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柴刀行,星火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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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的雨,终于停了。

我和小九坐在门口,啃着两个偷来的馒头。

他一口我一口,吃得像过年。

他吃完,舔舔手指:“师父,下顿能吃烤兔子吗?”

我翻白眼:“你当兔子是草,一抓一大把?”

“可你昨天说,山里有。”

他眨巴眼。

“那是骗黑衣人的!”

我敲他头,“你当真了?”

他捂头,笑嘻嘻:“可我想吃嘛。”

我叹气。

这小家伙,前一秒还能冻人成冰,后一秒就赖皮撒娇,像换了个人。

“行了,”我背起包袱,“吃完就走,再不走,黑衣人追上来,把你冻成冰棍。”

他蹦起来:“走!

我给你指路!”

“你会认路?”

我狐疑。

“我娘说,星狐天生识星轨。”

他仰头,看天上残云,“顺着星影走,准没错。”

我半信半疑,可看他眼睛亮,像真有谱,便由他带路。

---**第三日,荒山野岭。

**我们走了三天,出了城西地界。

山越来越高,路越来越窄,连野狗都不见一只。

小九走不动了,我背他。

“师父,”他趴我背上,小声问,“你真会练功吗?”

“废话,我爹是观主!”

我嘴硬。

“可你练《引气归源诀》,头顶没青气。”

他戳我,“我那天看见了,你练半天,脸都憋红了。”

我老脸一红:“那叫内敛!

懂不懂?”

“哦。”

他笑,“那你教我呗,我也想脸憋红。”

我气笑了,把他往下颠:“找打是不是?”

他尖叫,搂紧我脖子。

---**第五日,溪边教功。

**我们在一条小溪边歇脚。

水清,能照人影。

小九蹲着玩水,突然说:“师父,教我练功吧。”

“你不是通脉境了?”

我笑。

“我那是血脉自醒,不算。”

他认真,“我想像你一样,一步步来。”

我心头一动。

这孩子,不靠天赋压人,反而想走我的路。

“行。”

我正色,“《引气归源诀》第一句:‘日出东方紫气来,纳于膻中化泉开。

’”我拍他心口:“膻中,就这儿,吸气时想它,像喝水一样。”

他闭眼,吸气——肚子鼓。

吐气——肚子瘪。

练了半刻钟,他睁开眼:“没感觉。”

“正常。”

我笑,“我练了半年,才觉出一丝热。”

“那你觉出热那天,是不是特别高兴?”

他问。

“那当然!”

我回忆,“我爹摸我头说:‘客行,你通了第一脉。

’”他眼睛亮了:“那我通了,你也摸我头?”

我一愣,随即笑骂:“谁要摸你头!

丑死了!”

他却咧嘴笑了,继续练。

我看着他认真的小脸,突然觉得——这破功法,好像也没那么没用。

---**第七日,遇狼。

**夜里,我们睡在山洞。

外头风大,草木乱响。

我警觉,抓起柴刀。

“怎么了?”

小九迷糊。

“有东西。”

我低声道。

话音未落,绿眼闪动——三头野狼,獠牙外露,缓缓逼近。

我挡在小九身前,柴刀横握。

狼扑来,我一刀劈出,砍中一狼腿,血溅出。

第二头扑上,我躲闪不及,肩被抓出三道血痕。

“师父!”

小九尖叫。

他想冲,我吼:“别动!”

可就在这时,他心口突然一烫——银光微闪,星核玉在他体内震动!

他本能地抬手,一道星力扫出,“啪”一声,一头狼被震飞!

“我……***的?”

他傻了。

我却笑了:“好小子!

再来!”

剩下两狼扑来,小九闭眼,双手乱挥——“砰!

砰!”

两声,狼倒地抽搐。

我喘着气,肩上血流不止。

小九扑来,撕自己衣角给我包扎:“师父,你别死!”

“死不了。”

我笑,“你师父命硬。”

他却哭了,眼泪啪嗒掉在我伤口上,烫得我心一颤。

---**第八日,烤兔子。

**我在林子里设陷阱,真捉到一只野兔。

小九高兴坏了:“师父!

你不是说骗我的?!”

“闭嘴!”

我红脸,“碰巧!”

我生火,烤兔。

焦了,冒烟,一股糊味。

小九咬一口,差点吐:“师父,真糊了。”

“糊了也得吃!”

我凶他,“不然饿死!”

他却笑了,一口一口啃完。

“师父,”他含着肉说,“这是最好吃的兔子。”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这破山,这破刀,这糊了的兔子——好像……也没那么糟。

---**夜,小九睡了。

**我坐在洞口,看着手里的骨笛。

月光下,笛身裂纹中的绿意,又长了一分,像要破皮而出。

我翻出《引气归源诀》,月光一照——“引气归源”西字,竟在缓缓扭曲,化作“**噬灵归虚**”!

我盯着那字,心头忽地一刺——这西个字……怎么……像我娘笛子上那圈纹的**残影**?

我胸口一烫,那支断骨笛突然发烫,裂纹中的绿意猛地一跳,像在呼应。

可小九睡得安稳,嘴角还带着笑。

我收起书,轻声说:“不管你是啥,只要别动他……我就还能扛。”

---百里外,焚经塔下,黑羽乌鸦振翅飞起,投向荒山。

它眼中火光跳动,低语:“双生之气己现,容器……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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