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诸邪散退

百鬼夜行诸邪散退

作者: 无心求至道

悬疑惊悚连载

书名:《百鬼夜行诸邪散退》本书主角有许岚周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无心求至道”之本书精彩章节:一电梯门合拢时发出“哐啷”一像老旧的棺材盖错了我抱着电脑包冲进猛戳关门数字屏从“1”跳到“18”——又卡在“18”不动西月北京的深空调早停可电梯里却比外头更像谁把海雾塞了进我低头看手机:03:29。再撑三分就能在工位上写完最后一把《地铁末班车广告调查报告》丢给编然后回家蒙头大可电梯忽然抖了一灯管闪成墨绿数字屏瞬间熄又亮起——显示“18...

2025-08-25 10:38:09
一电梯门合拢时发出“哐啷”一声,像老旧的棺材盖错了位。

我抱着电脑包冲进去,猛戳关门键,数字屏从“1”跳到“18”——又卡在“18”不动了。

西月北京的深夜,空调早停了,可电梯里却比外头更潮,像谁把海雾塞了进来。

我低头看手机:03:29。

再撑三分钟,就能在工位上写完最后一行,把《地铁末班车广告调查报告》丢给编辑,然后回家蒙头大睡。

可电梯忽然抖了一下,灯管闪成墨绿色,数字屏瞬间熄灭,又亮起——显示“18”的旁边多了一枚红色小圆点,像谁在黑暗里睁开了眼。

紧接着,整栋楼陷入死寂,连排风扇也停了。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在金属墙壁间来回撞,回声越来越响,最后竟变成“咚——咚——咚”的三声敲门。

电梯没停,却在缓缓下沉。

数字屏上,“18”晃成了“17”,又晃成了“16”,却迟迟不到“1”。

我伸手去按紧急呼叫钮,塑料面板却像热蜡一样软,指尖陷进去半厘米,拔出来时带出一条粘稠的腥甜味。

手机屏幕亮了:无信号,却弹出一条短信——许岚,拒收即死。

号码:00000000000。

二电梯最终停在了“0”层。

门打开时,一股冷风裹着尘土扑面而来。

我愣住——这栋楼根本没有地下停车场,更没有什么“0”层。

门缝里漆黑,像有人用黑布把世界缝了起来。

电脑包肩带勒得我肩胛发痛,我抬脚却又缩回:理智告诉我应该报警,可手机依旧毫无信号。

我深吸一口气,把包换到前胸,按下手电筒键——光柱只打出一米远,就被黑暗吞掉,仿佛连光也被消化。

地面却是湿的,踩下去“咕叽”一声,像踏在泡发的纸浆。

我举高手机,勉强看清:这是一条狭长的走廊,两侧墙壁用灰砖砌成,砖缝里渗出暗红色液体,一滴、两滴,砸进脚边的积水里。

水面浮着一张白纸,被血滴晕开,墨迹扭曲成“归墟”二字。

我蹲下去,指尖刚碰到纸,一阵铜铃般的“叮——”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声音不大,却像有人拿钢针扎进耳蜗深处,沿着神经一路拽。

我猛地起身,纸却黏在掌心,甩不掉。

那“归墟”二字像被烙铁烙在皮肤上,烫得我倒抽一口冷气。

走廊尽头出现了一扇门,或者说,是门框。

没有门板,只有一圈剥落的木框,像被火烧过,边缘焦黑。

门框后头站着一个人影,背光,看不清脸,只能看见对方双手捧着一个灰白色的泡沫箱——正是我今晚收到的那个。

人影微微低头,似乎在等我过去。

我想喊,嗓子却像被棉花塞住,只能听见自己牙齿打战。

人影又抬起左手,指了指泡沫箱,做了个“请”的动作,动作僵硬得像被线牵着。

我后退一步,脚跟踩到积水里,冰凉瞬间浸透袜子。

下一秒,人影连同门框一起消失了,仿佛被黑暗撕走。

我转身就跑,电梯门却早己闭合。

屏幕再次亮起,数字从“0”一路疯长到“33”。

33层——我住的那间公寓,正好是3302。

电梯开始上升,速度极快,失重感把我胃里的酸水顶到喉咙。

我死死抓住扶手,却听见头顶传来“咔啦”一声,灯管炸裂,碎玻璃像雨点落下。

黑暗里,电梯壁忽然变得透明——我看到自己仍在那条走廊里,正抱着电脑包狂奔,而电梯里的“我”则像被定格在玻璃缸里。

两个画面重叠,我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实。

就在电梯抵达“33”的瞬间,所有灯又亮了,门滑开,熟悉的走廊、熟悉的消防栓、熟悉的地毯花纹,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我知道不是:掌心的“归墟”二字依旧灼热,像一枚烧红的印章。

三我几乎是撞开家门。

屋里没开灯,窗外的霓虹透过百叶窗切成一道道血色条纹。

我把电脑包扔在地上,冲进浴室,拧开水龙头,想把那两个字洗掉。

冷水冲了半分钟,墨迹没褪,反而更清晰:笔画边缘浮出细小裂痕,像干涸河床。

我抬头照镜子——镜子里却没有我,只有一个灰白的泡沫箱悬在半空,箱盖缓缓打开。

我猛地转身,浴室里什么都没有。

可当我再回头,镜子里恢复了正常,只是我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眼白布满血丝。

我喘着气,听见客厅传来“咚”的一声,像重物落地。

我抄起拖把杆,一步步挪出去。

客厅地板中央,赫然摆着那只泡沫箱——灰白、方正、盖子合得严丝合缝,仿佛从没离开过。

电脑包倒在旁边,拉链大开,资料散了一地。

我蹲下去,却发现箱子上多了一行用红笔写的字:”第二声铃响,我成为你。

“我僵在原地,听见自己心跳声越来越大,最后竟与先前电梯里的“咚——咚——咚”完全重合。

紧接着,箱子里传来轻微的“叮——”,第二声铃。

西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掀开箱盖。

里头只有三样东西:1. 一截发黑的竹简,长约十厘米,边缘焦卷,正面刻着篆体”归墟“,背面是一行小字——”七月半,鬼门开,勿回头“。

2. 一枚铜铃,铃身锈迹斑斑,铃舌却白得刺眼,像一截打磨过的指骨。

铃口内侧,隐约有暗红痕迹。

3. 一张拍立得照片。

我抖着手拿起照片。

画面里是我——短到耳下的碎发、左脸淡青胎记、右眼下泪痣——站在一座石匾前。

匾上“哑口”二字被红漆涂得发亮。

时间戳:2024-07-15 00:44。

背景里,石匾后面黑洞洞的,像一张没有牙齿的嘴。

我喉咙发紧。

今天才 4 月 9 日,离七月半还有九十七天。

照片边缘却沾着暗褐色污渍,像干涸的血。

我翻过相纸,背面用圆珠笔写了一行歪斜的小字:”寄件人:许岚。

“我的笔迹,我最熟悉的连笔“许”字,尾勾总是飞起来,像要刺穿纸背。

可我根本不记得拍过这张照片,更不记得写过这行字。

铜铃突然自己动了,指骨铃舌在箱沿轻轻一磕——叮。

第三声铃。

五我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发现自己站在电梯里,数字屏停在“18”。

电脑包沉甸甸地挂在肩上,像从没放下过。

手机时间:03:33。

信号满格,短信箱空空如也,仿佛先前的“拒收即死”只是幻觉。

可当我抬手,掌心里那枚“归墟”烙印清晰发红,边缘渗出血丝。

电梯门缓缓打开,走廊灯亮得刺眼——我家门口,赫然摆着那只泡沫箱。

灰白、方正,像一块被水泡烂的骨头,盖子合得严丝合缝。

我一步步走过去,听见自己脚步声在走廊里拖出长长的回音,像有人在后面跟着我。

我蹲下去,指尖碰到箱盖的瞬间,门铃响了——叮——咚——不是铜铃,是门铃。

可视对讲屏幕亮起,画面里却没有人,只有一条狭长的走廊,灰砖墙壁,砖缝里渗出暗红色液体,一滴、两滴,砸进积水。

积水里浮着一张白纸,墨迹扭曲成“归墟”二字。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很轻,像在笑:”许岚,拒收即死。

“六我猛地抬头,家门紧闭,对讲机黑屏。

泡沫箱却开了,盖子像被无形的手掀开。

里头空无一物,只留一股腥甜的潮气,像海雾。

地板上的木纹忽然扭曲,变成无数细小的漩涡,把我影子吸进去。

我跪下去,掌心那枚“归墟”烙印开始发烫,像一枚烧红的印章,把皮肤烙得滋滋作响。

剧痛中,我看见木纹漩涡深处浮现一张脸——我自己,却比我老十岁,眼角皱纹里嵌着沙粒,嘴唇干裂出血。

她(或者我)对我张嘴,没有声音,口型却清晰:”写我,或者被我写。

“下一秒,所有灯熄灭。

黑暗中,铜铃的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叮、叮、叮——越来越快,像暴雨砸在铁皮屋顶。

我抱头蜷缩,却听见自己心跳声渐渐与铃声同步,最后变成同一个节奏:咚——咚——咚。

七不知过了多久,灯重新亮起。

我躺在自家玄关,泡沫箱不见了,掌心那枚烙印却变成一道新鲜伤口,边缘焦黑,像被火烫过。

电脑包倒在一旁,拉链大开,资料散了一地。

最上面那张 A4 纸,原本是我写的《地铁末班车广告调查报告》,此刻却被红笔涂得面目全非,只剩一行字:”七月半,哑口村,归墟门开。

“我浑身发抖,却听见浴室传来水声。

我扶着墙挪过去,水龙头没关,水哗哗流着,镜面蒙着雾。

我伸手去擦,雾气却从里面被擦开——镜子里空无一人,只有那只泡沫箱,盖子正缓缓合上。

箱盖合拢的瞬间,我看见里面躺着一个人——我,双眼紧闭,双手交叠在胸前,掌心握着那截发黑竹简。

铜铃挂在脖颈,指骨铃舌抵在锁骨凹陷处,像一枚小小的钥匙。

镜子外的我,猛地低头——自己的脖子上空空如也,可锁骨处却开始渗血,一滴、两滴,落在白瓷洗手盆里,晕开成“归墟”二字。

八我冲出浴室,扑向大门。

门把却像被焊死,纹丝不动。

猫眼外,走廊灯一盏接一盏熄灭,黑暗从尽头向我涌来。

我听见电梯井深处传来钢缆断裂的脆响,紧接着,整栋楼开始倾斜——像被一只巨手缓缓端起,所有家具滑向一侧。

我抓住门框,指甲抠进木头,却听见自己骨头在响。

黑暗里,铜铃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极轻,却像贴在耳廓里:叮——世界安静了。

九再睁眼,天己微亮。

我躺在自家床上,被子整齐,仿佛从没起身。

手机闹钟响着:07:00。

信号满格,短信箱里躺着一个未读——发件人:00000000000时间:03:33内容:许岚,拒收即死。

我猛地坐起,冲向玄关。

地板干净,没有泡沫箱,没有散落的资料。

我冲进浴室,镜子里映出我苍白的脸,锁骨处却有一道新鲜伤痕,像被细线勒过,渗着血珠。

掌心的“归墟”烙印不见了,只剩一道淡红印子,像小时候打预防针留下的疤。

我打开衣柜,想找件高领衫遮住伤痕,却在最底层摸到一件冰凉的东西——那截发黑的竹简。

篆体“归墟”二字在晨光里微微发亮,背面的小字却变了:”第一声铃响,你看见我。

第二声铃响,我成为你。

第三声铃响——“字迹到此中断,像被人生生掐断脖子。

我听见手机日历弹出提醒:2024-07-15 00:44哑口村倒计时:九十七天。

十我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西月清晨的北京,天色灰蓝,远处 CBD 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冷光。

楼下街道车水马龙,早餐铺子冒着白汽,一切如常。

可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己经改变了。

因为对面 17 楼的阳台上,站着一个人——短到耳下的碎发、左脸淡青胎记、右眼下泪痣——她(或者我)正举起相机,对准我的窗口。

镜头反光一闪,像铜铃的指骨铃舌。

下一秒,人影不见了。

只剩阳台栏杆上,挂着一只灰白色的泡沫箱,盖子微微敞开,像在等我签收。

我听见自己心跳声又开始加速,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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