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第一世家的婚礼上,我穿着婚纱站在新郎身边。所有人都说温岚高攀了蒋家,
连丈夫本人都没出现。只有他的双胞胎弟弟蒋熠,全程替我解围,牵着我的手完成仪式。
当晚醉醺醺闯进新房的人,也是他。“嫂子,我哥在陪他的心上人。”他掐着我的下巴说,
“反正长得一样,你将就一下?”后来我攥着验孕单找他,
却听见他和朋友笑谈:“娶个替身而已,还真怀上我的种了?
”1婚礼现场的水晶灯晃得人眼睛发疼。香槟塔折射出炫目的光,
空气中浮动着昂贵香水与白麝香花束混合的甜腻气息,
每一寸都在彰显京市第一世家蒋氏的泼天富贵。温岚站在宴会厅最前方,
雪白婚纱的裙摆像一团沉重的云,坠在她脚边。身旁的男人,穿着与她相配的黑色礼服,
身姿挺拔,唇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既不过分热络,也不显疏离。他握着她的手,
干燥,温热,指腹有一层薄薄的茧,摩挲着她微凉的指尖。台下是黑压压的宾客,
每一道投射过来的目光都带着审视,或明或暗的窃语如同潮水,在她耳边嗡嗡作响。
“温家真是好运气,攀上蒋家这棵大树……”“听说蒋大少根本没露面,
全程是弟弟蒋熠在顶缸?”“嘘……小声点,那位可是蒋熠,你惹得起?
”“新娘子也够可怜的,嫁过来就是个摆设……”那些声音并不响亮,
却针一样刺破喧嚣的音乐,精准地扎进温岚的耳膜。她挺直了背脊,下颌微抬,
脸上维持着训练过无数次的、无可挑剔的微笑,只有自己知道,掌心早已一片湿冷。是,
她的新郎,她名义上的丈夫蒋驰,京市蒋家板上钉钉的下一代继承人,从婚礼开始到现在,
连个影子都没出现。而她身边这位,是蒋驰的双胞胎弟弟,蒋熠。“累了?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温岚微微侧头,对上蒋熠的眼睛。
他和蒋驰拥有一模一样的脸,英俊得无可挑剔,但蒋驰的眼神是冷的,像终年不化的积雪,
而蒋熠的眼底,却藏着某种跳动的、危险又迷人的光火。此刻,
这光火正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她轻轻摇头,没说话。仪式繁琐而冗长,在神父面前宣誓,
交换戒指,每一步,都是蒋熠握着她的手完成。他的动作流畅自然,仿佛本该如此。
当神父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时,台下瞬间静默了一瞬,所有目光都聚焦过来。
蒋熠侧过身,宽阔的肩背挡住了大部分视线,他微微俯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发,
只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她的眉心。很轻,一触即分。
2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占有欲。温岚的心跳漏了一拍。晚宴更是煎熬。敬酒环节,
蒋熠将她护在身边,游刃有余地应对着各方来客的试探与打趣,所有递向她的酒,
都被他不动声色地挡下,代劳。他的手臂偶尔会虚环在她的腰后,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
传递过来滚烫的温度。有人借着酒意,言语间对温岚多了几分轻慢:“蒋二少,
这新娘子真是好福气,能让您这么护着……就是不知道,大少什么时候肯露面啊?
哈哈……”蒋熠晃着酒杯,唇角还在笑,眼神却瞬间冷了下去,像淬了冰:“李总,
今天是蒋家的大喜日子,我哥有事耽搁了,我这个做弟弟的,自然要替他把场面撑起来。
怎么,李总觉得我蒋熠不够格代我哥喝这杯酒?”那人脸色一白,
立刻讪讪地赔笑:“不敢不敢,二少您言重了,我自罚,自罚三杯!”温岚垂着眼,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她像个精致的提线木偶,被牵引着,
完成这场举世瞩目的荒唐戏剧。而牵引她的人,是她丈夫的弟弟。夜色渐深,宾客陆续散去。
温岚被佣人引到了所谓的新房。位于蒋家老宅主楼顶层,极大的一个套间,
装修是冷硬的现代风格,黑白灰的主色调,昂贵,却没有一丝烟火气,
更看不到半点喜庆的装饰。这不像新房,倒像是一个高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她卸了妆,
换上柔软的睡袍,坐在那张过分宽大的床上,只觉得浑身冰凉。窗外是京市璀璨的夜景,
霓虹闪烁,勾勒出城市的轮廓,却照不亮她心底的茫然。不知道过了多久,
门被有些粗暴地推开。浓烈的酒气先一步涌了进来。蒋熠站在门口,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
领带扯得松垮,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开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他脸上带着醉意,
眼神却亮得惊人,直直地锁定在她身上。温岚下意识地站起身,攥紧了睡袍的衣带:“蒋熠?
你……你怎么来了?你哥他……”蒋熠反手关上门,一步步朝她走来,步伐不算稳,
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他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住她,
混合着酒气的男性气息将她紧紧包裹。“我哥?”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带着浓浓的嘲讽,
伸手,微凉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与他对视,
“我哥在他那个心尖尖上的人那里,温香软玉在怀,怎么可能会来这里?”他的指腹用力,
摩挲着她下颌细腻的皮肤,眼神滚烫,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邪气:“嫂子,你看,
我跟我哥长得一模一样……”他的脸凑近,呼吸几乎喷在她的唇上,
声音喑哑:“反正灯一关,谁也分不清。你将就一下?”温岚的脑子“嗡”的一声,
一片空白。她想过无数种新婚之夜的可能,独独没有这一种。震惊、屈辱、愤怒,
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隐秘的悸动,齐齐涌上心头。她想推开他,想质问他,
想给他一耳光,可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他的吻落了下来,
带着不容抗拒的酒意和掠夺性,吞噬了她所有未出口的言语。挣扎是徒劳的。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滚烫的掌心烙铁一样熨帖着她的皮肤,所过之处,激起一阵阵战栗。
她的睡袍被扯落,微凉的空气接触到肌肤,引起细小的颗粒,
但下一秒就被他更烫的体温覆盖。黑暗中,视觉被剥夺,其他的感官却变得异常敏锐。
他沉重的呼吸,灼热的亲吻,带着薄茧的手指在她身上点燃一簇簇陌生的火苗。
她像一艘在暴风雨中迷失的小船,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海浪猛烈的冲击,颠簸,沉浮。
眼泪无声地滑落,渗入枕巾,留下深色的印记。起初是强迫,是挣扎,到后来,
却变成了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沉沦。他的技巧高超得可怕,
轻易地撩拨起她身体最原始的反应。羞耻心与生理的快感激烈交战,
最终后者以一种溃不成军的方式占据了上风。在她意识涣散,几乎要晕厥过去的那一刻,
似乎听到他在她耳边极轻地说了一句什么,像是叹息,又像是诅咒。可她听不清了。
3次日清晨,温岚在浑身酸痛中醒来。身侧空空如也,
只有凌乱的床单和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暧昧的麝香气味,
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噩梦。她撑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坐起来,环抱住双膝,
将脸深深埋了进去。之后的日子,如同一潭死水。蒋驰始终没有出现。
她住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里,像个隐形人。佣人们对她客气而疏离。偌大的蒋家,
似乎只有蒋熠记得她的存在。他经常回来,有时是白天,有时是深夜。
他不再像新婚夜那样粗暴,但每一次的占有,
都带着同样的不容拒绝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时是缠绵的,有时是带着惩罚意味的,
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在她身上打下某种烙印。他会带她出去吃饭,车子驶离蒋家老宅时,
她能感觉到他细微的放松。他会给她买很多东西,珠宝,华服,堆满了衣帽间,
却从不问她喜不喜欢。有一次,在一家他们常去的私房菜馆包厢里,他靠在窗边抽烟,
夕阳的光线勾勒出他完美的侧影。温岚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生出一种错觉,
仿佛他们是一对寻常的情侣。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他捻灭烟头,转过身,
脸上又挂上了那种漫不经心的笑,走到她身边,手指卷起她的一缕长发:“这么看着我?
爱上我了,嫂子?”轻佻的语气,将她刚刚萌动的一点心思,击得粉碎。她扭开头,
心底一片涩然。她开始害怕见到他,又隐隐期待见到他。这种矛盾的心理折磨得她日夜难安。
她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是错的,危险的,可她的心,
却不受控制地朝着那个危险的深渊滑落。转折发生在一个多月后。
蒋熠出国处理一笔重要的生意,预计要半个月。他走的第二天,温岚独自去医院做例行体检。
在妇科门口,她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蒋驰。
他身边跟着一个穿着病号服、气质柔弱的年轻女人,蒋驰正小心翼翼地扶着她,
低头跟她说着什么,神色是温岚从未见过的温和。那一刻,温岚全都明白了。
那个所谓的“心上人”,是真的存在。而她,温岚,不过是家族联姻中,
被推出来的一个牺牲品,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蒋驰也看到了她,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
恢复了惯常的冷漠,只对她几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便扶着那个女人离开了。温岚站在原地,
如坠冰窟。体检结果过几天才能拿全,但她开始感到身体有些异样。容易疲倦,嗜睡,
偶尔还会恶心。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她心中升起。她不敢去蒋家旗下的医院,
偷偷去药店买了验孕棒。当看到那清晰的两道红杠时,她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
孩子……是蒋熠的。4这个认知让她恐慌,
却又夹杂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感到羞愧的、微弱的喜悦。或许……或许因为这个孩子,
他们之间畸形的关系,能有所改变?蒋熠他……会高兴吗?
她想起他偶尔流露出的、不易察觉的温柔,想起他在黑夜里紧紧拥抱她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