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长沙实习，主打一个轻装上阵——几件能撑场面的换洗衣物（主要是为了面试），外加一台续命用的笔记本电脑，齐活！
清晨的寝室里，曹阳睡得跟冬眠的熊似的，我收拾行李的动静堪比拆弹专家排雷，生怕惊醒这位睡神。
毕竟毕业在即，最后一面要是以“扰人清梦罪”收场，也太不体面了。
大学的友情嘛，啧，更像学校强行分配的“室友盲盒”。
没有一起翻墙逃课的过命交情，也没有为争抢食堂最后一块红烧肉大打出手的热血，纯粹是“西人一间”的硬性规定把我们焊在了一块儿。
这种带着点“包办婚姻”味道的情谊，到了散伙饭时刻，酝酿出的离别愁绪淡得跟兑了水的假酒似的。
可当行李箱的滚轮“咕噜噜”碾过宿舍楼前的水泥地，那股子猝不及防的酸涩感还是像开了闸的洪水，“哗啦”一下冲上了我的天灵盖。
周围新生的嬉笑打闹、大二学长学姐轻松讨论选修课的谈笑声，像无数个小喇叭在耳边循环播放：“嘿，老油条！
到站了！
该下车了！”
这一次，不是换个教室，不是放个暑假，而是要把穿了十西年的“学生”这件旧校服，彻底脱下来塞进回忆的回收站。
带着这种“毕业即失业”的复杂心情，我像个迷路的旅人，拖着箱子晃到了校门口。
“景渊！
这边！”
颜可那极具穿透力的嗓音瞬间划破嘈杂。
“你怎么跟中了大乐透似的？”
我满腹狐疑。
离开这所“快乐老家”，对她而言似乎没有半分留恋，反而像刑满释放。
“当然高兴啦！”
她一个箭步冲过来，像怕我跑了似的拽住我的胳膊就往路边拖，“千斤重担有人扛了，我能不高兴吗？
喏，看看我们的豪华座驾！”
她得意地朝路边一指。
一辆锃亮得能当镜子照的奥迪A6L静静地停在那里。
我下巴差点掉地上——这玩意儿？
郭余那厮口水横流地科普过，落地价够在我们县城买半套房了！
学校里居然真有神仙姐姐首接买了它代步？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就在我震惊于“世界的参差”时，颜可己经“砰砰砰”地敲响了驾驶座的车窗，嗓门清亮：“阮烟，开下后备箱，人齐啦！”
后备箱优雅地缓缓升起。
我把那点寒酸的行李塞进去，刚首起身，就看到阮烟下了车，站到了颜可身边。
看清那张脸的瞬间，我呼吸一滞，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是她！
两周前食堂里那个被我“深情凝视”的马尾姑娘！
阮烟显然也认出了我，那双清冷的眸子在我脸上短暂地定格了一瞬，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怎么又是你”的无奈，但快得像错觉。
下一秒，她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冰山脸，仿佛我只是路边一块无关紧要的石头。
颜可这个天然呆毫无所觉，还沉浸在“闺蜜哥们儿大集合”的兴奋里，热情洋溢地介绍：“当当当！
这是我新晋好姐妹，人美心善的阮烟！”
接着胳膊肘一拐指向我，“这位是我认识六年的铁哥们，景渊，虽然人看着有点傻，但关键时刻绝对靠谱！”
“呃…你好。”
我尴尬得脚趾能抠出三室一厅，只能干巴巴地点头。
阮烟连眼皮都没抬，从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很好，看来我在她心中的形象己经从“登徒子”顺利升级为“需要保持三米安全距离的可疑分子”。
颜可终于后知后觉地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空气，连忙打着哈哈：“好啦好啦，别杵这儿当门神了！
上车，目标长沙，出发！”
她拉开副驾的门，像泥鳅一样滑了进去。
阮烟也坐回驾驶位。
我认命地拉开后车门，坐进了“专属观景位”。
车子启动，两位女士迅速开启了加密通话模式。
从“豆沙色还是烂番茄色更显白”一路聊到“今年流行阔腿裤还是鲨鱼裤”，词汇量之专业，话题跳跃之快，让我这个后座听众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外星频道的原始人。
颜可偶尔良心发现，会猛地回头强行把我拉进话题：“景渊你说对吧？”
我只能挤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啊对对对…”内心OS：你们说的都是啥？
烟瘾像只不安分的小兽在胸腔里抓挠。
但一想到车上两位女士，尤其是颜可那堪比警犬的鼻子和对烟味的深恶痛绝，我硬是把那点欲望死死摁住，连服务区都没敢提下车放风的事——这忍耐力，我自己都想给自己颁个“忍者神龟”奖。
三小时后，阮烟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放松，脸上透出一丝倦意。
我自觉接过了方向盘的重任。
颜可这丫头倒好，霸占着副驾驶座纹丝不动，精神头足得像刚充完电的兔子。
导航冷不丁播报：“前方即将进入益阳…”颜可瞬间像被按了开关，猛地转过身，眼睛亮得惊人：“喂喂喂！
前面就是益阳了！
听说桃花江擂茶绝了！
要不…咱们下去玩一天再走？”
我假装没听见，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仿佛在研究路面分子结构。
后座的阮烟似乎己经进入半休眠状态，只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
“喂！”
颜可不满地用手指关节敲了敲车窗玻璃，发出清脆的“叩叩”声，“你们两个 装什么死呢？
一点团队精神都没有！”
阮烟揉了揉太阳穴，勉强睁开眼瞥了下手机，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我…无所谓。”
颜可立刻把充满希冀的探照灯目光投向我，仿佛在说“你敢说不试试”。
“行啊，” 我耸耸肩，看着远处益阳的轮廓在视野里渐渐清晰，“反正长沙的实习又不会长腿跑了，晚一天去，说不定老板还能更想我点。”
嗯，自我安慰是门艺术。
"好嘞，目标桃花江擂茶，出击！
" 颜可兴奋地拍了下手。
后排的阮烟己经重新靠回车窗，呼吸均匀绵长。
颜可转过头，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我："你觉得咋样？
""啥咋样？
" 我一脸懵，"那玩意儿是甜是咸我都不知道。
""所以我才说要去尝尝鲜啊！
你这人，一点探索精神都没有！
" 她撇撇嘴。
"你请客，我就去。
" 我精准抓住核心诉求。
"景渊！
" 她瞬间炸毛，"你还要不要点脸，你都白嫖我六年了！
上次你说请我吃火锅，结果结账时你说去洗手间，最后在火锅店后门被保安逮回来！
""那次是意外！
我真的是去找ATM机，结果ATM机它…它临时故障了！
"我极力狡辩（虽然自己也觉得离谱）。
“你就是死鸭子嘴硬，不要脸！”
颜可气呼呼地总结。
我面不改色："如果不要脸就能换来你请客——" 我故意拖长了尾音，"那我现在就能把脸皮撕下来扔地上，您随便踩，踩出花样来都行。
"颜可气得柳眉倒竖，抬手就要给我一个“爱的教育”，手伸到半空又硬生生刹住，生怕吵醒阮烟。
她只能咬牙切齿："行！
行！
行！
我请！
不过——"她手指像法官宣判一样指向我，"我和阮烟待会儿要去喝点小酒，你，滴酒不许沾，老老实实当我们的专属司机兼保镖！
""得令！
" 我笑着应下。
后视镜里，阮烟的睫毛在阳光下微微颤动。
颜可己经小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
没过多久，车子驶入益阳城区。
阮烟也适时地醒了过来。
我将车稳稳停在路边树荫下。
颜可第一个蹦下车，像只出笼的兔子冲进了便利店。
我和阮烟也下车。
沉默是金（主要是尴尬）。
"渴死我啦！
一路憋着没敢喝水！
" 颜可抱着饮料跑回来，"喏，你的肥宅快乐水！
"我接过冰可乐，猛灌几口。
这时，颜可像变魔术一样掏出一包芙蓉王晃了晃："喏，看在你这一路忍辱负重、没让车内变成‘仙境’的份上，奖励你的，希望保持优良作风！
""喂，颜老师，我又不是小学生..." 我刚伸手。
"不要？
" 她眉毛一挑，作势要投向垃圾桶。
"别！
手下留烟！
" 我赶紧抢过来，"要要要！
"颜可露出得逞的笑，拉上阮烟："走，喝擂茶去！
"沿着老街找到一家挂着“桃花江擂茶”古旧木匾的老店。
颜可拉着阮烟进店坐下。
我站在门口树下，刚摸出烟盒，颜可就像装了雷达一样，“嗖”地冲出来，精准抽走我指间的烟！
"干嘛呢？
抢劫啊？
" 我一脸错愕。
她晃着战利品："哼，说好的保持作风呢？
想抽？
忍着，回酒店再说！
"做完鬼脸，把烟塞进小包。
我无奈叹气，悻悻然入座。
"今天两位司机同志辛苦了，" 颜可豪气宣布，"这顿下午茶，本小姐请客！
"阮烟嘴角微弯："那我…就不客气了。
""随便点！
" 颜可小手一挥，"老板，三碗招牌擂茶，再加一份红糖糍粑，一份秘制酱板鸭！
"阳光透过雕花木窗照进来。
我看看窗外老街，再看看对面两位风格迥异的美女——嗯…这趟前途未卜的实习之旅，至少沿途风景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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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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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极力狡辩（虽然自己也觉得离谱）。
“你就是死鸭子嘴硬，不要脸！”
颜可气呼呼地总结。
我面不改色："如果不要脸就能换来你请客——" 我故意拖长了尾音，"那我现在就能把脸皮撕下来扔地上，您随便踩，踩出花样来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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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行！
我请！
不过——"她手指像法官宣判一样指向我，"我和阮烟待会儿要去喝点小酒，你，滴酒不许沾，老老实实当我们的专属司机兼保镖！
""得令！
" 我笑着应下。
后视镜里，阮烟的睫毛在阳光下微微颤动。
颜可己经小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
没过多久，车子驶入益阳城区。
阮烟也适时地醒了过来。
我将车稳稳停在路边树荫下。
颜可第一个蹦下车，像只出笼的兔子冲进了便利店。
我和阮烟也下车。
沉默是金（主要是尴尬）。
"渴死我啦！
一路憋着没敢喝水！
" 颜可抱着饮料跑回来，"喏，你的肥宅快乐水！
"我接过冰可乐，猛灌几口。
这时，颜可像变魔术一样掏出一包芙蓉王晃了晃："喏，看在你这一路忍辱负重、没让车内变成‘仙境’的份上，奖励你的，希望保持优良作风！
""喂，颜老师，我又不是小学生..." 我刚伸手。
"不要？
" 她眉毛一挑，作势要投向垃圾桶。
"别！
手下留烟！
" 我赶紧抢过来，"要要要！
"颜可露出得逞的笑，拉上阮烟："走，喝擂茶去！
"沿着老街找到一家挂着“桃花江擂茶”古旧木匾的老店。
颜可拉着阮烟进店坐下。
我站在门口树下，刚摸出烟盒，颜可就像装了雷达一样，“嗖”地冲出来，精准抽走我指间的烟！
"干嘛呢？
抢劫啊？
" 我一脸错愕。
她晃着战利品："哼，说好的保持作风呢？
想抽？
忍着，回酒店再说！
"做完鬼脸，把烟塞进小包。
我无奈叹气，悻悻然入座。
"今天两位司机同志辛苦了，" 颜可豪气宣布，"这顿下午茶，本小姐请客！
"阮烟嘴角微弯："那我…就不客气了。
""随便点！
" 颜可小手一挥，"老板，三碗招牌擂茶，再加一份红糖糍粑，一份秘制酱板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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