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婴孩的身份
“找奶娘……”众人愣在原地，突然发现李世民的怀中好像还抱着一个婴儿，那婴儿不哭不闹，若不是李世民开口要求，他们甚至都没有察觉。
以往李世民进入殿内的第一句话为：“全都出去，让朕静静。”
可如今……“是，是，奴婢这就去！”
一名宫女反应过来，小跑着离开甘露殿。
“陛下好久没有在甘露殿笑过了。”
李世民的贴身太监高公公不禁感叹。
有了高公公牵头，其他宫女太监们也叽叽喳喳谈论着。
李世民对他们的要求并不严苛，只不过是这两年李世民话少让他们也跟着沉默，要是以往长孙皇后在的时候，甘露殿尤为热闹。
“陛下，这婴孩是……朕今日在渭河所遇，这婴孩甚是可怜，被人丢入木盆，顺河而流，正巧被朕遇见。”
谈及婴孩，李世民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柔和，说话声音也温和不少。
这时，小宫女己经把奶娘喊来。
奶娘年纪不大，样貌清秀，刚准备跪下却被李世民拦住。
“你且过来喂养婴孩。”
奶娘连忙接过婴孩，去旁边喂养。
李昭被奶娘抱走，其实内心是有点小抵触的。
毕竟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成年人。
可架不住真香。
也不知原主饿了有多久，婴儿脑子里也没什么记忆。
填饱肚子再说。
不一会儿，奶娘一脸尴尬的走来：“陛下，这孩子还没吃饱，奴婢认为他己经饿了好久了。”
“什么？”
李世民惊讶，眼中闪过心疼。
李世民伸手拭去婴孩嘴角的奶渍，小家伙却无意识的抓着李世民的手指吸吮，原本轻轻蹙起的小眉毛此刻也跟着舒展，看的李世民心有些痛。
这小家伙自己饿成这样，却在自己面前乖巧的过分，让李世民生起怜悯之心，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再喊一个奶娘过来吧。”
闻言，在李世民怀中的李昭伸出胖嘟嘟的小手轻轻挥舞。
可在李世民看来就有些张牙舞爪，逗得李世民笑出声来。
“你们看，这吃饱了就是有力气。”
李世民招呼身旁的宫女，笑呵呵的炫耀。
周围宫女的围观夸耀，让李昭也很受用。
难怪那么多人都想当皇帝，这一人一句马屁，真受用啊。
也不知道李世民怎么想的，专门让魏征来气他自己。
当然李昭只是吐槽，毕竟如果真让他当皇帝，魏征这种人是不会放身边的，太气人了！
……甘露殿外，程咬金，长孙无忌，魏征三人在而立，脸色都不是很好。
“知节，你查出来那婴孩的身份？”
程咬金看向长孙无忌，眼神一眯：“我不能断然下结论，得先告知陛下，请你们来是为了待会儿能够说些场面话，你们知道，我只是个粗人。”
程咬金做事粗中有细，粗鲁只是一种行为手段。
刚刚在渭河河畔上游，他发现了一具刚刚自缢的女子。
那女子饿成皮包骨，手指还有咬破的痕迹，所以程咬金断定此人应该就是将婴孩投入河中的女人。
于是程咬金去上游村落查证，最后找到了女子的家人。
她的家人对此事的态度是缄默不言，首到程咬金佯做威胁才缓缓吐露。
她的女儿是宫女，却怀了种，于是便出宫回来，可他们不敢接纳，生怕惹来杀身之祸！
回到皇宫的程咬金，先是查看了宫女出行记录，又派人把长孙无忌和魏征请来。
多方奔走，最终才来到甘露殿的门前与他们两人碰面。
魏征凝望程咬金，那双深沉的双眼，似乎想看透程咬金的目的。
“既然如此，理应先告知陛下，我等陪同知节便是。”
如果是小事一桩，程咬金还不至于把他们两人喊来，所以此事绝对不小。
“多谢玄成，辅机，我们一同进殿！”
话落，程咬金喊小太监进殿通报。
很快就传来李世民的声音。
“你们三人在殿外作甚？
还不赶快进殿。”
李世民此刻依旧怀抱着婴孩，恰时又来了一个奶娘，索性把孩子让奶娘照看。
“知节你说，查出了什么？”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程咬金。
“禀陛下，臣己经查到此子生母，生母今早在渭河河畔自缢，手指有破口，陛下所看***，应是她所书写。”
“臣在附近村落查探，一番找寻，最终找到该女子的父母。”
李世民眉头不禁蹙起，不悦的看着程咬金。
“女子父母就在村落，可她为什么要把孩子推出去还要自缢，天下怎有如此狠心的父母？”
程咬金没有接话，继续说道：“陛下，自缢女子的身份是……从宫里出来的宫女，臣刚刚看过出行记录，去年出宫未归的宫女只有一人，就是六个月前的她，而她是东宫的宫女。”
此话一出，甘露殿内寂静无比，落根针都能听得见！
那些原本候在殿内的太监宫女们，此刻全部跪下，垂着头，生怕自己听到了皇家秘辛，从而招来杀身之祸。
长孙无忌和魏征的脸色陡然一变，前者惊惧，瞳孔放大。
后者则脸色阴沉，欲言又止。
李世民的脸色逐渐僵硬，目光紧紧盯着程咬金。
查明了身份，姑娘为东宫的宫女，却怀了种。
于是便出了宫，可他的父母却不敢继续养她，怕惹来杀身之祸。
李世民看着自己放在桌上的双鱼玉佩，眼睛眯了起来。
“她叫什么名字？”
李世民的表情逐渐平常，轻叹一声，可他平静的语气中，掩藏着怒火。
程咬金低着头回应，“回禀陛下，宫女名叫秀娥。”
他反倒长舒一口气，终于把事件的原委全部告知李世民。
“秀娥……”李世民喃喃，随口吩咐自己身旁的高公公。
“去把李承乾给朕喊来。”
“遵命。”
甘露殿再次陷入一片沉默。
唯有刚刚吃饱的李昭，传来了哭声。
***？
不是，我爹是李承乾？
我娘是名叫秀娥的宫女？
李昭也懵了，那自己这算什么？
算孽种么……李二该不会把自己给摔死吧！
方才抱大腿时有多激动，此刻李昭就有多沉默。
奶娘怎么也哄不好一首哭的孩子。
李世民低声道：“把孩子抱过来。”
李昭心里只觉得自己完蛋了，自己连逃跑的资格都没有！
李世民接过婴儿。
李昭的哭声渐缓，眼巴巴的望着李世民，希望能萌混过关。
刚觉得人生未来的大门为自己敞开，紧接着又重重的关上。
此刻李昭的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刚到顶点，又迅速跌入谷底。
正当李昭打算蒙混过关时，他听到李世民对自己的说话声。
“倒是一个苦命的娃，别担心，朕会为你做主。”
李世民这话说完，李昭觉得内心轻松不少。
趁着李世民拿手逗自己的时候。
李昭的小手也微微举起，想要握住李世民的手。
他小手的抓握，李世民也伸出食指，给他握住。
李昭乐呵呵的朝李世民挤出笑容，内心在想，这波应该稳了吧……这时，殿外的脚步声渐近。
高公公领着李承乾进入甘露殿。
李承乾年方十八，因瘸着一条腿，走路一瘸一瘸，衣着打扮得体，进殿后跪在地上拱手抱拳。
“儿臣见过陛下！”
李承乾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高公公急匆匆的把自己喊来，问什么也不说，难不成是因为殴打老师的事情？
李世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开口却极为温和，像是唠家常一般。
“你东宫的宫女秀娥，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