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父母推进火坑,诡异世界游戏入侵,我被父母要求顶替妹妹嫁给鬼公子,
那个传说喜欢虐杀新娘的诡异。血一样的颜色,浸透了花轿里每一寸空气。
那不是寻常嫁娶该有的喜庆,更像凝固的、陈腐的血液涂抹在粗糙的绸缎上,
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轿帘低垂,隔绝了外面那个同样不似人间的世界,
唯有轿身规律的、令人晕眩的晃动,伴随着轿夫脚下枯枝断裂的脆响,一声声,
敲打着我紧绷到极限的神经。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疼痛是此刻唯一的真实,
提醒我并非坠入一场醒不来的噩梦。代替林娇坐进这顶通往地狱的花轿,
是我那对父母亲手推的。理由冠冕堂皇得可笑——“娇儿身子弱,受不得阴煞之气。晚晚,
你是姐姐,又命格硬些,替妹妹走这一遭,也是你的福分。”福分?我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尝到一股咸腥的铁锈味,不知何时竟把下唇咬破了。花轿外,唢呐声呜咽如泣,
调子扭曲怪异,吹奏的仿佛是黄泉路上的引魂曲。
偶尔几声尖利的、分不清是人是兽的嘶鸣刺破这诡异的“喜乐”,更添几分毛骨悚然。
这就是我的“福分”。嫁给那个传说中虐杀过所有新娘的鬼公子,用我的命,
换林娇一条锦绣“前程”——父母早已耳提面命,
要她好好利用那些砸下血本换来的高级攻略卡,去接近、讨好那个位高权重的鬼帅大人。
而我呢?除了身上这件散发着霉味的劣质红嫁衣,他们连一张最基础的护身符都没舍得给我。
花轿猛地一顿,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那股惯性的力量让我往前一冲,
额头重重撞在冰冷的轿壁上,眼前金星乱冒。心脏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止了跳动。到了?
这么快就到了?外面死一般寂静。连那催命的唢呐声也消失了。只有风,穿过不知名的缝隙,
发出低低的、如同鬼魂呜咽的声响。
“吱呀——”轿帘被一只枯瘦、布满青黑色尸斑的手猛地掀开。
冷风裹挟着浓得化不开的阴寒之气灌了进来,激得我浑身一颤。一个佝偻的身影堵在轿门口,
穿着破旧的家丁服,脸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灰败的尸蜡,浑浊的眼珠毫无生气地转动着,
最终定格在我身上。“新娘子,下轿。”声音像是砂纸摩擦着朽木,干涩刺耳。
没有喜娘搀扶,没有红毡铺地。我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被那冰凉刺骨的手拽下了花轿。
脚下一软,踩到的不是实地,而是一层厚厚的、冰冷的灰烬。放眼望去,一片死寂的荒原,
枯树扭曲如鬼爪,嶙峋怪石在幽暗不明的光线里投下狰狞的阴影。
唯有一座巨大的、由森森白骨堆砌而成的府邸矗立在视野尽头,黑洞洞的门户大张,
如同巨兽择人而噬的口。这就是鬼公子的“府邸”?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四肢百骸,
连血液都仿佛冻僵了。那老仆的手如同冰冷的铁钳,不容抗拒地拖着我,
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骨粉般的灰烬上,朝那座白骨殿堂走去。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通往深渊的阶梯上。白骨殿堂内,空旷得可怕。惨绿色的磷火悬浮在半空,
是唯一的光源,幽幽地跳跃着,将嶙峋骨壁上每一个凹凸不平的阴影都拉得奇长扭曲,
如同无数鬼魅在无声舞蹈。
空气里弥漫着灰尘、腐朽和一种更难以言喻的、类似陈年血腥的阴冷气息,
沉甸甸地压在肺叶上。殿堂深处,隐约可见一个高踞在巨大骨座上的身影。离得太远,
又被幽暗的磷火所扰,只能勉强辨认出他穿着一身同样暗沉如血的衣袍,身形似乎异常高大。
无形的压力如同粘稠的泥沼,从他所在的方向弥漫开来,沉甸甸地扼住我的咽喉。
这就是……那个虐杀了所有新娘的鬼公子?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
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濒死的恐惧。我被那冰冷如尸的手一路拖拽到殿堂中央,
正对着那高高在上的骨座。老仆按着我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
迫使我直挺挺地跪倒在冰冷的、不知是什么生物的骸骨铺就的地面上。
膝盖骨撞击硬物的剧痛传来,但我甚至不敢痛呼出声,牙齿死死咬住下唇,
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殿堂内一片死寂。只有磷火燃烧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还有……我无法控制的、牙齿轻微磕碰的咯咯声。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全身,
越收越紧。高座上那暗红的身影,终于动了。他缓缓站起身。动作带着一种非人的僵硬感,
却又奇异地流畅。然后,他一步步走下骨座。沉重的脚步踏在骸骨地面上,
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脏上。距离在缩短,
那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冰冷刺骨,几乎要将我的灵魂都冻结。终于,
他停在了我面前。浓重的阴影完全将我笼罩。
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一种极其古老、如同深埋地底千万年的岩石般的冰冷气息,
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一只骨节分明、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伸了过来,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指尖冰凉如玉石。他要掀我的盖头了!传说中,
就是在这盖头掀开的瞬间,那些新娘看到了……看到了无法承受的恐怖之物,
随即被虐杀致死!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我,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大脑,
又在下一秒冻结。意识在尖叫着逃离,身体却僵硬如石雕,连闭上眼睛的力气都失去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苍白的手越来越近,带着终结的气息,
触向那层薄薄的、象征死亡的红色屏障……指尖触到了喜帕的边缘。
“唰——”眼前骤然一亮,幽暗的磷火光芒毫无遮拦地刺了进来。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又在极致的恐惧驱使下猛地睁开!一张脸,猝不及防地撞入我的视野。
预想中的青面獠牙、腐烂恶臭……统统没有。那是一张年轻男子的脸,苍白,
却俊美得近乎妖异。轮廓分明如同最上等的寒玉雕琢,鼻梁高挺,
薄唇抿成一道略显锋利的弧线。最摄人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如不见底的寒潭,
瞳孔是纯粹到极致的墨色,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此刻,
这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正静静地看着我,带着一种审视猎物的冷漠。恐惧瞬间攀升到顶点!
就是这双眼睛!那些新娘最后看到的……就是这双眼睛!我的呼吸骤然停止,
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如同秋风中的最后一片枯叶。完了……下一个瞬间,
大概就是我的死期……然而,
就在这极致的恐惧几乎将我意识撕裂的刹那——一个截然不同的声音,
毫无征兆地、清晰地在我脑海中炸开!嘶——好香!是…是活人的味道?不对不对,
比那个好闻一万倍!像是…像是雪地里开出的第一朵小白花?这声音?!我猛地一僵,
连颤抖都忘了。这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隔着遥远时空传来的质感,
却清晰得如同就在耳边低语。而且这语调……怎么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亢奋和……笨拙?
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声音又急吼吼地冒了出来,带着一种手忙脚乱的慌张感:啊啊啊!手!
我的手该放哪里?放肩膀上?会不会太轻浮显得像个登徒子?背到身后?不行不行,
那看起来像个傻子!完了完了,她好像抖得更厉害了!是被我吓到了吗?
我…我明明已经很努力把煞气收起来了啊!这张脸…这张脸应该也不算太吓人吧?
我彻底懵了。
怀疑的内心独白……是从眼前这个散发着恐怖威压、眼神冷漠如同看死物的鬼公子……哦不,
鬼王刚才那声音好像自称“本王”?心里传出来的?!巨大的荒谬感如同滔天巨浪,
瞬间冲垮了我濒临崩溃的恐惧堤坝。我甚至忘了害怕,
只是难以置信地、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张俊美却冰冷的面孔。那深邃的墨瞳依旧没什么情绪,
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一副生人勿近的凶煞模样。
可脑子里那个声音还在疯狂刷屏:怎么办怎么办?她怎么不说话了?是晕过去了吗?
要不要扶一下?扶哪里?胳膊?还是腰?啊啊啊扶腰会不会被当成流氓打死?
可是她看起来好软的样子……冷静!萧烬!你是鬼王!万鬼之主!不能怂!拿出气势来!
对,气势!气势……气势……该说什么?‘女人,你引起了本王的注意’?不行!
太蠢了!‘乖乖留下,做我的新娘’?好像更蠢了!
啊啊啊——那混乱的、几乎要抓狂的内心尖叫,
和他外表那副冷峻深沉、生杀予夺的鬼王姿态形成了惨烈到极致的反差。
觉到他周身那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似乎都因为内心的兵荒马乱而微微波动了一下。
这……这真的是那个虐杀新娘的鬼王?怕不是个……纯情又社恐的毛头小子披了张凶神皮?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连恐惧都被这巨大的反差震得七零八落。就在这时,
一阵突兀的、带着刻意娇俏的笑声猛地刺破了殿堂内诡异的寂静。“咯咯咯……姐姐!
原来你在这里呀!真是让我好找呢!”这声音……林娇?!我猛地循声望去。
只见白骨殿堂那巨大的、黑洞洞的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窈窕的身影。
林娇穿着一身流光溢彩的华服,裙摆上绣着繁复的符文,在幽暗的磷火下闪烁着淡淡的灵光。
她颈间挂着一枚温润的玉佩,腰间悬着一个精致的锦囊,
手腕上还套着几个色泽古朴的玉镯——无一不散发着强大的灵力波动。
那都是父母倾尽家财、甚至可能借了高利贷才为她搜罗来的顶级防护和攻略道具。
与我的狼狈跪地、满身劣质嫁衣相比,她简直像是误入贫民窟的公主。
那张和我有几分相似的脸上,此刻正挂着毫不掩饰的、带着怜悯和优越感的笑容。“哎呀,
姐姐,你这地方……还真是够别致的。”林娇莲步轻移,巧笑倩兮地走了进来,
目光扫过四周嶙峋的白骨墙壁,嫌弃地撇了撇嘴,视线最后落在我身上,
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看来姐姐这‘洞房花烛夜’,过得不太舒坦呢?瞧瞧,这小脸白的。
”她走到我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刻意抚了抚自己华美的衣袖,
脸上扬起一个炫耀的笑容:“不像我呀,刚去拜见了鬼帅大人呢。”她故意顿了顿,
声音拔高,充满了得意,“鬼帅大人可真是英武不凡,对我更是青眼有加!
这不——”林娇手腕一翻,
掌心托起一枚婴儿拳头大小、通体幽黑却隐隐透出火焰般暗红流光的珠子。珠子出现的刹那,
一股灼热而暴戾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甚至隐隐盖过了殿堂本身的阴寒。
周围的磷火都剧烈地摇曳了几下。“瞧瞧,鬼帅大人随手赏的‘狱炎魄’,
说是给我把玩的小玩意儿。”她托着那枚散发着恐怖高温的珠子,指尖炫耀般地轻轻摩挲着,
挑衅的目光直直刺向我,“姐姐,你说,这‘小玩意儿’,
是不是比你这满屋子的……骨头棒子,要好看那么一点点呀?”她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刺眼,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在我心上。偏心父母的漠视,被当作弃子的绝望,
此刻被林娇用这种方式赤裸裸地揭开、践踏。
一股冰冷的怒意混杂着难以言喻的酸楚猛地冲上眼眶,我死死咬住牙,指甲更深地掐进掌心,
才没让那该死的眼泪掉下来。高踞骨座之上的鬼王萧烬,依旧面无表情,
深潭般的眼眸淡漠地俯视着下方,仿佛对林娇的炫耀和我的屈辱都漠不关心。然而,
就在林娇那句“骨头棒子”出口的瞬间——一个冰冷刺骨、带着无尽杀伐戾气的咆哮,
如同九幽寒冰凝结成的巨锤,毫无征兆地在我脑中轰然炸响!蝼蚁!
也配在本王殿中指手画脚?!那肮脏的狱火渣滓,也敢拿来污本王的眼?!找死!
这声音不再是之前的慌乱笨拙,而是充斥着一种毁天灭地的暴怒和至高无上的威严!
恐怖的意念冲击让我眼前猛地一黑,灵魂都仿佛在战栗!殿堂内悬浮的磷火骤然熄灭了大半,
仅存的几朵也疯狂摇曳,光线瞬间昏暗下去。
一股比之前强大百倍、冰冷刺骨到灵魂深处的威压如同无形的海啸,骤然降临!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万年玄冰!“噗通!”“你敢!!!我可是鬼帅的女人!”林娇话音未落,
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四面八方压迫过来。林娇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转为极致的惊恐!
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尖叫,就被那恐怖的威压狠狠拍倒在地!手中的“狱炎魄”脱手飞出,
在地上滚了几圈,那灼热的气息在绝对的冰冷下如同风中残烛,迅速黯淡下去。
她身上那些闪烁着灵光的玉佩、玉镯,此刻疯狂地明灭闪烁,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似乎下一秒就要碎裂!她整个人如同被压扁的青蛙,脸朝下死死贴在冰冷的骨粉地上,
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动弹,只有身体在无法控制地剧烈抽搐,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濒死般的抽气声。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惊得心脏骤停!
这就是鬼王真正的力量?!仅仅是一念之怒,便足以让拥有顶级防护的林娇瞬间濒死!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和恐怖威压中——我的袖口,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指,
小心翼翼地、带着点犹豫地,轻轻勾住了。我一僵,猛地低头。是萧烬!
他不知何时已经从高高的骨座上无声无息地来到了我的身侧!
那张俊美妖异的脸依旧没什么表情,墨玉般的眼眸低垂着,
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小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暴戾。他微微偏着头,
避开了我的视线,动作僵硬得……像是个做错了事、试图用笨拙方式讨好大人的孩子。然后,
那只刚才还在我脑中掀起滔天杀意的手,此刻却有些笨拙地、试探性地伸到我面前。
摊开的苍白掌心,静静躺着一把钥匙。钥匙的材质非金非玉,
通体呈现出一种温润的乌沉色泽,仿佛浓缩了最深沉的黑夜。钥匙的柄端,
被极其精巧地雕琢成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形态,每一片羽毛都纤毫毕现,
流转着幽暗神秘的光泽,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而尊贵的气息。他依旧没有看我,
只是用另一只手,略显生硬地指了指地上像滩烂泥般抽搐的林娇和她那颗黯淡的“狱炎魄”,
然后,一个闷闷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急切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我的脑海:夫人,
别看她那个!脏!我的……冥器库钥匙……你拿好。里面……他顿了顿,
似乎在努力搜索合适的、能打动人的词汇,里面亮晶晶的石头……很多!
都比那个破珠子好看!都……都是你的!那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献宝的笨拙和紧张,
与方才一念生杀予夺的鬼王姿态判若云泥。我彻底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在那只托着钥匙的、冰冷苍白的手上。钥匙上那只乌沉凤凰的羽翼,
在幽暗摇曳的磷火下,仿佛真的在无声翕动,流转着吞噬一切光线的暗芒。冥器库……钥匙?
鬼王萧烬的……冥器库?传说中,鬼王萧烬的冥器库,
是诸天万界最令人垂涎也最令人恐惧的宝库之一,
里面堆砌着无数纪元以来陨落的强者遗宝、失落的神物、以及幽冥深处孕育的奇珍。其价值,
岂是鬼帅随手赏玩的一颗“狱炎魄”所能比拟的万一?而现在,
这把象征着他无上权柄和恐怖底蕴的钥匙,就这样,
以一种近乎讨好、甚至带着点孩子气委屈的姿态,被递到了我的面前。
夫人……拿着呀…… 他脑中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那个破珠子有什么好稀罕的……我的库里有好多……会发光的,会唱歌的,
还有……他似乎卡壳了,努力想着更吸引人的描述,还有能变大变小砸人的大印!
这混乱又直白的“推销”词,和他外表那副冷峻深沉的模样再次形成惨烈反差。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周身那股尚未完全散去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怖威压,
都因为这内心的笨拙而微微波动着,显得有些……外强中干?殿堂内死寂一片。
只有林娇倒在地上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
以及她身上那些高级防护道具在绝对威压下发出的、越来越密集的、濒临破碎的“咔咔”声。
她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更遑论看到眼前这打败认知的一幕。我的目光,
从地上那摊象征着父母倾注一切心血的“杰作”上移开,缓缓落回眼前这只手,这把钥匙上。
乌沉的凤凰仿佛活了过来,冰冷的翅膀似乎要刺破我的掌心。
父母偏心的嘴脸、林娇刻毒的炫耀、被推入花轿时的绝望……无数画面在脑海中翻腾、撕裂。
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猛地攥住了心脏,
涩、荒诞、冰冷……最终沉淀为一种尖锐的讽刺和一丝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弱的暖流。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冰冷的、混杂着骨粉和腐朽气息的空气涌入肺腑,
带着一种残酷的真实感。然后,
在鬼王萧烬那看似平静无波、实则内心疯狂刷屏怎么还不接?是不是不喜欢?
完了完了是不是该换个更好的?的注视下,我慢慢地、异常坚定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的钥匙,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能冻结灵魂本源却又蕴含着磅礴生机的力量瞬间沿着指尖蔓延而上。
钥匙上的乌沉凤凰羽翼,幽光似乎更盛了一分。我稳稳地,将这把象征幽冥至高权柄的钥匙,
握在了掌心。冰冷的触感透过皮肤,直抵骨髓深处,仿佛握住的不是金属,
而是一截万载玄冰。钥匙上那只乌沉凤凰的羽翼,在我掌心幽光流转,
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不容置疑的分量。夫人拿了!她拿了!萧烬脑海里的声音瞬间炸开,
如同煮沸的开水,充满了狂喜和一种难以置信的雀跃,她喜欢!她一定喜欢我的钥匙!
我就知道那个破珠子丑死了!那兴奋的意念冲击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依旧维持着那副高深莫测的鬼王姿态,苍白俊美的脸上波澜不惊,
唯有那双低垂的墨瞳深处,飞快地掠过一丝几乎无法捕捉的亮光,快得像错觉。
“……”他薄唇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最终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
只是那只刚刚递出钥匙的、骨节分明的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缓缓收了回去,
规规矩矩地背在了身后。动作标准得……像个被夫子训诫后努力站好的学生。
殿堂内死寂无声。林娇像一滩烂泥般趴伏在冰冷的骨粉地上,身体还在无意识地抽搐,
每一次抽动都牵扯着她身上那些光华黯淡、布满裂痕的玉佩玉镯,发出细微而绝望的哀鸣。
那颗曾经被她视若珍宝、用来狠狠羞辱我的“狱炎魄”,滚落在离她不远的阴影里,
如同一块被彻底遗忘的、蒙尘的顽石,再不见丝毫灼热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的恐怖威压并未完全散去,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声地浸润着每一寸空间,
提醒着此地真正的主宰是谁。然而,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与威压之下,
却涌动着一股极其怪异的暗流——源头正是我身侧这位看似冷酷无情的鬼王,
和他那在我脑中掀起的、与外表截然相反的、混乱而雀跃的内心风暴。
钥匙给了……接下来……接下来该做什么? 他脑中的声音透着一股傻气的茫然,
要带夫人去看看库房吗?现在?是不是太急了显得不够稳重?
可是夫人看起来好像有点冷……库房深处好像有件火凰羽织?不行不行!萧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