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宿醉醒来,头痛欲裂,陌生的酒店房间里,一个少年撑在我上方。他刚出浴,
衬衫扣子开了三颗,露出紧实的腹肌,水珠顺着黑色的发梢滴落在我脸上,有点痒。
他俯下身,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声音又低又哑:“妈,你再不起来,
我爸的醋坛子又要翻了。”我瞬间酒醒,脑子一片空白。我,姜洛,母胎单身二十年,
哪来的儿子?还有,他爸谁啊?!01“妈,醒了?
”一道清冽又带着点磁性的嗓音在我头顶炸开。我费力地睁开眼,
宿醉的头痛让我差点又晕过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少年线条分明的下颌,
和他喉结上那颗小小的、褐色的痣。视线上移,是一张帅得让人想报警的脸。高挺的鼻梁,
薄薄的嘴唇,一双桃花眼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他刚洗完澡,发梢还滴着水,几滴落在我脸上,冰凉的触感让我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我猛地意识到我们的姿势有多暧昧。他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
几乎将我整个人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敞开的衬衫领口下,是若隐若现的锁骨和紧实的胸膛。
“你是……酒店新推出的特殊服务?”我脑子一抽,话就溜出了口。少年脸上的笑意僵住了。
他直起身子,慢条斯理地扣上衬衫扣子,动作优雅,却透着一股子冷气。“姜洛女士,
二十岁,榕城大学设计系大三在读。昨晚在‘夜色’酒吧喝了三杯长岛冰茶、两杯深水炸弹,
最后抱着一根柱子跳了半小时的舞,是我把你扛回来的。”我惊得坐了起来,环顾四周。
陌生的酒店房间,地上散落着我的衣服和他换下来的T恤。完蛋了。我,姜洛,
守身如玉二十年,居然酒后乱性了?“那个……帅哥,”我搓着手,试图谈判,“多少钱?
我支付宝还有两千,你看够不够?不够我再去借点。”他的脸色更黑了,几乎能滴出墨来。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压着极大的火气,然后,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一字一顿地对我说:“妈,我是你亲儿子,姜念。不收钱。”“轰”的一声,
我的世界观裂开了。“你……你叫我什么?”“妈。”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无波。
我看着他至少一米八五的身高,再低头看看自己平坦的小腹,差点笑出声:“小弟弟,
碰瓷也不是这么个碰法。我今年才二十,你看起来都快成年了,我怎么生出你这么大的儿子?
穿越时空生孩子啊?”“你说对了,”他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双腿交叠,气场全开,
“我今年十八岁,来自二十年后。准确地说,是二十年零三个月后。
”我看着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心里那点紧张彻底没了,只觉得好笑。
这小帅哥长得不错,就是脑子好像不太好。“行啊,你说你是我儿子,”我盘腿坐在床上,
抱着枕头,一副看戏的表情,“那你爸是谁?说出来我听听,看我认不认识。”提到他爸,
姜念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甚至带上了……嫌弃?“我不能说。”他别过脸,
“这是时空法则,说出来会引起时空悖论。”“切,编不下去了吧?”我撇撇嘴,
“赶紧走吧,不然我真报警了啊。”“你右边屁股上,有一块心形的红色胎记。
”他忽然开口,语速极快。我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这件事,除了我妈和我自己,
绝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连去公共澡堂都会下意识遮掩。他……他怎么会知道?
看着我震惊到呆滞的表情,姜念终于满意地笑了。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
阳光瞬间涌了进来,刺得我睁不开眼。他逆着光,身形被镀上了一层金边,
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妈,从今天起,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在我消失之前,
找到我爸,然后……离他远点。”02我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才勉强接受了这个离谱的设定——我,姜洛,有了一个从未来穿越回来的,十八岁的亲儿子。
他叫姜念。此刻,姜念正围着一条粉色的、带着草莓图案的围裙,
在我的小出租屋厨房里忙活。那围裙是我参加超市抽奖送的,压箱底很久了,
穿在他那一米八五的身上,显得滑稽又……诡异地和谐。“吃饭了。
”他端着两盘意面走出来,放到餐桌上。番茄肉酱的香气瞬间充满了整个小屋。
我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意面,又看了看他,陷入了沉思。这小子不仅长得帅,
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简直是新时代好男人的典范。我未来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
能生出这么个儿子?“发什么呆?快吃,不然要坨了。”姜念把叉子塞到我手里,
自己则优雅地卷起一叉子面条送进嘴里。我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好吃!
比外面西餐厅卖的都好吃!“儿砸,”我嘴里塞满了面,含糊不清地问,
“你这手艺跟谁学的?你爸吗?”姜念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抬起眼皮,
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我爸?他只会把厨房炸了。”“那……”“我自己学的。
”他打断我的话,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那个人,十指不沾阳春水,娇贵得很。
”我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股浓浓的怨气。看来,我未来的老公,也就是他爸,
跟他关系不怎么好啊。“那你为什么要我离他远点?”我抓住重点,“他对我不好吗?家暴?
出轨?”姜念放下叉子,用餐巾擦了擦嘴。他盯着我,眼神忽然变得很深邃,
里面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他爱你,爱到偏执,爱到疯狂。”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形容词,
怎么听着不像是在夸人?“你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拆散我们?”“可以这么说。
”他毫不避讳,“你们的结合,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这个错误,
导致了未来很多无法挽回的悲剧。”他说得轻描淡写,我却听得心惊肉跳。无法挽回的悲剧?
是什么?我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他爸到底是谁,未来发生了什么,
但看姜念那副“你再问我就死给你看”的表情,我只能把所有疑问都咽回肚子里。吃完饭,
姜念主动收拾了碗筷。我瘫在沙发上,摸着滚圆的肚皮,感觉自己像是提前过上了退休生活。
“对了,你住哪儿?”我问。“住这儿。”他从厨房里探出头。“啊?我这儿就一张床。
”“我睡沙发。”他说得理所当然。我看着他那双大长腿,
再看看我那长度不到一米八的破沙发,良心有点痛。“要不……你睡床,我睡沙发?
”姜念洗完碗出来,一边擦手一边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姜洛女士,
你是在邀请一个十八岁的、血气方刚的男人跟你同处一室,还让他睡你的床?
”他的声音带着调侃,眼神却很有压迫感。我老脸一红,抓起一个抱枕砸过去:“滚!
我是你妈!”他轻松接住抱枕,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他今天第一次笑得这么真心。他一笑,
眼尾那颗小小的泪痣就显得特别勾人。“妈,明天你是不是要去给裴教授当项目助理?
”他忽然问。我愣了一下:“对啊,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
跟着业内有名的建筑设计师裴烬教授做项目,能学到不少东西。“离他远点。
”姜念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语气变得严肃,“他很危险。”“裴教授?怎么可能!
”我立刻反驳,“裴教授是圈内有名的谦谦君子,人特别好!”姜念没再说什么,
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抱着被子去沙发上布置他的“新床”了。我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裴烬,男,二十八岁,榕城大学建筑系最年轻的教授,长相斯文俊秀,
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是无数女学生的梦中情人。他会是……姜念的爸爸吗?03第二天一早,
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学校。昨晚我几乎没睡着。一想到隔壁客厅的沙发上,
躺着一个来自未来的、我亲生的、还帅得人神共愤的儿子,我就激动得翻来覆去。
我到项目组办公室的时候,裴烬已经在了。他正坐在一堆图纸后面,戴着他的金丝眼镜,
神情专注。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温柔又疏离。
“裴教授,早上好。”我小心翼翼地打招呼。他闻声抬头,看到我,愣了一下,
随即温和地笑了:“姜洛,你来了。昨晚没休息好?”他的目光落在我眼下的乌青上。
我心里一突,赶紧找借口:“啊……昨天赶图,睡得有点晚。”“注意身体。
”他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像一汪深潭,“年轻也不是挥霍的资本。”他说话总是这样,
温温和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长辈般的关怀。我一边点头应着,一边偷偷打量他。
裴烬长得确实很不错,斯文败类的禁欲感拉满。
如果他是我未来老公……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看什么?”他忽然开口。我吓得一个激灵,
赶紧收回目光,假装整理桌上的文件:“没、没什么!教授,今天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把这份资料复印二十份,然后送到三楼会议室。”他递给我一沓文件。我接过文件,
逃也似的冲出了办公室。太可怕了,差点被发现。我拍着胸口,心有余悸。
姜念那小子说得没错,裴烬确实“危险”,光是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就够危险的了。
我抱着文件走进文印室,刚准备复印,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姜洛。”我回头,
看到了我的死对头,周倩倩。她是系主任的女儿,平时在系里横着走,
因为裴烬选了我当助理没选她,一直看我不顺眼。“有事?”我没好气地问。她抱着手臂,
踩着高跟鞋,走到我面前,阴阳怪气地说:“没什么事,就是来提醒你一下,
别以为当了裴教授的助理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有些人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也不照照镜子。”我懒得理她,打开复印机。“哟,还不服气?”她一把抢过我手里的文件,
扔在地上,“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了,裴教授是我的,你休想染指!”文件散落一地。
我气得火冒三丈,正要发作,门口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是裴烬。
他站在门口,脸色有些冷。他摘下眼镜,慢慢地擦拭着镜片。这是他生气前的标志性动作,
整个系里的人都知道。周倩倩瞬间变了脸色,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结结巴巴地说:“裴、裴教授,我……我跟姜洛闹着玩呢。”裴烬没有看她,
目光落在我身上,又缓缓移到散落一地的文件上。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弯下腰,
一张一张地把文件捡起来,整理好,重新递到我手里。他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
冰凉的触感让我缩了一下。“去工作吧。”他对我说,声音依旧温和,
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我点点头,抱着文件,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走到门口,
我听到身后传来裴烬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周倩倩,我的项目组,
不需要你这样的人。从今天起,你被除名了。”我心里一震,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裴烬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冷光,遮住了他眼底所有的情绪。
他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裴教授,但不知为何,我却从他身上,
嗅到了姜念所说的“危险”气息。04我抱着复印好的文件,心神不宁地走向三楼会议室。
裴烬刚才的样子,完全打败了我对他的认知。原来温文尔雅的君子,也会有如此冷酷的一面。
所以,姜念说的“危险”,指的是这个吗?我正想着,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姜念发来的消息,
只有一张图片。图片上是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车牌号是A88888。我愣住了。
这辆车我认识,是我们学校最大的投资方,晏氏集团总裁晏彻的车。晏彻此人,
神龙见首不见尾,极其神秘,但他的这辆车,在榕城却是无人不知。姜念发这个给我干嘛?
紧接着,第二条消息来了:“离这辆车的主人远点。”我还没来得及回复,
就走到了会议室门口。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磁性的男人声音,
带着几分慵懒和不耐。“裴教授,我的时间很宝贵。你确定这个项目,
能给我带来预期的回报?”这个声音……有点耳熟。我推开门,看到了会议室里的人。
主位上坐着一个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双腿交叠,姿态慵懒地靠在椅背上。
他手里把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开合之间,发出清脆的“咔哒”声。他抬起头,
一双深邃的眼眸扫了过来。四目相对,我俩都愣住了。晏彻?!我的顶头上司,
那个扒皮又毒舌的甲方爸爸!我之前在晏氏集团旗下的设计公司实习过三个月,没少被他骂。
他这人,长得人模狗样,一张嘴能把活人说死。我实习期结束,是逃一样地离开那家公司的。
他怎么会在这里?“姜洛?”晏彻挑了挑眉,似乎也有些意外。“晏、晏总。”我头皮发麻,
硬着生生地挤出一个微笑。裴烬适时地开口,打破了尴尬:“晏总,这是我的项目助理,
姜洛。姜洛,这位是晏氏集团的总裁,晏彻先生,也是我们这个项目最大的投资人。
”我还能说什么,只能微笑着点头哈腰。晏彻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
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让我很不舒服。最后,他把目光转向裴烬,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裴教授的助理,倒是……很有个性。”他话里有话,
我听出了那么点嘲讽的意味。会议开始了,我像个鹌鹑一样缩在角落,
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晏彻全程都在挑刺,从项目前景到设计细节,批得一无是处。
裴烬倒是沉得住气,不急不躁,一一解答。两人你来我往,
会议室里的气氛紧张得像一根拉紧的弦。我听得昏昏欲睡,直到晏彻忽然点我的名。
“那个谁,姜洛,你来说说,你对这个项目的商业价值有什么看法?”我一个激灵,
瞬间清醒。全会议室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能有什么看法?我就是个打杂的啊!
我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晏彻“嗤”笑一声,
毫不留情地讽刺道:“这就是裴教授选的助理?眼光不怎么样。”我羞得满脸通红,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就在这时,裴烬忽然开口了。“晏总,姜洛还是个学生,
但她很有灵气。我相信我的眼光,也相信她的潜力。”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鼓励。
我心里一暖,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会议结束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我收拾好东西,
准备开溜,却被晏彻叫住了。“姜洛,你留下。”他靠在椅子上,解开了西装的第一颗纽扣,
露出一小片蜜色的肌肤。他慢条斯理地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显得有些不真切。
“晏总,您有什么吩咐?”我战战兢兢地问。他吐出一个烟圈,眯着眼睛看我:“缺钱?
”“啊?”“不缺钱,跑到裴烬这里来当牛做马?”他弹了弹烟灰,“回我公司来,
薪水给你翻三倍。”我愣住了。这算什么?挖墙脚?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姜念站在门口,一脸寒霜。他径直走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腕,
冷冷地看着晏彻。“我妈,不卖。”05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晏彻夹着烟的手停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从错愕到震惊,
最后定格在一种“我是谁我在哪儿”的茫然。“你……叫她什么?”他指着我,问姜念。
“妈。”姜念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拉着我就要走。“等等!”晏彻猛地站起来,
几步跨到我们面前,拦住了去路。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全是探究和不敢置信,“姜洛,
你什么时候生的儿子?我怎么不知道?”我被他问得一脸懵逼。你凭什么要知道啊?
我们很熟吗?“晏总,这是我的私事,好像没必要向您汇报吧?
”我试图抽出被姜念握着的手,但那小子的手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晏彻的目光在我和姜念之间来回扫视,最后落在姜念那张和他有几分相似,
却更加年轻帅气的脸上。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多大了?”“十八。”姜念替我回答。
晏彻的瞳孔骤然一缩。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低头看着我,
声音都变了调:“你……你两岁就生孩子了?”我:“……”这脑回路,不愧是资本家,
清奇得很。“晏总,您想象力真丰富。”我扯了扯嘴角,“我儿子长得比较着急,不行吗?
”晏彻显然不信这个说辞。他绕着姜念走了一圈,像是在审视一件稀世珍宝,嘴里啧啧称奇。
“小子,身手不错啊。”他忽然说。我这才想起来,姜念刚才出现得悄无声-息,
连我都没发现。姜念冷哼一声,没理他。“跟我练练?”晏彻挑衅地扬起下巴。他这个人,
好斗是出了名的。“我怕失手打死你。”姜念的嘴,毒起来跟晏彻有的一拼。
眼看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我赶紧打圆场:“晏总,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
我拽着姜念,几乎是落荒而逃。回到我的小出租屋,我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姜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