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在我的尸块旁哭泣,他说他爱我。
——————————————————————————法医正在解剖我的尸体,而我,
这个死者,就飘在半空,试图指出我身上每一处致命伤。她是我最好的闺蜜,可她却没发现,
那把肢解我的手术刀上,有我男友林默的指纹。我的尸体被分成八块,藏在公寓的各个角落。
冰箱里是我的头,花盆里埋着我的手。而我的心脏,被凶手做成了一道菜,
摆在我与男友的纪念日餐桌上。所有证据都指向了林默,那个发誓爱我的人。
但我知道不是他。因为在我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看见另一个我,穿着我的睡衣,
对我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1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
我正飘在天花板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我的身体,或者说,曾经属于我的那些部分,
正被他们一一从公寓的角落里找出来。客厅的沙发底下,是我的两条腿,
被整齐地包裹在黑色的垃圾袋里。阳台最大的那个花盆里,埋着我的双手,十指交叉,
像是在做一个最后的祈祷。厨房的冰箱冷冻层,我的头颅被保鲜膜裹了一层又一层,
面容安详,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带队的赵警官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他皱着眉,
指挥着现场勘查。一个年轻的警察没忍住,冲到卫生间吐了。卫生间,那里是我的主场。
浴缸被血水浸透,又被某种强效清洁剂反复冲刷过,但墙壁瓷砖的缝隙里,
依然残留着暗红色的痕迹。鲁米诺试剂喷洒上去,整个浴室瞬间幽蓝,像一片绝望的星空。
太残忍了,简直是丧心病狂。一个女警员低声说。我没有感觉。人死之后,
似乎所有的情绪都被抽离了,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我看着他们给我的零件拍照,
编号,小心翼翼地装进证物袋。然后,我的男友林默被带了进来。
他穿着昨天我为他熨烫的白衬衫,头发有些凌乱,英俊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茫然。
当他看到冰箱里我的头颅时,他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安然……
林默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他扑过去,却被两名警察死死架住。不,
不可能是她,你们搞错了!他嘶吼着,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我静静地看着他。
我们在一起三年,从大学到步入社会,我以为我们是彼此的全世界。就在三天前,
我们还在这里庆祝了恋爱纪念日。我亲手做了一桌子菜,他送给我一条漂亮的项链,
说要永远和我在一起。赵警官走到林默面前,眼神锐利如刀。林默先生,我们接到报警,
说你的女友安然女士失踪了。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是……是三天前,
纪念日那天晚上。林默哽咽着,我们吃完饭,她心情很好,我还……他说不下去了,
捂着脸,肩膀剧烈地抽动。我飘到他身边,想拍拍他的背,手却直接穿了过去。我忘了,
我已经死了。三天?也就是说,这三天你都没有联系过她?赵警官的语气变得严厉。
我……我这几天出差了,今天早上刚回来。林默解释道,我给她打电话,发信息,
她一直没回。我以为她工作忙,没想到……没想到会这样……出差?去哪里?海城,
一个项目。赵警官没再追问,只是让手下的人把林默带到一边。他的目光在房间里逡巡,
最后,落在了餐桌上。那张我们曾经共享甜蜜晚餐的餐桌上,还摆着一个盖着盖子的砂锅。
那是纪念日那天,我唯一没有动过的一道菜。当时林默问我这是什么,我笑着说,
是给他的惊喜,要留到最后。可后来,我们喝了点红酒,都有些醉意,便把这道菜给忘了。
赵警官缓缓走过去,戴上手套,掀开了砂锅的盖子。一股难以言喻的肉香混合着香料的味道,
飘散在空气中。砂锅里,是一份精心烹制的红烧料理,色泽浓郁,看起来很美味。只是,
那块肉的形状,有些奇怪。赵警官盯着那块肉,脸色变得愈发凝重。他叫来了法医。
我的闺蜜,苏晴。苏晴穿着一身白大褂,戴着口罩和护目镜,只露出一双冷静的眼睛。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市里最年轻有为的法医。我曾开玩笑说,
以后要是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一定要让她亲手解剖,至少她下手会轻一点。没想到,
一语成谶。苏晴走到餐桌前,拿起镊子,轻轻地拨动了一下那块肉。她看了几秒钟,
然后抬起头,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赵队,这是……人的心脏。
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只砂锅上,然后,
又齐刷刷地转向了林默。林默的表情,从悲痛变成了极致的震惊和恐惧。
不……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赵警官没有理会他的辩解,他示意苏晴继续。
苏晴又检查了砂锅的边缘,忽然,她的动作停住了。她用镊子,从砂锅内壁上,
小心翼翼地夹起了一枚有些模糊,但依旧可以辨认的……指纹。2那枚血指纹,像一个烙印,
深深地刻在了砂锅的内壁上。赵警官立刻让技术人员进行提取和比对。等待结果的时间里,
公寓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林默被当成头号嫌疑人,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如纸。
他反复呢喃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飘在他面前,试图从他惊恐的表情里,
看出哪怕一丝伪装的痕迹。可是没有。他眼中的悲伤和绝望,是那么真实。我认识的林默,
温柔,善良,连杀鸡都不敢,他会是那个将我残忍分尸的恶魔吗?
苏晴完成了初步的现场勘查,走到赵警官身边,摘下了口罩。她漂亮的脸蛋上毫无血色,
眼眶红红的。安然她……苏晴的声音很低,凶手的手法很专业,切割精准,
对人体结构非常了解。像医生?赵警官问。苏晴点了点头:或者,
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林默。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林默的父亲是外科医生,他从小耳濡目染,大学也差点读了医学院。这一切,
都让他更符合凶手的侧写。苏法医,你和死者是朋友?赵警官忽然问。是,
我们是大学同学,最好的朋友。苏晴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赵警官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节哀。正因为你们是朋友,我才更需要你的专业判断。
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苏晴用力点头,重新戴上口罩,恢复了法医的冷静。就在这时,
一个技术人员匆匆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兴奋又复杂的神情。赵队,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看到林默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指纹……
技术人员看了一眼林默,然后对赵警官说,是林默的。轰的一声。
我感觉我的灵魂都在震颤。林默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没有碰过那个砂锅!物证就在这里,你还想狡辩?赵警官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没有!纪念日那天晚上,我根本没碰过厨房的东西!都是安然做的!
林默激动地站起来,手铐哗哗作响。安然?她现在还能为你作证吗?赵警官一句话,
将林默所有的辩解都堵了回去。是啊,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我看着林默被两名警察押着,
向外走去。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脚步,眼神空洞地看着我所在的方向。安然,
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多想告诉他,我也想知道。
可我只是一个无法言语的幽魂。林默被带走了。公寓里,只剩下勘查人员和苏晴。
苏晴站在那只夺走我心脏的砂锅前,久久没有动。我飘到她身后,看到她镜片下的眼睛里,
闪烁着泪光和……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是悲伤吗?好像是。但似乎,又不止是悲伤。
警察们在公寓里进进出出,搜寻着更多的线索。很快,他们在卧室的床头柜里,
发现了我那条林默送的纪念日项链。项链的搭扣坏了。接着,他们在衣柜深处,
找到了一个工具箱。里面,赫然放着一把崭新的骨锯,和几把不同型号的手术刀。刀刃上,
还残留着未被擦拭干净的血迹。赵队,我们在工具箱里也发现了林默的指纹!
一个又一个的证据,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林默牢牢地困在了中央。
人证失踪期间无法联系,物证指纹,凶器,动机情感纠纷?***杀人?,
一切都显得那么天衣无缝。就连我自己,都开始动摇了。难道,真的是他?
那个每天晚上抱着我,温柔地说爱我的男人,会在某个瞬间,变成一个挥刀相向的魔鬼吗?
我的灵魂陷入了巨大的混乱。直到,赵警官接了一个电话。
是调查林默出差行程的警察打来的。赵队,林默的出差记录核实了。
他三天前的确去了海城,有机票,酒店入住记录,还有会议签到……但是……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但是什么?快说!但是,我们查了监控,
他参加完第一天的会议就离开了酒店。第二天和第三天,他根本没在海城。他的手机信号,
最后一次出现在……就在本市。这个消息,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所有的怀疑。
林默撒谎了。他根本没有出差,他就在这座城市里。那这两天,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为什么他要对警察撒谎?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掩盖。而杀人,
就是那个最大的谎言。赵警官挂了电话,脸色铁青。收队!回去审他!所有人都撤离了。
公寓被贴上了封条,恢复了死寂。只剩下我,一个孤单的幽魂,飘荡在曾经的家中。
我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看着那些冰冷的证物标签,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努力回想纪念日那晚的每一个细节。烛光,红酒,林默深情的眼睛……一切都很美好,
很正常。直到……直到我喝下那杯红酒后,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我记得我好像很困,
就先回卧室睡觉了。林默说他要收拾一下厨房。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我的记忆,
到这里就中断了。就像被人硬生生剪掉了一段。我拼命地想,头痛欲裂,灵魂仿佛要被撕开。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一个被所有人都忽略的细节。在客厅的角落,
那个我用来插花的玻璃花瓶里,少了一枝花。那是我最喜欢的白玫瑰。纪念日那天,
林默买了十一朵,代表着一生一世。我亲手将它们***花瓶。可是现在,花瓶里,只有十朵。
还有一朵,去了哪里?3一朵消失的白玫瑰。这在血腥残酷的分尸现场,渺小得像一粒尘埃,
根本不会有人在意。可我却死死地盯住了那个空缺的位置。我记得很清楚,是十一朵。
林默买花的时候,还特意跟老板强调了数量,说这是他和我的幸运数字。我把花插好后,
还拍了照片发朋友圈。我尝试着回忆我的手机在哪里,但警察似乎并没有找到。
它和我一起失踪了。我的灵魂被这个微不足道的发现搅动得不得安宁。直觉告诉我,
这朵消失的玫瑰,很重要。我离开了我被封锁的家,穿过墙壁,来到了外面清冷的街道上。
我想去看看林默。我想知道,他到底隐瞒了什么。我飘向市公安局的方向。审讯室里,
灯光惨白。林默坐在椅子上,神情憔悴,一夜之间,他仿佛老了十岁。他对面,
是赵警官和一名记录员。林默,我们再问你一次。你为什么要撒谎?
赵警官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林默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
我没有撒谎,我确实去海城出差了。那为什么第二天就回来了?这两天你又在哪里?
林默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不说是吗?行。
赵警官将一叠照片摔在他面前,看看这些!在你家搜出来的骨锯和手术刀,
上面有你的指纹。你煮了安然心脏的砂锅,上面有你的指纹。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林默看着那些照片,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很安静,我还以为安然只是出门了……你以为?
赵警官冷笑一声,你以为她出门了,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不去找她?林默,
你对安然的感情,看来也不过如此。这句话,像一把尖刀,刺中了林默的要害。
他猛地抬起头:你胡说!我爱她!我比任何人都爱她!爱她?
爱她就会在她失踪的时候,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吗?赵警官突然抛出的这句话,
让整个审讯室的空气都凝固了。我也愣住了。别的女人?林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眼神躲闪,不敢直视赵警官。我们查了你的行踪轨迹。赵警官步步紧逼,
你从海城回来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城西的一家酒店。你开了一间房,而入住记录上,
还有另一个名字。一个叫……周晴雅的女人。周晴雅。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
劈开了我混乱的记忆。她是林默的大学同学,也是……一直暗恋林默的女人。我见过她几次,
她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敌意。原来,林默撒谎,是为了掩盖他出轨的事实。
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发冷。这就是我爱了三年的男人。在我尸骨未寒的时候,
他却和另一个女人在酒店温存。巨大的悲哀和愤怒,几乎要将我吞噬。我……
林默的防线彻底崩溃了,他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我承认,我见了周晴雅,
但我跟她什么都没发生!我只是……只是想跟她说清楚一些事。说清楚?
在酒店的房间里说清楚吗?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林默急切地解释,
那天……纪念日那天,我和安然吵架了。吵架?我努力回想,可我的记忆里,
那天晚上明明很温馨。为什么吵架?赵警官追问。因为……因为我向她求婚了,
她没有答应。林默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愣住了。求婚?我完全没有这段记忆。我的记忆,
就像被人精心修剪过一样,所有不利于完美爱情的片段,都被删除了。
我当时喝了点酒,情绪很激动,觉得她不爱我。林默的声音里充满了悔恨,
我们说了一些互相伤害的话,然后……然后我就摔门出去了。所以,
你根本不是去出差,而是负气离家?林默痛苦地点了点头。我去了海城,想冷静一下。
但我心里一直放不下她,第二天就回来了。我不敢回家,怕我们又吵架,就联系了周晴雅。
她一直……一直很关心我。我想,或许我应该结束这一切,找一个能给我稳定生活的人。
所以,你就去找她了?是。但我和她谈过之后,才发现我心里根本放不下安然。
我决定回家,跟安然道歉,好好跟她谈谈。可我没想到,等我回去……她已经……
林默再也说不下去,趴在桌上,嚎啕大哭。他的哭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绝望。
我看着他,心中的愤怒,渐渐被一种更深的悲凉所取代。如果他说的是真的,
那我们之间的裂痕,远比我想象的要深。而我,作为一个受害者,
却连我们最后争吵的内容都记不起来了。赵警官看着痛哭的林默,眼神复杂。一个男人,
在女友尸骨未寒时承认自己出轨,这无疑加重了他的嫌疑。但在老刑警的直觉里,
他又觉得林默的悔恨,不像是装出来的。审讯陷入了僵局。我离开了公安局,像一个游魂,
漫无目的地在城市上空飘荡。我想起了苏晴。作为我最好的朋友,
她知道我和林末之间所有的事情。如果我和林默真的吵架了,她不可能不知道。我调转方向,
向着法医中心飘去。停尸房里,冷气开得很足。我的身体,那些被编号的碎块,
正静静地躺在解剖台上。苏晴穿着解剖服,独自一人站在台前。她没有立刻开始工作,
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她的眼神,不再是白天的悲伤和冷静,
而是一种……一种近乎贪婪的审视。她伸出手,戴着手套,轻轻地抚摸着我冰冷的脸颊。
安然,你真傻。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叹息,和一丝……快意。你什么都有了,
漂亮的脸蛋,优秀的工作,还有一个……那么爱你的男人。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手呢?
她的指尖,划过我的嘴唇,眼神变得幽深。不过现在好了,一切都结束了。
从今以后,林默就是我的了。她说完,对着我冰冷的尸体,
露出了一个诡异而满足的微笑。4那个微笑,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刺穿了我的灵魂。
我浑身冰冷,比躺在解剖台上的尸体还要冷。苏晴!怎么会是她?我最好的朋友,
我视作亲姐妹的人!她刚才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惊雷,在我耳边炸响。林默就是我的了。
原来,她一直觊觎着我的爱人。那些平日里对我的关心,对我们感情的祝福,全都是伪装吗?
我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此刻却感到无比的陌生和恐惧。她就是凶手!
这个念头疯狂地在我脑中叫嚣。她杀了,然后嫁祸给林默!因为她是法医,
她知道如何完美地处理一具尸体,知道如何制造出指向林默的证据!那个砂锅里的指纹!
林默说他没有碰过,我相信他。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苏晴利用她的专业知识,
将林默的指纹,移植到了砂锅上!还有那个工具箱!林默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一定是苏晴,
趁着我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放进去的!她利用了我对她毫无保留的信任。我家的钥匙,
她有一把备用的。我的一切,在她面前,都是不设防的。愤怒,背叛,
憎恨……所有的情绪像火山一样爆发,我疯狂地向她冲去,想要撕碎她那张伪善的脸。
可我的身体,再一次毫无悬念地穿过了她。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
看着这个杀害我的凶手,心安理得地穿上解剖服,拿起手术刀,准备解剖我的尸体。
开始吧。苏晴深吸一口气,对身边的助手说。她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和专业。
仿佛刚才那个对着尸体自言自语的女人,只是我的幻觉。解剖开始了。冰冷的手术刀,
划开我胸前的皮肤。苏晴的动作精准而熟练,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她像一个冷酷的艺术家,
在自己的作品上进行最后的雕琢。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证据。找到能证明苏晴才是真凶的证据!
我仔细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她在检查我的胃部残留物时,
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有什么发现?助手问。死者胃里有酒精残留,还有……
苏晴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一些未消化的食物残渣,和晚餐的菜品一致。她在撒谎!
我清楚地记得,纪念日那天晚上,我因为和林默吵架,根本没什么胃口。那道作为惊喜
的心脏料理,我更是碰都没碰。我的胃里,不可能有那些东西!除非,在我失去意识之后,
有人强行给我喂了下去!是苏晴!她为了制造我和林默共进最后晚餐的假象,在我死后,
将那些东西塞进了我的胃里!这个女人,心思缜密到令人发指。解剖在继续。
苏晴检查着我身上的每一处伤口,记录着切割的角度和深度。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
她做得天衣无缝,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破绽。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我绝望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块块分解,检查,然后放进福尔马林的标本瓶里。就在这时,
苏晴开始检查我的指甲。死者的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没有搏斗的痕迹,
也没有抓到凶手的皮屑组织。她一边说,一边用镊子清理着我的指甲缝。突然,
她的手僵住了。在我的左手小拇指的指甲缝里,似乎卡着什么东西。那是一个极其微小的,
带着一点颜色的纤维。苏晴的脸色瞬间变了。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今天,
她穿在白大褂里面的,是一件蓝色的毛衣。而那根纤维,正是蓝色的。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想不动声色地用镊子将那根纤维拨掉。但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