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惊雷：上门女婿的反转人生年三十的傍晚，夕阳把林家门口的红灯笼染得通红，
秦峰系着那条洗得发白、边角起球的围裙，在狭小的厨房来回忙碌。抽油烟机坏了好几天，
张桂兰说“凑活用，年后再修”，油烟裹着辣椒的呛味直往鼻子里钻，他咳得胸腔发疼，
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尖聚成水珠，滴进滚烫的炒锅里，溅起细小的油花。
今天是除夕，他这个上门女婿，得给丈母娘一家做一桌子像样的年夜饭。结婚三年，
这围裙是他刚入赘时张桂兰“特意”给他买的，说是“男人干活就得穿得接地气”，
可林薇的新羽绒服刚从快递盒里拿出来，标签还没撕，林浩的新球鞋摆在玄关，
鞋盒上的“限量款”字样格外扎眼。秦峰颠了颠手里的铁锅，锅里的糖醋排骨滋滋作响，
甜香漫满厨房——这是林薇最爱吃的菜，他特意早起去菜市场挑了最新鲜的肋排，
还跟摊主磨了十分钟，才砍下来一块便宜的。旁边的蒸锅里，小鸡炖蘑菇冒着热气，
蘑菇是他上周休班时去城郊山上采的，晒干了存着，
就等除夕拿出来炖；红烧鱼在盘子里摆得整齐，鱼眼亮晶晶的，
是他蹲在水产摊前挑了半小时的活鱼，怕刺多，还特意让摊主帮忙片成了块。“秦峰！
鱼好了没？别磨蹭，一会儿浩子的同学该来了！”张桂兰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像根针似的扎进秦峰耳朵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耐烦。秦峰赶紧关火，用抹布裹着盘子边缘，
应着：“好了妈，马上就端出来！”他把最后一道清炒时蔬盛进盘子，擦了擦汗，
端着菜往客厅走。
餐桌上很快摆满了：红烧鱼、糖醋排骨、小鸡炖蘑菇、四喜丸子、凉拌木耳……整整八道菜，
都是林家爱吃的，连林浩最爱的可乐鸡翅都特意做了双份。可张桂兰扫了一眼，
眉头立刻皱成了疙瘩，指了指餐桌中央的空位：“怎么没买帝王蟹？浩子昨天还跟同学吹，
说除夕能吃帝王蟹呢！你是不是舍不得花钱？”秦峰攥了攥手，
指节泛白——帝王蟹的价格他问过，一只就要八百多，抵得上他半个月工资。
他本想省下来给四岁的女儿念念报钢琴班，念念上次在幼儿园看到别的小朋友弹钢琴，
回来跟他说“爸爸，我也想弹”，他记在心里，偷偷攒了两个月的钱。“妈，帝王蟹太贵了，
咱们一家人吃这些，够丰盛了……”“够了？”林薇从房间里出来，
穿着新买的米白色羽绒服，脖子上挂着条银项链，是追求她的富二代赵凯送的。
她走到餐桌前，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嚼了两口就吐在骨碟里，
语气尖酸得像冰碴子：“秦峰，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别人过年都吃山珍海味，就咱们家，
吃这些家常菜，浩子的同学来了，人家该怎么看咱们？你看赵凯昨天发的朋友圈，
他们家年夜饭摆在五星级酒店，桌子上都能放下一个大蛋糕！”林浩也凑过来，
晃着手机里的照片，屏幕上是他同学家的年夜饭：帝王蟹、龙虾、鲍鱼摆了满满一桌，
旁边还放着几瓶红酒。“姐夫，你看人家姐夫，给岳父母买了金镯子，
还带全家去五星级酒店吃自助餐！你呢？就给我们做了一桌子破菜，连个像样的礼物都没有！
我同学还问我，你姐夫是不是没工作，天天在家吃软饭！”秦峰的脸瞬间热了，
像被人扇了一巴掌。他想解释，自己上个月刚涨了工资，虽然只有五百块，
但他把大部分都交给了张桂兰；想说说自己每天加班到十点，就是为了多挣点绩效，
能给念念买本绘本；想提提林薇的羽绒服是他用年终奖买的，可话到嘴边，
又咽了回去——他知道，说了也没用，张桂兰会说“男人挣钱养家不是应该的”，
林薇会说“这点钱也好意思提”，林浩会跟着起哄“姐夫就是没本事”。倒是念念跑过来，
拉了拉秦峰的衣角，仰着小脸，声音软软的：“爸爸，你的菜最好吃了，比幼儿园的饭还香。
”秦峰蹲下身，摸了摸女儿的头，把她抱起来，心里像被温水浸过，又酸又暖。“念念乖，
一会儿多吃点。”“行了，别在这杵着碍眼！”张桂兰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
“浩子的同学快到了，你去厨房吃吧，客厅这桌留给浩子和他同学。”秦峰愣住了，
除夕团圆饭，他这个女婿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他抱着念念，看着餐桌上的菜，
每一道都是他用心做的，可此刻却像在嘲笑他的狼狈。“妈，今天除夕，
我……”“你什么你？”林薇打断他，眼神里满是嫌弃，“你一个上门女婿，
跟我们一起上桌，像什么样子？浩子的同学都是有钱人，看到你穿得这么寒酸，
人家该怎么想？赶紧去厨房，别让浩子的同学看见，丢我们林家的人！”秦峰的心彻底凉了，
像被扔进了冰水里。他抱着念念，转身走进厨房，把女儿放在小凳子上，
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饭，又从菜盘里夹了几块剩下的排骨和蘑菇，放在念念碗里。
厨房里没有暖气，瓷砖地面凉得刺骨，他坐在小板凳上，就着桌上剩下的菜汤，
慢慢吃着米饭。念念趴在他腿上，把自己碗里的排骨夹给他：“爸爸，你吃，我不饿。
”秦峰咬着排骨，眼泪差点掉下来——他为这个家付出的一切，在林家眼里，竟一文不值。
没过多久，林浩的同学来了，客厅里传来说说笑笑的声音，还有开可乐的“砰”声。
张桂兰的笑声格外大，时不时传来“浩子，多吃点”“来，叔叔给你们倒饮料”的声音。
秦峰听着，手里的筷子顿了顿，又往嘴里扒了一口米饭。吃完饭，客人走了，
张桂兰却把秦峰叫到客厅，茶几上摆着一张皱巴巴的购房合同，是林浩看中的一套两居室，
首付要五十万。“秦峰，浩子要买房，首付还差二十万，你手里不是攒了点钱吗？
先拿出来给浩子用。”秦峰心里一紧——那十万块是他省吃俭用攒的，
一半是给念念报钢琴班的钱，一半想给林薇买生日礼物，林薇下个月生日，
上次她在商场看到一条手链，盯着看了好久，他记在心里，想给她个惊喜。“妈，
那钱……是给念念攒的学费，还有给林薇买生日礼物的钱，不能给浩子。”“你说什么？
”张桂兰一下子站起来，指着秦峰的鼻子骂道，唾沫星子溅到秦峰脸上，“你个白眼狼！
我们林家养你三年，你吃我们的、住我们的，连二十万都不肯拿出来？
你是不是不想在林家待了？浩子是林家唯一的儿子，他买房是终身大事，你这个做姐夫的，
不该帮忙吗？”林薇也跟着帮腔，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手里玩着手机：“秦峰，
你也太自私了！浩子是我亲弟弟，他以后结婚生子，都是为了林家传宗接代，
你那点钱算什么？大不了以后我再给念念攒学费，现在先给浩子买房要紧！”林浩更过分，
走到秦峰面前，伸手推了他一把：“姐夫，你在我们家吃穿用度，花的都是我们家的钱，
拿点钱给我买房怎么了？你要是不给，我就跟你没完！我同学都说了，你就是个吃软饭的，
连老婆孩子都养不起，还占着我们家的房子！”秦峰被推得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茶几，
茶几上的水杯晃了晃，水洒了出来。他看着眼前这一家人，张桂兰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
林薇的眼神里满是冷漠，林浩的嘴角挂着嘲讽——这三年，他早起做饭，晚归打扫，
工资全部上交，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可换来的，却是“白眼狼”“吃软饭”的骂名。
他咬了咬牙，声音沙哑：“那钱我不会给，那是给念念的，也是我们小家的钱。”“好啊！
你翅膀硬了是吧？”张桂兰气得发抖，抓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就朝秦峰扔过去，
遥控器砸在秦峰胳膊上，生疼，“我告诉你秦峰，你要是不给钱，就从这个家滚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