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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气终究是越过了南天门。

不是正面攻破,而是渗透。

丝丝缕缕,如同无孔不入的瘴疠,顺着仙云灵脉,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最先遭殃的是那些修为浅薄、仙阶低微的小仙和仙植。

瑶池外围的莲池,原本接天莲叶无穷碧,如今却蒙上了一层灰败的死气,灵韵大失。

有几处偏殿甚至传出了值守天兵被魔气侵扰,心神失守,险些酿出祸端的消息。⁤⁣⁤⁡‍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昔日祥和的三十六重天扩散。

连我这偏远的蟠桃园,空气里也多了几分粘稠的、令人心烦意乱的压抑感。

那几个老仙仆愈发萎靡,整日提心吊胆,看向我的眼神除了埋怨,更添了几分恐惧——仿佛我是什么招来灾祸的不祥之人。

这一切,自然都算在了我的“抗旨不遵”头上。

这一日,我正例行公事般,用空玉壶在那口干涸的井边做着浇灌的样子,园外禁制再次传来剧烈的波动。

这次来的,阵仗更大。

不再是仙官侍者,而是整整一队披甲执锐、煞气腾腾的金吾卫!

为首之人,身高九尺,面如重枣,眼若铜铃,正是玄宸麾下头号战将,巨灵神将——石破天。

他手持一柄宣花巨斧,斧刃寒光森森,周身仙力澎湃,毫不掩饰其金仙巅峰的威压,一来便如同山岳般镇在园子入口,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我。

“罪仙夙念!”

声如洪钟,震得园内枯叶簌簌落下。

“奉玄宸帝君法旨,最后一次问你!”

“广寒宫,你去,还是不去!”

他身后,数十名金吾卫齐刷刷上前一步,兵刃出鞘半寸,凛冽的杀气混合着淡淡的魔气腥味,扑面而来。

这是先礼后兵。

礼,云瑶已经来过了。

现在,是兵。

若我再敢说一个“不”字,恐怕下一刻,那宣花巨斧就会毫不留情地劈下来。

我放下玉壶,缓缓直起身,迎向石破天那压迫感十足的目光。

“石将军。”我语气平淡,听不出丝毫惧意,“夙念仍是那句话。”⁤⁣⁤⁡‍

“力所不及,不敢贻误战机。”

石破天铜铃般的眼睛猛地一瞪,显然没料到我在如此阵仗下还敢拒绝。

“放肆!”

他怒吼一声,声浪滚滚,震得我衣袂翻飞。

“魔气肆虐,天庭危殆!尔竟还敢推三阻四!真当帝君不敢杀你吗!”

巨斧扬起,恐怖的仙力在斧刃凝聚,引动周遭空气发出尖锐的爆鸣。

这一斧若落下,莫说我如今“仙元枯竭”,便是全盛时期,硬接之下也必然重伤。

那几个老仙仆早已吓得瘫软在地,闭目等死。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没有调动丝毫仙力抵御。

只是静静地看着那高举的、蕴含着毁灭力量的巨斧。

看着石破天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

以及,杀意深处,那一丝被强行压下的、属于战将对当前危局的焦躁与无力。

他在前线,显然见识了魔气的难缠。

“石将军要杀我,易如反掌。”

我开口,声音在斧刃的嗡鸣中显得异常清晰。

“只是,杀了我,石将军打算如何向玉帝交代?如何向这三十六重天,解释唯一可能解决魔魂之危的人,死于帝君麾下战将之手?”

石破天的手臂僵在半空,斧刃上的仙光闪烁不定。

“还是说,”我微微偏头,目光掠过他,仿佛能穿透层层仙宫,看到那稳坐瑶池、却焦头烂额的玄宸,“帝君已经找到了剥离魔魂的替代之法?若果真如此,将军又何必来此,与我这戴罪之身多费唇舌?”

石破天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奉令而来,带着绝对的武力,本以为能轻易碾碎我这“不识抬举”的罪仙。⁤⁣⁤⁡‍

却被我三言两语,戳中了要害。

杀,不能杀。

逼,逼不动。

他胸口剧烈起伏,握着斧柄的大手青筋暴起,显然怒到了极点,却又无处发泄。

“你……你休要巧言令色!”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气势却不由自主地弱了三分。

我垂下眼眸,不再看他,重新提起那空空如也的玉壶。

“将军请回吧。”

“夙念还要浇树。”

“耽搁了王母娘娘的桃树,你我都担待不起。”

依旧是这套说辞。

却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扇在石破天和他身后那群杀气腾腾的金吾卫脸上。

他们兴师动众而来,携雷霆万钧之势,最终却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是打在了坚不可摧又滑不溜手的寒冰上。

无力,且憋屈。

石破天死死盯着我浇灌干涸地面的动作,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

最终,他狠狠一跺脚。

“我们走!”

地面被他踩得裂开数道缝隙。

金吾卫来得快,去得也快,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狼狈和怒火,消失在禁制之外。

园内再次恢复死寂。

我走到那株“同心树”下。⁤⁣⁤⁡‍

方才石破天那蕴含杀意的威压,似乎***到了树内那点诡异生机。

焦黑的树皮下,隐隐有暗红色的纹路一闪而逝,散发出一种贪婪而暴戾的气息。

我指尖轻轻点在那暗红纹路消失的地方。

一丝冰凉刺骨的魔元,顺着指尖悄无声息地渡入其中。

树身微微一颤,传递出一种近乎愉悦的颤栗。

“还不够……”

我低语,声音融于风中。

“这点混乱,还远远不够。”

瑶池仙宫。

玄宸听着石破天憋屈的回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面前的玉案上,摆放着最新传来的战报——魔气已开始侵蚀天河弱水,镇守天将伤亡加剧,嫦娥仙胎的波动愈发微弱不稳……

“废物!一群废物!”

他猛地一挥袖,将玉案上的珍玩仙茗扫落在地,发出一阵刺耳的碎裂声。

“连一个仙基已废的女人都带不回来!”

石破天单膝跪地,低着头,不敢言语。

云瑶乖巧地递上一杯凝神静气的仙露,柔声道:“帝君哥哥息怒,石将军也是尽力了。只是姐姐她……她如今心性大变,油盐不进,怕是存心要看我们……看天庭的笑话。”

她话语轻柔,却字字如刀,扎在玄宸最敏感的心头。

看笑话?

看他玄宸帝君的笑话?

看他如何被自己亲手废掉的女人,逼到如此进退两难的境地?⁤⁣⁤⁡‍

玄宸胸口剧烈起伏,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好!她不是仗着有点本事,拿乔作态吗?”

“传令下去!将蟠桃园划为魔气污染区,彻底封锁!许进不许出!”

“本君倒要看看,没了天庭庇护,她在里面能撑多久!等她被魔气侵蚀,仙元溃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时,本君看她还能不能像现在这般嘴硬!”

云瑶依偎在他身边,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封锁?

正合她意。

等那位好姐姐在里面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

她或许,该去送最后一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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