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舟为了我,甘愿退出顶级财阀的继承序列。
整整三年,他陪我挤在没有电梯的老居民楼,连一份超过二十块的外卖都要犹豫半天。
整个金融圈都在议论,天之骄子的沈砚舟,怎么会对平平无奇的我死心塌地。
我无数次追问原因,他只揉着我的头发说“因为是你”。
直到订婚宴前一周,我才撞破真相。
他爱的,从来都是当年在雨夜救他的那个白裙女孩。
而现在。
真正的白裙女孩回来了。
凌晨三点,我的“好闺蜜”发来视频,高级餐厅的落地窗前,沈砚舟正温柔地为她切着牛排。
她附言:鸠占鹊巢这么久,也该挪位置了。
厨房的油烟机又坏了。
我踮起脚,试图用筷子去戳那个发黄的开关,油星溅到手背上,烫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嘶——"
窗外下着小雨,潮湿的空气让这间不足五十平的老房子更显逼仄。灶台上的红烧肉咕嘟咕嘟冒着泡,我盯着那圈油花发呆。
三年前,沈砚舟就是在这里,放弃了沈氏集团继承人的身份。
我记得那天财经新闻的标题——《沈氏太子爷为爱放弃千亿帝国》。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沈砚舟的消息:"加班,晚点回。"
我擦了擦手,回复:"红烧肉快好了,路上小心。"
发完又补了个笑脸。
锅里的肉香弥漫整个房间,我靠在窗边,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平平无奇的五官,随便扎起的马尾,洗得发白的居家服。
金融圈至今还在议论,天之骄子的沈砚舟,怎么会对我死心塌地。
门锁转动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回来了。"
沈砚舟站在门口,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他看起来和这间简陋的出租屋格格不入。
"饿了吧?马上就好。"我转身去盛饭。
一双温热的手从背后环住我的腰。
"别动。"他的下巴抵在我肩窝,"让我抱会儿。"
我僵在原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混合着一丝雨水的清新。
"今天很累?"我轻声问。
他摇摇头,呼吸拂过我的耳垂:"闻到红烧肉的味道,就什么都好了。"
我笑着挣脱他的怀抱:"洗手吃饭。"
我们挤在折叠桌前,膝盖碰着膝盖。
"今天花店生意怎么样?"沈砚舟夹了一块肉到我碗里。
"还不错,接了周末婚礼的订单。"我低头扒饭,"对了,我看了几个场地,订婚宴..."
"你决定就好。"他打断我,眼神温柔,"我都喜欢。"
我咬着筷子,犹豫了一下:"砚舟,为什么是我?"
这问题我问过无数次。
三年前他放弃一切时问过,两年前我们搬进这间出租屋时问过,半年前他求婚时也问过。
沈砚舟放下筷子,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因为是你。"
同样的答案。
他的眼神很深,像一潭我看不透的湖水。
"太敷衍了。"我假装抱怨,心里却泛起一丝异样。
每次我问这个问题,他眼底总会闪过一丝我抓不住的情绪。
饭后,沈砚舟去洗澡,我收拾碗筷。
他的手机亮了一下,锁屏上跳出一条消息。
明天老地方见。——语柔
林语柔,我的大学室友,现在是最好的闺蜜。
我划掉通知,没有点开。
水声停了,沈砚舟擦着头发走出来,水珠顺着锁骨滑下。
"明天我要见个客户,晚点回来。"他随口说道。
"嗯。"我点点头,"语柔刚才发消息来了。"
他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哦?说什么了?"
"没看。"我递给他一杯温水,"可能是找我吧。"
沈砚舟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我的手,冰凉。
"桑暖。"他突然叫我的全名,"如果..."
"嗯?"
"没什么。"他放下杯子,"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我躺在床上,听着身旁均匀的呼吸声,久久无法入睡。
窗外的雨声渐大,打在铁皮雨棚上,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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