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迷情散局林微的指尖在塑料袋上掐出三道白痕。透明袋里装着三小包灰色粉末，

药店老板说这叫 “迷情散”，混在酒里喝下去，半小时就能让人神志不清，

脱衣服当众跳舞都有可能。她站在教学楼后的梧桐树下，风卷着落叶扫过脚踝，

像有人在拽她的裤脚。刚才公告栏前的场景又撞进脑子里 —— 红底黑字的保送名单上，

江辰的名字排在最顶端，而她的名字被挤在角落，用括号标着 “备选”。

“备选” 两个字像针，扎得她眼睛发酸。上周模考成绩出来时，

班主任还拍着她的肩膀说 “有希望”。她熬了三个通宵整理错题本，

连做梦都在背英语作文模板。可刚才在办公室，校长轻飘飘一句 “江辰的竞赛加分更稳”，

就把她三个月的努力全否了。“林微？”背后突然传来声音，林微吓得差点把塑料袋扔出去。

她慌忙把东西塞进校服口袋，转身时撞见江辰的校服衣角。“在这儿干什么？

” 江辰站在两步外，手里拿着本物理竞赛题，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晃出光斑。

林微的手在口袋里攥紧，指甲嵌进粉末包。“没什么，透透气。”“保送名单看了？

” 江辰往前走了半步，语气听不出情绪，“恭喜你，备选也是机会。”“恭喜我？

” 林微突然提高声音，又猛地压低，“江辰，你是不是觉得特得意？

”江辰翻书的手顿了顿，书页边缘折出个尖角。“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

” 林微别过脸，视线落在他手里的竞赛题上 —— 那是她借过没还的版本，

扉页还有她写的解题步骤，“反正你从小到大都顺风顺水，

哪懂我们这种拼命赶也赶不上的滋味。”江辰合上书，声音沉了些。“我没觉得得意。

”“那你让给我啊？” 林微突然转头瞪他，胸口起伏得厉害，“你成绩那么好，

裸考也能上清北，这个名额对我来说才是救命稻草！”江辰的眉峰挑了下，没说话。

林微看着他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火气更旺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告诉你江辰，

这个名额本来就该是我的！上次模拟考我总分比你低三分，

可英语比你高十五分 ——”“林微。” 江辰突然开口，打断她的话，“老师找你。

”林微愣了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教学楼门口。班主任正站在台阶上往这边挥手，

手里拿着张纸，像是录取相关的文件。“去吧。” 江辰往旁边让了步，给她让出通路。

林微瞪了他一眼，转身往教学楼走。经过他身边时，听见他低声说：“机会不是抢来的。

”这句话像根刺，扎得她后背发僵。她没回头，脚步却越来越快，

口袋里的粉末包被攥得快要破了。

班主任果然是来给她送 “安慰奖” 的 —— 一张重点大学的自主招生面试邀请函，

比清北差了好几个档次。林微捏着那张纸，听着班主任絮絮叨叨说 “备选也有机会递补”，

耳朵里全是嗡嗡声。递补？江辰那种学神怎么可能出意外？走出办公室时，

走廊里撞见几个同学在讨论谢师宴。“听说江辰爸妈要请全班吃饭，

就在 downtown 的海鲜楼。”“他肯定要被灌酒，毕竟是准清北生了。

”林微的脚步突然停住。谢师宴。灌酒。口袋里的粉末包仿佛在发烫。

她想起药店老板的话：“无色无味，混在啤酒里最好用。”一个疯狂的念头钻进脑子里，

像藤蔓一样迅速缠紧心脏。如果江辰在谢师宴上出了丑呢？如果他喝醉了发酒疯，

甚至做出更出格的事被录像呢？清北会不会取消他的保送资格？到时候，

备选的她就是唯一的递补人选。这个念头让她浑身发抖，不是害怕，是兴奋。她快步下楼，

避开人群往校门口走，路过垃圾桶时，把那张自主招生邀请函扔了进去。校门口的小卖部里，

她买了包最便宜的纸巾，把口袋里的粉末包小心翼翼地裹进去，藏在书包最底层的夹层里。

拉拉链时，指尖抖得厉害，好几次都夹到肉。“同学，要瓶可乐吗？” 老板娘探出头问。

林微猛地抬头，撞进老板娘探究的目光里。她慌忙摇头，付了纸巾钱就往外跑，

书包撞在玻璃门上，发出哐当一声。跑到街角的公交站，她才扶住广告牌喘气。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闺蜜发来的消息：“谢师宴定在后天晚上，江辰请客，不许缺席！

”林微看着屏幕，慢慢笑了。她回复：“一定到。”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

她摸了摸书包夹层里的纸巾包，指尖传来粉末的粗糙触感。后天晚上。

她抬头看向教学楼的方向，江辰应该还在教室刷题。那个永远坐在第一排，

永远把笔记整理得像印刷体的男生，大概永远想不到，有人正计划着毁掉他的一切。

公交来了，林微随着人群挤上去。靠窗的位置正好能看见学校的钟楼，时针指向下午五点，

离谢师宴还有四十八小时。她从书包侧袋里摸出颗薄荷糖塞进嘴里，

冰凉的甜味压不住喉咙里的燥热。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谢师宴的酒，我帮你选好了。”林微的心脏猛地一跳，

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她环顾四周，公交车摇摇晃晃穿过十字路口，窗外的行人表情各异，

没人注意到她的异常。是谁发来的？知道她的计划？薄荷糖在嘴里化得只剩苦味，

她攥着手机，指尖泛白，屏幕上的短信像个无声的嘲讽。

2. 药效暗涌林微的指尖在桌布下蹭了又蹭，黏糊糊的全是汗。

纸巾包里的灰色粉末被她偷偷倒在指甲缝里，药店老板说这剂量足够让一头牛发疯。

海鲜楼包厢里的冷气开得足，她却觉得后背像被火烤，尤其是江辰就坐在斜对面，

指尖敲着玻璃杯的动作看得她心跳漏拍。“江神，必须敬你一杯！

” 班长举着啤酒瓶站起来，泡沫顺着瓶颈往下淌，“以后进了清北，

可别忘了我们这帮老同学。”江辰笑着举杯，手腕轻扬间，啤酒液在杯壁上划出浅痕。

“谈不上忘不忘，大家都在一个城市。”他说话时目光扫过全场，在林微脸上停了半秒。

就这半秒，让她攥着杯子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 他该不会发现了吧？

这两天她反复演练过无数次。把药粉藏在指甲缝，敬酒时假装碰杯，

趁他转身和别人说话的瞬间，指尖一抖就能把粉末抖进杯里。简单得像道送分题，

可真站到他面前，她的腿却像灌了铅。“林微，发什么呆呢？” 闺蜜推了她一把，

“快去敬江辰啊，你们可是竞争对手，现在该笑着祝福了。”“竞争对手” 四个字像针，

扎得林微太阳穴突突跳。她深吸一口气，抓起桌上的啤酒杯，指尖在杯口转了半圈。

江辰正好和物理老师聊完，转过身来。灯光在他睫毛上投下阴影，看起来比平时温和些。

“有事？”林微的喉咙发紧，想好的词全堵在舌尖。她举起杯子，指尖在杯底偷偷蹭了蹭，

确保药粉没掉出来。“恭喜江神，以后就是清北学子了。”她说完这句，刻意顿了顿，

等着他客套回应 —— 按照计划，这时候他会转身和旁边的同学点头示意，

就是她下手的最佳时机。可江辰没转身。他就那么看着她，嘴角噙着浅淡的笑，

手里的杯子微微倾斜，似乎在等她碰杯。林微的心跳瞬间乱了节奏。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她的指尖悬在杯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指甲缝里的粉末像沙子，硌得她难受。“不碰一个？

” 江辰突然往前递了递杯子，声音压得低，“还是说，你怕我？”“谁怕你。

” 林微被激得抬了抬下巴，硬着头皮往前凑。两秒后，她假装被身后的笑声惊到，

身体微侧，同时指尖快速在他杯口一抹 —— 指甲缝里的粉末簌簌落下，混在啤酒泡沫里，

瞬间没了踪迹。完美。她心里刚松了口气，手腕却被江辰轻轻攥住。他的指尖微凉，

力道不重却让她动不了。“怎么手抖得这么厉害？”林微的脸 “唰” 地白了，

强装镇定地抽回手。“喝了点酒，有点晕。”江辰没再追问，只是把杯子举到唇边，

仰头饮下大半。喉结滚动的弧度清晰可见，看得林微眼皮直跳 —— 成了。“谢了。

” 他放下杯子，纸巾擦了擦唇角，“其实你也很厉害，差三分而已。”“厉害有什么用。

” 林微别过脸，声音里带了点酸，“不像你，天生就该上清北。”“天生？

” 江辰笑了笑，伸手拿过桌上的酒瓶，往她杯里添了点酒，“我熬夜刷题的时候，

你大概在睡觉。”这句话戳中了林微的痛处。她确实没他努力，

可这不是他能抢走名额的理由！“努力就能当饭吃？竞赛加分才是王道吧。

”江辰往旁边挪了半步，避开她的锋芒。“你也可以参加竞赛。

”“我没时间 ——” 林微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她哪是没时间，是没那个天赋。

这个认知让她更烦躁了，抓起杯子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啤酒，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往下滑，

却压不住心里的火气。周围的同学渐渐围过来，七嘴八舌地恭喜江辰，有人起哄让他请客，

有人问清北的宿舍怎么样。他被围在中间，应对得游刃有余，偶尔抬眼看向林微的方向，

目光里藏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林微站在人群外，看着被簇拥的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疼，却比不上心里的憋屈。她明明是加害者，此刻却像个被抛弃的失败者。“别不开心了。

” 闺蜜递过来一块蛋糕，“他就算去了清北，说不定还没你在普通大学过得舒服。

”林微没接蛋糕。她的目光落在江辰刚放下的杯子上，杯里还剩小半杯啤酒。

按照药店老板的说法，半小时后就该有反应了。还有二十五分钟。她摸出手机，假装看时间，

实则在倒计时。屏幕突然亮起，是条新短信，还是那个陌生号码：“药劲比你想的大，

别后悔。”林微的心脏猛地一缩，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她飞快地抬头看向江辰 —— 他正和班长说笑，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平静，

完全不像快出事的样子。是谁在搞鬼？这个陌生号码到底是谁？她的指尖在屏幕上敲打，

想回复质问，可输入框里的字删了又改，最终还是一个字没发出去。她不敢赌，

万一对方真的知道些什么呢？“林微，脸色怎么这么差？” 江辰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手里拿着瓶矿泉水，“不舒服？”林微猛地抬头，撞进他的视线。这一次，

她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笑意 —— 不是温和，是了然，像猎人看着落入陷阱的猎物。

“没、没事。” 她慌忙别过脸，心脏狂跳不止。江辰没再说话，

只是把矿泉水往她手里一塞，转身回了人群。林微攥着那瓶水，瓶身冰凉，却让她浑身发烫。

还有十分钟。她看着江辰的背影，突然冒出个可怕的念头：如果这药，

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害他呢？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强行压下去。不可能，

她亲手把药粉抖进他杯里的，千真万确。可为什么那个陌生号码会发那样的短信？

为什么江辰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林微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啤酒杯上，杯里的酒还剩小半。

刚才她喝酒时太急，好像…… 好像和江辰的杯子碰得特别近？不会的。她用力晃了晃头，

想把这荒谬的想法甩出去。可指尖的触感越来越清晰，刚才碰杯时，

江辰的手指似乎在她杯口蹭了一下。像在…… 换东西？林微的呼吸突然变得困难，

她捂住胸口，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失控。包厢里的笑声、说话声全变成了模糊的杂音，

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作响，清晰得像敲在她心上。还有五分钟。她看向江辰，

他正低头听同桌说话，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就在这时，林微突然觉得头晕目眩，

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她扶着桌子想站稳，却感到一股燥热从心底涌上来，烧得她脸颊发烫。

怎么回事？她的视线落在江辰空了的酒杯上，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半杯酒。

一个可怕的答案浮出水面，让她浑身冰凉。原来，被下药的人，是她。

江辰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转过头来。四目相对的瞬间，他举起手里的矿泉水瓶，

对着她晃了晃，瓶身上的水珠在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光。林微的心脏彻底沉了下去。

她终于明白，从她决定买药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落入了他的圈套。而现在，药效开始发作了。

3. 雨中陷阱雨砸在海鲜楼的玻璃幕墙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

林微攥着车钥匙的手心全是汗，指甲把塑料壳掐出浅浅的印子。

江辰正弯腰收拾椅子上的校服外套，

后背的线条被雨水打湿的布料勾勒得很清晰 —— 就是这个背影，

刚才在酒桌上喝下了混着药粉的啤酒。药效该发作了。她深吸一口气，踩着高跟鞋走过去，

鞋跟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响。“雨太大了，我家开车来的，送你回去吧？”江辰直起身，

转过头。雨水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滴，落在白 T 恤上晕开深色的痕。“不用麻烦。

”“麻烦什么？” 林微笑了笑，努力让表情看起来自然，“都是同学，

而且……” 她故意顿了顿，视线扫过窗外的瓢泼大雨，“你家那么远，

淋成落汤鸡明天怎么去学校？”江辰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包厢里的人差不多走光了，

服务员正在收拾狼藉的餐桌，金属餐具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林微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指尖在车钥匙上转了半圈。“怕我吃了你？” 她故意调侃，试图掩饰心虚。江辰突然笑了，

弯腰拿起脚边的书包。“走吧。”林微的心脏猛地一跳，强装镇定地转身往门口走。

推拉门打开时，冷风夹着雨丝灌进来，吹得她打了个哆嗦 —— 这雨比她预想的还要大，

正好方便她拖延时间。她家的车停在路边，是辆半旧的黑色轿车。林微拉开副驾的门，

想让江辰坐前面，却被他抢先一步拉开了后座的门。“我坐后面就行。”“也行。

” 林微压下心头的不适，绕到驾驶座。她本来想让他坐前面，方便观察药效发作的时间，

现在只能从后视镜里看他的动静。车发动时，雨刮器来回摆动，在玻璃上划出扇形的轨迹。

林微握着方向盘的手有点抖，不是紧张，是兴奋。导航显示到江辰家只要二十分钟，

她故意绕了条远路，预计四十分钟才能到 —— 足够药效发作了。“绕路了。

” 江辰的声音从后座传来，平淡得听不出情绪。林微的手猛地一紧，方向盘偏了半寸，

车差点撞上护栏。“没、没有啊。” 她强装镇定地调回方向，“这条路红灯少，快。

”后视镜里，江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像是在休息。林微松了口气，

又有点失望 —— 他怎么没反应？难道药是假的？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压下去。

药店老板收了她五百块，应该不会骗她。车驶过一座桥时，江辰突然睁开眼，看向窗外。

“有点渴。”林微的心提到嗓子眼。“后备箱有矿泉水。”“不用。

” 江辰的目光落在副驾座位上，“那瓶就行。”林微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才想起自己早上备了瓶矿泉水放那儿，

本来是怕谢师宴上紧张到口干舌燥 —— 那瓶水绝对没放药。“哦，你喝吧。

” 她故作轻松地说，心里却有点发慌。他为什么不喝后备箱的，偏要喝副驾这瓶？

江辰没动，只是看着那瓶水。“不介意？”“介意什么？” 林微笑了笑，

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一瓶水而已。”她话音刚落，就看见江辰从后座探过身，

伸手去拿那瓶水。他的手臂擦过她的椅背，带起一阵风，吹得她颈后的碎发飘了起来。

林微的呼吸突然顿了顿。他的手指握住矿泉水瓶时，

指尖不经意地碰了碰她刚才放钥匙的位置。很快，瓶盖被拧开，传来 “啵” 的一声轻响。

“咕咚、咕咚。”他喝了两口，把水放回原位，瓶身还带着他的体温。

林微的视线在那瓶水上停了两秒，又迅速移开，假装看路。没什么好慌的，那瓶水没放药，

他喝了也没事。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像有只鼓在胸腔里敲。“你好像很紧张。

” 江辰的声音又响起来，带着点笑意，“车开得忽快忽慢。”“有吗？

” 林微握紧方向盘，脚下意识地踩了踩油门，车速瞬间提上去，“可能是雨太大了，

有点分心。”后视镜里，江辰又闭上了眼睛，嘴角却还带着笑意。林微看着他的侧脸，

突然觉得这个人深不可测 ——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被下药了？如果知道，

为什么还这么平静？如果不知道，为什么偏要喝那瓶没放药的水？一连串的疑问像水草，

缠得她喘不过气。车驶过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起。林微踩下刹车，车停稳的瞬间，

她突然想起敬酒时的细节：江辰的杯子碰到她的杯子时，他的拇指似乎在她杯底按了一下。

当时她没在意，现在想来，那力道大得不像无意。难道……一个可怕的念头钻进脑子里，

让她浑身发冷。她猛地转过头，看向后座的江辰。他正好也睁开眼，四目相对。

江辰的眼神很平静，甚至带着点了然。“怎么了？”“没、没事。” 林微慌忙转回去，

心脏狂跳不止。她的指尖冰凉，刚才还觉得燥热的车厢，此刻却像冰窖。绿灯亮起，

她踩下油门，车却差点熄火。“林微。” 江辰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低，“你是不是在等什么？

”林微的手一抖，方向盘差点没握住。“等什么？”“等我出丑。” 江辰说得很直白，

没有丝毫掩饰，“比如，突然发疯，或者说胡话？”林微的脸瞬间白了。“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 江辰笑了笑，从后座探过身，这次离得很近，他的呼吸拂在她的耳廓，

“那你告诉我，你往我啤酒杯里放的是什么？”林微的大脑一片空白，像被雷劈中。他知道！

他竟然真的知道！“我、我没有……” 她想反驳，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没有？

” 江辰伸手，拿起副驾那瓶他喝过的矿泉水，在她面前晃了晃，“那这个呢？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喝后备箱那瓶？”林微猛地睁大眼睛。后备箱那瓶…… 她早上出门时，

鬼使神差地也放了点药粉在里面，本来是想如果酒桌上没机会，

就找借口让他喝这个 —— 这件事，她从没告诉过任何人！他怎么会知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微的声音带着哭腔，不是害怕，是被看穿的愤怒和恐慌。

江辰没回答，只是把矿泉水瓶放回原位，身体缩回后座。“快开车吧，绿灯快结束了。

”林微咬着牙，踩下油门。车像离弦的箭冲出去，差点撞上前面的车。

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把他送回家，然后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可江辰显然没打算让她如愿。“前面路口左转。”“左转是逆行！” 林微吼道。

“我家在那边。” 江辰的声音很平静，“近路。”林微瞪着后视镜里的他，

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异样，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可林微知道，他是故意的。

他在耍她。就像猫捉老鼠，把她的计划看得一清二楚，却不立刻拆穿，

非要等到她最得意的时候，再给她致命一击。车最终还是左转了。

林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过去的，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雨还在下，

敲得车窗噼啪作响。林微看着前方模糊的路，突然觉得眼前有点发花。怎么回事？

她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点，可眩晕感越来越强烈，眼皮也越来越沉。不对。

她猛地看向副驾那瓶矿泉水 —— 江辰喝了两口，她刚才因为紧张，

好像也拿起喝了一口……难道那瓶水才被动了手脚？这个念头刚冒出来，

林微就觉得天旋地转。她想踩刹车，脚却像不听使唤，重重地踩在了油门上。“啊 ——！

”车猛地窜出去，冲向路边的护栏。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从后座伸过来，

死死地抓住了方向盘。“砰！”车撞上护栏，发出一声巨响。安全气囊弹开，

打得林微头晕眼花。她挣扎着抬起头，看见江辰从后座爬过来，额角磕出了血，

却眼神清明地看着她。“药效发作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林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药效比她想象的猛烈得多，

浑身的燥热和撞击带来的疼痛混在一起，让她几乎失去意识。江辰打开车门，

雨水瞬间灌进来。他俯身，伸手想帮她解开安全带，被她猛地推开。“别碰我！

” 她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江辰的手停在半空，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涣散的眼神，

突然笑了。“林微，这叫自作自受。”他说完，转身走出车外，站在雨里拿出手机，

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林微看着他的背影，意识越来越模糊。她好像听见他在说 “对，

撞车了…… 人没事…… 过来接一下”，又好像听见警笛声从远处传来。雨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