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浴缸里,慕容嫣的手腕处绽放着刺目的红。水面映出她苍白的脸庞,
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如今只剩下无尽的绝望。最后一刻,
她脑海中闪过杜若溪那张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脸,和那句轻飘飘的"姐姐怎么又做傻事,
爸爸妈妈该多伤心啊"。意识消散的瞬间,慕容嫣想,如果有来世,
她一定要让杜若溪尝尝这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滋味。"嘶——好疼!"我猛地睁开眼睛,
手腕处传来剧烈的疼痛。眼前不是预想中的医院天花板,而是一间装修奢华的卧室,
落地窗外是修剪整齐的花园。我下意识地看向疼痛的来源——左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隐约还能看到渗出的血迹。"这是...什么情况?"我喃喃自语,
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陌生又熟悉。脑海中突然涌入大量不属于我的记忆:慕容嫣,
慕容集团的独女,五岁那年被姨母带出去玩时走失,十二年后才被找回。而这十二年里,
姨母的女儿杜若溪一直以养女身份生活在慕容家,深得慕容夫妇宠爱。真正的女儿回来后,
反而像个外人..."郭茉然,26岁,现代茶艺师,
因车祸死亡..."我下意识说出自己的信息,随即意识到一个荒谬的事实——我穿越了!
而且穿越到这个刚刚***的慕容嫣身上!镜子里的女孩大约二十出头,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
眼下是浓重的青黑,一头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尽管状态极差,
仍能看出原本是个美人胚子。"茶艺大师穿越到被绿茶逼死的可怜虫身上?
"我忍不住笑出声,"这倒是专业对口了。"门外传来脚步声,我迅速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嫣儿,你醒了吗?"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根据记忆,
这是慕容嫣的母亲林静怡。我没有回应,听着门被轻轻推开,脚步声靠近床边。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若溪也是为你好啊..."我差点没忍住冷笑。为你好——多么经典的绿茶语录。
通过慕容嫣的记忆,
我知道这位"好妹妹"杜若溪是如何一步步把她逼到绝境的:故意打碎古董说是慕容嫣做的,
在父母面前装作关心实则挑拨,
甚至在学校散布慕容嫣精神不正常的谣言...门再次被敲响,
这次是一个甜美到腻人的声音:"阿姨,我给姐姐熬了粥,她醒了吗?""若溪啊,进来吧。
"林静怡的声音明显热络了几分。我眯起眼睛,从睫毛缝隙中观察这位"好妹妹"。
杜若溪约莫二十三四岁,穿着简约大方的米色连衣裙,黑长直发垂在肩头,
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担忧表情。她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瓷碗,袅袅热气升起,显得格外贤惠。
"姐姐还没醒吗?"杜若溪把粥放在床头柜上,动作轻柔地为我掖了掖被角,
"医生说她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息。""是啊,这孩子..."林静怡欲言又止。
杜若溪握住林静怡的手,声音轻柔:"阿姨别担心,我会照顾好姐姐的。
她只是一时想不开...毕竟刚从那种地方回来,心理上需要适应。"那种地方?
慕容嫣被找回前是在一家普通福利院,被她说的像是从监狱出来一样。我心中冷笑,
这绿茶段位不低啊。"若溪,多亏有你。"林静怡感动地说,"这些年要不是你陪着我,
我真不知道怎么熬过来...""阿姨别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啊。"杜若溪温婉地笑着,
眼神却飘向昏迷中的我,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见的得意。等两人离开后,我立刻睁开眼睛,
盯着天花板思考对策。既然老天让我郭茉然穿越到这个身体里,
还正好是我的专业领域——对付绿茶,那我可不能辜负这份"厚爱"。"杜若溪,
"我轻声自语,"准备好迎接茶艺大师的降维打击了吗?"手腕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提醒着我这具身体原主人的悲惨遭遇。我轻轻抚摸纱布,默默承诺:慕容嫣,
我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三天后,我"康复"出院。慕容家的豪宅比记忆中更加奢华,
三层欧式别墅,前后花园,室内装潢处处彰显着财富与地位。"姐姐,小心台阶。
"杜若溪殷勤地扶着我,声音刚好让走在前面的父母听到,"你身体还没好全,别累着了。
"我看着她假惺惺的样子,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栽去。"啊!"我惊叫一声,
在跌倒的瞬间拽住了杜若溪的衣领。我们两人一起摔在门厅的大理石地面上,
我巧妙地用她当了肉垫。"嫣儿!若溪!"林静怡和慕容峰急忙转身。我立刻红了眼眶,
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我头好晕..."说着还虚弱地晃了晃脑袋。杜若溪显然没料到这一出,
疼得龇牙咧嘴,但在父母转过来的瞬间立刻换上了关切的表情:"我没事,姐姐身体虚弱,
都怪我没扶稳...""快起来,地上凉。"林静怡先扶起了我,然后才看向杜若溪,
"若溪你没事吧?"我敏锐地注意到这个先后顺序,
看来这位母亲对亲生女儿还是有点在意的,只是被杜若溪长期的心理操控蒙蔽了。"我没事,
阿姨。"杜若溪勉强笑着站起来,悄悄揉了揉摔疼的胳膊。我假装没看见,
虚弱地靠在林静怡身上:"妈妈,我想回房间休息...""好,妈妈送你上去。
"林静怡心疼地搂住我的肩膀。经过杜若溪身边时,我给了她一个只有我们能看到的冷笑。
游戏开始了,妹妹。回到房间,我仔细打量着这个本该属于慕容嫣的私人空间。
装修精致但缺乏个性,墙上没有照片,书架上寥寥几本书,
整个房间透着一种临时感——就像住酒店一样,完全没有家的气息。梳妆台上摆着几个药瓶,
我拿起来看了看,全是抗抑郁药物。床头柜抽屉里有一本日记,
我翻开最新的一页:"他们又说我无理取闹。若溪只是不小心打翻了汤在我身上,
妈妈却责怪我不该突然站起来...为什么没人相信我?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天使?
我是不是真的不该回来..."字迹潦草,有些地方被泪水晕开。我轻轻合上日记,
胸口涌起一阵不属于我的酸楚。这个可怜的女孩,到死都没能得到家人的信任和爱。"咚咚。
"敲门声响起。"请进。"我迅速调整表情。门开了,是慕容峰。
这位商界大亨此刻看起来只是个担忧的父亲,眉头紧锁,手里拿着一杯热牛奶。"嫣儿,
喝点牛奶吧。"他坐在床边,把杯子递给我,"你...最近感觉怎么样?"我接过杯子,
双手微微发抖——不是装的,这具身体对父亲有种本能的渴望与畏惧。"好多了,爸爸。
"我小声回答,故意让声音带着些许哽咽。
慕容峰叹了口气:"我和你妈妈...我们很担心你。那些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什么事?"我抬头,眼中含泪,
"爸爸是说若溪妹妹'不小心'把我的抗抑郁药换成维生素的事?
还是她'无意间'让全校同学以为我有精神病的事?"慕容峰脸色一变:"嫣儿,
这些事没有证据...""我知道,都是我的错觉,我精神有问题。"我苦笑一下,
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爸爸,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有一天我和若溪同时掉进水里,
你会先救谁?"这个老套的问题让慕容峰愣住了。我趁热打铁:"不用回答,我知道答案。
毕竟她陪了你们十二年,而我...只是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不是这样的!
"慕容峰激动地抓住我的手,"你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我们爱你!
""那为什么相信她不相信我?"我直视他的眼睛,"爸爸,
我只有一个请求——下次若溪妹妹'不小心'对我做什么的时候,
请你和妈妈先不要急着下结论,看看她的表情,好吗?"慕容峰神色复杂,最终点了点头。
当晚的家宴上,杜若溪和她母亲杜婉清——也就是慕容嫣的姨母——都来了。
杜婉清四十多岁,保养得宜,举手投足间透着优雅,但眼神锐利如刀。
"嫣儿看起来气色好多了。"杜婉清笑着给我夹菜,"以后可不能再做傻事了,
把你妈妈吓得不轻。"我乖巧地点头:"谢谢姨母关心,我以后不会了。"然后转向杜若溪,
"妹妹,能帮我拿一下那边的汤吗?我手没什么力气。"杜若溪欣然起身,端着汤碗走过来。
就在她即将把汤放在我面前时,我突然"不小心"碰翻了水杯,水洒在桌布上。"哎呀!
"我惊呼一声,迅速站起来——正好撞到杜若溪的手。
滚烫的汤洒在她精心准备的白色连衣裙上,顿时一片狼藉。"啊!"杜若溪尖叫出声,
本能地推开我。我顺势向后倒去,后背重重撞在餐柜上,上面的瓷器摇晃几下,
最终一个古董花瓶掉下来摔得粉碎。餐厅里一片死寂。"姐姐!你..."杜若溪气得发抖,
但很快控制住表情,转为委屈,"我不是故意的..."我蜷缩在地上,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声地流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手..."我展示着包扎着纱布的手腕,
"我控制不好力道..."林静怡立刻跑过来扶我:"嫣儿,没事吧?撞到哪里了?
"慕容峰则神色复杂地看着杜若溪——他记得白天的对话,
确实注意到了杜若溪那一瞬间狰狞的表情。杜婉清迅速反应过来:"静怡,
若溪也不是故意的,这汤挺烫的...""我知道,没人怪她。"我抽泣着说,
"都是我不好,我太笨手笨脚了...就像上次若溪妹妹说的,
我可能真的不适合在这种场合出现...""她这么说?"慕容峰皱眉。
杜若溪脸色煞白:"我没有!姐姐你为什么要诬陷我?""够了!"林静怡突然提高声音,
"嫣儿刚出院,你们能不能体谅一下她?"她扶着我站起来,"我送你回房间休息。
"走过杜若溪身边时,我给了她一个只有她能看到的胜利微笑。她瞪大眼睛,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这个一向逆来顺受的慕容嫣怎么突然变了个人?回到房间后,
林静怡帮我检查了后背的淤青,心疼地涂药:"嫣儿,若溪她...真的说过那种话?
"我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才点头:"不止这些...妈妈,我知道你们很爱她,
她陪伴了你们那么多年...我不该说这些破坏感情的话...""不,告诉妈妈。
"林静怡握住我的手,"我要知道真相。"我深吸一口气,
开始讲述记忆中杜若溪的种种"小动作",
""也许是我太敏感了...""她应该不是故意的..."这种以退为进的手法效果显著。
林静怡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最后紧紧抱住我:"对不起,嫣儿,妈妈太疏忽了..."门外,
一道身影悄悄离开——是来"道歉"的杜若溪,她听到了全部对话,脸色阴沉得可怕。
第二天早餐时,杜若溪眼睛红肿,显然哭过。她端着一盘亲手做的点心放到我面前:"姐姐,
昨天是我不对,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道歉礼物。"我看着她强撑的笑容,
知道这点心里肯定加了"料"。不过正合我意。"谢谢妹妹。"我甜甜地笑着,
拿起一块点心,"不过医生说我最近要忌口,不能吃甜食。"我把点心递给旁边的女佣,
"王妈,你尝尝若溪小姐的手艺。"杜若溪的笑容僵在脸上。王妈受宠若惊地接过点心,
咬了一口,突然脸色大变,冲向了洗手间。餐厅里一片哗然。杜若溪慌乱地解释:"不可能!
我什么都没放!"我装作惊讶又受伤的样子:"妹妹...你为什么要这样?
"慕容峰猛地站起来:"来人,把这些点心拿去化验!"杜若溪面如死灰,
而杜婉清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射向我——她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点心事件后的第三天,
化验结果出来了——点心里被掺入了大剂量的泻药。这个结果让慕容峰勃然大怒,
当即取消了原本要给杜若溪的生日宴会。杜若溪哭得梨花带雨,赌咒发誓说自己不知情,
一定是有人陷害。而杜婉清则在一旁帮腔,暗示是我这个"精神不稳定"的姐姐自导自演。
我站在楼梯拐角,冷眼旁观这场闹剧。突然,一个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慕容嫣?
真的是你吗?"我转身,看到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男子站在楼梯下方。他约莫二十五六岁,
五官深邃,眉目如画,穿着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装,浑身散发着精英人士的冷峻气质。
根据慕容嫣的记忆碎片,我很快认出这是秦修远,秦氏集团的继承人,
也是慕容嫣小时候的玩伴。更讽刺的是,他现在是杜若溪的未婚夫。"秦少爷。
"我淡淡地点头,刻意保持着疏离的态度。秦修远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楼梯,
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我听说你回来了,但没想到...你变化这么大。
"他的目光落在我包扎的手腕上,眉头紧锁,"这些年在外面,一定很辛苦吧?
"我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这个男人眼中流露出的关切太过真诚,让我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按照慕容嫣的记忆,秦修远应该早就站到杜若溪那边去了才对。"还好,都过去了。
"我敷衍地回答,准备离开。秦修远却拦住我:"嫣儿,我...""修远哥哥!
"杜若溪甜腻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打断了我们的对话。她快步上楼,一把挽住秦修远的手臂,
警惕地看了我一眼,"你来了怎么不告诉我?我和阿姨等你半天了。"秦修远微微皱眉,
但还是任由杜若溪拉着。我注意到他的身体语言明显僵硬,与杜若溪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
"我刚到,正好碰到嫣...慕容小姐。"他生硬地改口。杜若溪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但很快又挂上甜美的笑容:"姐姐身体不好,我们还是别打扰她了。"她拽着秦修远下楼,
临走前还给了我一个胜利的眼神。我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看来这位青梅竹马和杜若溪的关系并不像表面那么和谐。这倒是个意外收获。回到房间,
我打开电脑,开始调查秦家的近况。原来秦氏集团最近正面临资金链断裂的危机,
急需慕容家的注资。
而联姻显然是获取资金的最快途径——难怪杜婉清急着把女儿塞给秦修远。"有意思。
"我轻笑着合上电脑。商业联姻本无可厚非,但如果感情也能算计,那就别怪我插一脚了。
晚饭时,秦修远也在场。杜若溪像个胜利者一样坐在他旁边,不停地给他夹菜倒水,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我则安静地坐在角落,小口喝着汤,
偶尔抬头与秦修远探究的目光相遇,便迅速低头,扮演着怯懦的角色。"修远啊,
听说秦氏最近在谈城东那块地?"慕容峰问道。秦修远点头:"是的,伯父。
不过竞争很激烈,尤其是林氏集团也在竞标。""林氏?"慕容峰皱眉,
"他们不是主营电子产品吗,怎么突然对地产感兴趣了?""据说是林家大小姐林墨的主意,
她从国外留学回来,想拓展家族业务。"秦修远解释道。我手中的勺子突然掉在盘子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我。"对不起..."我慌乱地道歉,
同时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林墨是我在现代最好的闺蜜!
如果这个世界的林墨和我知道的是同一个人..."姐姐总是这么毛手毛脚的。
"杜若溪轻笑着调侃,语气温柔却字字带刺,"修远哥哥别介意,
她刚从...那种地方回来,还不习惯正式场合。"秦修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若溪,
别这么说。"杜若溪没想到未婚夫会当面反驳她,一时语塞。我抓住这个机会,
怯生生地开口:"妹妹说得对,我确实不太适应...我在福利院的时候,
连像样的餐具都没有..."说着,眼眶恰到好处地红了。
慕容峰的表情立刻软化了:"嫣儿,这不是你的错。""是啊,"我苦笑着抬头,
勇敢地迎上杜若溪愤怒的目光,"如果不是当年姨母'不小心'把我弄丢,
我也不会在福利院吃那么多苦。"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杜婉清脸色铁青,
手中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上。"慕容嫣!"杜婉清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装作被吓到的样子,缩了缩肩膀:"对不起,姨母,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时候会想,如果那天姨母没有带我去那么远的地方,
或者记得牵好我的手..."话没说完,但足够让所有人浮想联翩了。
慕容峰和林静怡交换了一个若有所思的眼神。而秦修远看我的目光更加复杂了。
杜若溪见状不妙,立刻转移话题:"修远哥哥,下周我的画展就要开幕了,你一定要来哦!
"秦修远敷衍地点点头,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我身上。我假装没注意到,低头继续吃饭,
嘴角却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微笑。当晚,我辗转难眠,索性起床来到花园散步。夜风微凉,
月光如水,我坐在秋千上轻轻摇晃,思考下一步计划。"睡不着吗?"我猛地回头,
看到秦修远站在不远处,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他手里拿着两杯热牛奶,缓步走来。
"给。"他递给我一杯,"小时候你睡不着,我总给你热牛奶。"我接过杯子,没有接话。
慕容嫣的记忆里确实有这样的片段,但那太遥远了,远得像上辈子的事。"嫣儿,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他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声音低沉。
我盯着杯中晃动的牛奶:"如果我说不好,你会心疼吗?"秦修远愣住了,
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他沉默片刻,认真地说:"会。""那就够了。
"我抬头对他笑了笑,"至少这世上还有人愿意心疼我。"月光下,
我看到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嫣儿,
我...我不知道若溪她...""嘘。"我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别说出来。有些事,
说出来就收不回去了。"秦修远怔怔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这个人。确实,
现在的"慕容嫣"与他记忆中那个怯懦的女孩判若两人。"你变了。"他最终说道。
我轻笑一声:"人都是会变的。就像你,小时候说要娶我的秦修远,
现在不也成了别人的未婚夫?"这句话像一把刀,直直***秦修远心里。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嫣儿,那是...""商业联姻,我懂。"我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放心,我没那么幼稚。只是提醒你一句——别把所有人都当棋子,
包括你自己。"说完,我转身离开,留下秦修远一人在月光下沉思。第二天一早,
我以复诊为由出门,直奔林氏集团。前台听说我是慕容家的小姐,立刻通知了林墨。
五分钟后,一个穿着利落西装套装的年轻女子大步走来。她约莫二十五六岁,短发及肩,
眉眼如画,举手投足间透着干练与自信。"慕容小姐?"她伸出手,"久仰大名。
"我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林总好。冒昧来访,是有个合作想跟你谈谈。
"林墨挑眉:"哦?慕容家不是一向与秦氏交好吗?""那是以前。"我压低声音,"现在,
我想跟林总谈一笔能让秦氏彻底出局的生意。"林墨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我的办公室在28楼。"两小时后,我从林氏集团出来,
嘴角挂着满意的笑容。林墨虽然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闺蜜,但性格和商业头脑如出一辙。
我们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我提供秦氏集团的内部信息,她负责在竞标中击败秦修远。
刚走到停车场,我就看到秦修远靠在我的车旁,脸色阴沉。"去谈合作?"他冷冷地问,
"和林墨?"我面不改色:"秦少爷跟踪我?""碰巧看到。"他站直身体,逼近我,
"嫣儿,你想干什么?"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商业竞争而已。怎么,
只准你们算计我父亲的钱,不准我反击?"秦修远的瞳孔微缩:"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我绕过他,打开车门,"顺便告诉你,杜若溪不适合你。
不是因为我还喜欢你,而是因为她配不上你。"秦修远愣在原地,而我已驾车扬长而去。
回到家,杜若溪和杜婉清正在客厅喝茶。看到我进来,杜若溪立刻放下茶杯,
甜腻地叫道:"姐姐回来啦!医生怎么说?
"我换上疲惫的表情:"医生说...我的情况不太好。"我故意含糊其辞,
让她们胡思乱想。杜婉清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很快掩饰过去:"怎么会呢?
是不是检查错了?要不要去国外看看?""不用了,姨母。"我虚弱地笑笑,"生死有命,
富贵在天。只是..."我欲言又止。"这是什么?"杜若溪迫不及待地问。"只是爸爸说,
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他会把公司股份全部捐给慈善机构。"我忧伤地说,
"他说这样也算为我积德..."杜若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杜婉清手中的茶杯也晃了一下,茶水洒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这...这样啊。
"杜婉清强作镇定,"你爸爸真是...太善良了。"我心中冷笑。
这对母女果然在打慕容家财产的主意。现在知道竹篮打水一场空,表情可真精彩。
"姐姐别想那么多,"杜若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希望如此。
"我叹了口气,转身上楼,留下她们母女面面相觑。接下来的几天,杜若溪明显收敛了许多,
甚至开始对我嘘寒问暖。我知道她是在试探我的病情虚实,便配合地演出时好时坏的状态,
让她摸不着头脑。而秦修远则频繁出现在慕容家,每次都以找杜若溪为由,
实则找机会与我"偶遇"。我对他若即若离,时而冷淡时而温柔,让他越发着迷。一周后,
城东地块竞标结果公布——林氏集团胜出。这个消息如同一颗炸弹,在商界引起轩然***。
秦氏股价应声大跌,而秦修远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当晚,他醉醺醺地来到慕容家花园,
正好碰到在赏月的我。"你满意了?"他红着眼睛质问,"秦氏可能因此破产!
"我平静地看着他:"商场如战场,输赢乃常事。""为什么?"他抓住我的肩膀,
"就因为我和若溪订婚?"我轻轻挣脱他的双手:"不,因为你们合伙欺骗我父亲。秦修远,
我知道你们秦氏早就资不抵债,你接近若溪,不过是想通过慕容家的注资挽救公司。
"秦修远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几步:"你...你怎么知道?""我说过,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我转身准备离开。"等等!"他叫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