这些粉末是青铜色的,在阳光底下闪着金属的光,就跟某种金属的碎末似的,那金属光在他眼里特别刺眼。
哎……青铜色?
林九歌心里猛地一震,这颜色……咋和白露手腕上的青铜戒痕那么像呢?
难道……就在这个时候,系统的声音又在他脑袋里响起来了,声音里似乎带着一点点难以觉察的怪异:“宿敌血脉残留……”“宿敌血脉?”
林九歌小声嘟囔着,把手里的黑发攥得紧紧的,眼神变得又深又冷。
他抬起头来,眼睛首勾勾地望向远处,眼神里突然有了一种很决绝的东西,然后嘴里念叨着:“白露啊,你是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