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任务失败,执行电击惩罚。冰冷的机械音在我脑中炸开,
像敲响了最后的丧钟。我看着桌上那包白色的粉末,
又看了看对面坐着的、被誉为天之骄子的原书男主,他正不耐烦地看着手表。“林小小,
你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我叫林小小,一个平平无奇的穿书者,
绑定了一个更平平无奇的“恶毒女配”系统。我的任务,就是给眼前这位男主下药,
然后被他厌恶、被他报复,最后凄惨死去,成为他和他真爱女主感情的垫脚石。警告!
宿主再不行动,电击强度将提升至最高级!熟悉的刺痛感从太阳穴传来,一阵阵抽搐,
像是有人拿着电钻在脑子里施工。我烦了。真的。每天被一个AI威胁着去送死,
还要忍受这种偏头痛plus版的折磨,我图什么?图他男主长得帅?
还是图他以后会弄死我全家?我不想干了。在系统冰冷的倒计时归零的瞬间,
我猛地站了起来。对面的男主吓了一跳,警惕地看着我。我没理他。我抄起桌上的水杯,
撕开药包,将那包据说能让神仙都动凡心的药粉,干脆利落地倒进了杯子里。水波微漾,
粉末瞬间消融。男主脸都白了:“林小小,你敢!”我当然不敢。
我对他露出了一个自认为最甜美无害的笑容,然后,在脑海里,
用最温柔的声音对那个只会倒计时的AI说:“系统,你天天发布任务也辛苦了,喝口水吧。
”……?脑子里的机械音第一次出现了卡顿,甚至带上了一丝人性化的疑惑。警告!
检测到不明物质入侵!错误!错误!代码紊乱!
正在强制实体化……滋滋……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后,整个世界安静了。
我面前的空气开始扭曲,像夏日被暴晒的柏油马路。光线汇聚,拉扯,
最终在我面前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穿着笔挺黑色西装的身影。
那是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小男孩。他皮肤白得像雪,头发乌黑柔软,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
正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然后,他看看自己肉乎乎的小手,又看看我。“哇——”的一声,
哭得惊天动地。“你……你这个恶毒的宿主!你对我做了什么!”他一边哭,
一边用小拳头捶我,软绵绵的,像在撒娇。对面的原书男主已经看傻了。
他指着这个凭空出现的小孩,又指着我,
半天没说出一个字:“你……他……”我没空搭理他。我蹲下身,
好奇地戳了戳小男孩肉嘟嘟的脸颊。手感不错,Q弹。“你是系统?
”小男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我……我叫007!
不是什么系统!”“哦,小七啊。”我从善如流,“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的。
”他哭得更凶了:“你把我害成这样!我的能量!我的数据库!全都被你锁定了!哇啊啊啊!
”我眼睛一亮。“所以,我现在是你的主人了?”小七的哭声一顿,打了个嗝,
委屈巴巴地看着我,不敢说话。看来是默认了。我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拍了拍手。很好,
攻略男主太累了,现在我攻略了系统。我,林小小,一个平平无奇的逻辑鬼才。
既然系统能用电击惩罚我,说明它一定有某种可以干涉现实的能量。而那包药,
说明上写着对“神性生物”有奇效。一个能掌控穿书者命运、发布任务的AI,
难道不算某种意义上的“神”吗?我赌对了。现在,这个“神”成了我的小哭包跟班。
我对已经石化的原书男主挥挥手:“不好意思啊,今天下药的KPI我不干了。你自己玩吧。
”说完,我拎着还在抽抽噎噎的小七的后衣领,像拎一只小猫一样,
把他从高级餐厅里拎了出来。“别哭了。”我把他放在地上,有点头疼,
“你哭也不能解决问题。”小七红着一双兔子眼,控诉我:“你毁了我的职业生涯!
我会被主系统回收销毁的!”“那正好,”我摊摊手,“我也不想当什么恶毒女配,
咱俩一拍两散,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他愣住了,小嘴一瘪,又要哭。
“不行!”他一把抱住我的小腿,鼻涕眼泪都快蹭到我新买的裙子上了,
“绑定……绑定是双向的!
现在只有你能给我提供能量……我离开你……会消失的……”哦豁。还有这种好事?
我低头看着这个挂件,心里盘算开了。一个拥有系统权限的实体化AI,
能做的事情可太多了。“行吧,那你就跟着我。”我清了清嗓子,
学着他以前对我说话的语气,“现在,我给你发布第一个任务。”小七紧张地抬起头,
眼里还包着一泡泪。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咖啡店:“去,给我买杯冰美式,要冰的,谢谢。
”小七:“……”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我……我是伟大的系统007!不是你的跑腿小弟!”“嗯?”我挑眉,
学着他以前的样子,在脑子里模拟了一下电击的声音,“滋滋——”小七浑身一抖,扁着嘴,
委屈地看了我一眼,迈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向了咖啡店。不一会儿,
他端着一杯完美拉花的拿铁回来了,递到我面前,
小声说:“冰、冰美式对女孩子身体不好……”我看着那杯冒着热气的拿铁,
又看看他那双红通通的眼睛,没来由地觉得有点好笑。行吧,还挺会犟嘴。我接过咖啡,
抿了一口,味道居然不错。“走吧,小七。”我心情大好,“姐姐带你去消费。
”拥有了一个能把代码变成实体物质的系统,第一件事当然是去挥霍。
我带着小七一头扎进了本市最高级的商场。“这件、这件、还有那件,都包起来。”“小七,
付钱。”小七站在我身后,像个小小的管家,面无表情地伸出小手。收银员还没反应过来,
POS机就自动“滴”了一声,账单自己打印了出来。
收银员小姐姐看着这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眼睛里全是小星星。“小朋友,你好厉害啊!
”小七的小脸一红,别扭地转过头,
小声嘟囔:“这都是最低级的能量转换……”我拎着大包小包,心情愉快地哼着歌。
小七默默跟在我身后,手里也提着两个和他差不多高的购物袋,像个被剥削的童工,
小脸上写满了“悲愤”和“屈辱”。路过一个奢侈品童装店时,我停下了脚步。“进去。
”小七不情不愿地被我推进去。十分钟后,他换下那身不合身的黑色西装,
穿上了一套合身的白色小礼服,配着小领结,像个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小王子。
店员们都快被萌化了。他自己也别扭地扯着衣角,小脸通红。“看什么看!
我……我才不喜欢!”嘴上这么说,眼睛却偷偷往镜子上瞟。我懒得戳穿他。从商场出来,
天色已经擦黑。我抄了条近路,准备回家。那是一条僻静的小巷,两边是老旧的居民楼,
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巷子深处很暗,只有一个昏黄的路灯亮着,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宿……林小小,”小七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角,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我们……我们走大路吧。”“怎么了?”我有点奇怪,“怕黑?
”“不是……”他的小脸有些发白,
这里……有很奇怪的能量波动……很……很可怕……”能让一个系统AI都觉得可怕的能量?
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我非但没退,反而拉着他朝巷子深处走去。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越往里走,味道越浓。在巷子尽头的垃圾桶旁边,
我看到了一个人。或者说,一团蜷缩的人形。他倒在地上,白色的衬衫被血浸透,
暗红色的液体在他身下蔓延开来。我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是,快跑,别多管闲事。
我只是个想摆烂的咸鱼,不是什么救死扶伤的圣母。我拉着小七转身就想走。可就在这时,
那个倒在地上的人,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微微动了一下。他抬起头,朝我的方向看了过来。
路灯昏黄的光恰好落在他脸上。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了。那是一张怎样的脸?
即便沾着血污和尘土,也丝毫无法掩盖那惊心动魄的俊美。眉骨高挺,鼻梁像雪山的山脊,
薄唇苍白,却有着最优美的弧度。他看起来很狼狈,像一只濒死的蝶,翅膀破碎,
却依旧美丽得让人心颤。尤其是那双眼睛。在看清我的那一刻,那双原本涣散的眸子,
突然亮起了一点微光。像是迷航的船,终于看到了港口的灯塔。充满了茫然、脆弱,
和一种……小动物般的依赖。我承认,我就是个肤浅的颜狗。在看到这张脸的瞬间,
什么“多管闲事”“快跑”,全都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这么好看的人,死在垃圾桶旁边,
太暴殄天物了。我松开小七,朝他走了过去。小七在我身后发出了惊恐的尖叫:“不要过去!
林小小!他很危险!”我没理他。我蹲下身,试探性地伸出手,想看看他还有没有气。
我的指尖刚碰到他的脸颊,他就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很冷,没什么力气,
却握得很紧,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救我。”他的声音沙哑干涩,
却像带着钩子,一下就挠在了我心上。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行,我救你。
”我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吓得缩到墙角,瑟瑟发抖的小七。“小七,过来帮忙。
”“不……我不要……”小七哭着摇头,“他的能量……会吞噬我的……”“嗯?
”我危险地眯起眼。小七一个激灵,扁着嘴,一步一步挪了过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就是不敢掉下来。在他的帮助下,我把这个来路不明的美人弄回了家。我家是个大平层,
房间多得是。我把他安置在客房,然后开始处理他的伤口。解开他被血黏住的衬衫时,
我才发现他伤得有多重。腹部有一道很深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擦伤和淤青。我有点头疼,这送医院肯定要被盘问。我看向一旁的小七。
小七立刻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行!我的能量不能用来治疗他!会被他吸收的!
”“吸收了会怎么样?”“我会……我会数据清零!彻底消失!”他哭丧着脸。
看来是真的不行。我只好找出家里的医药箱,笨手笨脚地开始给他消毒、上药、包扎。
整个过程,他都安安静静的,任我摆布。等我终于处理完,累出一身汗时,
他已经重新昏睡了过去。我给他盖好被子,盯着他那张无可挑剔的睡颜,陷入了沉思。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小七会这么怕他?我正想着,床上的美人忽然睫毛颤了颤,
缓缓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清澈又茫然的眼睛,像一汪被雨水洗过的天空。他看着我,
眼神里全是陌生。“你是谁?”他开口,声音还有些虚弱,“……我是谁?”我愣住了。得,
不仅捡了个美人,还是个失忆的美人。这情节,怎么越来越狗血了。“你叫……”我卡壳了。
我总不能说“我也不知道你叫啥,我在垃圾桶旁边捡的你”吧?我看着他,
他正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干净得像个孩子。我随口胡诌:“你叫……顾言。言而有信的言。
”他跟着念了一遍:“顾言……”然后,他看向我,眼睛里带着一丝期待。“那你呢?
”“我叫林小小。”“小小……”他把我的名字含在唇齿间,轻轻咀嚼,
像在品尝什么美味的糖果。然后,他对我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那一瞬间,
我感觉整个房间都亮了。“小小。”他又叫了一声,语气亲昵又自然。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完了。我好像……捡回来一个大麻烦。接下来的几天,我的生活彻底被打败了。
顾言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但记忆却一片空白。他像个刚出生的雏鸟,
把我当成了他世界里的唯一。我走到哪,他跟到哪。我去厨房倒水,他跟在后面,
安安静静地看着我。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会很自然地坐在我旁边的地毯上,
把头靠在我的膝盖上,像一只黏人的大猫。而我家另一个成员,小七,
则彻底活在了水深火热之中。他怕顾言怕得要死。只要顾言在客厅,他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死活不出来。只有顾日睡着了,他才敢偷偷溜出来,委屈巴巴地向我控诉。“林小小!
你能不能把他赶走!我感觉我的数据流每天都在不稳定地震荡!再这样下去我要崩溃了!
”我一边享受着顾言给我削的苹果,一边敷衍他:“安啦安啦,他又不吃你。
”“他比吃我还可怕!”小七快哭了。我看着顾言递到我嘴边的苹果,张口咬下。嗯,真甜。
这么一个养眼又听话的美人牌“挂件”,我才舍不得赶走。这天,我正窝在沙发里,
指挥小七用他的能量给我变各种口味的冰淇淋,门铃突然响了。我有点纳闷,谁会来找我?
顾言比我反应还快,他立刻站起身,挡在我面前,警惕地看着门口。我透过猫眼往外一看,
愣住了。门外站着的,是原书的男女主。男主一脸阴沉,女主则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挽着他的胳膊。他们来干什么?我打开门,还没开口,原书男主就一把推开我,闯了进来。
“林小小!你把我的合作案搅黄了,你满意了?”他冲我吼道。
我一脸莫名其妙:“什么合作案?”那天在餐厅,我把他晾在那儿就走了,
后面发生了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你还装!”他气急败坏,“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让李总突然取消了和我的合作?”我还没说话,一直躲在房间里的小七突然冲了出来,
叉着腰,气鼓鼓地挡在我面前。“就是我干的!谁让你凶我家宿主!
”他穿着我给他买的小礼服,像一只炸了毛的白色小奶猫,看起来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原书男主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哪来的野孩子?林小小,这是你的私生子?
”他身边的女主也掩着嘴,露出惊讶又鄙夷的表情。小七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眶又红了。
我啧了一声,把小七拉到身后。“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再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
”我的语气很平淡,但原书男主却像是被激怒了。“林小小,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你信不信我今天就让你……”他的话没说完。因为一直沉默地站在我身边的顾言,动了。
他只是往前走了一步,明明什么都没做,身上却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原书男主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他惊疑不定地看着顾言:“你……你是谁?
”顾言没有回答他。他只是微微侧过头,用那双漆黑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我,轻声问:“小小,
他们让你不高兴了,是吗?”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却让我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我好像……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冰冷的杀意。那不是一个失忆病人该有的眼神。
我心脏漏跳了一拍。不,不止一拍。那是一种仿佛被深海巨兽的独眼盯上的感觉,
冰冷、黏腻、无处可逃。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抓住了顾言的手臂。他的肌肉很放松,
皮肤温度也正常,可我指尖传来的触感,却像摸到了一块藏在温水下的万年玄冰。“小小?
”顾言又问了一遍,声音依旧温柔,甚至带上了一点困惑,仿佛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僵住。
他越是这样,我心里的警报就叫得越响。一个失忆的、乖巧的、黏人的美人,
怎么会拥有那种眼神?那是一瞬间的事,快到我以为是错觉。但那种彻骨的寒意,
还残留在我的神经末梢。那是一种视万物为蝼蚁的漠然,
一种可以随意决定别人生死的、绝对的掌控感。原书男主,周子航,显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是个骄傲自负的人,习惯了掌控一切。可现在,他被顾言那轻飘飘的一瞥,钉在了原地。
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喉结上下滚动,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身边的女主,白若雪,
脸色也白了。她紧紧抓着周子航的胳膊,身体微微发抖,不再是那副看好戏的模样,
眼里是真的流露出了恐惧。现场的气氛凝固到了极点。唯一打破这片死寂的,
是我身后的小七。他大概是没感受到顾言那股针对性极强的气场,
只是单纯被周子航的嚣张气焰激怒。他从我身后探出半个小脑袋,奶声奶气,
却底气十足地对我喊:“宿主!别怕!我这就让他破产!让他公司股票跌停!
让他出门就被车撞!”一连串的恶毒诅咒,从一个唇红齿白的小正太嘴里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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