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恋的沈澈有病。他能听见我周围所有男性对我产生的,下流又滚烫的欲望。
为了屏蔽这地狱般的噪音,他像块牛皮糖一样黏着我。一个亲吻,是他唯一的镇定剂。
可当我被人设计陷害,衣衫不整地倒在地上时。他听着周围人骂我“荡妇”,
听着施暴者猥琐的幻想。最终,他指着我,声音淬了冰。你真脏。他走后,
我毁掉了我引以为傲的歌喉,为他换来了永久的安静。后来他疯了,跪在我面前,
送我一支镶钻的麦克风。他猩红着眼,声音颤抖地哀求。我错了,言言。
再为我唱首歌吧,你的声音才是我唯一的解药。第1章我踮起脚尖。
柔软的唇瓣贴上了沈澈的。他浑身一僵,那双总是翻涌着烦躁和戾气的眼眸,
第一次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世界安静了。他脑中那些疯狂叫嚣的“黄料”,
那些关于我的、下流又滚烫的欲望,瞬间被抚平。他贪婪地加深了这个吻,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揉进骨血里。直到我快要窒息,他才松开我,额头抵着我的额头,
粗重地喘息。安静了……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栗。从那天起,
沈澈变了。他不再躲着我,而是像一块牛皮糖,黏在我身边。我去上课,他坐我旁边。
我去食堂,他占好座位。洁癖晚期?生人勿近?不存在的。可我知道,这不是甜蜜,
是另一种地狱。他能听见我周围所有男性对我产生的欲望。前桌男生想借我的笔记,
心里想的是她的手指真白,摸一下肯定很软。沈澈手里的笔“啪”地一声断了。体育课,
有男生想让我帮他递瓶水,心里想的是流了这么多汗,她身上的味道肯定更好闻了。
沈澈直接把那瓶水砸进了垃圾桶。他的占有欲和狂躁,以我为中心,呈几何倍数增长。
“温言。”校花白悦端着餐盘,笑意盈盈地坐到我对面,目光却瞟向我身边的沈澈。
“澈哥哥,你最近跟温言姐姐走得好近呀。”“我听说,你们都……亲过了?”她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周围几桌人都听见,那些探究的视线瞬间将我洞穿。我还没开口,
沈澈就冷冷地抬眼:“关你什么事?”白悦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变得楚楚可怜。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温言姐姐毕竟是靠助学金上学的,澈哥哥你这样,
会让她被人说闲话的。”她端起一杯果汁递给我:“姐姐,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的。
这杯果汁算我请你,给你赔罪啦。”她的话术,漂亮得滴水不漏。既点明了我的贫穷,
又暗示了我的不堪,最后还给自己立了个善良懂事的人设。我扯了扯嘴角,没接那杯果汁。
“不好意思,天生嘴贱的人递过来的东西,我怕喝了也跟着嘴贱。”白悦的脸,青白交加。
沈澈却低低地笑了一声,眼里的阴霾都散了些。那天下午,我还是口渴得厉害,
喝了桌上那杯白悦后来“赔罪”放下的饮料。没过多久,我就感觉浑身发软,头晕目眩。
意识模糊中,我被人推进了一间空教室,门“咔哒”一声从外面锁上了。我瘫倒在地,
教室里浓重的汗味和荷尔蒙气息让我恶心。篮球队队长李威,正脱着上衣,
一脸淫笑地朝我走来。“小学妹,别怕啊,白悦都安排好了,你伺候好哥哥,
好处少不了你的。”与此同时,沈澈接到了白悦的电话。“澈哥哥,你快来三号教学楼!
我看见温言姐姐跟李威学长……唉,他们怎么能这样,门都锁上了!
”沈澈疯了一样地冲过来。他一脚踹开门。那一瞬间,他脑子里涌入了海啸般的信息。
李威猥琐的幻想:妈的,这妞比照片上还正点,皮肤真白,
定很好看……我因药物而混乱的意识:好热……滚开……沈澈……救我……还有门外,
被白悦“不小心”引来的围观者的窃窃私语:“我早就说她不是什么好东西,
平时装得跟朵白莲花似的,结果呢?”“听说她傍上沈家少爷了,现在又玩得这么开,
真是看不出来。”“助学金就那么点钱,哪够她花呀,还不是得靠男人?”那些污言秽语,
像一把把刀子,刺进我的耳膜。沈澈站在门口,逆着光,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
他没有看李威。他只看着我,那个被药效折磨得几乎失去理智、衣衫凌乱的我。
他的眼睛从猩红变得一片死寂。他耳边,我的求救声和那些“她果然是荡妇”的窃窃私语,
以及李威猥琐的幻想,形成了震耳欲聋的合唱。这些声音撕扯着他,他痛苦地捂着头,
身体摇晃。最终,他抬起颤抖的手,指着我。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骨头生寒的冷漠。
“你真脏。”他把我推开,那个力量,瞬间将我摔倒在地。转身,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2章我没有去追沈澈。摔在地上的膝盖火辣辣地疼,可更疼的,是那句“你真脏”。
那是他唯一一次,主动对我施加身体接触。推开,抛弃。从那天起,
我成了学校里的“荡妇”。助学金被取消了。同学们的目光像粘稠的浆糊,
恨不得把我扒个精光。白悦成了众人眼中的“受害者”,
因为揭露了“事实”而遭受了“排挤”。她每天都穿着洁白的裙子,在校园里晃荡,
时不时用那种同情又带着一丝怜悯的眼神看我。食堂阿姨打饭的时候会故意抖勺,
恨不得把米饭抖光。我饿着肚子,开始患上了急性胃炎。有一次,我疼得在教室里直不起腰。
班主任直接把我送到校医务室,冰冷的液体通过针头,一点点注入我的血管。走廊上,
沈澈的身影一闪而过。我挣扎着伸出手。“沈澈……”我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但他停住了。他没有回头,只是顿了一秒。隔壁房间传来了白悦娇软的声音。“澈哥哥,
我的手指不小心被纸划了一下,好疼呀。”“你快去帮我买创可贴,要粉色的,
上面有小熊图案的那种。”沈澈的身影,径直拐进了隔壁。他去了。
他去了给她买粉色小熊创可贴。我看着针管里的血,回流。我的身体,一点点凉了下去。
夜里,我偷偷去了音乐教室。那是唯一一个没有摄像头、没有监控的地方。
我坐在老旧的钢琴前,手指轻柔地拂过琴键。歌声从我的喉咙里流淌出来。我的声音,
清亮、干净,像山涧的清泉,能洗涤掉所有肮脏的尘埃。这是我唯一的慰藉。
也是我的最珍贵物品A。我曾无数次想象,沈澈坐在我身边,听我唱歌的样子。
他应该会很安静吧?他的脑子,会停止喧嚣吧?这是我们之间秘密,只有我知道。
那首安魂曲,我只为他唱过。那天,沈澈从我身边经过。
我看见他耳朵上戴着一副古董黄铜耳机。那耳机看起来很沉重,泛着陈旧的光泽,
不是用来听音乐的。我听说,那是他家族代代相传的物件。他从小戴着它,
用来勉强过滤那些无休止的杂音。是他的“珍贵物品B”。我看见他的太阳穴隐隐跳动,
青筋凸起。他痛苦地扶着墙,眼神涣散,整个人摇摇欲坠。他病了,越来越严重。
我听见班里同学在小声议论。“你知道吗?沈澈的精神病越来越严重了,
他爸爸妈妈都快急死了。”“下周就是他的生日了,听说他最近连生日都不过了,
每天晚上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撞墙……”“我看他真的疯了。”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走过沈澈房间的窗外,我看见他站在镜子前,一下又一下,用拳头狠狠地砸向自己的脑袋。
额头上的伤口,触目惊心。“安静……给我安静……”他低吼,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恳求。
那一刻,我的脑海里突然跳出了一个“打败性想法”。我想救他。不惜一切代价。
我开始寻找一个答案。第3章沈澈撞头的画面,像烙印一样刻在我脑子里。他痛苦的嘶吼,
让我夜不能寐。我开始疯狂查找资料,寻找各种能治愈他“读心术”的方法。偶然间,
我在一个隐秘的校园论坛上,看到了一个关于“脑电波共振疗法”的帖子。
帖子匿名为我指引了一个地址。那是一间藏在废弃工厂区深处的地下诊所。没有招牌,
只有一扇紧闭的铁门。我推开门,一股消毒水和药草混杂的味道扑面而来。
接待我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他戴着金丝眼镜,斯文儒雅,
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阴冷感。他是“权威角色C”,代号“教授”。“你来是为了沈澈吧。
”他直接点破我的来意,眼神锐利。我点点头。“我们有一种技术,
可以为他的大脑创造一个永久性的‘静音区’。”教授推了推眼镜,声音平淡。“但前提是,
需要一个频率完全匹配的‘捐献者’。”“捐献什么?”我问。“脑电波频率。
”教授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根据我们之前的观察,你的脑电波频率与沈澈高度契合。
你唱歌的时候,他的大脑异常平静。”他顿了一下,又说。“代价是,你的声带神经,
将受到不可逆的损伤。”“你会彻底失去你清亮的嗓音,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
”我感觉心口像被重锤击中。我的歌喉。我的“珍贵物品A”。我唯一的慰藉。唯一的骄傲。
“考虑清楚了吗?”教授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我没有立刻回答。手术前夜,
我独自回到宿舍。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拥有它。我最后一次,想要挽回沈澈。
我站在宿舍楼下,仰头看着沈澈的窗户。那里一片漆黑。我深吸一口气,开始轻声哼唱。
是那首安魂曲。我的声音清亮,带着一丝决绝的回响。歌声穿透夜幕,应该能抵达他的房间。
我唱得很投入,仿佛要把所有的爱和悲伤都倾注进去。突然,“砰”的一声。
一个冰冷的水瓶,从沈澈的窗户里直直地砸了下来。在我面前,碎成一地。“别制造噪音!
”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暴躁和厌恶,从楼上传来。我全身的血液,在那一刻凝固。
噪音。原来我的歌声,于他而言,只是噪音。我回到宿舍,点开手机里的播放器。
里面存着我这些年录下的所有歌。每一首,都代表着我的热爱,我的梦想。
我一首一首地听着,眼泪无声地流淌。我的手指,颤抖着点下了“删除”键。“叮,
您确定要删除所有歌曲吗?”屏幕上的提示,像一把刀子,割开了我的心。“确定。
”我声音沙哑,几乎听不见。所有的录音,消失了。第二天清晨,我再次走进那间地下诊所。
我直接走向教授。“我签。”教授没有意外,只是递给我一份冰冷的手术同意书。
上面密密麻麻的条款,我只看清楚了最重要的那一句。“声带神经不可逆损伤。”我拿起笔,
签下了我的名字。整个交易过程[迅速且非个人化]。我没问手术费用,教授也没提。
我用我的声音,我的[个人价值象征物],换取了为沈澈进行一次手术的[固定金额]。
麻药注射进身体,冰冷的液体迅速蔓延。我的意识渐渐模糊。耳边似乎还有我自己的歌声,
在遥远的地方回响。等我再次醒来,喉咙像火烧一样疼。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却只能发出“嘶……嗬……”的、漏风般的声音。声音被剥夺了。我的歌声,我的生命,
我的未来,都献祭出去了。但我的内心,却出奇的平静。他将获得永久的安宁。
我充满了“满足感和对未来的期待”。期待在我的胸腔里回荡。沈澈,你终于可以安静了。
第4章沈澈生日当天,我特意换上了他曾夸赞过的白色裙子。
脖子上缠着一条厚厚的羊绒围巾。不热。我只是习惯了。围巾遮住了我的脖子,
也遮住了我无法说话的事实。我坐在宿舍里,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预演。他回来的时候,
我会露出一个平静的微笑。他问我,喉咙怎么了。我会告诉他,一切都过去了,
他可以永远安静了。我会祈祷。祈祷他能够明白我的爱,我所付出的一切。
围巾完成了我的伪装,祈祷承载着我所有卑微的期待。宿舍门,“咔哒”一声开了。
沈澈站在门口。他看我一眼。那是一种[难以解读的凝视],里面似乎有懊悔,有心疼,
甚至有一丝从未有过的脆弱。他没有发怒。没有像往常一样,用冰冷的目光将我刺穿。
他只是走到我面前,手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礼盒不大,但沉甸甸的。
沈澈把盒子放在我面前,没有立刻打开。他看着我,声音沙哑。“温言。”我的心,
猛地收紧。“我错了。”他开口。“我不该那样对你。”我的指尖,条件反射地蜷缩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承认错误。“我发现,那副祖传的黄铜耳机,
”他指了指自己空荡荡的耳廓,声音有些苦涩。“只是心理安慰。”“它过滤不了任何噪音,
它只会让那些声音在我脑子里回响得更厉害。”他轻轻抚摸着我的脸,眼神里充满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