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天武阁的朱漆梁柱在烛火下泛着冷光，红绸被穿堂风掀起一角，扫过顾云舟的手背。
他站在三丈高的礼台中央，赤金战袍上绣着顾家独有的玄鳞纹，在千盏宫灯映照下泛着碎金般的光。
今日是他与苏清雪的大婚之日，台下坐满了龙城各武道世家的家主，连军部的中将都端坐在主宾席——这是属于顾云舟的巅峰时刻，十九岁的淬体九重巅峰，百年顾家最耀眼的继承人。
"吉时己到——"司礼官的声音穿透穹顶，顾云舟侧头看向身侧的女子。
苏清雪着月白婚服，发间金步摇轻颤，往日清冷的眉眼此刻却像蒙着层霜。
他喉间泛起一丝异样，正欲开口，忽听得台下传来一声暴喝："且慢！
"人群如被投入石子的湖面，哗然分开一条道。
林昊从宾客末席冲上来，腰间顾家长剑的流苏被他攥得发皱。
这个与顾云舟同窗五载的挚友此刻眼眶通红，手中玉符被攥得几乎要碎："顾少，我本不愿信！
可北境细作供出这枚密符，刻着敌国玄冰卫的暗纹，指印......指印是你书房密格的开启印！
"顾云舟的瞳孔骤缩。
那密格是他与林昊共同设计的，除了他们二人，连父亲顾擎天都未踏足过半步。
他盯着玉符上那枚淡青指印——与自己右手食指的螺纹分毫不差，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
"放肆！
"主座上的顾玄霆猛地拍案，真罡境强者的气劲震得茶盏跳起来。
这位顾家大长老抚着银须，面上是恰到好处的震怒："云舟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会做此等事？
但事关龙城安危，执法堂何在？
"八个玄铁卫从廊下疾掠而出，手中锁链泛着寒芒。
顾云舟后退半步，后背抵上礼台的汉白玉栏杆。
他望着林昊泛红的眼尾，忽然想起半月前这人为他挡下刺客时的伤，想起两人在演武场对练到深夜时分食的桂花糕——原来都是假的？
"证据呢？
"他的声音发涩，"单凭一枚玉符，如何证明是我勾结叛军？
""还要证据？
"苏清雪忽然开口，月白广袖在夜风里翻卷，"三日前北境三十城失守，顾家军为何恰好调防？
你说要与我成婚稳住苏家，原是怕我查到密信！
"她指尖掐进掌心，"顾云舟，你根本配不上我。
"顾云舟如遭雷击。
他终于看清苏清雪眼底的冷漠——那不是待嫁女子的羞涩，是谋划己久的决绝。
台下传来细碎的议论："难怪苏家最近与林家走得近""淬体境巅峰又如何，心术不正"......"族规第六条，通敌者废去修为，逐出家门。
"顾玄霆缓步走下主座，真罡境的威压如重山压来，"云舟，你若认罪，我保你一条命。
""我没有！
"顾云舟吼出声，可喉咙里像是塞了团血。
他想运起真气反击，却惊觉丹田处空落落的——不知何时，他的气海竟被封了个严实。
"冥顽不灵。
"顾玄霆的手掌按在他后心，真罡境的真气如利刃割开经脉，"废丹田！
"剧痛从尾椎窜上头顶，顾云舟眼前发黑，听见骨骼碎裂的脆响。
第二掌拍在脊柱，三指精准捏碎七处大穴，锁脉钉穿透琵琶骨的瞬间，他喷出一口黑血，染红了苏清雪的月白裙角。
"你看，"苏清雪退后两步，嫌恶地擦着裙角，"连血都是脏的。
"意识逐渐模糊时，顾云舟听见林昊在哭："云舟，对不住......"可那哭声里没有半分悲切。
他想笑，却只能从齿缝里漏出气音。
曾经他以为，亲情、友情、爱情是最坚固的铠甲，如今才知，这些都是捅进他心口的刀。
"叮——检测到宿主陷入绝境，神级选择系统激活。
"机械音在识海炸响，顾云舟猛地睁大眼睛。
他看见半透明的光幕浮现在眼前，三个泛着不同光泽的选项缓缓转动：选项A（常规）：接受顾家处置，退居宗族偏院。
奖励：疗伤丹×3，三日后恢复两成行动力选项B（高风险）：当众揭穿林昊私刻指印，以淬体境残躯挑战内息巅峰。
成功奖励：上古《焚天诀》残卷，失败则经脉尽断选项C（魔鬼）：吞下锁脉钉，主动引动钉中剧毒。
奖励：法则境感悟碎片×1，代价：承受三日蚀骨之痛"系统？
"顾云舟舔了舔嘴角的血，喉咙发紧。
他能清晰感知到光幕的存在，指尖穿过旋项时，竟有细微的温热触感。
台下的喧嚣突然变得遥远，他盯着选项B的"上古功法"，又扫过选项C的"法则境"——曾经的他要十年才能摸到真罡境门槛，如今若选C......"云舟！
"熟悉的低唤穿透混沌。
顾云舟勉强转头，看见秦芷被两个玄铁卫按在廊柱上。
她发间的银簪歪了，素色劲装染着血，却仍在拼命挣动："松开我！
你们不能这么对他！
"这个跟了他三年的护卫，明明只有淬体八重，此刻却像要以血肉之躯撞开玄铁卫。
"秦芷......"顾云舟想抬手，却连小拇指都动不了。
他望着她发红的眼眶，突然想起初遇时她蹲在巷口喂流浪猫，说"我护你，你护它们"。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不会背叛。
"宿主剩余选择时间：十、九、八......"系统提示音催鸣般响起。
顾云舟盯着秦芷被玄铁卫掐青的手腕，又看向台上冷眼旁观的众人——顾玄霆摸着胡须的手在抖，是藏不住的兴奋；林昊退到苏清雪身侧，两人交握的手紧得发白；宾客们或怜悯或不屑，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选B。
"他在心里默念，"不，选C。
"剧痛突然席卷全身，锁脉钉在血肉里发烫。
顾云舟看着自己的掌心渗出黑血，却笑了——他要让这些人看看，被踩进泥里的凤凰，抖落尘土时，会有多耀眼。
天武阁的烛火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中，顾云舟听见瓷器碎裂的声响，是哪个胆小的女眷吓掉了茶盏。
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有人小声说："他、他的眼睛在发光？
"秦芷的挣扎突然顿住。
她望着顾云舟染血的脸，在黑暗里，那双眼睛像淬了星火的黑曜石，明明灭灭，烧得人心惊。
"带下去。
"顾玄霆的声音有些发颤，"扔到乱葬岗。
"玄铁卫拖着顾云舟往门外走，血滴在青石板上，绽开暗红的花。
路过秦芷身边时，他用尽最后力气，扯下自己腰间的玄鳞玉佩，塞进她手里。
玉佩还带着体温，秦芷攥得指节发白。
她望着顾云舟被拖出天武阁的背影，突然笑了——那个说要带她去看北境极光的人，那个被废了修为还在笑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门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敲过三更。
宾客们开始交头接耳，有人收拾起礼单，有人低声议论"顾家要变天了"。
苏清雪捏着帕子的手越收越紧，林昊的眼神在人群里梭巡，像是在寻找什么。
而在天武阁外的巷子里，顾云舟躺在满是碎石的地上，望着漫天星子。
锁脉钉的毒在体内翻涌，可他能清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破碎的经脉里生长——那是比真气更磅礴，更接近世界本源的力量。
"系统，"他轻声说，"下一次选择，会是什么时候？
"夜风卷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眼尾未干的血痕。
这一夜，曾经的天之骄子被踩进泥里，却在泥里，埋下了一颗足以掀翻整个世界的种子。
龙城天武阁的琉璃穹顶被朝阳镀成金红，百盏云纹宫灯在穿堂风里晃出碎金般的光。
顾云舟站在十米高的礼台上，赤金婚袍绣着九爪玄龙，每一道金线都在晨光里泛着锐光——这是顾家嫡系继承人才能穿的“潜龙袍”，他十九岁穿上，比历代家主都早了整整十年。
“顾家少主顾云舟，苏家嫡女苏清雪，行结发礼——”司礼官的声音像浸了蜜的银铃，在殿堂里荡开。
台下宾客的目光如潮，有敬畏，有艳羡，有隐晦的嫉妒。
顾云舟侧头看向身侧的新娘，苏清雪月白色的裙裾垂地，发间凤钗坠着南海明珠，他伸手要去牵她的手，却触到一片冷得刺骨的肌肤。
那抹冷意顺着指尖窜进心口，顾云舟微微一怔。
他记得三个月前在演武场，苏清雪的剑刺伤他肩头时，指尖也是这样的温度——当时她红着眼说“我要嫁的是能站在我头顶的人”，现在他成了淬体九重巅峰，离内息境只差一步，该是能站在她头顶了。
“顾少。”
苏清雪忽然开口，声音比他指尖的温度更冷，“等会儿记得笑。”
顾云舟还没来得及回应，台下突然炸开一声暴喝：“且慢！”
所有人转头。
林昊从宾客最前排冲出来，玄色劲装下摆沾着草屑，额角还挂着未干的汗，手里攥着半枚暗青色玉符。
这是顾云舟最信任的挚友，上个月还陪他在北境荒漠猎杀玄铁兽，此刻却像被抽了脊骨的狗，扑通跪在礼台下方，声泪俱下：“云舟，我知道你怨我替你挡下那记兽爪，但勾结北境叛军这种事……你怎么能？”
满场哗然。
顾云舟瞳孔骤缩。
北境叛军是龙城大忌，三个月前刚屠了三个边镇。
他盯着林昊手里的玉符，密纹是北境特有的“血荆棘”，而玉符边缘那道月牙形缺口——分明是他书房密格的钥匙。
“林公子何出此言？”
顾玄霆的声音从主宾席传来。
这位顾家大长老端着茶盏，白须被气浪震得轻轻颤动，“我顾家向来忠君爱国，云舟更是从小在祠堂跪到大的。”
“大长老明鉴！”
林昊突然拔高声音，玉符在掌心沁出冷汗，“这玉符是我在云舟书房密格里找到的！
他说要和我共享秘境机缘，我今天才发现……里面藏着叛军的联络信！”
顾云舟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
密格只有他和林昊知道，钥匙是两人各持半枚。
他猛地转头看向苏清雪，却见她垂着眼，指尖正摩挲着腕间的翡翠镯——那是三天前他送的定情信物，此刻在她腕上晃得人心慌。
“执法堂，取族规。”
顾玄霆放下茶盏，青瓷与檀木相碰的脆响像一记重锤，“勾结叛军，按族规第六条……清理门户。”
“大长老！”
顾云舟向前一步，婚袍金线割得手腕生疼，“我要见家主！
父亲在北境督军，三日后便回——三日后？”
顾玄霆突然笑了，皱纹里爬满刀刻般的冷意，“等叛军的暗桩打进龙城，顾家上下百口，拿什么给你抵命？”
话音未落，真罡境强者的威压如重山压顶。
顾云舟只觉胸口一闷，喉咙里涌出腥甜。
顾玄霆的手掌悬在他丹田上方三寸，掌心凝着赤红真气——那是真罡境才能凝聚的“焚天劲”，专破武者根基。
“云舟，对不住了。”
林昊突然冲上来，攥住他的手腕，“我不能让顾家因你蒙羞。”
顾云舟这才发现，林昊的指尖沾着淡青色药粉——是“锁脉散”，能让武者在三息内无法调动真气。
他想挣开，却发现全身力气正像被抽干的湖水，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苏清雪的身影在视野里晃动，她终于抬头，眼尾泛红，却没有泪：“顾云舟，你配不上我。”
“咔嚓——”焚天劲贯入丹田的剧痛，比玄铁兽的爪牙更锋利十倍。
顾云舟听见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脊柱像被烧红的铁棍贯穿，每一条经脉都在崩断。
他踉跄着栽倒在礼台边缘，鲜血溅在苏清雪的月白裙上，开出妖异的花。
“系统激活条件满足。”
机械音在识海炸响时，顾云舟正咬着牙不让自己昏过去。
他看见半透明的蓝色光幕在眼前展开，三个泛着不同光泽的选项悬浮其中：选项A：接受家族裁决，交出所有信物退隐。
奖励：疗伤丹×1（可恢复表层经脉损伤）选项B：抢夺林昊手中剩余半枚玉符，揭露其栽赃真相。
风险：真罡境强者镇压下成功率12%。
奖励：北境古武残篇（含淬体境突破秘法）选项C：当众吞下锁脉钉（此刻正插在你气海穴），以经脉尽毁为代价引动系统本源。
风险：死亡率99%。
奖励：？？？
（检测中）顾云舟瞳孔一震。
他能清晰感觉到锁脉钉的位置——刚才顾玄霆捏断他脊柱时，那枚三寸长的铁钉就嵌进了气海穴，此刻正顺着血液往心脏钻。
他盯着选项C的“？？？”
，喉咙里又涌出一口血，却笑了：“好个系统……专挑这时候来。”
“云舟！”
秦芷的喊声响彻殿堂时，顾云舟的意识己经开始模糊。
他看见那个总跟在他身后三步远的黑衣女子撞开执法堂的守卫，发间的银簪在阳光下划出冷光——那是他送她的淬体境突破礼，刻着“守”字。
“滚！”
顾玄霆挥手拍出一掌，秦芷被震得撞在廊柱上，嘴角渗血，却仍挣扎着往礼台爬。
顾云舟想伸手拉她，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己经没有知觉。
“顾家的脸，丢尽了。”
“早说这小子太狂，活该。”
“苏家这门亲，算是退得漂亮。”
窃窃私语像针，扎进顾云舟己经麻木的神经。
他最后看了眼系统面板，选项C的“？？？”
突然泛起金光，一行小字浮现在下方：“检测到宿主气运值+10，法则扰动率提升至37%。
选项C奖励更新：法则境感悟碎片×1（可重塑经脉）。”
“选C。”
顾云舟在心里默念，锁脉钉的刺痛突然变得清晰异常，“赌了。”
意识彻底沉睡前，他听见苏清雪对林昊说：“林家的资源，该兑现了。”
也看见顾玄霆背过身时，嘴角那抹几乎看不见的笑。
天武阁的宫灯还在晃，只是那些原本围在礼台下方的宾客，己经悄悄往后退了三步。
他站在三丈高的礼台中央，赤金战袍上绣着顾家独有的玄鳞纹，在千盏宫灯映照下泛着碎金般的光。
今日是他与苏清雪的大婚之日，台下坐满了龙城各武道世家的家主，连军部的中将都端坐在主宾席——这是属于顾云舟的巅峰时刻，十九岁的淬体九重巅峰，百年顾家最耀眼的继承人。
"吉时己到——"司礼官的声音穿透穹顶，顾云舟侧头看向身侧的女子。
苏清雪着月白婚服，发间金步摇轻颤，往日清冷的眉眼此刻却像蒙着层霜。
他喉间泛起一丝异样，正欲开口，忽听得台下传来一声暴喝："且慢！
"人群如被投入石子的湖面，哗然分开一条道。
林昊从宾客末席冲上来，腰间顾家长剑的流苏被他攥得发皱。
这个与顾云舟同窗五载的挚友此刻眼眶通红，手中玉符被攥得几乎要碎："顾少，我本不愿信！
可北境细作供出这枚密符，刻着敌国玄冰卫的暗纹，指印......指印是你书房密格的开启印！
"顾云舟的瞳孔骤缩。
那密格是他与林昊共同设计的，除了他们二人，连父亲顾擎天都未踏足过半步。
他盯着玉符上那枚淡青指印——与自己右手食指的螺纹分毫不差，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
"放肆！
"主座上的顾玄霆猛地拍案，真罡境强者的气劲震得茶盏跳起来。
这位顾家大长老抚着银须，面上是恰到好处的震怒："云舟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会做此等事？
但事关龙城安危，执法堂何在？
"八个玄铁卫从廊下疾掠而出，手中锁链泛着寒芒。
顾云舟后退半步，后背抵上礼台的汉白玉栏杆。
他望着林昊泛红的眼尾，忽然想起半月前这人为他挡下刺客时的伤，想起两人在演武场对练到深夜时分食的桂花糕——原来都是假的？
"证据呢？
"他的声音发涩，"单凭一枚玉符，如何证明是我勾结叛军？
""还要证据？
"苏清雪忽然开口，月白广袖在夜风里翻卷，"三日前北境三十城失守，顾家军为何恰好调防？
你说要与我成婚稳住苏家，原是怕我查到密信！
"她指尖掐进掌心，"顾云舟，你根本配不上我。
"顾云舟如遭雷击。
他终于看清苏清雪眼底的冷漠——那不是待嫁女子的羞涩，是谋划己久的决绝。
台下传来细碎的议论："难怪苏家最近与林家走得近""淬体境巅峰又如何，心术不正"......"族规第六条，通敌者废去修为，逐出家门。
"顾玄霆缓步走下主座，真罡境的威压如重山压来，"云舟，你若认罪，我保你一条命。
""我没有！
"顾云舟吼出声，可喉咙里像是塞了团血。
他想运起真气反击，却惊觉丹田处空落落的——不知何时，他的气海竟被封了个严实。
"冥顽不灵。
"顾玄霆的手掌按在他后心，真罡境的真气如利刃割开经脉，"废丹田！
"剧痛从尾椎窜上头顶，顾云舟眼前发黑，听见骨骼碎裂的脆响。
第二掌拍在脊柱，三指精准捏碎七处大穴，锁脉钉穿透琵琶骨的瞬间，他喷出一口黑血，染红了苏清雪的月白裙角。
"你看，"苏清雪退后两步，嫌恶地擦着裙角，"连血都是脏的。
"意识逐渐模糊时，顾云舟听见林昊在哭："云舟，对不住......"可那哭声里没有半分悲切。
他想笑，却只能从齿缝里漏出气音。
曾经他以为，亲情、友情、爱情是最坚固的铠甲，如今才知，这些都是捅进他心口的刀。
"叮——检测到宿主陷入绝境，神级选择系统激活。
"机械音在识海炸响，顾云舟猛地睁大眼睛。
他看见半透明的光幕浮现在眼前，三个泛着不同光泽的选项缓缓转动：选项A（常规）：接受顾家处置，退居宗族偏院。
奖励：疗伤丹×3，三日后恢复两成行动力选项B（高风险）：当众揭穿林昊私刻指印，以淬体境残躯挑战内息巅峰。
成功奖励：上古《焚天诀》残卷，失败则经脉尽断选项C（魔鬼）：吞下锁脉钉，主动引动钉中剧毒。
奖励：法则境感悟碎片×1，代价：承受三日蚀骨之痛"系统？
"顾云舟舔了舔嘴角的血，喉咙发紧。
他能清晰感知到光幕的存在，指尖穿过旋项时，竟有细微的温热触感。
台下的喧嚣突然变得遥远，他盯着选项B的"上古功法"，又扫过选项C的"法则境"——曾经的他要十年才能摸到真罡境门槛，如今若选C......"云舟！
"熟悉的低唤穿透混沌。
顾云舟勉强转头，看见秦芷被两个玄铁卫按在廊柱上。
她发间的银簪歪了，素色劲装染着血，却仍在拼命挣动："松开我！
你们不能这么对他！
"这个跟了他三年的护卫，明明只有淬体八重，此刻却像要以血肉之躯撞开玄铁卫。
"秦芷......"顾云舟想抬手，却连小拇指都动不了。
他望着她发红的眼眶，突然想起初遇时她蹲在巷口喂流浪猫，说"我护你，你护它们"。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不会背叛。
"宿主剩余选择时间：十、九、八......"系统提示音催鸣般响起。
顾云舟盯着秦芷被玄铁卫掐青的手腕，又看向台上冷眼旁观的众人——顾玄霆摸着胡须的手在抖，是藏不住的兴奋；林昊退到苏清雪身侧，两人交握的手紧得发白；宾客们或怜悯或不屑，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选B。
"他在心里默念，"不，选C。
"剧痛突然席卷全身，锁脉钉在血肉里发烫。
顾云舟看着自己的掌心渗出黑血，却笑了——他要让这些人看看，被踩进泥里的凤凰，抖落尘土时，会有多耀眼。
天武阁的烛火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中，顾云舟听见瓷器碎裂的声响，是哪个胆小的女眷吓掉了茶盏。
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有人小声说："他、他的眼睛在发光？
"秦芷的挣扎突然顿住。
她望着顾云舟染血的脸，在黑暗里，那双眼睛像淬了星火的黑曜石，明明灭灭，烧得人心惊。
"带下去。
"顾玄霆的声音有些发颤，"扔到乱葬岗。
"玄铁卫拖着顾云舟往门外走，血滴在青石板上，绽开暗红的花。
路过秦芷身边时，他用尽最后力气，扯下自己腰间的玄鳞玉佩，塞进她手里。
玉佩还带着体温，秦芷攥得指节发白。
她望着顾云舟被拖出天武阁的背影，突然笑了——那个说要带她去看北境极光的人，那个被废了修为还在笑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门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敲过三更。
宾客们开始交头接耳，有人收拾起礼单，有人低声议论"顾家要变天了"。
苏清雪捏着帕子的手越收越紧，林昊的眼神在人群里梭巡，像是在寻找什么。
而在天武阁外的巷子里，顾云舟躺在满是碎石的地上，望着漫天星子。
锁脉钉的毒在体内翻涌，可他能清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破碎的经脉里生长——那是比真气更磅礴，更接近世界本源的力量。
"系统，"他轻声说，"下一次选择，会是什么时候？
"夜风卷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眼尾未干的血痕。
这一夜，曾经的天之骄子被踩进泥里，却在泥里，埋下了一颗足以掀翻整个世界的种子。
龙城天武阁的琉璃穹顶被朝阳镀成金红，百盏云纹宫灯在穿堂风里晃出碎金般的光。
顾云舟站在十米高的礼台上，赤金婚袍绣着九爪玄龙，每一道金线都在晨光里泛着锐光——这是顾家嫡系继承人才能穿的“潜龙袍”，他十九岁穿上，比历代家主都早了整整十年。
“顾家少主顾云舟，苏家嫡女苏清雪，行结发礼——”司礼官的声音像浸了蜜的银铃，在殿堂里荡开。
台下宾客的目光如潮，有敬畏，有艳羡，有隐晦的嫉妒。
顾云舟侧头看向身侧的新娘，苏清雪月白色的裙裾垂地，发间凤钗坠着南海明珠，他伸手要去牵她的手，却触到一片冷得刺骨的肌肤。
那抹冷意顺着指尖窜进心口，顾云舟微微一怔。
他记得三个月前在演武场，苏清雪的剑刺伤他肩头时，指尖也是这样的温度——当时她红着眼说“我要嫁的是能站在我头顶的人”，现在他成了淬体九重巅峰，离内息境只差一步，该是能站在她头顶了。
“顾少。”
苏清雪忽然开口，声音比他指尖的温度更冷，“等会儿记得笑。”
顾云舟还没来得及回应，台下突然炸开一声暴喝：“且慢！”
所有人转头。
林昊从宾客最前排冲出来，玄色劲装下摆沾着草屑，额角还挂着未干的汗，手里攥着半枚暗青色玉符。
这是顾云舟最信任的挚友，上个月还陪他在北境荒漠猎杀玄铁兽，此刻却像被抽了脊骨的狗，扑通跪在礼台下方，声泪俱下：“云舟，我知道你怨我替你挡下那记兽爪，但勾结北境叛军这种事……你怎么能？”
满场哗然。
顾云舟瞳孔骤缩。
北境叛军是龙城大忌，三个月前刚屠了三个边镇。
他盯着林昊手里的玉符，密纹是北境特有的“血荆棘”，而玉符边缘那道月牙形缺口——分明是他书房密格的钥匙。
“林公子何出此言？”
顾玄霆的声音从主宾席传来。
这位顾家大长老端着茶盏，白须被气浪震得轻轻颤动，“我顾家向来忠君爱国，云舟更是从小在祠堂跪到大的。”
“大长老明鉴！”
林昊突然拔高声音，玉符在掌心沁出冷汗，“这玉符是我在云舟书房密格里找到的！
他说要和我共享秘境机缘，我今天才发现……里面藏着叛军的联络信！”
顾云舟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
密格只有他和林昊知道，钥匙是两人各持半枚。
他猛地转头看向苏清雪，却见她垂着眼，指尖正摩挲着腕间的翡翠镯——那是三天前他送的定情信物，此刻在她腕上晃得人心慌。
“执法堂，取族规。”
顾玄霆放下茶盏，青瓷与檀木相碰的脆响像一记重锤，“勾结叛军，按族规第六条……清理门户。”
“大长老！”
顾云舟向前一步，婚袍金线割得手腕生疼，“我要见家主！
父亲在北境督军，三日后便回——三日后？”
顾玄霆突然笑了，皱纹里爬满刀刻般的冷意，“等叛军的暗桩打进龙城，顾家上下百口，拿什么给你抵命？”
话音未落，真罡境强者的威压如重山压顶。
顾云舟只觉胸口一闷，喉咙里涌出腥甜。
顾玄霆的手掌悬在他丹田上方三寸，掌心凝着赤红真气——那是真罡境才能凝聚的“焚天劲”，专破武者根基。
“云舟，对不住了。”
林昊突然冲上来，攥住他的手腕，“我不能让顾家因你蒙羞。”
顾云舟这才发现，林昊的指尖沾着淡青色药粉——是“锁脉散”，能让武者在三息内无法调动真气。
他想挣开，却发现全身力气正像被抽干的湖水，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苏清雪的身影在视野里晃动，她终于抬头，眼尾泛红，却没有泪：“顾云舟，你配不上我。”
“咔嚓——”焚天劲贯入丹田的剧痛，比玄铁兽的爪牙更锋利十倍。
顾云舟听见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脊柱像被烧红的铁棍贯穿，每一条经脉都在崩断。
他踉跄着栽倒在礼台边缘，鲜血溅在苏清雪的月白裙上，开出妖异的花。
“系统激活条件满足。”
机械音在识海炸响时，顾云舟正咬着牙不让自己昏过去。
他看见半透明的蓝色光幕在眼前展开，三个泛着不同光泽的选项悬浮其中：选项A：接受家族裁决，交出所有信物退隐。
奖励：疗伤丹×1（可恢复表层经脉损伤）选项B：抢夺林昊手中剩余半枚玉符，揭露其栽赃真相。
风险：真罡境强者镇压下成功率12%。
奖励：北境古武残篇（含淬体境突破秘法）选项C：当众吞下锁脉钉（此刻正插在你气海穴），以经脉尽毁为代价引动系统本源。
风险：死亡率99%。
奖励：？？？
（检测中）顾云舟瞳孔一震。
他能清晰感觉到锁脉钉的位置——刚才顾玄霆捏断他脊柱时，那枚三寸长的铁钉就嵌进了气海穴，此刻正顺着血液往心脏钻。
他盯着选项C的“？？？”
，喉咙里又涌出一口血，却笑了：“好个系统……专挑这时候来。”
“云舟！”
秦芷的喊声响彻殿堂时，顾云舟的意识己经开始模糊。
他看见那个总跟在他身后三步远的黑衣女子撞开执法堂的守卫，发间的银簪在阳光下划出冷光——那是他送她的淬体境突破礼，刻着“守”字。
“滚！”
顾玄霆挥手拍出一掌，秦芷被震得撞在廊柱上，嘴角渗血，却仍挣扎着往礼台爬。
顾云舟想伸手拉她，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己经没有知觉。
“顾家的脸，丢尽了。”
“早说这小子太狂，活该。”
“苏家这门亲，算是退得漂亮。”
窃窃私语像针，扎进顾云舟己经麻木的神经。
他最后看了眼系统面板，选项C的“？？？”
突然泛起金光，一行小字浮现在下方：“检测到宿主气运值+10，法则扰动率提升至37%。
选项C奖励更新：法则境感悟碎片×1（可重塑经脉）。”
“选C。”
顾云舟在心里默念，锁脉钉的刺痛突然变得清晰异常，“赌了。”
意识彻底沉睡前，他听见苏清雪对林昊说：“林家的资源，该兑现了。”
也看见顾玄霆背过身时，嘴角那抹几乎看不见的笑。
天武阁的宫灯还在晃，只是那些原本围在礼台下方的宾客，己经悄悄往后退了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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