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的王牌球员在比赛最后时刻故意垫脚,我的脚踝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裁判却装作没看见,对手教练笑着对记者说:“竞技体育,难免有点意外。
” 观众席上传来哄笑:“这么脆弱还打什么篮球?” 我咬牙站起身,要求继续比赛。
当对手再次故技重施时,我早有准备,凌空跃起——不是投篮,
而是狠狠将球砸向那张卑鄙的脸。 我的教练早已看穿一切,
直接冲上场揪住对方教练的衣领:“你教他们垫脚的时候,没教他们怎么挨揍吗?
”1夏末的阳光,像是被滤网细细筛过一般,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透明感,
泼洒在“启明星”篮球俱乐部的主场馆内。木质地板被打磨得锃亮,
反射出温润而坚硬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汗水、消毒水和某种名为“青春梦想”的炽热气息。
看台上,蓝白相间的座椅如同涨潮的海,被涌动的人群填满,喧嚣声浪此起彼伏,
汇聚成一股强大的、令人心悸的能量场。江辰站在中圈附近,微微屈膝,
手掌下意识地摩挲着短裤两侧。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沉稳而有力地跳动,
每一次搏动都像是战鼓擂响。这是他进入“启明星”U19青年队的第三个年头,
也是他作为首发控卫,
第一次在如此重要的季前热身赛——对阵老牌劲旅“磐石队”的比赛中亮相。磐石队,
以其强硬的防守、近乎野蛮的身体对抗和根植于骨髓的胜利至上主义而闻名,
是圈内所有技术流球队的试金石。他抬起头,目光越过中线,
落在对面那个身着深灰色队服、身材壮硕如铁塔的球员身上。周悍,磐石队的王牌核心,
司职得分后卫,此刻正用一种混合着审视与轻蔑的眼神回望着他,
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的笑意。那笑容里没有善意,
只有猎手打量猎物时的从容与算计。“深呼吸,江辰。” 耳边传来教练李立群沉稳的声音。
李教练年近五十,鬓角已染霜华,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此刻他正用力按了按江辰的肩膀,
“按我们准备的打,传导球要快,出手要果断。记住,保护好自己,
磐石的比赛风格……很硬。”江辰重重点头,将教练的叮嘱刻进心里。他活动了一下脚踝,
那里缠着厚厚的绷带,是昨天训练后队医特意加固的。他知道,今晚的赛场,
不仅是技术的较量,更是意志与生存能力的考验。裁判口中衔着的哨子,
发出一声尖锐的长鸣,如同利剑划破喧嚣,将全场瞬间带入一种凝滞的紧张之中。
橙红色的篮球被高高抛起,在空中达到短暂的静止。比赛,开始了。2开局阶段,
启明星队打得顺风顺水。江辰如同一个优雅的舞者,在磐石队肌肉丛林般的防守缝隙中穿梭,
他的运球节奏变幻莫测,时而疾如闪电,时而缓如凝滞。一次次精准的击地传球,
如同手术刀般剖开对手的防线,引领队友打出流畅的配合。他自己在三分线外也手感火热,
连续命中两记远投,引得主场观众阵阵欢呼。“好球,江辰!”“就这么打,
撕碎他们的防守!”欢呼声如同暖流,包裹着江辰。
他感觉自己仿佛与这片场地、这颗篮球融为一体,每一个毛孔都在呼吸着胜利的气息。然而,
磐石队很快展现了他们之所以被称为“磐石”的韧性。周悍在适应了江辰的节奏后,
开始用他强壮的身体进行无休止的贴身对抗。每一次江辰无球跑动,
周悍都用小动作进行干扰,肘部、膝盖,身体的每一个坚硬部位都成了他隐秘的武器。
裁判的哨声偶尔响起,但更多的碰撞被默许,美其名曰“季后赛级别的强度”。一次进攻中,
江辰利用掩护甩开周悍半个身位,急停跳投。就在他身体腾空,达到最高点即将出手的瞬间,
周悍从侧后方猛扑过来,庞大的身躯带着一股恶风,结结实实地撞在江辰的腰侧。“砰!
”沉闷的肉体撞击声。江辰在空中失去平衡,投篮动作严重变形,球偏得离谱。
他整个人重重摔在地板上,滑出一段距离,木质地板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裁判的哨声迟疑了一下,才响了起来。阻挡犯规。但不是投篮犯规。江辰蜷缩在地板上,
肋部传来钻心的疼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处。他咬紧牙关,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场边,李教练暴怒地冲向技术台,挥舞着手臂大声抗议:“这是恶意犯规!
他根本就不是冲球去的!你们眼睛瞎了吗?”技术代表面无表情地听着,没有任何表示。
周悍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江辰,脸上没有任何歉意,反而摊开双手,
做了一个无辜的表情,眼神里的嘲弄几乎要溢出来。看台上,
零星响起了几声来自客队球迷区域的哄笑:“太软了吧?这就倒了?”“碰一下就摔,
瓷器做的?”“这就是启明星的未来之星?哈哈……”这些声音像针一样,
刺穿着江辰的耳膜。他在队友的搀扶下,艰难地站起身,肋部的疼痛让他几乎直不起腰。
他看了一眼记分牌,启明星的领先优势已经被缩小到只有4分。比赛的风向,正在悄然改变。
3随后的比赛,彻底陷入了泥沼。磐石队将他们的“强硬”发挥到了极致,动作越来越大,
防守变成了纯粹的肉搏。启明星的年轻球员们显然不适应这种节奏,进攻变得滞涩,
失误开始增多。江辰每一次触球,都面临着周悍牛皮糖式的纠缠和无所不用其极的小动作。
他的手臂上多了几道鲜红的抓痕,腰部和背部被顶撞得一片青紫。
裁判的尺度似乎对磐石队格外宽容,几次明显的犯规都被忽略。
周悍甚至在一次成功的防守后,对着踉跄退开的江辰,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小子,这才只是开始。你们的篮球,像娘儿们玩的游戏。
”侮辱性的言语,配合着身体上的摧残,像毒液一样侵蚀着江辰的神经。
他感到胸腔里有一股怒火在燃烧,几乎要冲破喉咙。但他死死咬着牙,
将几乎脱口而出的咒骂咽了回去。他记得教练的叮嘱,记得自己是球队的大脑,不能失控。
第三节比赛进行到最后一分钟,启明星队凭借顽强的防守,依然保持着2分的微弱领先。
球权在启明星手中,江辰在弧顶控球,消耗着时间,准备打最后一攻。
计时器上的数字不断跳动:……5,4……周悍如同幽灵般贴防,眼神阴鸷。
江辰连续胯下运球,寻找着突破或传球的机会。就在他向左前方加速突破的瞬间,
周悍的脚步看似踉跄地向后移动了半步,他的右脚,极其隐蔽地、恰到好处地,
伸到了江辰左脚落地点的下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江辰的左脚结结实实地踩在了周悍的脚背上,
脚踝处传来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细微却清晰的“咔嚓”声。紧接着,一股撕裂般的剧痛,
如同高压电流般从脚踝瞬间蹿遍全身,直达大脑深处!“呃啊——!
”江辰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呼,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瞬间瘫软下去,抱着左脚脚踝,
在地板上痛苦地翻滚。那张清秀的脸庞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汗水大颗大颗地滴落在地板上,
形成一小片深色的湿痕。篮球无助地滚向界外。裁判的哨声终于急促地响起,比赛中断。
4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随即又被更大的喧嚣淹没。江辰蜷缩在地板上,
身体因剧痛而不由自主地痉挛,视野边缘阵阵发黑。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左脚踝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像是一个被充气过度的皮球,
皮肤紧绷,灼热异常。每一次心跳,都像是有一把铁锤在狠狠敲击着他的伤处。
队友们惊慌地围拢过来,队医提着药箱狂奔上场。场边,李教练脸色铁青,
拳头握得指节发白,他死死盯着周悍,眼神中的怒火几乎要将对方点燃。而周悍,
这个始作俑者,此刻却一脸“惊讶”和“无辜”,他甚至主动走上前,
摊开双手对着跑过来的裁判解释:“我只是正常后退防守,他自己踩上来的!我收脚了,
真的!”裁判皱着眉头,没有立刻表示,转身去看回放。就在这时,球场上方的大屏幕,
恰好给了场边一个镜头。磐石队那位身材微胖、梳着油亮背头的张教练,正侧着头,
对旁边一位相熟的记者低声说着什么,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得意和虚伪同情的笑容。
高清摄像机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的口型,结合现场嘈杂环境中隐约传来的声音,
懂唇语的人不难分辨出那句话:“……竞技体育嘛,难免有点意外,
太不幸了……”轻描淡写,将一次卑劣的故意伤害,归结于“意外”。几乎是同时,
观众席上,那些之前就发出过哄笑的客队球迷区域,再次爆发出刺耳的喧哗:“卧槽!
真废了?”“这下完蛋了,启明星没戏唱了!”“早说了他太脆!
这种身体对抗强度都受不了,打什么职业篮球?回家玩泥巴去吧!”“活该!
让他刚才那么嚣张!”恶毒的话语,如同冰雹般砸落,混合着脚踝处撕裂的痛楚,
以及裁判那明显偏袒、迟迟不愿做出升级判罚的态度,像是一把把冰冷的锉刀,
反复切割着江辰的尊严和意志。他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口腔里弥漫开一股腥甜的铁锈味。
泪水混杂着汗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那彻骨的屈辱和不甘。
李教练在场边暴跳如雷,对着裁判和技术台咆哮,但得到的只是警告和冷漠的回应。
整个赛场,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充满恶意的囚笼,将他们紧紧困住。
5队医进行了紧急检查和处理,冰冷的喷雾暂时麻痹了部分痛觉,
但脚踝处传来的沉重和灼热感依旧清晰。初步判断,至少是严重的韧带扭伤,
甚至不排除骨裂的可能。“必须立刻下场,去医院做详细检查!”队医的语气斩钉截铁。
两名队友一左一右,架起江辰,准备将他搀扶离场。江辰的左脚完全无法承重,
每一下轻微的移动都带来钻心的疼痛。他低着头,任由汗水顺着发梢滴落,不敢去看记分牌,
不敢去看队友们担忧的眼神,更不敢去接触看台上那些或是同情,或是嘲讽,
或是冷漠的目光。就在他被搀扶着,即将踏出边线的瞬间,
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了磐石队的替补席。周悍正拿着毛巾擦汗,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甚至和旁边的队友击了一下掌,仿佛完成了一项了不起的任务。而那位张教练,
则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嘴角那抹令人作呕的笑意始终未曾消散。一股前所未有的狂暴怒火,
如同沉寂千年的火山,在这一刻轰然爆发!炽热的岩浆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淹没了所有的疼痛和委屈!停下!江辰猛地挣脱了队友的搀扶,这个动作牵扯到伤处,
让他眼前一黑,几乎再次栽倒。但他用右腿死死支撑住身体,左手紧紧抓住场边的广告牌,
指甲几乎要嵌进塑料板里。“江辰?”队友惊愕地看着他。李教练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
快步走过来:“江辰!别胡闹!立刻跟我去医院!”江辰缓缓抬起头。他的脸上泪痕未干,
但那双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里,此刻却燃烧着两簇令人心悸的火焰,
那是一种混合了极致痛苦、无边屈辱和破釜沉舟决绝的疯狂。他看着教练,声音嘶哑,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一字一顿地说道:“教练……我、不、下、场。
”6“你说什么?!”李教练又惊又怒,“你的脚不要了?!”“我还能打。
”江辰的声音不大,却像锤子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用一条腿,我也要打完这几分钟。
”他转过头,目光死死锁住场上那个深灰色的身影——周悍。那眼神,不再是愤怒,
而是一种冰冷的、近乎实质的杀意。全场哗然。所有人都认为江辰疯了。包括他的队友,
包括对手,包括看台上的所有观众。一个脚踝严重受伤,连走路都困难的球员,
还要继续比赛?这无异于自毁前程!裁判也过来询问情况,
江辰只是重复着那句话:“我可以继续。”李教练看着江辰的眼睛,在那片燃烧的火焰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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