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归来，1分是送给你的大礼六月的午后，空气闷热得如同凝固的胶水，
黏糊糊地裹在人身上。电脑屏幕上，省教育考试院的查分页面那个不断旋转的加载图标，
几乎要磨光所有人最后的耐心。“查到了吗？多少分？” 妈妈紧张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一只手无意识地死死攥着围裙边。而她旁边，
那个被她视若亲生的养女——我的好妹妹林淼淼，正假意亲昵地挽着她的胳膊，
一双看似清澈无辜的大眼睛里，却闪烁着压不住的、近乎狂喜的期待。我面无表情，
指尖冷静地一次次点击着键盘上的F5刷新键。网络拥堵，那个即将决定无数人命运的数字，
迟迟不肯现身。“姐，别紧张，你平时成绩那么好，次次都是年级第一，肯定没问题的！
”林淼淼的声音甜得发腻，像裹了蜜糖的毒药，“不像我，脑子笨，这次能考个两百分啊，
我就谢天谢地了，妈肯定也得夸我有进步呢！”我偏过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是啊，年级第一。 前世的我，高中三年，所有的娱乐时间都被压缩到了极致，
像个上了发条的学习机器，所有的目标都清晰明确——清北的王牌专业。
而那些堆积如山的笔记和试卷，那些深夜里独自亮着的台灯，
最终换来了723分的市状元成绩。 可结果呢？
结果就是眼前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好妹妹”，
不知从何处绑定了一个诡异的“交换人生系统”，在我人生最辉煌的时刻，
轻飘飘地用一句“交换高考分数”，就偷走了我的一切。
723分成了她踏入顶尖学府的敲门砖，无数的鲜花、掌声、奖金和艳羡目光将她包围。
而我呢？我只能拿着她那个彻夜狂欢、连蒙带猜才得来的213分，
在众人从难以置信到鄙夷唾弃的目光中，翻烂了招生手册，最终只能选择一所远郊的职高。
母校视我为耻辱，迅速将我除名。妈妈觉得我丢尽了她的脸面，
甚至对外只承认林淼淼这一个女儿。 所有的希望彻底湮灭。
在那个她接受采访、风光无限的下午，我从学校教学楼的顶层，一跃而下。
死后的世界一片混沌，我只记得学校匆忙处理了我的事情，
妈妈……妈妈甚至没有为我流一滴泪，她只是忙着打点关系，
生怕我影响了她宝贝养女林淼淼的美好前程。幸好，老天爷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就在高考前三天，我猛地从书桌前惊醒，发现自己回到了命运转折点之前。
巨大的震惊和狂喜之后，是刻入灵魂的恨意与冷静。 我不动声色，暗中观察。果然，
在高考前夜，我亲耳听见她反锁了房门，用压抑不住激动和贪婪的语气，
对着空气低声许愿： “系统，我确认，我要用我十年寿命，交换我姐姐林木木的高考分数！
” 门外的我，心脏冰冷，嘴角却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十年寿命？换我的未来？
真是好大的手笔。 既然如此，妹妹，姐姐我怎么好意思不“好好配合”你呢？“出来了！
成绩出来了！”妈妈一声惊呼，猛地凑近屏幕，几乎把整张脸都贴了上去。
网页终于不堪重负地加载完毕，一个极其简单、甚至有些滑稽的数字，
孤零零地挂在屏幕正中央，刺眼无比。总分：1空气瞬间凝固了。
窗外聒噪的蝉鸣似乎也被按下了静音键。妈妈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眼睛猛地瞪大到极致，瞳孔因极致的震惊而紧缩。她像是无法理解这个数字代表的意义，
嘴唇哆嗦着，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险些直接晕厥过去。她猛地扶住我的椅背，手指冰凉。
“一……一分？木木……这……这怎么可能？！是不是……是不是系统出错了？！
是不是看错了？！”她的声音破碎不堪，充满了荒诞感和恐慌。“天啊！姐！
你怎么……你怎么只考了一分？！”林淼淼的惊呼声瞬间拔高，尖锐得刺耳，
那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以及一丝几乎无法完全掩饰的、破土而出的狂喜！
她下意识地捂住嘴，可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里面翻滚着剧烈情绪，
兴奋、庆幸、幸灾乐祸！我却笑了，异常轻松地向后靠在椅背上，甚至还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哦？看来在数学大题下面写个‘解’字，真的给分啊。
这阅卷老师还挺人性化。”“林木木！你疯了？！这是高考！高考啊！决定你一辈子的大事！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妈妈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反应过来，
歇斯底里地抓住我的肩膀疯狂摇晃，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你毁了！你彻底毁了你知不知道！
你到底在考场上干了什么啊！”林淼淼见状，赶紧上前“安慰”妈妈，声音带着哭腔，
演技精湛：“妈，您别这样，您别吓我！
姐姐她……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她可能就是压力太大了，太紧张了，
没发挥好……您别怪她……”但她微微侧过头，看向我时，
嘴角那抹控制不住疯狂上扬的恶毒弧度，彻底出卖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平静地看着她投入的表演，内心一片冰冷的讥讽。 不是心心念念要换吗？
我亲爱的“好”妹妹。 你怎么会想到，重生归来的我，早已不是那个只会埋头苦读的傻瓜。
高考考场上，我从发下卷子开始，就从容地写好自己的名字和准考证号，然后，
在所有考生和监考老师震惊的目光中，趴在桌子上，从开考睡到结束。 唯一动的笔，
就是在数学最后一道大题下面，工工整整地写了一个“解”；在语文作文格里，写了个题目。
这精准控分得来的、史无前例的1分，就是我送给你这场贪婪黄粱美梦的，
第一份“大礼”。 你喜欢吗？你知道我为什么如此有恃无恐吗？
不仅仅是因为我重活一世，看透了你们的虚伪与狠毒。 更因为，
就在林淼淼向那个诡异系统许愿后的第二天，我的脑海里，
莫名接收到了一段来自遥远未来、冰冷而模糊的信息碎片——那像是一个警告，
也像是一个提示，清晰地揭示了那个“交换人生系统”最大的弱点与规则。
那才是我敢如此兵行险着、釜底抽薪的真正底牌。好戏，才刚刚开场。2 系统反噬，
一夜衰老十年“错了！肯定是系统错了！卡了！刷新！快刷新啊！
” 林淼淼的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划破屋顶，她比我那几乎要晕厥过去的妈妈还要激动百倍，
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一把推开妈妈，自己扑到电脑前，疯狂地抢过鼠标，
食指近乎痉挛般地连续猛击刷新键。咔哒、咔哒、咔哒…… 鼠标发出刺耳的哀鸣。
屏幕上那个光秃秃的、猩红色的数字“1”，每一次刷新后都顽固地重新出现，
像一枚烧红的烙铁，死死地钉在屏幕中央，更钉在了林淼淼的瞳孔里，灼得她心魂俱裂。
她期待的是什么？是至少700以上的高分！
是能让她瞬间鱼跃龙门、享受无尽艳羡与荣耀的顶尖成绩！
而不是这个可笑的、耻辱的、近乎不可能的1分！ 这让她怎么换？！
她用整整十年寿命作为献祭，难道就为了换来这丢人现眼的一分吗？！
那个该死的系统是不是出bug了？！就在她因为极致的愤怒、恐慌和不解而面容扭曲，
准备再次暴力拍打电脑主机时，站在她侧后方的妈妈，
目光无意中从令人绝望的屏幕移到她的脸上，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淼淼！你的脸！你的脸怎么了？！
”这一声尖叫成功止住了林淼淼疯狂的动作。她猛地一愣，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脸颊。
触手的感觉让她浑身一僵。
那不再是属于十八岁少女的光滑紧致、充满胶原蛋白的皮肤质感，
而是一种……一种难以言喻的松弛和粗糙感，仿佛皮下支撑的弹性一夜之间流失殆尽，
只剩下微微下垂的软塌感。不……不可能！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
她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她甚至来不及多想，
发出一声非人的呜咽，猛地转身，像一颗炮弹般冲向了客厅角落的卫生间。“砰！”地一声，
卫生间的门被她狠狠撞上。 紧接着，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不到三秒，
里面传出了比刚才妈妈那声尖叫还要凄厉、惨烈十倍的嚎叫，充满了绝望和无法置信！
“啊啊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鬼啊——！”那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破耳膜，
完全不复平时的甜美娇俏。而几乎就在林淼淼的惨叫声响起的同一时刻，客厅电脑屏幕上，
那个顽固的、猩红的“1”字，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橡皮擦轻轻抹去，
数字诡异地波动、扭曲了一下，然后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
总分：213这个分数依旧低得可怜，对于曾经的“年级第一”来说堪称耻辱，
但比起刚才那个惊世骇俗的“1”分，显得那么“正常”了许多。
我妈刚刚被林淼淼的尖叫吓得魂不守舍，下意识回头看向屏幕，
正好看到了这诡异变化的一幕。她张着嘴，大脑彻底宕机，
完全无法处理这接二连三超越她认知的诡异事件。就在这时，
卫生间的门“哐当”一声被从里面猛地拉开。林淼淼从里面冲了出来，或者说，
一个顶着林淼淼衣服和发型，却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的“人”冲了出来。刚才只是手感，
现在则是视觉上的巨大冲击！ 她那原本光洁饱满的额头似乎变得扁平了些，
眼角延伸出数道清晰的细纹，嘴角两侧也出现了微微下垂的法令纹雏形。皮肤不再白皙透亮，
而是泛着一种缺乏光泽的蜡黄和粗糙感，甚至能看到一些细微的斑点。
最明显的是那股精气神，仿佛被什么东西抽干了，整个人透着一股不符合年龄的疲态和老气，
像是连续熬了几个大夜又大病初愈的模样。“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妈看着屏幕上“正常”了的213分，又看看眼前这个瞬间沧桑了的养女，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恐惧，仿佛置身于一场荒诞的噩梦。
“系统bug……淼淼的脸……木木，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了？！
”我若无其事地耸耸肩，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天气：“不知道啊，
可能真是系统bug了吧，刚才卡出了个1分，现在分数这不恢复正常了吗？虽然低了点。
”我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向眼神躲闪、浑身发抖的林淼淼，
慢悠悠地补充道：“至于淼淼……可能是替我着急，担心我考得太差，一下子急火攻心，
上火了吧？你看，都上脸了。”“林木木！是你！是你搞的鬼！一定是你！你害我！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 林淼淼用那双布满血丝、充斥着无尽惊恐、怨恨和一丝难以置信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
手指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般指着我，声音嘶哑尖利，几乎破音。
她付出了整整十年寿命的巨大代价！结果却只换来了我这区区213分！她亏大了！血亏！
“淼淼，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完全听不懂？”我无辜地眨着眼睛，表情困惑又带着点受伤，
“不是你一直安慰我，说考不好没关系，人生不是只有一条路吗？
怎么现在你自己好像也考得不太理想，反应就这么大呢？”我故意把话题引开。“什么？
淼淼……淼淼也考得不好？”我妈这才从一连串的打击中抓住另一个重点，她慌忙四下张望，
去找林淼淼的手机，“淼淼，你考了多少？快给妈看看！”“别看了！
”林淼淼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彻底崩溃了，她猛地一把抓起桌上自己的手机，
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摔在地上！“啪嚓！” 屏幕瞬间碎裂开来，
如同她此刻支离破碎的神经和希望。她最后用那种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的眼神剜了我一眼，
发出一声泣血般的呜咽，再也无法忍受这诡异而恐怖的场面，像个精神失常的疯婆子一样，
猛地转身，拉开门，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家门，消失在楼道里。“淼淼！淼淼！你去哪儿啊！
回来！” 我妈急得直跺脚，下意识就想追出去，她跟着跑出门口两步，又猛地停住，
回过头来看向我。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残留的恐惧，有未散的茫然，
有对林淼淼的极度担忧，但最终，所有这些情绪沉淀下来，
化为了看向我时那一丝清晰无比的埋怨和指责。“你看看你！木木！
把你妹妹都气成什么样了？！她要是想不开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跟她死去的爸妈交代啊！
我可怎么活啊！”这一刻，即便我的分数已经从荒唐的1分“变回”了“正常”的213分，
即便林淼淼的身上发生了如此诡异骇人的变化，她条件反射般的第一个反应，
仍然是毫不犹豫地责怪我，并且将她所有的担忧都系于那个夺走我一切的养女身上。
我的心口像是被细密的针扎了一下，传来一阵尖锐而熟悉的刺痛。 但很快，
那刺痛便被一股冰冷的平静所覆盖。 没关系，妈妈。 很快，你就会亲眼看见，
你这些年掏心掏肺、甚至不惜委屈自己亲生女儿去呵护的那朵“解语花”，皮囊底下，
究竟是怎样的漆黑一团，又是怎样一株忘恩负义的绝世毒莲。真相的种子已经埋下，
只待它破土而出的那一刻。3 全网黑红，
“一分女神”的畸形狂欢我那张213分的高考成绩单，像一块被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在我所在的重点中学里激起了千层浪，经久不息。短短几天，我就从神坛跌落，
成了全校乃至附近几个学校人尽皆知的笑柄。 走在校园里，
那些曾经充满敬佩或嫉妒的目光，如今只剩下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嘲讽和幸灾乐祸。
窃窃私语如同附骨之疽，无处不在。“看，就是她，林木木，平时装得跟什么似的，
结果高考就考了二百来分！” “呸！什么学霸，肯定是作弊抄出来的！不然能差这么多？
” “学校真是白瞎了那么多资源给她开小灶，结果就培养出这么个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