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与乌龙茶的区别

白桃与乌龙茶的区别

作者: 时倾倾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白桃与乌龙茶的区别》是知名作者“时倾倾”的作品之内容围绕主角江燃林未未展全文精彩片段:转学第一我撞见了全校最可怕的校霸的秘密——他居然在喂流浪动作温柔得不可思第二他把我堵在教室门眼神危险:“敢说出你就死定”我乖乖点却在某天发他喂的每只猫都和我长得圆眼短下连笑起来嘴角的弧度都一模一“其”他耳尖通声音却依然凶巴“我从初中就暗恋你”“所这些猫...?”“都是想你的时候捡”---九月午后两日头正林未未拖...

2025-10-14 01:28:44

转学第一天,我撞见了全校最可怕的校霸的秘密——他居然在喂流浪猫,

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第二天,他把我堵在教室门口,眼神危险:“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

”我乖乖点头,却在某天发现,他喂的每只猫都和我长得像。圆眼睛,短下巴,

连笑起来嘴角的弧度都一模一样。“其实,”他耳尖通红,声音却依然凶巴巴,

“我从初中就暗恋你了。”“所以,这些猫...?”“都是想你的时候捡的。

”---九月初,午后两点,日头正毒。林未未拖着一个半旧不新的行李箱,

站在青州一中紧闭的锈红色铁门外,感觉自己像条快要被晒化的糖,

黏糊糊地贴在滚烫的地面上。空气里浮动着柏油马路被炙烤后特有的焦糊味,

混着知了歇斯底里的鸣叫,吵得人脑仁发胀。门卫大爷从窗户里探出半个身子,

眯着眼打量她,以及她手里那张皱巴巴的转学证明。“高二三班,林未未?

”大爷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的睡意。“嗯。”林未未应了一声,声音被热浪蒸得有些发虚。

铁门旁边,挂着一块巨大的光荣榜,玻璃橱窗擦得锃亮,映出她此刻有些狼狈的影子。

榜首的位置,照片上的少年穿着干净的蓝白校服,头发理得极短,眉眼锋利,鼻梁高挺,

薄唇抿成一条冷淡的直线。下面是他的名字:江燃。总分甩开第二名三十多分。

林未未的目光在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停留了两秒。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和她这种挣扎在及格线边缘的,完全不是一个世界。大爷慢悠悠地按了按钮,

铁门“咔哒”一声,开了条缝。“教学楼,笃行楼,三楼东头。教务处先报到。”“谢谢。

”林未未深吸了一口灼热的空气,拉起行李箱。轮子碾过水泥地面,发出单调的咕噜声,

在这寂静得过分的午休时分,显得格外突兀。笃行楼后面,是一小片废弃的生物园,

据说新的实验楼盖好后就鲜少有人来了。园子里的植物肆意疯长,

几乎遮蔽了那条蜿蜒的鹅卵石小径。林未未拖着箱子,想抄个近路,

箱子却不合时宜地卡在了路牙石缝里。她用力拽了拽,没动。正懊恼,

一阵极轻微的、与周遭蝉鸣格格不入的响动,吸引了她的注意。窸窸窣窣,

像是……咀嚼的声音?鬼使神差地,她放轻动作,拨开层层叠叠的肥厚叶片,

循着声音望过去。废园深处,一棵歪脖子老槐树下,背对着她,蹲着一个人影。很高,

肩背宽阔,即使蹲着也能看出挺拔的骨架。身上是青州一中最普通的蓝白校服,

袖子随意地捋到手肘,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他手里拿着一小根猫条,

正小心翼翼地喂着脚边三四只毛色各异的流浪猫。一只橘猫,一只三花,

还有两只看起来是狸花兄弟。让林未未怔住的,是他此刻的动作。

那双骨节分明、看起来极具力量感的手,此刻正以一种近乎笨拙的温柔,

将猫条一点点挤出来,看着猫咪们凑过来小口舔舐。他的指尖偶尔会极轻地蹭过猫咪的头顶,

换来一声满足的、呼噜呼噜的喉音。阳光被浓密的枝叶切割得支离破碎,

落在他微低的脖颈和短硬的发茬上,跳跃着细碎的金光。周遭所有的喧嚣,蝉鸣,热风,

仿佛都在这一刻被隔绝开来。这画面……太不真实了。像是察觉到身后的注视,

那人喂食的动作顿住了。然后,他极其缓慢地,转过了头。时间,

仿佛在那一瞬间被无限拉长。林未未对上了一双眼睛。漆黑,深邃,眼尾略微狭长,

此刻因为背着光,更显得沉不见底。是光荣榜上那张脸。江燃。

可照片完全没能捕捉到他此刻神情的万分之一。不是冷峻,不是学霸式的疏离,

而是一种……被打扰后的,猝不及防的怔忪,以及在那怔忪之下,迅速翻涌起来的,

冰冷的警惕。他嘴角那点因为猫咪而不自觉扬起的、极其微小的柔和弧度,

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林未未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她认得这张脸,更认得此刻,那双眼睛里迅速凝聚起来的,

属于“江燃”这个名字背后那些传闻的东西——逃课,打架,目空一切,

是连老师都轻易不敢管的存在。他看着她,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足足有三秒,然后下移,

扫过她脚边那个卡住的行李箱,又回到她因受惊而微微睁大的眼睛。他没有说话。

但那种无声的压力,比任何呵斥都让人窒息。几只猫咪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

停止了进食,警惕地竖起耳朵,看看江燃,又看看这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林未未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行李箱的轮子被她一带,终于从石缝里解脱出来,

发出“嘎达”一声轻响。这声响打破了凝固的空气。江燃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

将手里剩下的猫条放在地上,站起身。他很高,站起来时投下的阴影,

几乎将林未未完全笼罩。他没再看她,也没再看那些猫,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带起一阵微小的气流,夹杂着淡淡的洗衣液清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猫粮味?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灌木丛后,林未未还僵在原地,手脚冰凉。

地上的猫咪们围着那半截猫条,又开始舔舐起来,发出满足的呜呜声。刚才那一幕,

是幻觉吗?那个传说中的江燃,那个成绩顶尖、脾气更顶尖的江燃,会在午休时间,

偷偷躲在这种地方,温柔地喂流浪猫?---高二三班在笃行楼三楼最东面。

林未未到教务处办完手续,被班主任李老师带到班级时,午休刚结束,

教室里弥漫着一股懒洋洋的气息。李老师简单介绍了一下她的名字,指了指后排一个空位。

“你先坐那里吧。江燃,”李老师朝那个方向抬了抬下巴,“新同学刚来,多照顾一下。

”林未未顺着老师指的方向看去,心脏又是一跳。靠窗的倒数第二排,那个趴在桌子上,

似乎还在睡觉的男生,不是别人,正是江燃。阳光透过窗户,

在他蓬松的黑发上镀了一层浅金。而被点名的人,连头都没抬一下。她低着头,

快步走到他后面的那个空位坐下,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书包塞进抽屉,拿出崭新的课本,

指尖因为紧张有些发凉。前排有两个女生回过头,好奇地打量她,小声交头接耳。“转学生?

长得还挺可爱的。”“嘘……她坐江燃后面诶。”“惨,

希望她别惹到那位……”林未未把头埋得更低了。下午第一节是数学课。老师讲得飞快,

板书密密麻麻写了大半块黑板。林未未努力跟上节奏,笔尖在笔记本上沙沙作响。忽然,

前排一直沉睡的人动了一下。他直起身,抬手揉了揉后颈,动作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然后,

他像是随意地,侧过头,目光越过肩膀,落在了她的脸上。那眼神,

不再是废园里的怔忪和警惕,而是纯粹的,毫不掩饰的审视。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像冰冷的探照灯,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林未未握着笔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泛白。

他看了她几秒,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带着点说不清是嘲弄还是别的什么的意味,

然后转回了头。一整节课,林未未都如坐针毡,感觉后脑勺像是被那道无形的目光钉住了。

下课铃响,老师刚走出教室,前排的身影就站了起来。他转过身,

双手随意地插在校服裤兜里,一步,就跨到了她的课桌旁边。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窗外大部分的光线,将她完全笼罩在他的影子里。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不少,

许多道目光或明或暗地投了过来,带着好奇、同情,或者纯粹是看热闹的兴奋。

江燃微微俯身,靠近她。距离近得林未未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和他左边眉骨上那道浅浅的、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的白色疤痕。他身上没有烟味,

也没有汗味,只有很干净的、阳光晒过的味道。可他的眼神,却危险得像淬了冰。“喂。

”他开口,声音不高,带着刚睡醒的微哑,却清晰地钻进她的耳朵,“新来的。

”林未未屏住呼吸,抬头看他。他的眼睛黑沉沉的,里面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只有直白的警告。“中午的事,”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语速很慢,

却带着千斤的重量,“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说完,他直起身,没等她有任何反应,

也没再多看她一眼,转身就走出了教室。周围的空气仿佛在他离开后才重新开始流动。

窃窃私语声重新响起。前排那个回头看过她的女生,再次扭过头,

这次眼神里带上了明显的同情,压低声音:“你……你怎么惹到他了?”林未未张了张嘴,

却发现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她摇了摇头,垂下眼,看着摊开的数学课本上,

那些陌生的公式和符号。指尖,还在无法控制地轻轻颤抖。中午那不是幻觉。

那个温柔喂猫的江燃,和刚才这个用最可怕的眼神威胁她的江燃,是同一个人。而她现在,

知道了他的秘密。一个……可能整个青州一中,都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的秘密。接下来的几天,

林未未过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按时上下课,

不参与任何八卦讨论,经过那片废弃的生物园时更是绕道走。在教室里,

她避免一切和江燃产生交集的可能。发作业本时,她会把他的本子轻轻放在他桌角,

绝不碰到他任何东西;他偶尔起身出去,她会立刻把椅子往前挪,给他留出宽敞的通道。

江燃似乎也彻底无视了她的存在。他大多数时间依旧在睡觉,或者戴着耳机看窗外,

偶尔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也能漫不经心地说出正确答案。他和她之间,

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壁垒。直到周四下午,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放学铃声和轰隆的雷声几乎同时响起,天空在几分钟内暗沉如夜,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瞬间连成一片雨幕。没带伞的学生们挤在教学楼门口,

愁眉苦脸。林未未早上出门时天气还好,自然也没带伞。她站在人群边缘,

看着丝毫没有减弱迹象的暴雨,有些发愁。“未未!这边!

”同班的女生周晓薇撑着把小花伞,在雨里朝她招手,“我送你到校门口吧!

”林未未感激地跑过去,钻到伞下。两个女孩挤在一把小小的伞下,小心地避着地上的水洼,

往校门走。刚走到教学楼侧面的林荫道,周晓薇忽然“哎呀”一声。“怎么了?

”“我手机好像忘在教室了!”周晓薇懊恼地跺跺脚,“未未你等我一下,我跑回去拿!

很快!”说完,她把伞往林未未手里一塞,转身就跑回了教学楼。林未未撑着伞,

站在原地等待。雨势很大,伞骨被风吹得摇晃,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鞋面和裤脚。

她往路边靠了靠,想找个背风的地方。视线不经意地扫过马路对面,

那片熟悉的废弃生物园的栅栏边缘。她的目光顿住了。雨幕模糊了视线,

但她还是清晰地看到了那个身影。江燃。他没打伞,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

已经被雨水淋得深一块浅一块。他蹲在栅栏边一个相对干燥的角落里,面前,

是那只她上次见过的、胖乎乎的橘猫。他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半块面包,

正一点点掰碎了,放在橘猫面前。雨水顺着他黑硬的短发往下淌,流过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滴落在地上。橘猫似乎不怕雨,也不怕他,低头吃得香甜,尾巴尖愉快地轻轻摆动。

他蹲在那里,一动不动,专注地看着猫咪进食,仿佛周遭的狂风暴雨都与他无关。

林未未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是这样。这个与传闻截然不同的,

沉默而温柔的江燃。她握着伞柄的手指紧了紧,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涌了上来。

她看着他在雨中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单。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抬脚,想穿过马路,

把手里这把伞递给他。哪怕之后会被他更凶地威胁,也无所谓。就在她脚步挪动的瞬间,

或许是她的注视太过明显,江燃忽然抬起了头。隔着厚重的雨帘,

他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她。四目相对。雨水模糊了他的眉眼,

但林未未还是清晰地感受到了那道视线——先是短暂的错愕,随即迅速沉了下去,

变得比这雨天更阴郁,更冰冷。比上次在教室里,更甚。他看着她,

眼神里没有丝毫被撞破的慌乱,只有一种被冒犯的、极度不悦的戾气。林未未的脚步,

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再也无法向前一步。他收回目光,不再看她,

也没有理会那只还在吃面包屑的橘猫,猛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很快消失在迷蒙的雨雾中。那只橘猫抬起头,冲着它消失的方向,“喵”地叫了一声,

带着点疑惑。林未未独自撑着伞,站在越来越大的雨里,感觉浑身冰冷。她好像,又做错了。

而且这次,他似乎更生气了。雨声哗啦,敲打着伞面,也敲打着林未未的心。

她看着江燃消失的方向,雨水模糊了视线,

只剩下那片空荡荡的栅栏和还在原地茫然舔着爪子的橘猫。手里的伞忽然变得沉重,

周晓薇的小花伞,此刻像是个烫手山芋,提醒着她刚才那不合时宜的、多余的一瞥。

他肯定觉得她在跟踪他,或者,在看他的笑话。哪一种,都足够让他更讨厌她。“未未!

我找到啦!”周晓薇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头发和肩膀湿了一大片,

脸上却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哎呀,你怎么脸色这么白?是不是冻着了?我们快走吧!

”林未未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把伞往周晓薇那边倾了倾:“没事,我们快走吧。

”两个女孩重新挤在伞下,走向校门。林未未却觉得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

身后那道冰冷的视线仿佛如影随形。---第二天,天气放晴,阳光炽烈,

仿佛昨日的暴雨只是一场幻觉。林未未走进教室时,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她几乎是屏着呼吸,走向自己的座位。江燃已经在了,依旧是她熟悉的姿势,趴在桌上,

似乎还在沉睡。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流畅的肩背线条。她小心翼翼地坐下,

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拿出课本,摊开,目光却无法聚焦。前排的周晓薇回过头,

递给她一块小熊饼干,压低声音:“未未,昨天谢谢你等我啊。”“不客气。

”林未未接过饼干,小声道谢。“对了,”周晓薇凑近了些,眼神里带着点神秘兮兮的同情,

“你昨天……是不是又惹到江燃了?”林未未心里咯噔一下:“为什么这么说?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周晓薇撇撇嘴,“早上他来的时候,气压比平时还低,

好几个想找他问题的男生都没敢靠近。而且……”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

“我刚刚去办公室交作业,听到李老师好像在跟他说话,语气挺严肃的,

好像提到了‘最近状态’、‘注意影响’什么的,他出来的时候,脸黑得吓人。

”林未未捏着饼干的手指微微收紧。是因为昨天的事吗?他被老师批评了?一整天,

林未未都处在一种高度警觉的状态。江燃没有任何异常举动,睡觉,听课,

偶尔被点名回答问题,语气淡漠。他甚至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

但这种彻底的、仿佛她这个人根本不存在的无视,比直接的警告更让人心慌。放学铃声响起,

同学们开始收拾书包,教室里喧闹起来。林未未默默地把书本塞进书包,拉上拉链,

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前排的江燃动了。他站起身,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离开,而是转过身,

面向她。教室里的声音像是被按了静音键,瞬间低了下去。无数道目光再次聚焦过来。

江燃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比平时更沉,更冷。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然后,抬起手,

屈起手指,用指关节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她的桌面。“笃,笃。”两声,清脆,

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林未未的心脏猛地一跳,抬起头,对上他漆黑的眸子。“你,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她,或许还有周围竖着耳朵的同学的耳中,

“跟我出来一下。”说完,他不再看她,单手插兜,径直朝教室后门走去。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林未未僵在原地,

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射来的、混杂着好奇、探究、幸灾乐祸的目光。

周晓薇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她,张了张嘴,却没敢出声。去,还是不去?不去的结果,

她不敢想。她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了书包带子,站起身,在众人的注视下,低着头,

跟了上去。江燃走得不算快,但步幅很大。他没有回头,径直下了楼,穿过喧闹的操场,

走向学校最后面那栋几乎已经废弃的旧艺术楼。这里平时很少有人来,墙皮斑驳脱落,

窗户大多破损,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潮湿的气味。与不远处教学楼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

他终于在一处背阴的、堆放着废弃画架和石膏像的角落停了下来,转过身,

靠在斑驳的墙壁上,看着她。夕阳的余晖透过破损的窗棂照进来,

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莫测。

林未未在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住脚步,垂着头,盯着自己洗得发白的帆布鞋鞋尖,心跳如擂鼓。

沉默在废弃的楼道里蔓延,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操场上的喧闹,更衬得此处的寂静骇人。

“抬头。”他的声音响起,带着命令的口吻。林未未身体微颤,慢慢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黑得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你很闲?”他问,语气没什么起伏,

却带着刺骨的凉意。林未未抿紧了嘴唇,摇了摇头。“那为什么,”他往前走了一步,

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压迫感瞬间倍增,“总盯着我不放?

”他的身高带来的阴影完全笼罩了她,

林未未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混合着一点点粉笔灰和阳光的味道。“我……我没有。

”她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没有?”他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

“生物园一次,昨天校门口一次。林未未,”他准确地叫出了她的名字,让她心头一凛,

“我的事,跟你没关系。管好你自己,离我远点,听懂了吗?”他的眼神锐利如刀,

仿佛要将她剖开。林未未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又冷又疼。她知道,

解释是苍白的,在他眼里,她的任何行为都带着目的性。她用力点了点头,喉咙发紧,

说不出话。看着她这副受惊兔子般的模样,江燃眼底闪过一丝极快、极复杂的情绪,

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蹙了蹙眉,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烦躁地“啧”了一声,

移开了视线。“滚吧。”他吐出两个字,重新靠回墙上,摸出耳机塞进耳朵,闭上了眼睛,

一副拒绝再交流的姿态。林未未如蒙大赦,几乎是逃离了那片令人窒息的区域。

直到跑出旧艺术楼,重新沐浴在夕阳下,接触到操场上鲜活的人声,她才扶着膝盖,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让她滚。他叫她离他远点。她会的。

她一定会的。从那天起,林未未彻底践行了“远离江燃”这条准则。

她把自己的活动范围缩小到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绝不去任何可能遇到他的地方。

在教室里,她把自己当成隐形人,连呼吸都放轻。她甚至开始考虑,

要不要去找班主任换个座位。而江燃,似乎也满意于她的识趣,

继续着他睡觉、逃课、偶尔来上课也自带生人勿近气场的生活。两人之间,

恢复了那种冰冷的、互不相干的平衡。直到一周后,那个周五的下午。

轮到林未未和周晓薇值日。放学后,两人一起打扫教室。“未未,你去倒垃圾吧,

我来擦黑板。”周晓薇说着,踮起脚去够黑板最上面的字。“好。

”林未未拎起装满废纸和零食包装袋的垃圾桶,走向教学楼后面的垃圾集中点。倒完垃圾,

她习惯性地绕到生物园附近,想从那边的小路回教室。虽然上次在这里撞见江燃后,

她就尽量避免走这里,但今天和周晓薇一起,稍微绕一下路也没关系。远远地,

她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江燃。他依旧蹲在老地方,那棵歪脖子槐树下。

几只猫咪围在他脚边,除了上次见过的橘猫和三花,好像又多了一只瘦小的黑猫。

林未未脚步一顿,下意识就想转身离开。但周晓薇还在教室等她。她犹豫了一下,

决定装作没看见,快步从旁边走过去。就在她即将走过那片灌木丛时,一阵风吹过,

掀动了树叶,也让她更清晰地看到了江燃脚边的那几只猫。橘猫懒洋洋地摊开肚皮晒太阳,

三花优雅地舔着爪子,新来的小黑猫怯生生地躲在后面。而林未未的目光,

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牵引着,落在了那只橘猫的脸上。圆溜溜的,琥珀色的大眼睛。

短小的,带着点天然弧度的小下巴。然后是三花,小黑猫……她的脚步,一点点慢了下来,

最终停住。心脏,毫无预兆地,开始失控地狂跳。一种荒谬的、难以置信的念头,

如同破土而出的藤蔓,瞬间缠绕住了她的思绪。这些猫……它们的眼睛,都是圆圆的,很大。

它们的下巴,都短短的,带着点可爱的弧度。

尤其是那只橘猫笑起来如果猫也会笑的话或者打哈欠的时候,

嘴角那微微上扬的弧度……林未未猛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阻止那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圆眼睛,短下巴。

同桌周晓薇昨天还开玩笑,说她笑起来嘴角弯弯的,像只偷吃到小鱼干的猫咪。

一个疯狂的想法在她脑海里炸开。

小心翼翼喂食、温柔对待的流浪猫……它们……为什么……都和她……有那么一点点……像?

这个念头太过惊悚,以至于林未未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怔怔地看着那个蹲在猫群中的少年背影,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他身上跳跃,

勾勒出他专注而柔和的侧影。他喂猫的动作依旧耐心,指尖轻轻拂过橘猫的脑袋,

换来一声满足的呼噜。可林未未却觉得,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了味道。

那些曾经让她觉得温暖的画面,此刻却蒙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令人心悸的迷雾。

他喂的每一只猫,都和她有点像。这……是巧合吗?可能吗?林未未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教室的,脑子里反复回放着那些猫咪圆溜溜的眼睛、短小的下巴,

还有江燃蹲在那里、指尖温柔拂过猫脑袋的画面。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声声,

震得她耳膜发嗡。“未未?你没事吧?脸这么红,倒个垃圾累着啦?”周晓薇已经擦完黑板,

正拿着扫帚扫地,看到她失魂落魄地进来,关切地问。“没、没事。

”林未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拿起另一把扫帚,低头开始扫地,

试图用动作掩饰内心的惊涛骇浪,“可能……有点热。”是巧合。一定是巧合。青州这么大,

圆眼睛短下巴的猫多了去了,怎么可能都和她像?一定是她自己想多了,

因为知道了他那个秘密,所以看什么都带着滤镜。她拼命说服自己,

可那个荒谬的念头却像藤蔓,在她心里扎根,疯狂滋长。---接下来的几天,

林未未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矛盾状态。她更加刻意地避开江燃,

甚至连眼神接触都尽量避免。可另一方面,一种隐秘的、无法控制的好奇心,却又驱使着她,

不由自主地去观察。观察江燃,也观察那些猫。她发现,江燃并不是每天都去喂猫。

时间不定,有时是午休,有时是放学后,但去的频率不低。而且,

他似乎对那几只猫格外偏爱,尤其是那只胖橘。她还发现,那几只猫,确实……越看越觉得,

神态上和她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似。特别是那只三花,安静蹲坐着的时候,

微微歪着头的样子……林未未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脸颊一阵阵发烫。这太自恋了!

也太离谱了!她用力甩甩头,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可种子一旦种下,

就会顽强地寻找破土而出的机会。转机发生在一个平淡无奇的周三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偶尔轻微的翻书声。

林未未正在和一道物理题较劲,眉头拧成了疙瘩。前排的江燃破天荒地没有睡觉,

也没有戴耳机。他坐姿松散地靠着椅背,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看起来不像课本的书,

漫不经心地翻着。忽然,一张小小的、方方正正的硬纸片,从他翻动的书页里滑了出来,

飘飘悠悠,恰好落在了林未未的课桌脚下。那是一张照片。林未未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只看了一眼,她的呼吸骤然停滞。照片有些旧了,边角微微泛黄,

上面是一个穿着初中校服的女孩,扎着简单的马尾辫,对着镜头笑得有点腼腆,

嘴角弯起一个柔软的弧度。圆眼睛,短下巴。那是……初中时的她。照片的背景,

是她母校那棵标志性的老榕树。林未未的大脑一片空白,血液仿佛在瞬间冲上了头顶,

又迅速褪去,留下冰凉的麻木。她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无法思考,无法动弹。

他怎么会有她初中时的照片?为什么……会从他的书里掉出来?时间仿佛凝固了。

教室里的一切声音都变得遥远模糊。就在她僵住的这几秒钟里,

前排的江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合上书,低头看向地面。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那张静静躺在林未未脚边的照片时,他整个人也僵住了。那一瞬间,

林未未清晰地看到,他脸上惯有的冷漠和疏离如同脆弱的冰面,寸寸碎裂,

露出了底下从未示人的、猝不及防的慌乱。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迅速漫上一层鲜明的、无法掩饰的红晕。他几乎是立刻弯腰,动作快得带倒了椅子,

发出“哐当”一声不大不小的声响,引得周围几个同学抬起头,疑惑地看过来。

但江燃顾不上了。他一把将照片捡起来,紧紧攥在手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站起身,

猛地回头看向林未未。这一次,他的眼神里没有了警告,没有了冰冷,

没有了任何她熟悉的情绪,只剩下一种被彻底看穿、无所遁形的窘迫和……紧张。

林未未也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四目相对。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极其古怪的、紧绷的寂静。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悄然破裂,露出了底下隐藏已久的、不为人知的真相。

江燃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一个字也没能吐出来。

他看着她那双因为震惊而显得越发圆溜清澈的眼睛,

看着她微微张开的、带着天然上扬弧度的唇,耳根的红晕迅速蔓延到了脖颈。他猛地转过身,

不再看她,攥着那张照片,几乎是逃离了教室,连掉在地上的书都忘了捡。

留下林未未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座位上,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他那惊慌失措、耳根通红的样子,

以及……那张属于她初中时代的旧照片。所以……不是巧合。

那些猫……那些圆眼睛、短下巴,神态和她相似的猫……和她有关。和她,林未未,有关。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在她混沌的脑海里炸开,劈开了所有的迷雾,也让她的心脏,

后知后觉地、疯狂地跳动起来。他捡那些猫,是因为……想她的时候?这个念头带来的冲击,

远比之前的猜测更加猛烈,更加让她不知所措。她坐在渐渐空下来的教室里,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周围是同学们收拾书包、相约去食堂的嘈杂声,

可她什么都听不见。她只是慢慢地、慢慢地抬起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下巴。所以,

他第一次在生物园警告她时,那复杂的眼神;所以,他在雨中发现她时,

那不加掩饰的恼怒;所以,他让她“滚”,让她“离远点”……不是因为讨厌。

而是因为……秘密被窥破的慌乱?因为他从初中就……林未未不敢再想下去,脸颊烫得惊人。

那天晚上,林未未失眠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

重复着这段时间以来和江燃有关的每一个片段。废园里温柔的侧影,教室门口冰冷的警告,

雨中孤寂的背影,旧艺术楼里不耐的“滚吧”,还有今天……他捡起照片时,

那通红欲滴的耳根,和慌乱无措的眼神。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却又让她更加迷茫。第二天,

林未未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去了学校。她坐在座位上,心情复杂难言。

她既害怕江燃会因为昨天的事情再次找她麻烦,又隐隐地、控制不住地,期待着……什么?

江燃一整天都没有出现。直到下午放学,他才踩着铃声走进教室,脸上恢复了惯常的冷漠,

仿佛昨天那个失态的人根本不是他。他目不斜视地走到自己座位,开始收拾书包。

林未未的心提了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还是……就在她犹豫不决时,江燃已经拉上了书包拉链。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原地,

停顿了几秒。然后,在林未未几乎要屏住呼吸的注视下,他转过身,面向她。

他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冷刺骨,

反而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般的、别扭的僵硬。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只剩下几个值日生在慢吞吞地打扫。夕阳的金辉洒进来,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光边。

他看着她,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然后,他开口,

声音依旧是那股子挥之不去的、硬邦邦的调子,语速很快,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磕巴:“其实,

”他的目光有些游离,不太敢直视她的眼睛,耳廓却诚实地再次漫上浅红,

“我从初中就暗恋你了。”“……”林未未睁大了眼睛,大脑再次宕机。尽管已经有了猜测,

但亲耳听到他这样说,冲击力还是超乎想象。他……暗恋她?从初中?

那个光荣榜上闪闪发光、传说中脾气坏得要命的江燃?看着她震惊得说不出话的样子,

江燃像是更窘迫了,他蹙紧眉头,语气不自觉地又带上了一点凶巴巴的味道,

试图掩盖那快要溢出来的紧张:“所以,那些猫...”他顿住了,似乎后面的话难以启齿。

林未未的心脏快要跳出喉咙,她几乎是凭着本能,轻声追问,

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微颤:“……都是想你的时候捡的。”他几乎是抢在她问完的同时,

飞快地、含混地接上了后半句。说完,他立刻别开了脸,

只留下一个泛着明显红晕的侧脸和耳根给她,脖颈都绷紧了。“……”世界,在这一刻,

彻底安静了。只剩下窗外遥远的操场上,传来的模糊的哨声,和教室里,

尘埃在夕阳光束中跳舞的轨迹。

林未未看着眼前这个明明紧张得要命、却偏要装出一副凶恶模样的少年,看着他通红的耳朵,

看着他紧抿的、却泄露了一丝不安的唇角。那些盘旋在心头的恐惧、疑惑、不安,忽然间,

就像被阳光穿透的雾气,悄无声息地消散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陌生的、酸酸软软的、让她眼眶微微发热的情绪。原来,那些冰冷的警告,

那些不耐的驱赶,都只是虚张声势的伪装。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光里,有人曾这样,

笨拙而沉默地,注视过她。用捡来的,一只只像她的猫。教室里,

时间像是被粘稠的蜜糖裹住了,流动得极其缓慢。夕阳的光斑在地面上挪动了一小格,

空气里浮动的尘埃似乎都清晰可辨。值日生扫地的沙沙声,远处操场隐约的喧哗,

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林未未看着江燃。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看着他几乎要红透的耳廓,

看着他因为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膛。那句“都是想你的时候捡的”还在空气里回荡,

带着他特有的、硬邦邦的,却又无比直白的滚烫。她张了张嘴,

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心脏在胸腔里横冲直撞,撞得她指尖都在发麻。他暗恋她。

从初中开始。那些猫,是他想念的寄托。这个认知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海啸,将她彻底淹没。

震惊,茫然,无措,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定义的、细微的悸动,混杂在一起,

让她僵在原地。江燃等了几秒,没有等到任何回应。他飞快地瞥了她一眼,

对上她怔忪的、圆睁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倒映出他此刻窘迫的模样。他像是被烫到一般,

猛地收回视线,眉头拧得更紧,几乎是有些气急败坏地低吼了一句,

试图挽回一点摇摇欲坠的尊严:“看什么看!不准笑!”可他这副虚张声势的样子,

配上那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林未未看着他,

看着他明明紧张得要命却偏要装凶的别扭模样,

看着他眼底深处那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生怕被嘲笑的脆弱。忽然间,

那紧绷的、几乎要让她窒息的情绪,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她不是想笑。但嘴角,

就是不受控制地,非常非常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只是一个极小的弧度,

连她自己都未必察觉。可江燃看见了。他瞳孔微微一缩,像是被什么刺到了一样,

整个人都僵住了。那强撑出来的凶恶瞬间垮塌,只剩下全然的狼狈和……一丝受伤?

他猛地转过身,不再看她,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颓然:“……算了。”说完,他抬脚就要走,背影僵硬,

带着一种落荒而逃的决绝。“等等!”林未未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不大,

甚至带着点急切的颤音,却成功地让那个已经走到教室门口的背影顿住了。江燃停在那里,

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她,肩膀的线条依旧绷得死紧。林未未的心脏跳得更快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住他,叫住他之后又要说什么。

她只是……只是不想让他就这样离开。在那句“算了”里面,

她听到了一种让她心口发紧的东西。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手指紧紧攥着书包带子,指甲掐进了掌心。教室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看着他僵硬的背影,鼓足了生平最大的勇气,轻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虚浮,却又带着孤注一掷的认真:“我……我没有笑你。”她的声音很轻,

在寂静的教室里却异常清晰。江燃的背影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林未未顿了顿,

感觉脸颊也在发烫,但她还是继续说了下去,语速很慢,

像是在斟酌词句:“我只是……有点惊讶。”她停顿了一下,

看着他那副依旧不肯回头的别扭样子,心底那点莫名的勇气又滋生了一些。她想起那些猫咪,

想起他蹲在树下温柔的侧影,想起他攥着照片时通红的耳根。

“那些猫……”她的声音稍微稳了一些,“它们……很可爱。”说完这句,

她感觉自己的脸彻底烧起来了。这算是什么回应?驴唇不对马嘴。可是,

江燃却因为她这句话,慢慢地转过了身。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

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惊讶,疑惑,还有一丝不敢确信的微光。他看着她,目光锐利,

仿佛要穿透她的眼睛,看清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你说什么?”他问,声音低哑。

林未未迎着他的目光,感觉自己的勇气正在一点点被消耗。她垂下眼睫,

盯着他校服上衣的第二颗纽扣,声音更小了,却足够让他听清:“我说……猫很可爱。

”她顿了顿,几乎是嗫嚅着补充了后半句,“你……喂它们的时候,也是。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清晰地看到,江燃攥着书包带子的手,指节微微松开了一些。

他周身那种紧绷的、仿佛随时会断裂的气息,悄然缓和了几分。但他依旧没说话,

只是看着她,目光深沉。沉默再次蔓延开来,却不再像之前那样令人窒息,

反而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古怪的暧昧。林未未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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