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少爷的头不见了,现场只留下一只空鸟笼和满地金羽。他们都说,
是那只会说人话的画眉鸟叼走了他的头。可当我踏入沈府,
却听见那无头的尸身在夜里低声哼唱:“月黑风高头掉七,下一个……轮到你了。”而今天,
正是头七。——1 无头尸谜我掀开轿帘,孟雪已在门外等候。“沈老爷在里面。
”她低声道,“脸色很不好看。”我点头,随她走进义庄。沈昱站在一具盖着白布的尸首前,
双手背在身后。这位杭州城最大的绸缎商,此刻腰板依旧挺直,
可我从他微微颤抖的指尖看出,他正极力压抑着什么。“林先生。”他转过身,
眼底布满血丝,“他们都说你能通阴阳,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我没作声,
目光落在那白布上。布下轮廓显出一个无头的身体,脖颈处平坦得诡异。“这是我儿子,
沈秀。”沈昱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三天前,他在柳林里被人杀了,头不见了。
”他猛地掀开白布。一股腐臭扑面而来,但更刺鼻的是那股若有若无的妖气,
缠绕在尸身的脖颈处。我蹲下身,仔细查看伤口。切口平整得不像人力所为,
且脖颈断面竟无半点血迹,仿佛这具身体里的血早已被抽干。“官府怎么说?”我问。
“说是劫财害命。”沈昱冷笑一声,“可秀儿身上的玉佩、钱袋一样没少,
唯独他那画眉鸟不见了。”我眉头微动:“画眉鸟?”“一只通体金羽,眼珠赤红的画眉。
”沈昱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那鸟……不寻常。”我伸手虚按在尸身上空,闭目感应。
黑暗中,一缕金线忽地窜入脑海,尖锐的啼鸣,扑棱的翅膀,还有少年清朗的笑声。
“他每日清晨都提着鸟笼去柳林斗鸟?”我睁开眼问道。沈昱一愣:“你怎知道?
”我没回答,转而问道:“沈秀是否有旧疾?”“他确有疝气。”沈昱神色更加惊异,
“发作时疼痛难忍。可这事只有家人知晓。”我站起身,对孟雪使了个眼色。她会意,
取出一只特制的灯笼点亮。烛光透过薄纱,在地上投出奇异的光斑,
那些光斑正缓缓向尸体移动。“林先生,只要能找到害死秀儿的真凶,
沈某愿以半数家财相赠。”沈昱一字一顿道。我看着他眼中那近乎疯狂的执念,
忽然明白了什么。“沈老爷,”我缓缓道,“您要的不仅是凶手,对吗?
”2 妖鸟残念沈昱浑身一震,死死盯着我。“秀儿的头必须找回来。”他的声音忽然沙哑,
“我不能让他……不能让他就这样下葬。”民间有传说,无头之尸入土,魂魄不得超生,
必成孤魂野鬼。我走到尸身旁,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纸,轻轻贴在尸身的胸口。符纸遇阴气,
瞬间卷曲变黑。“这不是普通的凶杀。”我轻声道,“那画眉鸟,恐怕不是凡物。
”沈昱深吸一口气:“自得那鸟后,沈家生意确实蒸蒸日上,可家中怪事也接连不断。
夜半常有鸟啼,犬吠不止,秀儿他也越来越消瘦。”我点头,示意孟雪记下。“带我去柳林。
”我说。沈昱正要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家仆连滚爬爬地冲进来:“老爷!
不好了!府上出事了!”“什么事?”沈昱厉声问。那家仆扑通跪地,
牙齿打颤:“少、少爷的那只空鸟笼……自己、自己响起来了!像是有鸟在里头扑腾!
”沈秀的院落位于沈府东南角,此时院外围满了家丁,却无一人敢进去。我推门而入。
屋内陈设精致,靠窗的桌上放着一只空鸟笼。此刻那笼子正微微晃动,笼门开合,
发出吱呀轻响。可笼中分明空无一物。孟雪举灯照去,灯光下,
可见淡淡的金色妖气在笼中汇聚,形如一只振翅的鸟。“是残念。”我低声道,
“那画眉鸟在此处停留太久,留下的气息成了精魄。”沈昱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只颤声问:“它在说什么?”我凝神细听。那无形的鸟每撞击一次笼子,
就有一缕意念传入我脑中,尖锐,恐惧,还夹杂着一丝诡异的兴奋。
“它在叫……”我眯起眼,“它在叫‘快逃’。”3 金羽之谜话音刚落,鸟笼猛地静止。
然后,一缕极淡的金色雾气从笼中飘出,在空中盘旋一圈,突然向窗外飞去!“跟上它!
”我喝道。孟雪反应极快,已持灯追出。我紧随其后,沈昱犹豫一瞬,也跟了上来。
那金雾飘得飞快,穿过庭院,掠过假山,最终消失在府墙外。“它往柳林方向去了。
”孟雪判断道。我点头,转向面色苍白的沈昱:“沈老爷,请准备一下,明日一早,
我们去柳林。”沈昱重重喘了口气,忽然抓住我的手臂:“林先生,你说秀儿的魂魄,
会不会还在那里?”我望着柳林方向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缓缓道:“不止他的魂魄。
那林子里,还藏着别的东西。”回义庄的路上,孟雪轻声问我:“先生,
您真觉得能找到沈秀的头?”夜风渐起,吹得街道两旁的屋檐呜呜作响。
我抬头望了眼昏黄的月亮,没有回答。有些真相,比无头尸更让人难以承受。回到义庄时,
已是后半夜。我让孟雪先去休息,自己则留在停尸房,点燃三炷凝神香。香烟袅袅升起,
在空气中扭曲成奇异的形状。取出符纸,我以朱砂笔画了一道招魂符。若沈秀魂魄未散,
或许能问出些线索。然而符纸燃尽,屋内依旧寂静。只有窗外风声呜咽,
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这不寻常。新死之人,魂魄理应还在尸身附近徘徊,
除非……我走到沈秀的尸身旁,掀开白布,再次仔细察看。这次,
我注意到了之前忽略的细节。在他右手食指的指甲缝里,嵌着几丝极细的金色绒毛。
用镊子小心取出后,我将它们放在灯下细看。那绒毛轻轻一捻,竟化作金粉,
散发出淡淡的腥气。这不是画眉鸟的羽毛。4 夺魂雀现我皱眉,取来一碗清水,
将金粉撒入其中。水面一阵波动,渐渐浮现出模糊的景象。一片茂密的柳林,
一个佝偻的人影,还有一道刺目的金光。景象倏忽即逝。我沉思片刻,忽然想起日前在沈府,
那画眉鸟笼上镶嵌的红宝石。那些宝石的排列方式,似乎暗合某种阵法。“先生。
”孟雪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中捧着一卷古籍,“我查到了些东西。”她将书卷摊开在桌上,
指着一页泛黄的插图。图上画着一只金羽赤眼的鸟,站在一根枯枝上,
下方标注着三个小字:夺魂雀。“《异兽志》载,夺魂雀乃怨气所化,形似画眉,金羽赤目。
寄养家中可聚财,然必食主家精气……”孟雪念到这里,声音微微发颤,“待宿主精气耗尽,
雀必夺其首级,化形遁去。”我心头一震:“这书从何而来?”“沈老爷今日派人送来的,
说是从沈秀书房中找到。”孟雪低声道,“夹在一本养鸟杂记里。”我接过古籍,
细看那插图。画中的夺魂雀眼神诡谲,竟与沈秀描述的那只画眉有八分相似。
若沈秀养的真是夺魂雀,那他的死就不是简单的凶杀,而是邪物反噬。可若如此,
那偷走鸟的箍桶匠,现在又如何了?想到这里,我忽然记起明日之约。“去准备些东西。
”我对孟雪说,“明日进柳林,恐怕不会太平。”孟雪点头应下,却又迟疑道:“先生,
我总觉得……沈老爷有事瞒着我们。”我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没有接话。
这杭州城里的每个人,都藏着秘密。而我的任务,就是把这些秘密一个一个挖出来。
次日清晨,我们如约来到沈府。沈昱早已备好车马,见我们到来,立即迎上来:“林先生,
都准备好了。”他今日穿了件深色长袍,更显得面色憔悴。我注意到他腰间佩了把短刀,
刀鞘上镶嵌着七颗宝石,排列方式与那鸟笼上的如出一辙。“沈老爷这刀很是别致。
”我状似无意地说道。沈昱下意识地用手遮住刀鞘,干笑两声:“祖传的玩意儿,不值一提。
”我没再追问,转而看向他身后的两个汉子。一人提着铁锹,一人背着竹篓,
都是精壮的青年。“这是府上的家丁,力气大,能帮上忙。”沈昱解释道。我打量他们片刻,
摇了摇头:“不必了。柳林阴气重,去的人越多,越容易惊扰那里的东西。
”沈昱犹豫了一下,挥退了家丁。马车吱呀呀地向城外驶去。车厢里,
沈昱一直紧握着那把短刀,指节发白。“沈老爷在担心什么?”我忽然问。他浑身一颤,
强笑道:“没、没什么,只是想起些旧事。”“关于那画眉鸟的?”我追问。
沈昱的脸色变了变,终于长叹一声:“那鸟是一个游方道士卖给我的。说能旺家宅,
但必须用至亲之血喂养。”他说到这里,猛地住口,意识到说漏了嘴。车厢内一片死寂。
我看着他慌乱的眼神,忽然明白了沈秀日渐消瘦的原因。“你用儿子的血养鸟?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沈昱额上渗出冷汗:“一开始只是几滴……后来那鸟要得越来越多……秀儿他、他也愿意,
说只要能振兴家业……”“所以沈家的万贯家财,是这么来的?”我冷笑道。沈昱低头不语,
算是默认。谈话间,马车已到达柳林外。5 柳林惊魂此时天色尚早,林间却雾气弥漫。
“就是这里。”沈昱指着林子深处,“秀儿常在这片斗鸟。”我点头,取出一只罗盘。
指针刚出匣就疯狂旋转,最终指向东南方向。“跟着我。”我说完,率先走入林中。
越往深处,雾气越浓。脚下的泥土松软潮湿,踩上去几乎不发出一丝声响。四周静得可怕,
连鸟鸣虫嘶都听不见。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前方出现一棵特别粗壮的柳树。树干中空,
能容一人藏身。罗盘指针到此停滞不动。“就是这里。”我轻声道。沈昱快步上前,
抚摸着那空心柳树,老泪纵横:“秀儿就是在这儿……”我示意孟雪在四周查看。
她举着灯笼细细照了一圈,忽然低呼:“先生,来看这个。”我走过去,
只见在树根处的泥土里,半掩着一只小小的金铃铛。与沈秀鸟笼上挂的一模一样。
我弯腰拾起铃铛,指尖触到的瞬间,一阵剧痛窜上脑海!少年凄厉的惨叫。一道冰冷的刀光。
还有那双满是贪欲和恐惧的眼睛……影像碎片般闪过。我猛地缩回手,铃铛掉落在地。
“怎么了?”沈昱紧张地问。我盯着那铃铛,缓缓道:“沈秀死前,看到了凶手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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