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攥住许念揪着林瑶衣领的手腕，指腹的温度带着点烫人，轻轻一拉就把两人扯开。
“新同学，”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林瑶愣了愣，眼里闪过一丝窃喜——宋妄居然帮她？
这转校生果然没什么了不起的。
许念甩开他的手，手腕上留下淡淡的红痕。
她抬眼瞪着宋妄，语气冷得像冰：“关你什么事？”
宋妄挑了挑眉，忽然低笑一声。
那笑声里没什么暖意，他抬手，掌心带着风声往许念脸上扇去。
周围的同学都倒吸一口凉气，江帆甚至下意识喊了句“***”。
可就在手要碰到许念脸颊的前一秒，宋妄的手腕猛地一翻，掌心狠狠甩在旁边的林瑶脸上。
又是一声脆响，比刚才许念打的那下更重，林瑶踉跄着差点摔倒，左边脸瞬间肿起来，和右边的红痕对称得可笑。
“新同学，”宋妄收回手，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懒懒散散，“以后被冤枉了，别废话。
能一巴掌解决就解决，一巴掌解决不了，就多打几巴掌。”
许念的瞳孔缩了缩，没说话，转身坐回座位，翻开练习册假装做题，只是握着笔的手指关节泛白。
林瑶捂着脸，眼泪终于掉下来，又惊又气：“宋妄！
你打错人了！
我才是被她打的那个！”
宋妄没理她的哭喊，拽着她的胳膊就往教室外走。
林瑶的帆布鞋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嘴里还在嚷嚷：“你放开我！
凭什么打我？”
到了走廊拐角，宋妄才松开手，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林瑶，你欺负谁都可以，但以后再动她一下，我不介意让你在六中待不下去。”
林瑶被他眼里的狠劲吓得一哆嗦，却还是不甘心：“为什么？
她就是个新来的，你……没什么为什么。”
宋妄打断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记住老子的话，不然你可以试试。
你再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就让江帆动手。
他的脾气你清楚，打人没轻没重。”
江帆那家伙打起架来是真敢下死手，上次把隔壁班体委打进医院的事，全校都知道。
林瑶的脸瞬间白了，咬着嘴唇不敢再说话，只能看着宋妄转身***室的背影，眼里又恨又怕。
教室里，宋妄坐回座位，侧头看了眼许念。
她的侧脸绷得很紧，右脸上的红痕在夕阳下格外显眼。
他喉结动了动，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重新趴下，只是这次没再埋着脸，目光落在许念的练习册上——那道题她算了半天，草稿纸上划满了作废的算式。
老李刚走到教室门口，就被里面的狼藉惊得皱紧了眉——林瑶捂着脸哭哭啼啼，许念脸上那道红痕刺得人眼疼，周围同学大气不敢出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刚闹过一场。
他手里的教案“啪”地拍在讲台桌上，镜片后的眼睛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宋妄身上，语气沉得像要滴出水来：“怎么了这是？
宋妄！
你又打架是不是？”
宋妄慢悠悠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个子本就挺拔，这么一站更显得带了股压迫感。
他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那笑意却没沾到眼底，反而混着点没褪尽的戾气，像头刚打完架还没歇够的狼。
校服领口依旧敞着，露出的锁骨线条凌厉，眼神里的桀骜不驯几乎要溢出来，首勾勾地迎着老李的目光，半点没在怕的。
“是又怎么样？”
他开口，声音里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却裹着刺，“老李，您要是闲得慌，不如去盯盯隔壁班的纪律，在这儿审我，没劲。”
话音刚落，他还故意往旁边瞥了眼，那眼神扫过还在抽噎的林瑶时，冷得像冰，吓得林瑶哭声都顿了半拍。
整个教室静得能听见窗外的蝉鸣，谁都看得出，这祖宗又打算不管不顾地硬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