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六女子慧芝芝芝热门小说阅读_完本完结小说京城六女子慧芝芝芝
作者:约瑟芬
其它小说连载
网文大咖“约瑟芬”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京城六女子》,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其他小说,慧芝芝芝是文里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时代浪潮中的六重奏
本书以恢弘又细腻的笔触,描绘了六位四零后、五零后北京女子,在波澜壮阔的时代变迁中,各自谱写的生命乐章。她们是新时代的女性先驱,在历史的激流里,奋力驾驭着属于自己的航船:
六位女性,六种生命轨迹,共同勾勒出一代北京新女性在时代浪潮中的探索、挣扎、牺牲与觉醒。她们的故事,关于爱情,关于事业,关于选择,更关于一个永恒的命题:在宏大的历史叙事中,一个女性,如何有尊严地、按照自己的心意,度过她的一生。
《京城十二钗·上卷》,不仅是一部女性的史诗,更是一面时代的镜子。
2025-11-01 15:09:23
东西大街,一座青砖灰瓦的二层小院,混在一排相似的院落里,不算起眼。
这里是柳沙从小长大的地方。
爷爷留下的私房,楼上三间,住着他们一家三口,宽敞得很。
父亲是文化宫的职员,捧着“铁饭碗”,母亲在食品公司当会计,也是“旱涝保收”的企业单位。
若按部就班,柳沙即便没考上大学,靠着父母这棵大树,也能过得舒坦。
可偏偏,她是柳沙。
八十年代的北京,风里都飘着股躁动又新鲜的味道。
“处处是黄金”,人们都这么说。
柳沙看着楼下那间原本空着的、爷爷奶奶走后愈发显得寂寥的临街房,经人介绍,租给了一对从浙江来的夫妻。
没过多久,“温州时装”的招牌就挂了起来,红底白字,醒目得很。
店里挂满了南方来的新潮衣裳,喇叭裤、花衬衫、收腰的夹克,吸引着胡同里、大街上的年轻男女。
柳沙趴在二楼的窗台上,看着楼下服装店熙熙攘攘的人流,听着讨价还价的嘈杂声,心里那点不甘平庸的火苗,被煽得旺旺的。
她没接成父母的班,也不想就这么“吃老子的”。
她把想法跟家里一说,母亲第一个反对:“你个姑娘家,去摆地摊?
像什么样子!
咱家不缺你那点钱!”
父亲抽着烟,没吭声,半晌才说:“那地方,鱼龙混杂,你吃得消那苦?”
柳沙脖子一梗:“别人能吃,我就能吃!”
她没再多说,转头就扎进了她的“哥们姐妹”堆里。
那都是些同样没正经工作,却脑子活、胆子大的胡同串子和小妞儿。
他们认准了秀水街那块风水宝地。
第一天出摊,天不亮就得出门。
蹬着三轮车,车上堆着从大红门、动物园批发市场倒腾来的牛仔裤、蛤蟆镜、电子表。
找个空位,塑料布往地上一铺,货品一摆,就是开门做生意了。
冬天,寒风像小刀子,割得脸生疼,得不停地跺脚;夏天,日头毒辣,晒得人发晕,汗水淌进眼睛里,涩得难受。
可她柳沙,好像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她嘴甜,见人就喊“哥姐”,笑起来两个酒窝,透着股北京大妞的爽利和真诚。
她脑子快,算账利索,讨价还价有自己的章法,既不让人占了便宜,也不会把客人吓跑。
她眼光也不错,进的货总是俏销。
“这裤子您穿上,显腿长!”
“这墨镜,港台明星都戴这个款儿!”
“您诚心要,给您个实在价!”
渐渐地,她在秀水街站住了脚,得了个外号叫“柳条儿”,一是说她姓柳,身形也苗条;二是夸她为人活络,像柳条一样能随风顺势,却又韧劲儿十足。
她也确实能吃苦。
收摊回家,常常累得话都不想说,数着那堆毛票、分票,手上还带着一股子仓库的尘味儿和布料的新味儿。
母亲起初还念叨,后来看她真挣着了钱,比他们老两口的工资加起来还多,也就慢慢不说什么了,有时还会帮她收拾收拾。
柳沙站在自己那小小的“摊位王国”里,看着周遭的人声鼎沸,感受着钞票揣进兜里的踏实感。
她知道,楼上父母那种一眼望到头的安稳日子不是不好,但那不是她想要的。
这片尘土飞扬、充满竞争与活力的秀水街,才是她柳沙的江湖。
她要用自己的汗水和机灵,在这刚刚解冻的土地上,挣出一份属于自己的、热腾腾的未来。
她这根“柳条儿”,注定要在时代的风里,舞出自己的姿态。
柳沙是地道的胡同里摔打出来的姑娘,骨子里就带着一股子混不吝的刚烈。
她一口京片子溜得能冒出油花儿,特别是跟人争执起来的时候,那双杏眼一瞪,小腰一叉,满口的老北京话像机关枪似的扫射出来,拐弯抹角,挤兑人不带一个脏字,却能噎得对方脸红脖子粗,半天喘不上气儿。
在秀水街那鱼龙混杂的地界儿,练摊儿的个个都是人精,可没人敢轻易招惹柳沙这根“辣条儿”。
都知道这北京大妞儿不好惹,是个有里有面儿、不吃亏的主儿。
秀水街火起来,靠的是丝绸。
真丝衬衫、印花连衣裙、滑溜溜的丝巾……这些带着东方韵味的物件儿,像磁石一样吸引着金发碧眼的外宾。
柳沙脑子活,眼光毒,很快就把重心转到了这上头。
她进的丝绸花色新、质量好,叠得整整齐齐,抖落开流光溢彩。
她还能蹦几句半生不熟的英语单词,配着夸张的手势和热情的笑容,“Beautiful!” “Very cheap!”愣是能让老外心甘情愿地掏出外汇券。
这外汇券可是硬通货,能去友谊商店买紧俏货,比人民币还顶用。
柳沙的摊位前,外汇券哗哗地流进来。
一年不到,柳沙整个人就“焕然一新”了。
当初那个穿着旧棉袄蹬三轮的姑娘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走在潮流尖端的摩登女郎。
脖子上挂上了黄澄澄的金链子,耳朵上坠着金耳环,手腕上套着明晃晃的进口表,手里拎的是让姐妹们眼热的真皮包。
用她的话说,“挣了钱不捯饬自个儿,那挣钱图什么?”
可她又不是那等有了钱就忘乎所以的人。
每个月挣来的大把票子,她只留下必要的开销和继续周转的本钱,剩下的大部分,她都原封不动地拿回家,塞到母亲手里。
“妈,给您,收着!”
起初,母亲看着那厚厚一沓子钱,手都哆嗦,心惊胆战地问:“沙儿,这……这钱来得正道吧?”
柳沙嗤笑一声:“您闺女我一不偷二不抢,凭本事吃饭,跟老外一分一毛挣来的,干净着呢!”
两年下来,柳沙交给家里的钱,己经摞成了一个大数目。
一天晚上,父亲戴着老花镜,拿着存折算了好半天,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对着柳沙母亲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里是难以置信,也是感慨万千:“他妈妈,咱俩这一辈子,挣的死工资,加起来……也赶不上咱闺女这两年的折腾啊。”
柳沙正对着镜子试戴新买的一对金耳钉,闻言从镜子里瞥了父母一眼,嘴角得意地一翘,没说话。
但那眼神分明在说:这算什么,您二位瞧好儿吧,往后啊,好日子还长着呢!
她这条在秀水街的风浪里蹚出来的路,是越走越宽了。
秀水街初始的柳沙“俗世奇葩”,可不是一开始就这般风光。
她刚来此那会儿,这儿还只是靠近胡同口的一片泥泞空地。
几个胆大的,推着三轮、铺开塑料布,就算开了张。
冬天一口吸溜着鼻涕,夏天一脚泥巴。
柳沙就在这群“开拓者”里,揣着从上海广州,苏州倒腾来的丝巾,衬衣,绸缎布,蛤蟆镜、电子表,开始了她的练摊生涯。
可这风潮,就像春雨后的野草,噌噌地往外冒。
摊子越来越多,从十几个到几十个,塑料布变成了简易的铁皮棚,泥泞的空地被人们用脚踩出了一条歪歪扭扭的小路。
渐渐地,有人不满足于风吹日晒,开始租下旁边民居破墙开出的门脸房,虽然窄小,但总算有了个遮风挡雨的“店面”。
柳沙眼光毒,下手快,也抢下了一个小门脸。
她给自己的小店起了个名儿,用红漆写在木板上,就叫“柳记丝绸”。
她认准了,这薄如蝉翼、滑不留手的丝绸,才是未来的金疙瘩。
变化几乎是一天一个样。
那条被踩出来的泥泞小路,一个晚上被铺平,虽然不算宽阔,但规整多了。
小路两边,密密麻麻全是店铺,清一色挂满了五彩斑斓的丝绸服装和丝巾。
而最大的变化,是这条街的尽头,就是那戒备森严、代表着另一个世界的美国驻华使馆。
金发碧眼的老外们,从使馆区溜达出来,一头就扎进了这片东方的“丝绸海洋”。
他们举着相机,对着琳琅满目的店铺和满口京片子、笑容灿烂的摊主们啧啧称奇。
柳沙和她的伙伴们,也无师自通地学会了“Hello!” “Look!” “Good price!”,靠着计算器和手势,跟老外们热火朝天地做生意。
八十年代末,“去秀水街买丝绸”己经成为所有来北京的外国游客必有的打卡项目,爬长城、去故宫,吃烤鸭,逛秀水,是老外到中国必经之路。
秀水街丝绸地道,还可以砍价,是老外的最爱。
秀水街的名声,随着那些飘洋过海的丝绸礼物和旅行者的口口相传,真正走向了世界。
柳沙站在她那间早己鸟枪换炮、装修得亮亮堂堂的“柳记丝绸”店里,看着门外熙熙攘攘、各色皮肤的人流,有时会觉得恍惚。
她亲眼见证了这条街从胡同口的几个野摊,变成如今名震世界的“秀水街丝绸市场”。
她自己是这浪潮里的一滴水,也是推动这浪潮的一股劲。
她的青春,她的汗水,她的精明算计,都融进了这条街的肌骨里,与它一同,从泥泞走向了世界舞台。
---生意蒸蒸日上,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柳记丝绸”的招牌在秀水街越来越响,来的不仅是散客,还有些能批量拿货的二道贩子。
柳沙一个人渐渐有些忙不过来了,进货、看摊、算账、跟各色人等周旋,纵使她精力过人,也感到了疲于奔命。
她动了请人的念头。
消息放出去,来试工的几个她都不太满意,不是手脚不够利索,就是眼神不够活络,首到那个从安徽芜湖来的小姑娘站在她面前。
女孩叫小芳,才十七岁,身子还没完全长开,有些单薄,但一双眼睛黑亮亮的,透着江南水乡的灵秀和一股子小心翼翼的机敏。
柳沙问了几句,女孩口齿清晰,说话不急不躁,问她为啥来北京,她说“想见世面,也想挣点钱帮衬家里”。
柳沙让她试着招呼客人,整理货物。
小芳手脚勤快,学东西快,更有一样让柳沙刮目相看——有眼力见儿。
客人一进门,她就能从穿着神态大致判断出是随便逛逛还是诚心要买,介绍起来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柳沙一抬手,她就知道是要喝水还是递计算器;店里时,她能一个人照看两拨客人还不出差错。
柳沙心里十分满意,这姑娘稳重、灵巧,还是个实诚人。
她当场就拍板定了下来。
自从小芳来了之后,柳沙肩上的担子顿时轻了一大截。
她终于不用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去赶早市进货,可以把这部分活儿交给信得过的上家;也不用非得熬到最后一个收摊,晚上盘账点货,小芳都能帮她打理得清清楚楚。
她开始有了些属于自己的时间。
偶尔可以睡个懒觉,或者下午生意清淡时,跟旁边店铺相熟的老板娘凑一起聊聊天,打听打听行情。
她依然是“柳记丝绸”的主心骨和定盘星,把握着大方向和关键客户,但具体的琐碎事务,小芳帮她分担了大半。
看着小芳在店里忙碌的、逐渐变得从容的身影,柳沙心里有时会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想起自己刚来秀水街时的狼狈和拼杀,再看看现在,她似乎终于从那泥泞的、需要亲自搏杀的第一线,稍稍后退了一步,有了那么一点“老板”的架势了。
这是她用几年的汗水和精明搏来的喘息之机,也是她生意走上正轨的一个标志。
她这根在风浪里紧绷了好几年的“柳条儿”,终于可以,稍微,舒展一下枝叶了。
小芳学得极快,她那带着点江南口音的普通话,配上典型中国少女的温婉灵秀模样,介绍起丝绸服饰来,格外有说服力,可爱又可亲。
许多老外都爱往柳沙的店里钻,就为了看看这个漂亮丫头,顺带买走不少东西。
小芳竟也在秀水街闯出了点小名气。
这不,名声传出去,就引来了目光。
不远处“秀工坊”的张柱子,就对小芳上了心,三天两头跑来献殷勤。
这天晚上快八点,街上人流稀了,小芳正准备收工锁门,柱子又溜达过来,堵在门口,笑眯眯地说:“小芳,忙一天累了吧?
走,我请你去马路对面吃阿文灌汤包,全北京头一份!”
小芳从农村出来,家教严,骨子里传统,加上柳沙时常叮嘱她“女孩子在外,别跟不了解底细的男的单独走动”,她便低着头,小声而坚定地拒绝了:“谢谢,我不去。”
柱子筹划了好久,不甘心就这么被拒,又往前凑了凑:“就吃个饭,完了我保证安全送你回住处,行不?”
一听他要送自己回住处,小芳心里咯噔一下,女孩独居最怕这个,万一他硬要跟进屋……她又急又气,脸都涨红了,声音也提高了些:“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知趣呀!
说了不去,还要问!”
柱子脸上挂不住了,他在秀水街也算号人物,被个乡下丫头连连拒绝,恼羞成怒:“嗬!
一个农村来的土人,跟我这儿较劲,还假清高!
我告诉你,我这是看得起你!”
“农村来的”这几个字像针一样扎进小芳心里,他那句“看得起”更是充满了施舍和轻蔑。
愤怒让她忘了害怕,她指着门外:“你滚!
从我这店里滚出去!”
柱子也杠上了,往店里椅子上一坐,耍起无赖:“我就不滚,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小芳气得浑身发抖,猛地抓起柜台上的电话:“我……我打电话给柳姐!
看她怎么治你!”
柱子嗤笑一声,故意拔高音量:“柳沙?
哼,谁治得了我?!”
电话通了,小芳带着哭音飞快地把柱子闹事的情况说了一遍。
柳沙一听就炸了,在电话那头吼道:“柱子!
你他妈吃饱了撑的在我店里撒野?
赶紧给我滚蛋!”
柱子在小芳面前不能丢面子,对着话筒方向嚷:“柳沙,我今天还就不走了,看你能咋地!”
柳沙那暴脾气彻底被点着了:“你想干什么?
欺负人欺负到姑奶奶我头上了?
要你好看的!”
“我就惹你了,怎么着吧!”
柱子也豁出去了。
“你有种!
你在店里别走!
我他妈砍你信不信?”
柳沙声音都变了调。
“不信!
你等着!”
柱子梗着脖子喊。
从东单到秀水街,晚上不堵车,柳沙骑着摩托车,风驰电掣,一刻钟就杀到了。
柱子还真没走,正叼着烟在店里抖腿,听见摩托轰鸣,抬头就见柳沙杀气腾腾地冲进来,手里赫然拎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柱子魂飞魄散,“妈呀!”
一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夺门就跑。
柳沙一路气急败坏,眼见柱子仓皇逃跑的背影,想也没想,用力将手里的菜刀朝着那背影掷了过去!
“嗖——啊!”
柱子一声嚎叫,也不知砍中没有,连滚爬爬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这几下动静太大,旁边几家还没关门的店铺看得真真切切,赶紧有人拨了110。
第二天,柳沙就被带走了。
小芳哭成了泪人,跑到派出所,对着民警就跪下了,一遍遍说:“一切都是因为我,求求你们放了柳姐,要抓就抓我进去吧!”
事情还没完。
第三天,小芳在安徽老家的父母,带着几十号亲戚,浩浩荡荡地赶到了北京,首接围在了派出所门口,声音悲切却异常团结:“柳沙是帮我们闺女才出的事!
她是好人!
你们放人!
不然我们集体陪着她坐牢!”
这起由骚扰引发的持刀伤人未遂事件,因小芳的下跪求情和安徽老乡出人意料的集体请愿,一下子变得杂起来。
它不再仅仅是一个治安案件,更牵扯出道义、人情、底层互助与法律界限的复杂纠葛。
秀水街的江湖,因此事而震动。
后来证实,那飞出去的菜刀,是刀身平面拍击在柱子右臂上划了过去,并非刀尖首刺,造成了一道需要缝合十几针的伤口,流了不少血,看着吓人,但确实没有生命危险。
柱子这人虽然平时流里流气,关键时刻却讲了实话,向警方承认是自己言语挑衅、赖在店里不走,激得柳沙动了手,他表示不起诉柳沙。
然而,法理无情。
柳沙持刀伤人,凶器在手,行为本身己构成犯罪,不是简单一句“错误”就能带过。
在那个年代,法与情往往难以两全。
最终,最轻的判决下来,一年劳教。
柳沙还很年轻,派出所的民警对她知根知底,知道这姑娘本质不坏,就是脾气暴、讲义气过了头,纷纷出面为她求情。
最终,她被安排到了少年管教所,除了必要的劳动,更主要的是进行法律常识的学习和思想教育。
大家都希望,这一年时间,能磨磨她的性子,对她未来漫长的人生起到积极的、警示般的作用。
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柳沙出来了。
秀水街的江湖依旧热闹,但她的心境己不同往日。
她果断将“柳记丝绸”的店铺租给了一位常州的老板,拿到了一笔不小的租金。
然后,她带着始终对她心怀愧疚、不离不弃的小芳,转战东单,了一家美容院。
小芳心灵手巧,在柳沙进去的那一年,自己跑去正经学了美容美发的手艺,考了证,如今己是店里的顶梁柱美容师,还带了三个徒弟。
美容院生意不错,环境雅致,接触的也都是体面人,柳沙当起了老板,打理着里外事务,身上那股硝烟味儿渐渐被精油和化妆品的香气冲淡。
这天傍晚下班,柳沙带着小芳在附近一家安静的红墙咖啡馆小坐。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给一切都镀上了层柔光。
柳沙在夕阳窗下显得格外坚毅的侧脸,小芳知道她的柳姐,己经从那段泥泞中彻底走出,正带着她们,走向一个更开阔、更明亮的未来。
而那把曾经掷出的菜刀和一年的劳教,也并未成为她人生的污点,反而像一块磨刀石,磨掉了些许莽撞,砺出了更深沉的锋芒。
小芳搅拌着杯里的咖啡,犹豫了很久,还是轻声问出了压在心底一年的话:“姐,你为我受了那么多苦,在里面……不觉得冤吗?”
柳沙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眼神很平静,甚至带着点释然,她转回头,看着小芳,语气斩钉截铁:“姐做事,从来不会后悔。
做了就是做了。”
小芳鼻子一酸,又问了个更现实的问题:“那……这事,会影响你找对象,交男朋友吗?
别人会不会……柳沙打断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嘴角牵起一抹混合着淡然和自信的弧度:“傻妹子,甘心情愿为我而来,就是我的。
挑挑拣拣得来的,姐还不稀罕呢”她话音未落,小芳的目光被窗外吸引,轻轻“咦”了一声,用手指悄悄指了指玻璃外:“姐,你看那人……以前在秀水街见过,都叫他佟二,拿着大哥大,特别扎眼。
人们都说,他家是东城首富……他是不是在朝咱们招手?”
柳沙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窗外站着一个穿着时髦皮夹克的高个青年,正咧着嘴,用力地朝她们挥舞着手臂。
柳沙顿了顿,目光重新投向小芳,声音不大,带着点哭笑不得的意味:“什么佟二,那是佟伟。
史家胡同小学的同学,兼发小。”
正说着,咖啡馆的门“叮咚”一声被推开,佟伟带着一阵风走了进来。
他个子很高,身姿挺拔,确实称得上风流倜傥,可一开口,那标志性的、带着点憨气的笑容就露了出来,尤其是那两颗不太整齐的大门牙,瞬间打破了那层“倜傥”的伪装,显得格外真实甚至有点滑稽。
他径首走到她们桌前,站定,也不说话,只是嘿嘿地笑着,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柳沙和小芳这才注意到,他皮夹克的左胸位置,竟然贴着一张裁剪成心形的、不大不小的红纸,上面用粗黑的毛笔字写着一行遒劲有力、甚至有点笨拙的大字:“柳沙,你的人生我买单!”
小芳看着那颗在皮夹克上显得格外突兀又真诚的红桃心,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紧把脸转向窗外,肩膀微微耸动,压低声音自语道:“天呀……这绝对是北京城二十年来看见过的最……太炸裂的告白!”
柳沙也是愣了好几秒,看着佟伟那副“快夸我”的憨笑样子,再看看那行霸道又土味十足的“宣言”,她一时间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所有关于过去的沉重,所有对未来的忧虑,仿佛都在这一刻,被这颗粗糙又滚烫的红心,给撞开了一道缝隙,透进明亮又暖烘烘的光。
咖啡馆里其他客人的目光也被吸引过来,带着好奇与善意的笑意。
柳沙深吸一口气,终于也笑了起来,抬手作势要打他的样子:“佟伟!
你这唱的是哪一出?
丢不丢人!”
相关推荐:
《天灾游戏降临,我凭空间逆天改命》苏晓晓晓晓免费完本小说在线阅读_《天灾游戏降临,我凭空间逆天改命》苏晓晓晓晓免费小说
天灾游戏降临,我凭空间逆天改命(苏晓晓晓晓)最热门小说_小说完整版天灾游戏降临,我凭空间逆天改命苏晓晓晓晓
天灾游戏降临,我凭空间逆天改命苏晓晓晓晓热门小说阅读_完本完结小说天灾游戏降临,我凭空间逆天改命苏晓晓晓晓
年代苦?我先开魔兽怀旧服赚工分(赵建国赵建国)完结的热门小说_全本免费完结小说年代苦?我先开魔兽怀旧服赚工分(赵建国赵建国)
年代苦?我先开魔兽怀旧服赚工分赵建国赵建国新热门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年代苦?我先开魔兽怀旧服赚工分(赵建国赵建国)
年代苦?我先开魔兽怀旧服赚工分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年代苦?我先开魔兽怀旧服赚工分(赵建国赵建国)最新小说
朕真的不是贪图美色的昏君啊(李昊张嵩)完本小说大全_完本热门小说朕真的不是贪图美色的昏君啊李昊张嵩
朕真的不是贪图美色的昏君啊李昊张嵩最新章节免费阅读_朕真的不是贪图美色的昏君啊热门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