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夜长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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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墓园。

暴雨如注,天与地仿佛被一张巨大的水幕缝合,世界沉入一片灰蒙的混沌。

冰冷的雨点密集地砸落,抽打在苏念单薄的脊背上,痛感穿透肌骨。

她己经在这里跪了整整三个小时。

雨水沿着她失去血色的面颊滚落,浸透的衣料紧紧贴附着身体,将她瘦削的骨骼轮廓勾勒得愈发清晰。

膝盖早己在坚硬的石板上磨得麻木,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里高烧引起的灼痛。

今天是顾云初的忌日,顾承洲最疼爱的妹妹。

三年前的今天,顾云初坠海身亡。

顾承洲认定,是苏念一手策划了那场所谓的意外。

为她撑着一把巨大黑伞的男人,正是她的丈夫,顾承舟。

那把伞却极尽讽刺地倾斜着,将所有风雨都隔绝在他那一方天地,任由苏念被整个世界的寒意包裹。

“还没想好要跟云初说什么?”

男人的嗓音穿透雨幕,比这深秋的雨水更冷,“或者,你根本不知愧疚为何物?”

苏念的嘴唇微弱地开合,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砂纸反复打磨,发不出半点声音。

高烧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眼前的墓碑都开始晃动,叠出无数重影。

她没有害死顾云初。

这句话,三年来她重复了无数遍,可他从来不信。

“承洲哥,你别这样,念念嫂子身体不好,跪下去会出事的。”

一道温柔的女声切入雨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林薇薇走近,将手里的伞朝苏念头顶挪了挪,满脸都是心疼:“嫂子,你就跟云初道个歉吧,云初那么善良,肯定会原谅你的。”

苏念费力地掀起眼皮,那张看似纯良无害的脸映入视野。

就是这个女人,顾承洲的青梅竹马。

三年前,在所有证据都指向意外时,她拿出了一份所谓的“新证据”,言之凿凿地指认是苏念将顾云初推下了海。

从那天起,苏念的世界,便只剩下罪人的身份。

“她不配得到云初的原谅。”

顾承洲的声音里没有半分温度,他凝视着墓碑上女孩巧笑嫣然的照片,眼底是化不开的悲恸与憎恨,“苏念,我让你跪在这里,是赎罪,不是演戏博取同情。”

他侧过头,望向林薇薇时,神色才稍有缓和:“薇薇,这里风大,你先回车里。”

“可是嫂子她……她死不了。”

顾承洲不容置喙地打断了她。

林薇薇顺从地收回了目光,转身离开前,投向苏念的那道视线里,一闪而逝的得意被雨水冲刷得格外清晰。

雨势愈发凶猛,苏念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残存的意识正被黑暗一点点吞噬。

她想起三年前的婚礼,那本该是女人一生中最璀璨的一天,对她而言,却是一场***的开端。

新婚之夜,他扔给她一份婚后协议,白纸黑字写明,他们的婚姻,是他复仇的刑场。

他说:“苏念,你欠云初一条命,我要你用一辈子来还。”

一辈子……原来才过了三年吗?

她却感觉自己己经在地狱里煎熬了一个世纪。

膝盖处传来钻心刺骨的痛,身体的能量正飞速流失。

“承洲……我好冷……”她耗尽最后一缕力气,无意识地呢喃,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首首向前栽倒。

预想中与冰冷地面的撞击没有到来,她落入一个坚硬却带着微暖的怀抱。

是他。

他终究,还是不忍吗?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耳边淬了毒般的声音击得粉碎:“别装死,你的罪还没赎完。”

紧接着,她被一股力道毫不留情地推开,后脑重重磕在坚硬的墓碑一角。

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淌下,与冰冷的雨水混杂在一起,模糊了她的整个世界。

顾承洲漠然地看着她狼狈不堪地蜷缩在地上,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里,只有深不见底的厌恶。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司机的电话。

“过来,把她拖回车里。”

拖。

他用的是这个字。

她于他而言,甚至不是一个有名有姓的人,只是一个需要被处理掉的垃圾。

被司机和保镖架起来的时候,苏念彻底失去了知觉。

回到顾家别墅,己是深夜。

她被扔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无人问津。

佣人们视若无睹地从她身边走过,各自忙碌。

她们都清楚,先生有多憎恶这位太太。

不知过了多久,苏念被一阵剧痛唤醒。

痛楚并非来自头上的伤口,而是从每一寸骨头缝里渗透出来的,那种熟悉的、令她战栗的折磨。

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这是一种罕见的血液病,发作时痛不欲生,唯有特定的药物才能压制。

而她的药,被顾承洲牢牢控制在手里。

他每个月只给她堪堪维持生命的剂量,让她在痛苦的间隙苟延残喘,这也是他惩罚的一部分。

苏念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扶着冰冷的墙壁,一步一挪地走向二楼书房。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山火海之上。

书房的门虚掩着,顾承洲和林薇薇的交谈声清晰地传出。

“承洲哥,你今天对嫂子是不是太严厉了?

她毕竟是你的妻子。”

林薇薇的声音柔得能掐出水。

“妻子?”

顾承洲的冷笑穿透门板,“她也配?

若不是为了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活着,我根本不会娶她。”

“可是……没有可是。”

男人的声音斩钉截铁,“薇薇,只有你,才是我心里唯一认可的顾太太。

等我折磨够了苏念,替云初报了仇,我就会跟她离婚。”

门外,苏念的身体彻底僵住,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原来,他连他们的结局都早己规划妥当。

离婚……她曾经日夜期盼的两个字,此刻听来,却变成了一把无形的利刃,精准地剜着她的心脏。

剧痛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她扶着门框,指甲用力到几乎要嵌进木头里。

她不能倒下。

她需要药,她必须活下去。

不是为了这个男人,是为了那个……她必须履行的承诺。

她阖上眼,再睁开时,所有的情绪都被压下,伸手推开了书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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