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像刀子似的刮过清心观后山光秃秃的树枝,发出呜呜的怪响。
刚满六岁的小道童玄青,裹着单薄得几乎透风的旧道袍,小脸冻得通红,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努力把柴禾拢进背篓里。师父说,修行之人,当不畏寒暑,可这风…也太刺骨了些!
突然,一蓬被风吹开的枯草下,露出一抹刺眼的白。不是雪,那东西微微起伏着。玄青好奇地凑近,蹲下身拨开积雪——竟是一只冻僵了的小狐狸!只有他巴掌大,雪白的绒毛沾着泥污,蜷缩得像一团被丢弃的棉絮,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呀!”玄青低呼一声,心头猛地一揪。这么小,冻死在这里多可怜!他顾不得柴禾,小心翼翼地将那冰凉的小东西捧起来,揣进自己冰冷的怀里,用道袍的前襟紧紧裹住。小东西轻得几乎没有分量,玄青一路小跑回自己那间简陋的小屋,关紧漏风的木门,把它放在自己小小的床铺上。
“冷…冷…”玄青牙齿打颤,一半是冻的,一半是急的。他脱掉冰冷的外袍,只穿着单衣,把那团冰冷的小东西整个搂在胸前,用自己的体温去焐。过了好一阵,小狐狸的身体似乎没那么僵硬了,但依然昏迷不醒。
玄青想起自己怀里还揣着省下的半个硬馒头——那是他今天的晚饭。他犹豫了一下,肚子适时地咕咕叫起来。可看看怀里毫无生气的小白团,他咽了口唾沫,掰下一点点馒头芯,放在指尖,凑到小狐狸紧闭的嘴边。
“吃…吃一点…”他小声哄着,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冰凉的小鼻子。小狐狸毫无反应。玄青不放弃,耐心地,一点点,把馒头芯用唾液润湿,再一点点蹭在小狐狸的唇缝间。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玄青手臂发麻,以为它真的不行了的时候,他感觉到指尖传来一丝微弱的、湿热的舔舐感!
玄青的眼睛瞬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