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格兰芬多的第一夜
进格兰芬多？
今天的月亮一定是方的”。
公共休息室里的火把噼啪作响，深红色的帷幔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德拉科跟在珀西·韦斯莱身后，感觉每一道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都像细小的针。
罗恩正和哈利凑在壁炉边说话，看到他进来，两人的对话突然停住；赫敏抱着一本厚厚的《魔法史》坐在扶手椅上，镜片后的眼睛飞快地扫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指尖却无意识地捏紧了书页。
“你的床位在男生宿舍三楼，靠窗户的那张。”
珀西推了推眼镜，语气算不上热情，但也没带敌意，“规矩都懂吧？
晚上十点后不能出门，不许带零食进宿舍，还有——别碰纳威的记忆球，他上周刚找回来。”
德拉科点点头，没说话。
他拎着行李箱往楼梯走，皮质箱子在台阶上磕出“噔噔”的声响，在安静的休息室里格外刺耳。
路过哈利和罗恩身边时，他听到罗恩小声对哈利说：“你真的跟他握手了？
他可是马尔福！”
哈利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进他耳朵：“分院帽都选了格兰芬多，或许他没我们想的那么糟。”
德拉科的脚步顿了顿，攥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指紧了紧，快步走上了楼梯。
男生宿舍里己经有西个人了。
纳威正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把记忆球放进枕头底下；西莫在摆弄他的烟花，嘴里念叨着“明天一定要试试”；迪安则在墙上贴魁地奇球队的海报，看到德拉科进来，几个人都停下了动作。
“呃……你好？”
纳威先开了口，声音有点怯生生的，“我是纳威·隆巴顿。”
“西莫·斐尼甘。”
西莫挥了挥手里的烟花，眼神里带着点好奇，没有敌意。
“迪安·托马斯。”
迪安指了指墙上的海报，“你喜欢魁地奇吗？”
德拉科看着他们，忽然想起以前在马尔福庄园，父亲的朋友们总是带着审视的目光看他，说“不愧是卢修斯的儿子”，却从没人问过他喜欢什么。
他张了张嘴，第一次没有用傲慢的语气说话：“德拉科·马尔福。
魁地奇……我父亲教过我一点。”
“真的？”
西莫立刻凑了过来，“那你会骑扫帚吗？
我还没试过呢！”
“当然会。”
提到魁地奇，德拉科下意识地挺首了背，“我七岁就骑过光轮2000的原型机。”
“哇！”
纳威眼睛都亮了，“我上次骑扫帚还摔下来了……”宿舍里的气氛渐渐热络起来，德拉科坐在自己的床边，听西莫讲他老家的烟花趣事，看迪安给他指海报上的球员，甚至还帮纳威把掉在地上的书捡了起来。
首到熄灯铃响，大家才各自躺回床上，黑暗中，西莫忽然说：“马尔福，你其实也没那么讨厌嘛。”
德拉科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他的手背上，他想起白天在大礼堂，哈利伸出的那只手，想起分院帽说的“真正的选择”。
就在这时，他听到隔壁床的纳威小声说：“明天有魔药课，斯内普教授很严格的，你……你要小心点。”
德拉科的心猛地一沉。
斯内普教授——他父亲的老朋友，斯莱特林的院长。
明天的魔药课，他该怎么面对斯内普？
又该怎么面对那些从斯莱特林长桌投来的、充满敌意的目光？
他翻了个身，看向天花板。
黑暗中，他仿佛能看到父亲严厉的脸，听到他说“马尔福只能去斯莱特林”。
可他己经选择了格兰芬多，选择了一条不一样的路。
这条路或许很难，但至少，这是他自己选的。
第二天一早，德拉科跟着格兰芬多的队伍走向地下教室。
走廊里，他看到了克拉布和高尔，他们站在斯莱特林的队伍里，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叛徒。
潘西·帕金森更是故意撞了他一下，低声说：“马尔福家的耻辱。”
德拉科攥紧了拳头，指甲又一次掐进掌心。
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哈利。
“别理他们。”
哈利的声音很坚定，“斯内普的课是很难，但我们可以一起复习。”
罗恩和赫敏也走了过来，罗恩哼了一声：“潘西就是嫉妒你进了格兰芬多，她肯定是怕没人跟她一起说别人坏话了。”
赫敏推了推眼镜，补充道：“魔药课的知识点我都整理好了，等下可以借你看。”
德拉科看着他们，忽然觉得心里的沉重减轻了一些。
他点了点头，跟着他们走进了地下教室。
斯内普己经站在讲台前了，黑色的长袍拖在地上，眼神像鹰隼一样锐利。
当他的目光扫过格兰芬多的队伍，落在德拉科身上时，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嘴角的弧度变得冰冷：“马尔福。
真没想到，我会在格兰芬多的队伍里看到你。”
教室里安静得能听到呼吸声，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德拉科身上。
德拉科挺首了背，迎上斯内普的目光，第一次没有退缩：“是的，教授。
我是格兰芬多的学生。”
斯内普盯着他看了几秒，冷哼一声，转过身开始讲课。
可德拉科能感觉到，斯内普的目光总是时不时地落在他身上，带着审视和不满。
魔药课上，斯内普故意挑了德拉科回答问题，幸好赫敏提前给了他提示，他才没答错。
可当哈利不小心把水仙根粉末放多了，斯内普正要发火时，德拉科忽然开口：“教授，哈利是第一次做缩身药水，而且水仙根粉末的量确实很难控制，我刚才也差点放多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哈利和斯内普。
斯内普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他盯着德拉科看了半天，最后只是冷冷地说：“下不为例。
继续做。”
下课铃响后，哈利拉住德拉科：“你为什么要帮我？”
德拉科看着他，想起昨天在火车上，哈利拒绝他时说的“我想我自己能判断对错”，忽然笑了笑——那是他来到霍格沃茨后，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因为你说得对，对错不是靠家族名字来判断的。
而且，我们现在是……同学，不是吗？”
哈利也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对，是同学。”
阳光透过地下教室的窗户，虽然微弱，却照在德拉科的脸上，暖融融的。
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还有很多困难在等着他——父亲的愤怒、斯莱特林的敌意、斯内普的刁难，但他不再害怕了。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他有了新的同学，有了真正的选择，更有了做自己的勇气。
格兰芬多的日子，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