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水的私人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像是为这场即将上演的权力争夺战敲响战鼓。三水集团的创始人躺在病床上，面色灰白，
插着呼吸管，已经昏迷三天了。"医生怎么说？"程远川站在病床右侧，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床栏。他三十出头，穿着剪裁得体的深蓝色西装，
领带却松松垮垮地挂着，显出几分不修边幅的随意。
站在床尾的程远溪抬起红肿的眼睛："说是脑溢血，情况不乐观，
就算醒来也可能..."她的声音哽咽了，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病床的金属栏杆。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程远山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集团的财务总监林世诚。
程远山比弟弟高出半个头，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领带结打得一丝不苟，
浑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哭哭啼啼？
"程远山冷冷地扫了一眼妹妹，"集团现在群龙无首，股价已经跌了15%，
我们必须立刻拿出解决方案。"程远溪擦掉眼泪："大哥，
父亲还躺在这里...""正因为父亲躺在这里，我们才要稳住局面。"程远山打断她，
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父亲的遗嘱复印件，按照惯例，长子继承集团60%股份，
你们两个各20%。"程远川眉头一皱："等等，父亲从来没说过有这样的遗嘱。
我记得他说过会公平分配。"程远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法律文件白纸黑字，
需要我请律师来解释吗？林总监可以作证，这份遗嘱已经在公司备案多年。
"林世诚推了推金丝眼镜，点头附和："确实如此，这份遗嘱三年前就公证过了。
"程远溪咬着下唇没有说话，但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程远川则直接走到大哥面前，
两人身高相仿，目光在空中交锋。"我要看原件。"程远川一字一顿地说。
程远山眯起眼睛："你怀疑我造假？""我只是按程序办事。"程远川寸步不让，
"父亲教导我们，商业文件必须核实原件。"病房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连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似乎都变得急促。程远溪不安地看着两个哥哥的对峙，
手指绞在一起。"好，很好。"程远山突然笑了，那笑容让程远溪后背发凉，
"明天上午十点，集团会议室，我会让周律师带着原件到场。现在，
我们该讨论一下父亲的治疗方案了。"话题被强行转移，但程远川眼中的怀疑丝毫未减。
他注意到林世诚悄悄松了口气的样子，更加确信这份遗嘱有问题。当晚，
程远川独自驱车来到父亲位于城郊的别墅。管家老李见到他有些惊讶："二少爷，
这么晚您...""我来取些父亲的私人物品。"程远川拍拍老李的肩膀，"您去休息吧，
我自己来就行。"书房里，程远川打开父亲的保险柜，翻找着可能的遗嘱副本。突然，
一张照片从文件夹中滑落——是父亲与周律师的合影，
背面写着日期和"新遗嘱已立"几个字。日期是两周前。程远川的心跳加速，他继续翻找，
却在抽屉暗格里发现了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如我发生意外，交予周律师启封"。"大哥，
你到底做了什么..."程远川喃喃自语，将信小心收好。与此同时，
程远溪在自己的公寓里接到了程远山的电话。"小溪，明天会议后有个投资人晚宴，
你代表集团出席。"程远山的语气不容拒绝。"为什么是我？
以前都是你或者远川...""因为从现在开始，你要学会服从安排。
"程远山的声音冷了下来，"20%的股份足够你过富裕生活，但集团决策不需要你插手。
"电话挂断后，程远溪呆坐在沙发上，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挂在脖子上的钥匙——那是父亲昏迷前交给她的，
说是银行保险箱的钥匙，里面有"重要的东西"。她一直以为父亲偏心两个哥哥，
从未考虑过让她参与集团事务。但现在，这把钥匙和大哥的态度让她开始怀疑一切。
次日早晨，程远川在集团大楼电梯里堵住了林世诚。"林总监，这么早来加班？
"程远川似笑非笑地问。林世诚明显紧张起来："二少爷，
我、我只是来处理些文件...""是处理还是销毁？"程远川突然逼近，
将林世诚逼到电梯角落，"那份遗嘱是假的，对吧？父亲根本不会写那种不公平的东西。
"林世诚额头冒出细汗："二少爷，您这是诽谤...""我昨晚见了周律师。
"程远川撒了个谎，观察着对方的反应，"他说了些很有趣的事情。
"林世诚的脸色瞬间惨白，电梯"叮"的一声到达财务部楼层，他几乎是逃出了电梯。
十点整，集团顶层会议室里，程家三兄妹分坐长桌两侧，气氛凝重。周律师并未如约出现，
程远山解释说周律师临时有事。"那我们改天再..."程远溪刚开口就被打断。"不必了。
"程远山拍出一份文件，"这是公证处的证明，确认遗嘱真实有效。从今天起，
我将出任集团代董事长。"程远川冷笑一声："大哥，你太心急了。
"他从公文包中取出昨晚找到的照片，"父亲两周前立了新遗嘱，周律师是执行人。
你那份'旧遗嘱'已经作废了。"程远山的表情瞬间凝固，
但很快恢复镇定："照片证明不了什么。没有新遗嘱原件，旧遗嘱依然有效。""那这个呢？
"程远川拿出那封密信，"父亲写的，如有意外交给周律师。你害怕这里面是什么？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程远山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眼神阴鸷。程远溪看着两个哥哥，
突然站起身。"我也有东西要分享。"她取出脖子上的钥匙，"父亲昏迷前给我的，
是银行保险箱钥匙。他说里面有'重要的东西'。"程远山猛地站起来，
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你们都串通好了？""不，大哥，是你逼我们的。
"程远川直视着兄长，"父亲还没死，你就急着夺权。我不得不怀疑，
他的'突发脑溢血'是否真的那么突然。"这句话像炸弹一样在会议室爆开。
程远山的脸色变得铁青，林世诚在一旁不停地擦汗。"荒谬！"程远山怒吼，
"你们这是污蔑！集团现在需要稳定，而不是内讧！""稳定不等于你独裁。
"程远溪轻声说，这是她第一次公开反对大哥，"我们应该一起去银行看看父亲留下了什么。
"程远山盯着弟弟妹妹看了许久，突然笑了："好，很好。你们长大了，
学会联手对付大哥了。但别忘了，商场如战场，你们会后悔今天的决定。"他摔门而出，
林世诚慌忙跟上。会议室里只剩下程远川和程远溪。"你真的见到周律师了？"程远溪问。
程远川摇头："只是虚张声势。但看林世诚的反应，遗嘱肯定有问题。
""那我们...""我们先去银行。"程远川坚定地说，"无论父亲留下了什么，
都比大哥伪造的文件可信。"程远溪点点头，握紧了那把小小的钥匙。
她不知道保险箱里有什么，但直觉告诉她，
这将彻底改变三水集团的命运——和他们三兄妹的关系。离开会议室时，
程远川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条匿名短信："小心你大哥，你父亲的病不是意外。
"程远川的心沉了下去。如果父亲的昏迷真是人为，那么这场继承权之争，
已经演变成了更加危险的游戏。二：保险箱的秘密三水大厦地下停车场，
程远川快步走向自己的黑色奔驰，手指紧握着车钥匙。手机再次震动，
又是那个匿名号码："你大哥已经派人跟踪你们。小心。"他猛地回头，
停车场昏暗的灯光下，似乎有影子在柱子后闪动。程远川的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快步上车锁好车门。"怎么了？你脸色很差。"副驾驶的程远溪系好安全带，
纤细的手指仍捏着那把黄铜钥匙。程远川启动车子，
从后视镜观察后方："有人提醒我们被大哥跟踪了。""谁的消息？""不知道，匿名号码。
"程远川猛打方向盘驶出停车场，阳光瞬间倾泻进车内，照亮了程远溪苍白的脸，
"但宁可信其有。"程远溪低头看着钥匙，突然说："左转，走滨河路。我知道一条小路。
"程远川挑眉看向妹妹——这个一直被他们当作温室花朵的妹妹，
此刻眼中闪烁着他不熟悉的光芒。按照程远溪的指引，他们在老城区狭窄的巷道间穿梭，
甩掉了可能的跟踪者。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瑞士联合银行分行门前。
"父亲为什么选择这里？"程远川打量着低调奢华的银行大厅。
程远溪走向VIP通道："因为这里的保险箱不受国内法律管辖，信息绝对保密。
"银行经理确认钥匙和程远溪的身份后，带领他们进入地下保险库。穿过三道安全门，
他们停在了编号B-217的保险箱前。"需要我回避吗？"经理礼貌地问。"不必。
"程远溪声音微颤，"您作为见证人更好。"钥匙插入锁孔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保险箱门缓缓打开。里面放着一个牛皮纸档案袋和一个小型U盘。程远川取出档案袋，
拆开封口的红色火漆——那是父亲私人印章的印记。
里面是三份文件：一份标有"最新遗嘱"字样的公证文件，一份医疗报告，
还有一叠银行流水单。"天啊..."程远溪捂住嘴，手指颤抖地指向医疗报告。
程远川快速浏览文件，脸色越来越难看："父亲在昏迷前一周做了毒理检测，
报告显示他体内有慢性重金属中毒迹象。他怀疑...有人下毒。""是大哥？
"程远溪的声音细如蚊呐。"看这个。"程远川抽出银行流水，"过去两年，
大哥通过空壳公司转移了集团近两亿资金。父亲发现了。"程远溪拿起遗嘱，
快速浏览后倒吸一口气："父亲修改了继承方案。三兄妹平分股权，
但...集团重大决策必须三人一致同意，若无法达成一致，由我...做最终决定？
"程远川猛地抬头："什么？"白纸黑字确实如此写明。
解释："远山野心太大但缺乏底线；远川能力出众但过于激进；唯远溪性情平和能权衡利弊，
且暗中在慈善基金会表现出的管理才能令我惊喜。"程远溪双腿发软，
扶住保险箱门才没有跌倒。父亲看到了她在基金会的工作？
她一直以为没人关心那些"小打小闹"。"还有U盘。"程远川提醒道。
银行经理提供了一台笔记本电脑。U盘里是一段视频和几份电子文档。视频中，
程三水坐在书房里，面容比他们记忆中憔悴许多。"如果你们看到这段视频，
说明我遭遇了不测。"父亲的声音沙哑但清晰，"远山已经走得太远，我给了他多次机会，
但他变本加厉转移资金，甚至...我怀疑他想害我。远川、远溪，保护好自己，
三水集团绝不能落在没有底线的人手中..."视频还没播完，程远溪已经泪流满面。
程远川握紧了拳头，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我们得立刻找周律师，"程远川合上电脑，
"他是遗嘱执行人，只有他能合法宣布这份新遗嘱生效。"经理谨慎地提醒："程先生，
您是否需要报警？关于下毒指控...""没有确凿证据指向具体人，"程远川摇头，
"而且家丑不可外扬。现在最紧急的是确保遗嘱执行。"他们刚走出银行，
程远川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未知号码"。"远川，是我。
"一个低沉急促的男声——周律师，"听着，你父亲的事我很抱歉。我现在躲起来了，
你大哥的人在找我。新遗嘱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周叔，您在哪儿？
我们刚看到父亲的保险箱内容——""不安全，电话不安全。"周律师打断他，"今晚8点，
老城区茶馆后巷，黑色大众车。只准你和远溪来，不要告诉任何人。"电话突然挂断。
程远川和妹妹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明白事情比想象的更危险。回程路上，
程远川特意绕了几圈确认没有被跟踪。程远溪一直沉默地看着窗外，突然开口："二哥，
你其实一直看不起我吧？觉得我只是个花瓶。
"程远川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我...""没关系，"程远溪苦笑，
"连我自己都这么认为。父亲把基金会交给我时，我以为他只是敷衍我。
""基金会这些年做得很好，我知道。"程远川的话让妹妹惊讶转头，
"你策划的乡村教师资助计划上了财经版，虽然署名是'三水慈善'，但我猜到是你的手笔。
"程远溪眼中闪过一丝光彩，但很快又黯淡下来："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大哥已经...对父亲下毒了。我们可能是下一个。""所以我们得先发制人。
"程远川眼神锐利，"今晚见到周叔后，我会联系几位董事元老。
父亲的新遗嘱加上大哥挪用资金的证据，足够我们召开临时董事会了。
""如果大哥狗急跳墙呢？"程远川没有立即回答。车子停在红灯前，
他转头看着妹妹："你怕吗？"程远溪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不怕。为了父亲，
为了集团。""好。"程远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让我们教教大哥，
什么叫真正的商场如战场。"他们没注意到，后方一辆不起眼的灰色丰田里，
一个男子正对着手机低声汇报："他们去了瑞士银行...是的，
已经出来了...表情很严肃...明白，我会继续跟着..."当晚7:40，
老城区茶馆后巷。程远川和程远溪步行前往约定地点，夜色中细雨蒙蒙，石板路湿滑反光。
"周叔的车在那里。"程远川指向巷子尽头一辆黑色大众。他们刚走近，车灯突然闪了两下，
后门打开。周律师憔悴的脸出现在门缝中："快上车！"就在他们准备上前时，
程远川猛地拉住妹妹后退——他认出了驾驶座上不是周律师的司机，而是程远山的私人保镖！
"跑！"程远川拽着妹妹转身就逃。身后车门砰地打开，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巷子另一头，
两个黑影正快速逼近——他们被包抄了。"这边！
"程远溪突然拐进一条窄得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那是老房子之间的防火通道。
黑暗中他们跌跌撞撞地奔逃，身后追赶者的脚步声和咒骂声越来越近。
程远溪的高跟鞋卡在了排水沟里，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别停！
"程远川几乎是半拖半抱着妹妹前进。前方出现亮光——是巷子出口！他们冲出去时，
一辆摩托车突然急刹在面前。骑手掀开头盔面罩——是周律师！"上车！快！
"两人刚跳上摩托车后座，追兵已冲出巷口。周律师猛踩油门，摩托车在尖啸声中窜出，
将追兵甩在身后。五分钟后，确认安全的周律师将车停在一处废弃工厂外。"周叔，
到底怎么回事？"程远川喘着气问。周律师面色阴沉："你大哥收买了我的助理，
发现我联系了你。那辆车是个陷阱。"他从内衣袋取出一个信封，
"这是你父亲留在我这里的遗嘱副本和公证文件原件。我本打算明天向法院提交，
但现在看来...""您有危险。"程远溪敏锐地说。周律师苦笑："我活了大半辈子，
什么风浪没见过。倒是你们俩，现在最危险。程远山已经疯了，
他为了控制集团不惜对亲生父亲下毒，还有什么做不出来？""我们需要召开紧急董事会，
"程远川说，"用这些证据罢免大哥的代理董事长职务。""没那么简单。"周律师摇头，
"你大哥已经拉拢了过半董事。除非...""除非什么？"程远溪追问。
"除非拿到他直接参与下毒的证据。挪用公款可以让他失去职位，
但刑事指控才能让他彻底出局。"三人陷入沉默。雨越下越大，
敲打在铁皮屋顶上发出震耳的声响。"父亲的书房，"程远溪突然说，
"他习惯在重要谈话时录音。
如果有关于大哥下毒的证据..."程远川眼睛一亮："得回老宅一趟。""太危险了。
"周律师反对，"老宅现在肯定有人监视。""我有办法。"程远溪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李妈？是我...对，我想取些东西...不，别告诉大少爷...好的，一小时后见。
"挂断电话，她解释道："李妈从小带我，她不会出卖我。大哥今晚在参加市政府的酒会，
我们有几个小时的时间窗口。"周律师仍不放心："我还是建议报警。""没有确凿证据前，
报警只会打草惊蛇。"程远川已经下定决心，"周叔，您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我和远溪去老宅。"分别前，周律师紧紧抓住两人的手："小心。如果发现任何异常，
立刻离开。"一小时后，程家老宅后门。李妈红着眼眶迎接他们："二少爷，
三小姐...老爷他..."程远溪拥抱了这位老保姆："李妈，父亲会好起来的。
我们现在需要进书房找些东西。"书房还保持着程三水最后离开时的样子。
程远川直奔书桌后的古董钟——他知道父亲在那里藏了一个小型录音设备。"找到了。
"他取出微型录音器，插入笔记本电脑。最近的录音文件显示日期是父亲昏迷前一天。
录音开始播放，先是纸张翻动声，然后是父亲疲惫的声音："远山，这么晚有什么事？
""来看看您，听说您最近身体不好。"程远山的声音出奇地温和。"托你的福，还没死。
"父亲冷笑，"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把挪用的资金补回来，否则...""否则怎样？
"程远山的声音突然变冷，"您要报警抓亲生儿子？还是要改遗嘱？"沉默几秒后，
父亲说："你已经知道了。是的，我修改了遗嘱。三水集团不能交给一个没有道德底线的人。
""道德底线？"程远山突然大笑，"商场如战场，这不是您教我的吗？
您当年怎么对付竞争对手的？下三滥手段少用了吗？""我从未伤害过人命！
而你...你在我茶里放了什么？""只是些让您'休息'的东西。
"程远山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您太固执了，不肯放权。我只好...帮您做决定。
"一阵杂音后，
子摔碎的声音和父亲痛苦的喘息："逆子...你会...付出代价...""省省力气吧，
医生会诊断为突发脑溢血，没人会怀疑。"程远山的脚步声远去，"晚安，父亲。
"录音结束，书房里死一般寂静。程远溪面无血色，
双手死死捂住嘴；程远川的拳头砸在书桌上，震翻了墨水瓶，
黑色液体如血液般在文件上蔓延。"这个畜生..."程远川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程远溪突然抓住他的手臂："二哥，听！"前门传来汽车引擎声和嘈杂人声。
李妈慌张地跑进来："大少爷回来了！还带着好几个人！
"程远川迅速拔出录音器："走后门！"他们刚冲出书房，
前厅就传来程远山的怒吼："给我搜！把周律师和那两个叛徒找出来！
"程远溪和程远川蹑手蹑脚地穿过厨房，正要打开后门，一道手电光突然照过来。"在这！
"一个保镖大喊。"跑！"程远川推开妹妹，自己却被扑倒的保镖撞在门上，
额头顿时血流如注。程远溪想回头救哥哥，却被另一个保镖抓住手臂。挣扎中，
录音器从程远川口袋滑落，掉进排水沟里。"放开他们！"程远山的声音如雷般炸响。
他西装笔挺地站在走廊尽头，面色阴沉如鬼魅，"我亲爱的弟弟妹妹，深夜擅闯父亲住宅，
是想偷什么？"程远川抹去额头的血，冷笑："我们回家需要理由吗？倒是你，
为什么突然回来？做贼心虚？"程远山走近，皮鞋踩在水沟边，
离那个微型录音器仅一步之遥："听说有人想破坏家族团结，我作为长子，
当然要维护家族利益。"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突然伸手掐住程远溪的下巴："小妹，
你变了。以前多听话，现在居然联合老二对付我？父亲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程远溪挣脱不开，但眼神毫不退缩："放开我，凶手。"这个词让程远山瞳孔骤缩。
他松开手，后退一步，突然笑了："有意思。看来你们知道了些什么。
不过没关系..."他弯腰捡起水沟里的录音器，"证据在我手里了。
"程远川的心沉到谷底。录音是他们唯一的直接证据，现在...程远山把玩着录音器，
突然狠狠摔在地上，用皮鞋碾得粉碎："现在，什么都没了。
"他转向保镖："把他们关起来，等我处理完周律师再说。"保镖上前架起两人。
程远溪挣扎着大喊："李妈！报警！快报警！"但老保姆已被另一个保镖控制，
无助地摇头哭泣。就在这危急时刻，前厅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和警笛声。
程远山脸色大变："谁报的警？"一群警察冲进后厨："有人举报这里非法拘禁和蓄意伤害！
"程远山迅速换上和善面孔："警官，误会了。我们家庭内部小争执，不劳...""周叔！
"程远溪惊喜地看到周律师跟在警察身后。老律师冷冷地看着程远山："我报的警。程先生，
你涉嫌挪用公款、故意伤害和谋杀未遂，警方已经立案调查。"程远山脸色铁青："证据呢？
没有证据就是诽谤！"周律师从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这是银行提供的资金流向证明，
两亿公款转入你控制的离岸公司。至于谋杀未遂..."他看向地上的录音器碎片，
"希望技术部门能恢复部分录音内容。"程远山突然暴起，一拳打向周律师，
却被警察迅速制服。场面一度混乱，最终程远山被铐上警车，
临走前那怨毒的眼神让程远溪不寒而栗。"他会被定罪吗？"程远溪担忧地问。
周律师拍拍她的肩："挪用公款证据确凿，足够关他几年。
至于谋杀未遂...要看录音能否恢复。不过..."他压低声音，
"我在来之前已经复制了一份录音备份。"程远川长舒一口气，
这才感到额头伤口火辣辣的痛："我们需要去医院...然后，是时候重整三水集团了。
"救护车灯光在雨夜中闪烁，程远溪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知道这场风暴远未结束。
大哥虽然暂时被控制，但他的势力仍在集团内部盘根错节。而更让她不安的是，
父亲病房里的心电监护仪突然响起警报声的那一幕不断在脑海中回放——那真的只是巧合吗？
第三部分：暗处的毒蛇市立医院特殊病房区，程远川额头贴着纱布，站在父亲病床前。
三天过去了，程远山仍被拘留调查，而父亲的情况却突然恶化，不得不转入ICU。
"医生说是肺部感染引起的并发症。"程远溪站在一旁，手指紧握床栏，"但这也太巧了，
就在大哥被捕的第二天..."程远川盯着呼吸机规律地挤压父亲的胸膛，
那苍老的面容比记忆中消瘦了太多。监护仪上的数字跳动着，
像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二哥，你看这个。"程远溪从包里拿出一部手机，
"今早收到的。"屏幕上是一条新短信："小心医院里的人。你父亲的感染不是意外。
——A"程远川皱眉："又是这个'A'...上次就是他警告我们大哥派人跟踪。
"他翻看之前的短信，"能查出来源吗？""我找人试过，是预付费卡，无法追踪。
"程远溪压低声音，"但这次他说医院里有问题..."两人对视一眼，
同时看向病房角落的监控摄像头。"我去找主治医生谈谈。"程远川突然说，"你留在这里，
别让任何人接近父亲。"走廊上，程远川迎面碰上了匆匆赶来的周律师。老人面色凝重，
手里拿着一叠文件。"远川，正好找你。"周律师将他拉到角落，
"警方在调查你大哥时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资金流向。""什么资金？""近三个月，
你大哥通过多个空壳公司向一个私人账户转了近五百万。"周律师递过一张打印纸，
"账户所有人是苏婉。"程远川一愣："大嫂？
"他脑海中闪过那个总是低眉顺眼、存在感极弱的女人。"更奇怪的是，
"周律师推了推眼镜，"警方想找她问话，却发现她失踪了。
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你大哥被捕当天。"程远川的手机突然震动，
是一条新短信："查ICU护士张敏的银行账户。你会有惊喜。——A"他盯着这条信息，
一个可怕的猜想逐渐成形："周叔，能帮我查个人吗？医院ICU护士，叫张敏。
"一小时后，医院行政办公室。周律师通过关系调出的银行流水显示，
张敏的账户在过去两个月内收到了三笔共计60万的转账，
汇款方是一个名为"康健咨询"的公司。"康健咨询..."程远川快速搜索企业登记信息，
"法人代表是...苏婉？！"周律师面色骤变："你大嫂收买了护士？她对三水做了什么？
"程远川已经冲向ICU。推开门时，他看到程远溪正拦着一个戴眼镜的瘦小护士。"二哥！
她要给父亲换药！"程远溪死死抓住护士的手腕。
护士张敏脸色煞白："我、我只是按医嘱..."程远川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输液袋："是吗？
那这是什么？"他指着标签上模糊不清的手写批号，"ICU用药都有电子条码，
为什么这个是手写的？
"张敏开始发抖："我不知道...医生开的...""查查她的手机。"程远川对妹妹说，
同时按下呼叫铃，"我们需要保安和主治医生，现在！"程远溪从护士口袋摸出手机，
熟练地输入密码——她注意到张敏刚才解锁时的手指移动轨迹。
"最近通话...昨天有一个未存号码，通话两分钟。"程远溪翻开通话记录，
"今天早上还有一个来自同一号码的未接来电。"程远川拨通那个号码，按下免提。
等待音响起时，张敏突然瘫软在地。电话接通了，一个女声传来："处理好了？
"程远川和程远溪同时瞪大眼睛——那是苏婉的声音！"大嫂？"程远川声音冰冷，
"真遗憾，你的小护士失手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传来一声轻笑："远川啊...我早该想到你们会多管闲事。""你在谋杀父亲！
"程远溪对着手机喊道。"谋杀？"苏婉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
"那个老不死的早就该让位了！远山心软，我可不会。"主治医生和保安冲进病房。
程远川简要说明情况后，医生立即为程三水更换了输液并抽血检验。"我们会报警处理。
"医生严肃地说，"同时加强程老先生的安全防护。
"张敏被保安带走时哭喊着说是被胁迫的，她儿子欠了高利贷，苏婉答应帮她还债。
回到临时安排的家属休息室，程远川和程远溪精疲力竭地坐下。周律师去配合警方做笔录了，
留下他们两人消化这一连串的冲击。"我一直以为大嫂...就是个花瓶。
"程远溪揉着太阳穴，"她从不过问集团事务，每次家庭聚会都安静得像不存在。
"程远川皱眉回忆："大哥结婚十年，我们甚至没和她单独聊过天。
她总是...刻意淡化自己的存在。"手机再次震动。
又是"A"的短信："现在你们明白了？苏婉才是真正的威胁。她在远山背后操控一切。
——A"程远川迅速回复："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们？"回复来得很快："见面谈。
今晚8点，城南废弃纺织厂。只准你们两人来。""可能是陷阱。"程远溪担忧地说。
程远川盯着手机："但我们别无选择。这个'A'显然知道很多内情。"当晚7:30，
城南废弃纺织厂。这座红砖建筑在暮色中像一头蛰伏的野兽。程远川将车停在隐蔽处，
和妹妹步行接近。"有人来了。"程远溪突然压低声音。一个纤细的身影从厂区侧门走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