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时,我腰骨被彻底砸碎,手脚尽折。
肠子内脏流了一地,爬满了蛆虫。
再睁开眼。
从未找过我一次的刑警妈妈,带着队员围在我泥泞的尸体旁,紧缩眉头。
七年前最后一次见面,她对我说的是:林芷柔,你最好给我死在外边,别回来碍眼!可妈妈,我还是回来碍你的眼了。
......我死了。
骂骂咧咧的陈老六随便在山上挖了个坑,就把我埋了。
却没想到,第二天被修路施工队的挖掘机铲了出来。
包工头脸色煞白,语无伦次:警官,这尸体可跟我们没关系啊。
我们也是今天开工挖到的,太吓人了深山老林的。
七年不见,妈妈好像没有老,只是鬓间多了几根白发,还是印象中那个不苟言笑的刑警队长。
她随口嗯了一声,就走到了法医身边。
年纪轻些的刑警已经扭头吐了个天昏地暗,就连见多识广的法医也强忍住恶心:苏队,死者是女性,年龄初步推断在28至30岁。
生前应该遭受过非人折磨和性侵。
四肢多处陈旧性、新发骨折,头部多次钝器击打伤......下体严重撕裂,还提取到了混合生物样本。
妈妈的得意门生周霁明只看了一眼,脸色霎时变了。
:苏老师,你看死者穿的衣服。
她应该就是我们两天前没救回来的拐卖受害者。
真是一群疯子!......妈妈不发一言,发沉的目光望向山底的小村庄。
准备一下,我们今天要再进一次陈家村。
所有的警察神情凝重起来。
时隔多年,我依旧佩服地看向妈妈。
即使被囚禁在村里,我还是能从陈老六的只言片语中,感受到妈妈的厉害。
她领了打拐的军令状,驻扎在镇上一月不到,就已经顺着证据链条摸到了陈家村。
这也给我了最后一次逃脱的勇气。
谁知......我自嘲地笑笑,垂下了头。
就在一片沉默中,一个穿白裙的身影着急地跑了过来:妈!你不是答应今天在镇上陪我过中秋的吗!怎么又出现场了?我循声望去,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是林绵绵。
我的好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