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全校最耀眼的校草为学霸女神举行生日宴。多么完美的一对啊。
直到那个“人畜无害”的小青梅当着所有人的面不小心脚滑从天台掉下来。
血溅在我的生日会上时,我仿佛听见她在笑:“看吧,这就是抢走别人东西的下场。
”从那一刻起,我知道自己不是在参加18岁生日宴...而是在参加自己青春的葬礼。
第1章 病态抢救室顶上那盏红灯,终于熄灭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
“人没事,抢救过来了。“我靠在医院冰冷的墙壁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那口气里,
有倦怠,有麻木,更多的,是解脱。傅泽深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
他的手心全是汗,声音都在抖。“青颜,太好了,洛洛没事了!”我任他抓着,
心里庆幸的却是另一件事。还好,钟洛洛没死。她要是死了,我和傅泽深,
这辈子都得背着她的命,永世不得安宁。这辈子就毁了。护士推着病床出来,
傅泽深立刻松开我,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那背影,是我这三年来最熟悉,也最厌恶。
我再也站不住,颓然地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没等我喘过气,四道身影投下阴影,
站在我面前。钟洛洛的父母,还有傅泽深的父母。他们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脸上是同一种表情——痛心、责备、还有虚伪的关切。“青颜啊,你是个好孩子,我们知道。
”傅伯母先开了口,语气温和,“但是呢,洛洛这孩子,从小就离不开泽深。”“是啊,
”钟阿姨接过话,眼圈红着,“她这次……唉,我们也是没办法了。
你们两个……是不是该保持点距离了?”他们一唱一和,像排练了无数遍。我垂着眼,
看着自己干净的校服裤脚,一言不发。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过去三年的点点滴滴。
我和傅泽深,像是搞地下工作的特工。偷偷在楼梯间牵一下手,下一秒,
就会有同学慌张地跑来:“傅泽深!钟洛洛从楼梯上滚下去了!”周末约在图书馆看书,
刚坐下不到半小时,傅泽深的电话就会疯狂响起,是他妈打来的:“泽深!
洛洛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你快来看看!”最可笑的是高二那年,傅泽深终于鼓起勇气,
在全班面前向我告白。那是我整个青春期里,唯一泛着点粉红泡泡。然而,泡泡破得太快了。
第二天,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年级——钟洛洛在厕所割腕了。我赶到医务室时,
只看到白色的绷带上渗出的血,和她那张梨花带雨、对我充满怨毒的脸。从那一刻起,
我就觉得,钟洛洛的脑袋,有问题。一种会传染的、致命的蛇精病。现在,这种病,
似乎已经开始在傅泽深身上蔓延了。“青颜,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傅伯母的声音再次将我拉回现实,“你成绩这么好,要考清华的,别被这些事耽误了。
”真是可笑。他们以为,我还需要他们来逼我?我早就吓破胆了。我怕钟洛洛哪天真的死了,
那份愧疚会像蛆一样,啃食我一辈子。但我更怕。我怕傅泽深,
被钟洛洛彻底传染成一个疯子。我惜命,也珍惜我好不容易才挣来的平静人生。我抬起头,
迎上四双复杂的眼睛,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够了。这场陪着疯子演了三年的戏,
我不想再演了。第2章 断绝我看着眼前这四位面带“关切”的长辈,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他们以为这是审判。却不知道,他们亲手给我递来了逃离地狱的钥匙。我扯了扯嘴角,
站起身,拍了拍校服裤脚上的灰尘。“不用劝了。”我的声音很轻,
打断了他们准备好的长篇大论。四个人都愣住了。我迎上他们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我本来也打算分手了。”“顺便,连朋友也别做了。”说完,
我不再看他们脸上瞬间龟裂的表情,转身就走。在医院里,第一次让我感觉到了清爽。
回到教室,闻着熟悉的书本的墨香,我紧绷了三年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下来。我知道,
傅泽深短时间内不会来找我。钟洛洛需要他。他那个被“拯救情结”绑架的人生,
离不开需要他拯救的对象。我摊开书本,笔尖落在复杂的函数上,思绪却飘远了。
想起很小的时候,傅泽深也是个会笑得阳光灿烂的少年,他会笨拙地给我包扎被划破的手指,
会把兜里唯一一颗糖塞给我。如果早知道他身边捆绑着一个叫钟洛洛的定时炸弹,
我绝不会让我们的关系,越过那条名为“朋友”的线。可惜,没有如果。三天后,
我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刷题,一道阴影笼罩下来。我甚至不用抬头,
就能闻到那股熟悉的、夹杂着医院消毒水的柠檬香味——曾经最让我上头。
傅泽深站在我桌前,几天不见,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窝深陷,下巴上冒出青涩的胡茬,
看起来疲惫又委屈,像一只被全世界抛弃的大狗。有那么一秒钟,我的心针扎似的疼了一下。
但下一秒,理智就如同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可怜他?谁来可怜被他们折磨了三年的我?
“青颜……”他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伸手就想来拉我的手。
我条件反射地把手收了回来。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去,
委屈得像要哭出来。我开始飞快地收拾书本,笔袋、草稿纸、习题册。“傅泽深,
我要高考了。”我没看他,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以后,我们还是别见面了。
”“你说什么?”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就因为……就因为洛洛?”又是这个名字。
我感觉一阵生理性的反胃,收拾东西的动作都停了。胃里翻江倒海,一股恶心感直冲喉咙。
“别跟我提她。”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我嫌脏。”傅泽深被我这句话刺得后退半步,
脸色瞬间惨白。我拉上书包拉链,站起身准备离开。他却一步上前,堵住了我的去路,
双手撑在我的课桌上,将我困在他和书架之间。“沈青颜,你非要这么绝情吗?
”他红着眼眶质问我,“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你知不知道?我担心你,我在乎你啊!
”“在乎我?”我终于忍不住,嗤笑出声。那笑声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显得格外刺耳,
引来周围人不满的侧目。我却不管不顾,抬起眼,直直地盯着他。“你的在乎是什么?
是送我一个随时会割腕***的闺蜜当赠品吗?”“你的在乎,是让我每次跟你约会,
都要做好下一秒冲去医院的准备吗?”“你的在乎,是让我在全校面前像个傻子一样,
看着你为了别的女生抛下我,一次又一次!”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钉子,
狠狠钉进他的心里。“傅泽深,你管这叫在乎?你这他妈的叫诅咒!”“我没有!
”他被我骂得面红耳赤,抓住我的书包带,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洛洛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只是病了!你怎么能这么冷血!”冷血?这个词,
像一个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我彻底被点燃了。“对!我就是冷血!”我猛地提高了音量,
用力想把书包拽回来,“我惜命!我不想下半辈子跟一个拿刀片当玩具的疯子,
还有一个脑子不清醒的圣父纠缠不清!”“你们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简直是天造地设!
”“锁死!我求你们了!”我盯着他那张震惊、痛苦、又带着一丝疯狂的脸,
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最后一句话。“赶紧给我锁死!别再出来祸害人间!
”我狠狠地将我的书包从他手中拽了出来。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身后,
传来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我没有回头。胸口郁结了三年的浊气,终于吐了出来。
随之而来的,却是精神上疲惫。我只想走,走得越远越好。第3章 心累从图书馆出来,
我没有***室,而是直接去了班主任的办公室。我申请换座位。理由很简单,
后排的同学太吵,影响我学习。班主任看着我常年霸占年级第一的成绩单,二话不说就批了。
我的新位置在教室最后一排,最靠垃圾桶的角落。我很满意。这里灰尘很重,
却比傅泽深身边干净。然而,物理上的距离,隔不断精神上的污染。我的手机,
成了他对我进行精神骚扰的刑具。嗡...嗡...它在我掌心固执地震动着。屏幕上,
傅泽深的名字和头像,一次又一次亮起。我划掉。他又发来微信。“青颜,求你,接我电话。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就那么铁石心肠吗?你就一点都不在乎我吗?”哀求,道歉,
质问,指责。他的信息像雪花一样涌来,带着扭曲的逻辑和自我感动的悲壮。
我把手机反扣在桌上,试图将自己埋进那道复杂的辅助线里。可那持续不断的震动,
像跗骨之蛆,紧紧贴着我的掌心,把他的焦虑和偏执,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巨大的疲惫感,
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妈的,简直比熬夜刷一百套卷子还累。终于,手机不再震动,
而是尖锐地响了起来。是电话。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这个角落。我深吸一口气,
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我不想在课堂上,成为所有人围观的猴子。“青颜!”电话那头,
傅泽深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哭腔,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
“你终于肯理我了……”“青颜,别不要我,求你了……”他语无伦次地哀求着,
每一个字都像是沾满了血和泪。有一瞬间,我的心,竟真的像被针扎了一下。
可也仅仅是一瞬间。我冷静地打断他。“傅泽深,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
”电话那头猛地一静。我听见他压抑着、带着一丝希冀的呼吸声。我握着手机,
声音平稳得像在念物理公式。“因为我累了。因为我不想我的人生,
永远为一个随时会发疯的钟洛洛,和永远在收拾烂摊子的你待命。
”“因为……”我的话还没说完,一阵刺耳又熟悉的旋律,忽然从电话那头挤了进来。
那是一首甜得发腻的情歌。是傅泽深给钟洛洛设的专属来电***。他说,
这是洛洛最喜欢的歌。我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电话那头,傅泽深所有的哀求和痛苦,
瞬间一秒钟内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失措的急切。“洛洛?你怎么了?别哭!
你在哪儿?我马上过去!”然后,他像是才想起电话这头还有我。声音急促又敷衍。
“我有点急事,先挂了。”嘟...电话被切断。世界,终于安静了。我握着黑掉的手机,
静静地坐着。没有愤怒,甚至没有悲伤。只有一种荒谬到极致的空茫。看,这就是答案。
他甚至不用亲口说,就用行动把答案狠狠砸在了我的脸上。钟洛洛,永远是那个更紧急,
更重要,更需要他抛下一切去奔赴的存在。而我,永远是可以被“先挂了”的那一个。
一股前所未有的心累,如同水泥,将我的四肢百骸牢牢灌注。我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一个疯狂的念头,毫无征兆地从心底最深处冒了出来。转班。转到理科实验班去。
彻底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是非之地。这个念头像野草一样疯长,几乎要冲破我的理智。
我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书桌一角,
那张鲜红的、写着“距高考仅剩97天”的倒计时日历,刺痛了我的眼睛。不行。现在不行。
我闭上眼,将那股汹涌的冲动,生生压了回去。再忍一忍。等高考结束。
等我拿到清华的录取通知书。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永不相见。
第4章 疯子放学的***,像是一道赦令。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书包,
逃离了这个令人窒息的角落。傅泽深没有再来堵我。大概是又被钟洛洛一个电话叫走了。
也好。走出校门,傍晚的冷风扑面而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肺腑间却依然是挥之不去的浊气。就在这时,一个纤弱的白色身影,
鬼魅般地挡在了我的面前。钟洛洛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校服,
本就瘦小的身子在宽大的校服里显得更加弱不禁风。脸色惨白,眼圈红肿,楚楚可怜。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连绕开的力气都懒得花。她看到我,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声音颤抖得像帕金森重度患者。“青颜姐姐……求求你,把泽深哥哥还给我,好不好?
”她泫然欲泣地望着我,仿佛我是一个人见人打的小三儿,抢她的男人。
“我不能没有他……真的不能……”我静静地看着她表演,心中麻木。我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钟洛洛,傅泽深是个人,不是你的私有物品。我还不还,他都在那里。”我的声音很平静,
没有一丝波澜。“另外,我建议你,去看一下心理医生。”这句话,瞬间把她点燃了。
她脸上的脆弱和哀求,在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迅速转成怨恨和疯狂。“心理医生?
我看你才有病!”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刺得我耳膜生疼。“沈青颜!你这个***!
要不是你勾引泽深哥哥,他怎么会不理我!他从来都不会不理我的!”她死死地瞪着我,
那双原本无辜的大眼睛里,此刻全是扭曲。“你必须转学!马上从我们眼前消失!
”我被她这番颠倒黑白的疯话气笑了。转学?凭什么?就凭她会哭会闹会发疯吗?
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冷,眼神也沉了下去。“钟洛洛,收起你那套自以为是的把戏。
”“给我滚远点。”“再让我看见你,我就报警。”我的警告,非但没有让她清醒,
反而让她更疯狂了。她看着我,忽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又凄厉。“报警?好啊!
你报啊!”她往前逼近一步,脸上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狠厉。“沈青颜,
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吗?”“你不是想摆脱我吗?你不是觉得我碍眼吗?”她的声音里,
带着一种病态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信不信,我现在就死在这里!
”“我就死在校门口!让所有人都看看,是你!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是怎么把我逼死的!
”我看着她那张因疯狂而扭曲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厌恶。极致的厌恶。
我不想再和这个蛇精病多说一个字。我甚至不想再多看她一眼。我冷冷地瞥了她最后一眼,
转身就走。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刹那——一道白色的影子,猛地从我身边窜了出去!
我瞳孔骤然收缩!她径直冲向了马路中央!刺耳的鸣笛声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声!
“靠——***找死啊!”司机的怒吼,像一声惊雷在我耳边炸开。瞬间像被闪电击中,
浑身一激灵。我僵硬地,一寸一寸地,转过头去。只见马路中央,钟洛洛像一滩烂泥一样,
瘫软地倒在那里。第5章 锁死一道黑色的身影疯了似的从人群中挤进来,
一把将瘫软在地的钟洛洛捞进怀里。是傅泽深。他来了。他总是来得这么及时。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钟洛洛,紧张地检查着她的手脚,那副珍之重之的模样,
仿佛怀里的是他心爱宝贝。而下一秒,他抬起头,那双曾盛满爱意的眸子,
此刻只剩下滔天的怒和失望,直直看着我。“沈青颜,你到底有多恶毒!”他的声音,
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就非要用这种方式***她吗!”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头皮发麻。***她?我?周围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伴随着一道道探究和指责的目光。
“我刚才好像听见沈青颜让她去死……”“对对对,我也听见了,让她死远点……”“天啊,
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一句句,一声声,都像是一记记耳光,狠狠扇在我的脸上。原来,
在所有人眼里,我才是那个把人逼上绝路的罪魁祸首。长久以来积压的委屈和恶心,
瞬间击垮我的理智。我看着傅泽深那张写满正义凛然的脸,忽然就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傅泽深,***是瞎了吗!”我平生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爆了粗口。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傅泽深。他大概从没见过我这副样子。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她了?是她自己发神经冲向马路!是她自己要寻死觅活玩碰瓷!
”我指着他怀里那团瑟瑟发抖的白色身影,积攒了多年的憎恶,在这一刻尽数喷薄而出。
“还有你!你们俩!”我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来回刮在他们二人脸上。
“一个脑子进水被驴踢了!一个有病得治!你们俩真是天造地设,绝配!”“她割腕你心疼,
她跳楼你抱着,她发疯你惯着!傅泽深,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特伟大特深情啊?
”“我告诉你,你这就是纵容!是帮凶!”我越说,胸口那股郁结的浊气就越是翻腾。
我转向钟洛洛,看着她那张惨白的小脸,只觉得恶心。“还有你,钟洛洛!
别一天到晚只会用你那条贱命来威胁人!想死就去死得远一点!别再来恶心我!
”“我祝你们俩,天长地久,互相祸害一辈子!”“锁死!千万别再出来污染我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